妾无罪-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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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自是替少爷管好了才是正理。”
莫妈妈退出去,萧律人叫修原:“跟着莫仁儒上京的都是谁?”
修原想了想,说:“就是铺子里两个趁手的小伙计,是莫仁儒临走前特意跟少爷讨的,别人,除了就是他自己家的下人。”
萧律人嗯一声,又道:“我记得京城铺子里的帐房先生姓张?”
修原点头:“对,四十左右,眼睛不大,不笑不说话,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
萧律人沉吟着,道:“叫他下个月回来一趟,我要看帐。还有,一会替我送封信到京城里,我有事吩咐他。”
修原一一应了,就要退出去,临了才说了一句:“少爷,少夫人的病也该好了吧?虽然病着,可是少人人每天都打发月尚姑娘来给少爷问安呢。”
萧律人仿佛没听见般,一声都没吭。修原摸摸鼻子,只好退出去。
少爷和苏姨娘一直都很好,尤其是这半个月,明显少爷的心情和脸色都很放松,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发他去苏姨娘的家附近探问一个叫江海潮的人呢?都说没听过,连苏老爹都问了,说苏姨娘虽然也常出门,却从未听说她认识什么江海潮。
这江海潮是何许人也?对少爷对苏姨娘很重要吗?
就是他回了少爷说没有江海潮这个人之后,少爷好像就……
苏姨娘明明在,这会却一直没露面。
萧律人把手中的书看完时,天都快黑了。屏风后面一直没动静,强装的镇定开始坍塌。他大步走进去,看见星移曲着双腿坐着,双臂抱膝,低垂着头,身上的被子还是他临走时裹的样子。长发披散,脸上是斑斑点点的泪痕。
她哭了?而且,哭了这么长时间?
见鬼的,他并没有为难她,怎么她还委屈了?不是一直都很勇敢吗?就在她撒谎的时候还说的那么真诚,以至于那一刻他都相信了。
幸亏没相信……
派人去查了,才知道她对他,还是不信。
彼此都不信任……
这样的结果,让他很懊恼。恼的不知道是她,还是他自己。也许应该装着相信的,又或者当时就挑破她的谎言。
星移听见了脚步声,知道是萧律人,下意识的用被子将自己裹得更严实,慌乱的说:“呃,那个,奴婢光顾着发呆了……奴婢这就起来。”一边说着,脸上扬起柔顺的笑,伸出胳膊去拿衣服。
萧律人走过来,按住她的手臂,问:“苏星移,你,哪里不舒服?”
星移摇头,断然的说:“没有不舒服。”神经蓦的紧绷,连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不起来了。
萧律人伸出手指,拭净星多脸上残余的泪痕。冰凉划过指腹,他鬼使神差的问:“为什么哭?”
星移怔在那,不敢躲闪他的手指,心却狂跳着不受控制,微微仰了头,说:“少爷,奴婢想家了。”想家,却不是有着苏妈妈的那个家。她从不知道,自己活在这样压抑的环境里时,会那么的渴望曾经自由、热烈,虽然孤单、寂寞,却有过爱和被爱的家。
那时不觉得,现在却尤为想念。
萧律人心念一动,不可抑制的闪过一个念头:究竟她是想家,还是想那个海潮?手微微用力,粗糙的指腹磨痛了星移的脸颊,看她那长长的秀眉蹙起,便收回了手,道:“好,明天我陪你回去。”
星移却低下头,落下两行清泪。回?能回得去吗?心思懒懒,不想再去敷衍他,连声谢字也无,只是沉默的任由泪迷了双眼,把所有的呜咽都吞回腹中,手指紧紧的攥着被角,权当此时已经号啕发泄过了。
第一卷 058、越俎
莫妈妈出了门,就有小丫头迎上来,问:“妈妈见过少爷了?”莫妈妈嗯一声,抽出帕子来拭了拭汗,找了一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下来说:“让我歇歇脚。”
小丫头忙用自己的帕子垫上去,说:“妈妈仔细着了凉。”
莫妈妈叹一声,看了看天,自言自语:“不用,我就是歇歇,这就得走。”果然只是坐了坐,莫妈妈就站起身,对小丫头说:“你去知心院回一声,我这就去见少夫人。”
那丫头应了,嘱咐着:“妈妈您慢些走。”
知心院里,紫衣正同着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说话。月明、月如、月意三人站在门口,屋里的说话声并不高,不是特意要听,是听不清的。
紫衣正问着:“袁文,最近京城里的生意还好吗?”
“回小姐,一切都好。姑爷那边铺子进什么,咱们就跟着进什么。”
紫衣听了这话,眉头皱了皱,道:“如果只是让你邯郸学步,我派谁去都成,干吗要派了你?难道这抛家舍业的,你也心甘如饴不成?”
袁文见小姐露了不悦之色,忙道:“小姐,不是小人不尽心,实在是少爷的铺子在咱这锦城就牌子很响,虽说才去京城没有两年,可是有着御供这条路子,总比咱们的铺子多些生机。京城的人都是认牌子认名声的,咱们要是想赶超,不得个十年八年怕是不成。况且咱们是初涉这香料生意,资金又没有姑爷的雄厚……”
紫衣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浮着的茶叶末,淡淡的说:“袁文,你应该知道爹娘为什么信任你才叫你做了我的陪嫁。如今给了你得手的差事,你可别光顾着叫苦,什么都不做为。”
袁文道:“是,小人不敢。”
紫衣道:“你别欺我是个女人家,世事不知。这铺子既然已经开起来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在短时间内把它的名头给我创起来。这御供的事,你去打听打听。还有,那莫仁儒,也就是相公铺子里的掌柜,不过是新从锦城出去的,人又不够老成,怎么倒比你这经营了十几年的掌柜还要老道了?”
