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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九重紫 (更新至210章)-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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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事邬松年也不会轻易登蔡家的大门。

    “是何大人。”邬松年道,“他想为他们家幼子求娶窦家小姐,请了蔡弼做媒人。”说完,又道,“听蔡弼那意思。好像是何大人怕窦家不答应,所以请了他出面,让他无论如何也说成这门亲事。”

    邬太太眼角直跳:“窦家的小姐?排行第几?”

    “我怎么那打听?”邬松年道,“元吉从兄弟七个,家中应该有好几个侄女才是。”

    “侄女?”邬太太错愕,“那岂不是差着辈份?”

    “是啊!”邬松年皱了皱眉,“要不然怎么请了蔡弼出面。一来他和窦家是姻亲,有什么话好事;二来除了蔡弼,又有几个人能想得出那些鬼点子。引经据曲的把这件事给说圆了。”随后颇有感受地道,“看样子何家对这门亲事是志在必得。这也是元吉的运气——如果曾阁老致仕,有了何阁老的鼎力相助,元吉入阁已无悬念。”

    邬太太心里霎时像沸了的水似的翻滚起来。

    丈夫不知道窦家有几位小姐,她却一清二楚。

    窦家适龄的侄女,只有窦昭一个人。

    她念头闪过。就听见儿子失声惊呼道:“难道是寿姑不成?”

    夫妻俩不禁朝邬善望去。

    看见儿子一副失魂落魄地呆立在那里。

    夫妻不由交换了一个眼神,却听到女儿邬雅大声驳斥道:“怎么可能是寿姑?她在真定乡下长大,何家怎么会知道她?肯定是窦明。窦明不管怎么说也是王大人的外孙女……”

    “不错,不错。”邬善像回过神来似的,额头间虽沁满了汗珠,人却像突然鲜活了起来般喜出望外地道,“寿姑和济宁侯府的魏家有婚约,肯定不是她,肯定不是她……”

    邬松年却脸色大变,他凝声喝道:“非礼毋视,非礼毋听。别人家的事,我们不要在背后议论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还有话和你们的母亲说。”

    邬善和邬雅退了下去。

    邬松年的脸色更凝重了,问邬太太:“你说的四小姐,是不是就是这个寿姑?”

    邬太太点头。

    “何家要娶的,恐怕就是这个寿姑了。”邬松年沉声道,“今天蔡大人就是去了济宁侯府。”

    “你说什么?”邬太太震惊地道,“这不可能!那窦昭都已经和别人家订亲了,何家怎么还会娶她?难道没有了窦昭,何家就娶不着媳妇了?”心里却酸甜苦辣,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何家门第显赫,不可能为了巴结元吉给去娶他的侄女。”邬松年说着,自己也觉得可笑,背着手在屋里打着转,“何煜是幼子,娶妻娶德……只怕那位四小姐……不简单!”邬松年想到这里,语气里不由平添了几分埋怨,“当初的事,你应该先和我商量商量的。妻好一半福,我们家人丁不旺,窦家子侄众多,如果能娶了窦家的小姐,我们善儿也有个帮衬……”

    邬太太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躲在父母窗前偷听的邬善却像没有了力气般,顺着雕着西莲花的群墙滑坐在了地上。

    跟在邬善身后行事的邬雅咬唇望着哥哥,眼里一片阴霾。







第一百零七章 前夫(粉红票990加更) 
    
    窦昭听到何家委托了蔡弼帮着窦家去济宁侯府拿她定亲的信物时,非常的惊讶。

    按理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何家就算是不愿意放手也应该保持沉默才是,为什么会冒着名誉受损的危险帮窦家出面呢?他们是看中了自己还是看中了窦世枢?或者,何文道和窦世枢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急需这桩婚事做掩护?毕竟在上一世,窦世枢是得到了何文道的支持才进的内阁。

