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叫黛玉-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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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她又作了十首怀古诗作,众人都称奇道妙。宝钗是她姐姐,自然不能再夸她,她只拿眼看着我,见我对她所作的诗也赞叹不止,便高兴不已。
和往年一样听戏吃酒过了个年,凤姐儿倒病了,起不来床。家里的大小事原本都是她管的,王夫人原是个女菩萨,再不管这些事的,于是都交给了李纨。李纨又治不住那些刁奴,这时候凤姐儿便想起探春了。
探春是个巾帼英雄,平时做事便爽利豪气,见识和心胸也都不俗。一接手家务,便作了许多改革。把那些陈旧的弊端都除了去,原本贾府就像是一辆越走越重的马车,太多的人,太多的琐碎,原本简单的事情办起来倒万分的难,又要多花银钱。探春是改变了一些宿弊,但是已经拉不回贾府这头失控的马车了。
过了些日子,宫里一个老太妃没了。像贾府这样袭爵的人家,便有许多讲究。连以前买的戏子,如芳官等都不唱戏了,安排在各房中伺候。
因为她们不比贾府原来的丫环,各个都是有些心性的。贾府的那些婆子们恼恨她们一下便得了势,更是争闹不休,吵得我不愿意出门。
一时不知又生出多少事,幸好那赵姨娘不能再出来闹腾了,要不她也要插上一脚。
一日我们姐妹正和老太太请安,凤姐儿带了个年轻漂亮的媳妇进来,这原是我们见过的尤二姐了。我心知是怎么回事,宝钗也素知凤姐儿的性情,断不是这样贤惠不吃醋的,彼此眼神交流都知此事不好
果然凤姐儿便慢慢的变相整治起尤二姐了,丫环送去的饭菜都是不堪的,又给了她不少气受。平儿倒是个心性宽厚的,每每见了便要帮衬帮衬她。
只是贾赦又把自己的一个妾名叫秋桐的给了贾琏,这个秋桐仗着自己是贾赦的人最是飞扬跋扈,连凤姐儿也要让她几分。
每每平儿接济尤二姐时,秋桐就到凤姐儿那儿去打小报告,让平儿也不敢再和二姐亲近。她来园中时,我和宝钗探春便尽量接济她一些,总归是有限的。
那贾琏娶她之时满口甜言蜜语,又赌咒发誓。如今有了秋桐这个新欢,便把在尤二姐身上的心思也放淡了,竟也看不到这些事。
她原是雪花肚肠的人,一个月下来,就病在床上了。请了大夫来瞧,开了方子,吃了药竟打下一个男胎来。她本来已了无生趣,如今孩子没了更生无可恋,竟然晚上就吞金自杀了。
我和宝钗得了消息,都知是凤姐儿太毒,我看出她有身孕之时已经悄悄的告诉她了,好交代她不要乱吃别人开的药。可是她还是听了那太医的话。
贾琏现在又痛悔,可抵得回什么?
可见最不值钱的,便是此间男子的“真心”。
第 24 章
一日风月宝鉴的提示我写下一首《桃花行》:
桃花帘外东风软; 桃花帘内晨妆懒。
帘外桃花帘内人; 人与桃花隔不远。
东风有意揭帘栊; 花欲窥人帘不卷。
桃花帘外开仍旧; 帘中人比桃花瘦。
花解怜人花也愁; 隔帘消息风吹透。
风透湘帘花满庭; 庭前春色倍伤情。
闲苔院落门空掩; 斜日栏杆人自凭。
凭栏人向东风泣; 茜裙偷傍桃花立。
桃花桃叶乱纷纷; 花绽新红叶凝碧。
雾裹烟封一万株; 烘楼照壁红模糊。
天机烧破鸳鸯锦; 春酣欲醒移珊枕。
侍女金盆进水来; 香泉影蘸胭脂冷。
胭脂鲜艳何相类; 花之颜色人之泪;
若将人泪比桃花; 泪自长流花自媚。
泪眼观花泪易干; 泪干春尽花憔悴。
憔悴花遮憔悴人; 花飞人倦易黄昏。
一声杜宇春归尽; 寂寞帘栊空月痕!
