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荒-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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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缩时的银光愈发纯净,纯净的像是雨过天晴过后的清新空气,直至半朵美丽的莲花悬浮在师姐两只秀手中,这朵莲花又缓缓开始舒张开了其身上的所有花瓣,便如一位舞者旋转时掀起了漂亮的裙尾。
一剑依旧站在师姐的身旁,被手帕包裹的双手持着木剑,然而便在所有银箭开始消散之时,他那被白色手帕包裹住的双手开始猛烈颤抖。
他的双脚,脚下都已半只脚踩到了溪边。
但他并未掉落到溪中,哪怕就算他被之前的银箭再冲击的远一些,银箭也只会让其安逸的飘在溪面上,不会落下;就如当初他去挑战自己的四师兄时,他一直行走在那片被二人对战到滴水不剩的湖面,却不曾绕湖而走。
一剑不会绕湖而走,更不会走那些多出来的路途。
他从三年前下山开始便一直在行走,只有遇到相战的人时才会止步,而等到他战胜了对手后,他就会从新抬起脚步离开,然后接着往下走,走向自己要寻找的人,直到他找到了自己应该正视的人,继续相战。
于是,一剑在平息下自己的身体后,他那半只踏在溪面上的右脚轻轻抬起,只不过在其抬腿时,动过却显得极其温柔,温柔的甚至连清澈溪水都不曾被其掠动一丝。
哒的一声!
声音不是他走动时的脚步声,更像是一滴水滴落到了溪面上。
这道滴水声同样很轻,但在一剑心中却犹如一道陨石落在他的心湖里,激起了无数水花,他将轻抬的右脚向前跨了一小步,其凝重的脸色便更加苍白一分,他低头看向自己那只轻缓的右脚,在大腿之处便看到了一个细小的血洞。
血洞里缓缓溢出腥味十足的血液,这些血液都是他体内的血液,无比嫣红妖艳。
一剑很少流血,之前是一次,手心是一次,大腿又是一次。
因为疼痛,故而他走的很轻缓。
因为水声,故而他回头去看那片发出水滴声的溪面。
血液从他大腿上的血洞悄然落下,击起了一道扣住心弦的声响,一剑目光落在那片清澈的溪面上,看到了那滴飘浮在溪面上的深红色血液,忽然之间,有一层淡淡的涟漪波动从溪面上掀动,不免颤抖起了那滴还凝聚在一起的血液,但就在这阵轻抖之后,血液便悄然散开,散成了无数道流溢在溪水里的红色丝线,直至被无尽的溪水彻底冲淡。
血色从水中消失不见。
一剑看着血花在溪水里散开,心中的愤怒却不曾向它一般消散,他颤抖自己的双手,意识中却清晰感受到了手中正有一股温热存在,仿佛此刻有一杯温水倒在了他的手上。
他将注视在溪面上的视野收回,随之看向了自己那正感觉有异样的双手,他看到了那张依旧包裹着的白色手帕,然后目睹着手帕缓缓变成了的深层之色,丝丝嫣红的血迹从手帕的细缝里溢出,不可抑止的流到了他的本名物上。
木剑的剑柄染上尚且温热的血液,然后急剧抖动,像是刹那间活了过来。
木剑在一剑的手中颤抖,疼痛开始不断注入到他的每一道神经里,痛楚像是要炸开他的脑袋,然后将其吞噬。
在之前,一剑与师姐一同面对谷叔的箭羽侵蚀,师姐依靠那张硕大的盾牌抵挡住了所有银箭,而他则依靠自己的庞大剑意抵挡住了无数箭羽,只不过让其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剑意的就要消散时,半空中又射出了最后一道箭羽。
这道箭羽破开了他将要消散的剑意,然后直直的落在了他的大腿上,一剑感受到了一滴水滴刺破了他的长裤与皮肉,感受到了那阵疼痛感,但好在这滴水滴并未彻底穿透他的大腿,而是在进入皮肉后不久便止住了前进的趋势。