袁文弯了腰,说:“小人也打听过了,这莫仁儒的确是年轻气盛,破有闯劲,不然姑爷也不会派他去打前阵。可也正因为冒进,离锦城又远,姑爷鞭长莫及,难免有点疏漏。”
紫衣端着的茶碗发出叮的一响,袁文立时住了嘴,等了半天,却并没听见自家小姐吩咐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又说:“他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便有意结交京城的富户,虽说打着姑爷的旗号,可他的意思非常明显,自是要拔高他自己的身份。”
紫衣只是轻笑一声,说:“这也没什么。”
袁文便不再说,紫衣又端起了茶碗,说:“你只多留心就是。虽说相公的铺子和咱的铺子都是一家,不分彼此,可是你做事总得要尽职尽责,不然丢了脸,爹娘脸上不好看。”
袁文应了,告退出去,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家小姐似乎什么都没给暗示,可偏偏话里话外都强烈宣示着什么。一边匆匆往外走,不成想抬头看见对面过来了一位年近五十的妈妈,只见一个小丫头迎过来,热络的招呼着:“莫妈妈您来了?少夫人可等着您呢。”
莫妈妈紧走几步,说:“人老了,行动都不方便,倒让少夫人久等,罪过罪过。”
袁文的心豁然一亮,心中有了计较,步子也轻快了许多,大步走了出去。
莫妈妈进了房给紫衣行礼,不曾弯下身,便被月明拦了,只听紫衣笑道:“莫妈妈,快别行礼,赶紧起来吧。您是相公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妈妈,这恩可是要感念一辈子的,我才多大,敢受您的礼。”
莫妈妈闻言笑意直达额头,还是弯了弯身,说:“少夫人的心意,老奴领了,可是这规矩不能破。”
月意搬了小杌子让莫妈妈坐,紫衣这才道:“相公一早就说妈妈来了,可恨我这身子,总是好一天歹一天,今天才好了些,正说要给妈妈请安去呢,倒让妈妈先来见我了,真是失礼。”
莫妈妈轻抬手在自己的颊上刮了一下,含笑道:“少夫人这话,真真是让老奴惭愧,打老奴的脸啊。奴婢也是琢磨着少夫人身子不好,少爷又说需要静养,只怕来了给少夫人添烦,是以拖到了现在。奴婢那不成器的儿子蒙少爷器重去了京城,捎了些东西带给少爷少夫人,奴婢叫人送了来,少夫人看看要是合意的话就赏给姐姐们吧,不成敬意。”
紫衣道:“妈妈真是客气了,我一早就看了,料子都是上好的,花色也是咱锦城没有的,我看着挺好。”
莫妈妈得了紫衣的称赞,不禁又高兴了许多。紫衣问:“妈妈这是从哪来?”
莫妈妈闻言,叹了一声,说:“少夫人,休怪奴婢多嘴,这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还得您说了算,才成体统。奴婢去见少爷,就是为的这事。苏姨娘算是受宠的了,可断没有这个宠法,将来还不得无法无天?奴婢腆着脸跟少爷说了,已经有所松动,还请少夫人给个示下,看这到底该怎么安排?”
紫衣面露难色,微垂了头,说:“妈妈,你是少爷的长辈,什么话都说得做得,可是这事,您叫我怎么张得开口?相公一直都不是贪恋女色的人,我想也就是一时新鲜。况且先时相公在月尚那里也是一连歇了半月……”
莫妈妈一拍腿,说:“唉哟我的少夫人,这话不能这么说,少爷是您的相公,那些姨娘、丫头不过是给了脸让她们服侍的,难道您还仁慈到这个份上任由她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规矩要早早的立下来,不能轻易的说坏了规矩就坏了规矩。这萧府内院,就是您说了算,少爷是不能插手的。再者,你们夫妻情深,又都年轻,要个孩子是正经,他总不能为这点小事就乱发脾气。”
紫衣还再犹豫,莫妈妈便道:“也罢,你既说不出口,正好现在奴婢主事,这规矩奴婢替您订了。”
第一卷 059、辜负
星移回到知秋院,便吩咐玉林准备热水。玉林劝道:“姨娘,一会就该吃晚饭了,您要是想沐浴,还是等吃完了再说吧。”
星移执拗的摇头,说:“我没胃口,晚饭不吃了。”
玉林还要说,星移解释:“泡个热水浴能够减轻疲劳,或许等一会我又想吃了呢。”
玉林便下去准备。
星移沐浴出来,对玉林说:“不知道这会还能不能上街?”
玉林问:“姨娘您想要什么?奴婢打发人去街上试试。”
星移道:“我有个兄弟,很喜欢读书,可惜家里穷……明天我回家,想给他带一套文房四宝。”
玉林笑了,说:“奴婢还当是什么新鲜玩意,这个包在奴婢身上,您放心吧。”
星移稍稍喝了一小碗粥,便去后院采摘新鲜的花瓣,玉林见左右无事,便吩咐了婆子好生看着院子,自己去二门找相识的小厮。
张彩正在二门和人顽笑,玉林朝他招手:“张彩,你过来一下。”
张彩跑过来,朝着玉林行了个礼:“玉林姐姐,有什么吩咐?”
玉林道:“姨娘想要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急等着呢,劳烦你去跑一趟。”
张彩道:“姨娘的吃穿用度,都是有份例的,姐姐为什么不去跟总管提一下?”
玉林啐他一声,说:“就你伶俐,我哪有不知道的。可是姨娘是要买来送人的,岂有拿着萧家的东西送的道理。你赶紧去,回头跟我拿银子就是了。”
张彩应一声,跟旁边的人交待了,朝着府门外去。
萧律人带着修原去铺子里看了一圈,正准备往回走,修原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