我知是黛玉重建桃花社的那一段该到了。
因为园里的丫头婆子们纷争不断,我虽不管事,也觉得心烦。
又死了尤二姐那个冰雪肚肠的人,心里自然觉得不痛快。
因为这两件事,就更加懒得出门,一直在潇湘馆中不出,只看书找清静。
见了风月宝鉴的提示,便把这首诗摘录下来,请了宝钗;湘云;宝琴;探春等到沁芳亭上,让众人看这首诗。
众人看了都称好,唯有宝钗奇道:“林妹妹素习开朗,怎么会忽然作此伤悼语句?”
我淡淡笑道:“昨夜梦中梦见去世多年的母亲,醒来时才知是梦。一时感伤,便写了这诗。是哀音太重了些。不过我想咱们诗社沉寂了许久,姐妹们近来也总是有事。今日便趁便将这首诗作个引子,再建一社。总说要建社,拖来拖去不知道拖到哪一日了。”
众人皆点头称是,均至稻香村中; 将诗与李纨看了,说起诗社;大家议定明日是三月初二日,我就为社主,明日饭后,齐集潇湘馆。把从去年秋天就停了的诗社又建了起来。因为这首桃花诗,便将海棠社更名为桃花社。
不巧第二天又是探春的生日,便又改到初五。
这日王子腾的夫人又来接凤姐儿, 一并请众甥男甥女闲乐一日。贾母和王夫人命宝玉,探春,我,宝钗四人同凤姐去。众人不敢违拗,去了一日; 掌灯方回。
又有贾政的书信到了,说六七月便回。宝玉便心中不自在,因为自贾政走后他再也不曾读书写字,贾政回来必是要查的。众姐妹见此便又延迟了建社的时间,人人都帮宝玉临字,或三五篇,或数十篇,总算是让宝玉能交待过去了。宝玉放了心;于是将所应读之书;又温理过几遍。
正是天天用功;可巧近海一带海啸;又遭踏了几处生民。地方官题本奏闻;奉旨就着贾政顺路查看赈济回来。如此算去;至冬底方回。宝玉听了;便把书字又搁过一边;仍是照旧游荡。
如此,建社的事情便又耽搁了下来。
暮春的一日,湘云和宝钗来找我,把她写的一首得意之作给我看,我仔细一瞧,原来是首描写柳絮的《如梦令》:
岂是绣绒残吐;
卷起半帘香雾;
纤手自拈来;
空使鹃啼燕妒。
莫使春光别去。
见她写得新鲜有趣,我便请了园中姐妹来,备了茶果点心。
众人来看时;便建一社,以柳絮为题;限各色小调。
于是大家拈阄;宝钗拈得了;宝琴拈得;探春拈得了;我拈得了;宝玉拈得了《 》。
一支梦甜香燃尽时皆有了,众人看一首叹一首赞一首,最后推宝钗那首为尊:
白玉堂前春解舞; 东风卷得均匀。
蜂团蝶阵乱纷纷。的
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
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
韶华休笑本无根; 好风频借力; 送我上青云!
众人又叹赏一刻,方才各自散去了。
贾政回到家中后,宝玉便天天不自在。因为担心贾政抽问他功课,倒病了一次,只说是被吓着了。因此又牵连出园子里婆子聚赌的事,老太太大怒,把参与此事的婆子都罚了。其中便有迎春的乳母嬷嬷。此间对于乳母都是另眼相看的,如宝玉的李嬷嬷,三番两次的挑事,众人也只得忍了。
可是这次因老太太十分厌恶此事,竟也不顾迎春的情面,罚了她的乳母。迎春素来懦弱,本来平日倒被那嬷嬷欺负,罚了也就罚了。我们只恐她脸上过不去,便一同去看她。又正巧碰见那乳母的儿媳求迎春去讨情,又牵扯出来一些事情,原来那乳母连迎春的首饰都拿去当了赌钱了,真真是该死。
探春也大怒,马上进去细问情由,又找了平儿来处理。
只是迎春一味的软弱退让,这也罢了,还是个糊涂的人,不明事理,一味求暂时的太平。我们纵有天大的力,也帮不了她。真真不知道贾家怎么就养出了这个软面团儿。
一日晚上,我已经睡下了,凤姐儿忽然领了许多人来,我正要起来,她连忙把我按住,说道:“睡罢;我们就走。”
想起大约是查抄大观园那一段,我仍旧起来了。以前的黛玉也就罢了,现在的我岂能让他们放肆,欺负了我的丫头。
走到外屋,见众婆子已经开始动手,淡淡道:“你们先不忙动手。”
又转头对凤姐儿道:“带着一帮子人这是要做什么?”