皮肉上的伤势难以让一剑感觉到无尽疼痛,而他之所以抬腿那般轻缓,是因为那道水滴还残存在他的大腿内,并且包含了谷叔强劲的天地之力。
一滴融入了五境强者天地之力的水滴,本是不会像普通水滴那般简单,哪怕是这滴水停留在了一名靠近五境的大修行者腿里,也会使这名大修行者出现无数的疼痛,甚至连走动一步都仿若背负了无尽压力。
此刻的一剑背负了很大的压力,大到立身溪畔却不敢走动半步,他不能想象自己的走动会给皮肉里面的水滴造成多大颤抖,同时又会给他制造出多么强烈的痛楚,然而,染血的本命物在颤抖,像是要从他手中脱离,一剑紧握着这把木剑,感受到了木剑上所传出的无数力量,然后抑制不住平衡便坐到了地面上。
他一屁股坐到仅剩的一小快草地上,不禁发出了一声摩擦时的轻响,而便在这时,身旁的师姐在听到这声轻响后,便如同听到发号施令一般推出了手中的银莲。
银莲脱离师姐的秀手,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极具美丽的弧线,一剑看着这道银莲顺着弧线缓缓飞向远处,看到了远处那名脸色冷漠的中年男子,看到了中年男子身后的那条小黄泥道,也看到了小黄泥道上所行走的人。
人有两人,并肩而行。
一人正在收伞,一人头戴斗笠。
……
……
第三百零六章 背的那头有尾鱼
一剑看着黄泥道上的人,看着收伞的人,心有疑惑外加不识。
这是一名他不曾见过的人,但他认识那名手持鱼竿的人,因此当收伞的人开始与持鱼竿的人一起行走时,那双丹凤眼便极具好奇,哪怕就算是他此刻还坐于草地上,也悄然忘却了手中那把颤抖的木剑。
一剑看着远处的两人缓缓走来,不等他们靠近,眼前便被一阵漫天璀璨的银光阻挡。
轰隆隆的声响从草野上响起,占据了原先那些惊动在昊天乌云里的雷鸣声,一剑耳边聆听着这道声音,墨色的双瞳也像是被那些银光所淹没,不由变得一片灰白。
银莲从谷叔的身前炸开,带着一股毁灭的力量从枯野上弥漫而出,师姐感受着这股力量传开,随之缓缓收起了双掌,脸上则显得有些面无表情,。
这道银莲是她的秘法,同时也是她较为特殊的修行手法,用这种凝聚的天地之力去对抗一名修行者,足矣证明师姐于对方的重视程度,然而,她即便心中对谷叔充满忌惮,但她依然不能想象到谷叔的修为其实早已达到五境多年,并且根深蒂固。
杨树之旁,谷叔安逸的立身在焦土之上,其淹没在银光中的身影便如那颗矗立在杨树,显得枯寂而单调。
在他周遭,银光便若之前的雨水一般侵蚀到他身体,同时淹没在了他身体的每一处,谷叔感受着这些毁灭的力量,心中不由对溪畔的那名女子感到丝丝意外,如果按照对方此刻的修为与状态,那么之前死在她手里的余风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能像对方这种触摸到五境边缘的人,早已不再是合气期的修行者可以比拟。
不过,他并非是合气期的修行者。
他是一名真正的五境强者。
五境强者对于比之修为更低的人来说,等同于昊天使者。
自古以来,能够达到半步五境的修行者不少,但真正越出最后半步达到五境的人却无比稀少,因此世间的强者虽然有,可一旦修行者达到五境之后,那么现世的可能将近乎为零。
谷叔是一名奇特的存在,不知何时便居住在了寮城郊外小山前的茅草屋里,他被人们视为一名寻常无比的百姓,甚至还有人经常从他的屋前走过问好,然而这些年过来,除了一些特殊的人外,并没有人知晓他的身份是一名修行者。
还是一名强大的五境强者。
五境强者此刻正面临着半步五境的攻击,心中一片明净淡然。
看似只有半步的差距,可差距便是海洋与昊天。