    她大胆地假设:“会不会是何煜和他的大哥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陈曲水眼睛一凝,肃然道:“您别说,要是真得如此,那这件事就解释得通了。”

    何文道知道自己死后何煜不可能得到家族的鼎力支持,正好他又看中了窦昭,何文道索把这个最宠爱的幼子托付给窦世枢,然后力挺窦世枢入阁,而对于何文道来说,不过是在阁老之争中提早表面了态度,虽有风险,但却不足以动摇根本,又解决了几个孩子之间的矛盾,可谓是一举数得。

    他担心道:“只怕这件事会有麻烦。”

    “哪件事能没有麻烦?”窦昭乐观地笑道,神色轻松,“我们向朝着这个方向把何家的事打听清楚了再说。再就是魏家那边,也要派个人盯着。蔡弼这个人……”她很想说“我是知道的”,但考虑到她现在的身份,她语气顿了顿,这才道,“我好像听说他的口才非常了得,就怕何、窦两家宁愿补偿魏家也要拿回信物。魏家的大姑奶奶比较势利,我们要防着她一手才是。”

    陈曲水没有疑心。

    窦昭胸有沟壑,事关她的终身大事,她想办法打听到魏家的情况这很正常。

    “我这就去安排。”陈曲水做事雷厉风行。让窦昭非常的欣赏。

    她喊住了陈曲水,道:“纪家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窦昭没有把纪咏那句“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这次我就帮帮你”的话告诉陈曲水。她下意识地认为这句话太荒唐,就是自己说出来陈曲水恐怕也不会相信,或者是只把它当成热血少年的一时冲动。

    陈曲水道:“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心里却琢磨着自己要不要亲自去趟亲都。

    何家的事要不是四小姐看出了点什么,只怕他们到现在还摸不着边,更不要说有所发展了。

    每当这个时候,陈曲水就深深地感觉到没有人手的痛苦。

    他正要和窦昭商量,素心表情有些怪异地走了进来:“四小姐。有两位公子自称有事路过真定县,特来拜会七老爷。其中一位公子自称姓魏,是济宁侯府的世子爷,另一位自称姓汪,是廷安侯府的四爷……”

    魏廷瑜和汪清海!

    窦昭睁大了眼睛。

    陈曲水也被吓了一大跳。看了一眼有些发呆的窦昭一眼,急急地道:“人在哪里?他不知道七爷在京都吗?”

    “我们说了,”素心的表情越发的怪异了,“可魏公子说,若是七老爷不在家,合计家中哪位长辈都可以。他只是过来问个安而已……”素心也猜到了魏公子的身份,她踌躇道,“您看,要不要请崔姨奶奶出面帮着招待招待?”

    怎么把他给招过来了?

    她就知道。如果他们之间的婚事若是风平波静则罢,若是闹出点什么热闹来,第一个跳出来瞧热闹的就有可能是魏廷瑜!

    “不用了。”以她对魏廷瑜的了解,他要是看不到自己,肯定会想办法赖在魏家不走的,与其到时候让魏廷瑜闹出什么笑话来。还不如由她出面打发了魏廷瑜。窦昭吩咐素心,“你请两位公子到花厅里坐,我换件衣裳就过去。”

    “这不大好吧?”陈曲水婉转地道,“家里的庶务不全由三老爷打点吗?我看不如请了三老爷过来陪客。”

    不管怎么说,这位济宁侯世子爷也有可能成为窦昭的丈夫,他就不能让窦昭在魏廷瑜面前坏了形象。

    窦昭知道陈曲水在想什么。

    她根本不在乎。

    魏廷瑜就算是瞧不起她,只要她愿意,就有办法嫁给他。他就是再看重自己,只要她不愿意,就能把这桩婚事搅黄了。

    她对他比对任何人都有把握。

    魏廷瑜根本就不是问题!