凤姐儿赔笑道:“因丢了一件东西;连日访察不出人来;恐怕旁人赖这些女孩子们;所以越性大家搜一搜;使人去疑,倒是洗净他们的好法子。”
我冷笑道:“这家里原本没有贼的,就我这个外面投奔来的亲戚是贼了。你们也不必搜了,我明儿就回了老太太,把我这个贼该送哪儿就送哪儿去。只是今个儿,想要搜我的丫环,那是万万不能的。”
凤姐儿还没有答话,王善宝家的倒走到我面前道:“姑娘说哪里话,我们也是奉了太太的命令形事。”
我一耳光煽在她脸上,冷笑道:“我和你主子说话,也配你来插嘴。”
她是个没见识的人,平素见我和善,便以为我可欺。如今挨了我的巴掌,低头在一边不敢言语了。连其他的婆子们也肃容着没有声音。
转头又对凤姐儿冷笑着说:“这就你调教的好奴才?如今都爬到我们头上来了。我素日敬你是个能干的,没想到你今日竟然作出这样糊涂的事。一家有一家的章法,便是有了什么事,也该暗中查访,断没有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搜人抄东西的,你怎么也糊涂起来了。”
凤姐儿让婆子们都出去了,才对我说:“姑娘说的是道理,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太太动了怒,定然要查的,我也没法子。”
我静默了片刻,才道:“查就查了,你悄悄带了可靠口紧的人查了,又不惊动旁人,岂不好?做什么带了这么帮混帐东西,气势汹汹的,把人都当贼拿了?”
凤姐儿点点头,叹道:“她们都是大太太和太太身边的人,我也不能拿她们怎么着,倒让姑娘受委屈了。”
我笑了笑,“我受什么委屈,倒是委屈了你了。让你夹在中间难做。你且去吧,我这里是段段不让你搜的。你就回太太说,我原是个比别人多心狠毒的,搜了我的丫环便是打了我的脸,我是定不让你搜的,此事我明日自会去老太太那里领罪。”
凤姐儿见我执意如此,便陪笑着走了。
等她们走了,一干丫头都拍手称快,因那干人仗着是两个太太身边的人,平时最是飞扬跋扈惹人怨恨,今日见我整治了她们,哪有不欢喜的。
且又不让人搜她们的东西,便是极护着她们的,又觉得跟对了主子。
又担心我因此得罪了王夫人,一时又在我身边担忧。
我抬手让她们静了一静,淡淡道:“关上院门,歇下吧。此事我自有计较。”
众人方散了,紫鹃又伺候着我睡下,方去了。
据我我离开贾府的日子也不远了,所以近来也便能够略微放松自己。得罪人也罢,救了什么人也吧,想做的便做了。既然在这贾府中难免一个孤独就死的结局,死前能做一点,便是赚了一点。
我虽然平日不管事,但是现在既是我的人,我就必然要护着的。
她们又去查抄园内的其他人,我便不管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人不能自救,就是谁也救不了了。
第二日与探春宝钗相见时,便提起了这事儿,原来王善宝家的在我这里挨了巴掌,又到探春那里显威风,又被探春打了。
我们说一回,叹一回,到好笑处又笑一回。
老太太因江南甄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