海洋与昊天都是蓝色,正如半步五境和五境都拥有天地之力,然而海洋再宽阔终有边缘,总有海岸线可以蔓延,但昊天没有边缘,修行亘古流传,修行者更是层出不穷,乃至强大到离界男子一样的大修行者都存在,但不管他们如何强大,如何让人畏惧,可他们亦然不能触摸昊天的存在。
因为昊天,无相无形,更没有边缘。
师姐不能知晓昊天的故事,也不像林易一般知晓科学的故事,她只是一名勤苦修炼的大修行者,所以她不会明白自己头上的那片昊天到底有多么遥远,有多么的触不可及,而且此时此刻,她更不知道那名淹没在自己银光中的男子就等于是她的天,一片不可逾越的天。
谷叔身在银光之内,表面上看起来是任由着银光侵蚀,但只有他自己知晓,他的体外存在一道战甲,一道由天地之地凝聚出的战甲。
战甲很脆弱,看起来极其脆弱,外表上散发着一层淡淡的虚弱白光,仿若只要一支柳条穿过,便能将其穿出个大窟窿,然而柳条穿不透它,长枪穿不透它,战斧劈不开它,大刀砍不碎它,只因为它可以抵挡住师姐半步五境的强大修为,于是便无物可破。
无坚不摧。
师姐破不开谷叔的防御,但谷叔可以很轻松的破开师姐的攻击,所以当那些漂浮在谷叔身边的银光被一道巨力震散,天地之间的暗沉骤然加剧。
无数的飞沙在草野上飞舞,大风吹起带着漩涡式的灰烬在半空升起,谷叔将体外的战甲化须为实,然后伸手往虚空一抓,便从空间里取出了一把战刀。
战刀握住在他的手里,怔然发出铛的一声巨响,仿佛正被一双铁手紧紧握住,而且这把战刀的刀面银光发亮,刀意便从举起的刀身上席卷而出,直接破开了昊天上的一片乌云,硬生生飞将昊天劈砍出了一条光线,
光线透过乌云,散落在了杨树旁边的那把擎天大刀上。
刀身受到阳光的照射,刀面上便寒光再起,寒光没有照射到此刻的所有人身上,但谷叔却脸色冷漠的举着大刀,形同一名战神矗立在了天地之间。
经过谷叔的催动,战刀上流露出了一阵狂野而暴虐的刀气,他将斜竖在半空上的战刀随意一转,寒光便从照射半空的方向扫向溪畔的师姐,寒光直接破开了那些凝聚的虚空,仿佛此时此刻,它已变成一道滑翔的大刀。
师姐见此寒光,美眸有些惊愕,她直直注视着半空中所飞来的寒光,于是秀手轻点,瞬间在虚空中画出了一朵莲花。
莲花从无数的线条变成实体,其中不知凝聚了多少师姐侵入在它身上的天地之力,而不管这朵莲花带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其作用都是师姐为了阻挡那道寒光袭向自己。
片刻之后,寒光很自然的被莲花阻挡,但就在这道寒光消散后,半空之中却忽然劈下了一道惊天大刀,直接便将昊天上的乌云劈成了两片,气势骇然异常。
谷叔劈砍出了自己的这一刀,他很有自信自己可以用此刀了解一般的修行者,哪怕就算是溪畔上站立的束装女子,他亦然有自信可以将其砍成碎片,然而就在之时,就在他将自己手中的大刀砍出之时,他却感受到了背后传来一股神秘的力量。
谷叔没有转头去看这道力量,但他知晓施展这道力量的不会弱。
所以他劈砍出大刀的双手一抖,间接使之战刀劈砍的速度慢了一分,而正因为有了这一分颤抖,溪畔的师姐才能够彻底躲开刀气的袭击,并在闪身躲避的同时,看到那尾游弋在谷叔身后的大红鱼。
……
……
第三百零七章 小红鱼爱卖萌
大红鱼在空中游弋,怎么都给人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它挪动自己硕大的身体,尾翼不断在空中摆出一道道红光,像是有无数的血液从它身上流溢而出,真的将半空当成了一片海洋。
并且,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