    但她不想表现太明显,引起别人的怀疑。

    “那就请陈先生陪我去见见客人吧!”窦昭道,“他若是没什么事,请陈先生作陪,设宴款待他们一番,送上若干程仪,把人送走就行了。若是有什么事,还请陈先生领了他们去三伯父那里,让他们和三伯父商量去。”

    这样也行!

    总比让崔姨奶奶出面的好。

    就怕她老人家像相孙女婿似的,越看越满意,最后把四小姐糊里糊涂地嫁了——四小姐的婚事,这两年都快成崔姨***心病了。她老人家昨天还跟屋他那里去,问四小姐到底嫁给何家还好是嫁给魏家好。

    “四小姐既然不嫌弃老朽人寒酸,老朽就陪四小姐走一趟吧!”陈曲水谦虚道,和窦昭去了花厅。

    魏廷瑜正和汪清海打量着花厅里的陈设。

    “看见没有?”汪清海用手肘拐了拐身边的魏廷瑜,指着长案上插着迎春花的天青色花觚道,“是汝瓶。”又指了多宝阁格子上放着的一对通体洁白无暇的珊瑚盆景,“有两尺高。只怕京都的玉宝轩也没有这样好品相的珊瑚……你岳家可真有钱啊!”

    “胡说些什么?”魏廷瑜正盯着花厅外的那几丛株子看,除了他认识的紫竹、方竹,斑竹、楠竹之外,还有好几种竹子他闻所未闻,听了汪海清的话。他转过头来,想到窦家派人去向他家讨要当年的订亲信物,狼狈地道,“我们还是小时候见过。人家认不认识我还两说呢!”

    汪海清就打趣他:“哎哟,还是青梅竹马的……”

    陈曲水见这两个少年都长得一表人才,行为举止这却样的轻挑。心里很是失望,轻轻地咳了一声。

    两人不由端容回头。

    就看见一个穿着青布长袍的清瘦老者陪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走了进来。

    那少女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肌肤胜雪,长眉入鬓,一双眼睛寒星般熠熠生辉,透着胸有成竹的自信从容,把两个见惯了温柔乡里柔弱美人的魏廷瑜和汪海清看得两眼发直。汪海清更是在魏廷瑜羡慕地道:“真漂亮啊……你走狗屎运了,还不快把人娶回家……千万别把那玉佩还给了窦家……”

    魏廷瑜身子一抖,清醒了过来似的。

    他急急地朝着窦昭作揖行礼,道:“在下魏廷瑜,我们小时候见过一面。不知道窦家妹妹还记得我不?我有事路过真定,特意前来拜访。既然长辈们都不在家,那我就打拢了。来日再给看望窦家妹妹。”说着,推搡着汪海清就要走。

    汪海清和陈曲水都被魏廷瑜突如其来的举止弄得摸头不知脑。

    陈曲水瞥了一眼表情依旧很平静的窦昭。

    汪海清却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他只得匆匆地朝着窦昭行了个礼,跟着魏廷瑜出了花厅。

    陈曲水望着汪海清歪歪斜斜的背影,很是不满。

    “四小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位汪四爷举止轻挑。谈吐粗俗,绝非什么沉稳持重之辈。”他不好评价魏廷瑜,只好说汪海清,“把当年订亲的信物从魏家拿回来也好。”

    窦昭却是早就习惯了魏廷瑜的冒失。

    她在想魏廷瑜。

    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见到魏廷瑜。

    她还以为自己此生再也不会见到这个人了。

    相比她刻印中的魏廷瑜,他还是个面带稚气的少年,她很难把他和那个英俊的中年男子联系起来。

    她还沉浸在再见面的震惊中。说话话来有些漫不经心:“您放心好了,我要是想把信物拿回来,多的是办法。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过些日子再说吧。”

    陈曲水却觉得事情不像窦昭说的这样简单。

    窦昭好像对魏廷瑜有种别样的情愫……好像特别的包容,特别的忍耐似的。

    他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但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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