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叫黛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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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应该是宝钗犯了病,在家里休养呢,还吃着那个麻烦的不得了的“冷香丸”。想到此处我笑问道:“宝姐姐在家做什么呢?怎么这几日也不大过来?”
周瑞家的道:“这几日身上不大好。”
宝玉听了,便和丫头说:“谁去瞧瞧?只说我与林姑娘打发了来请姨太太姐姐安,问姐姐生的什么病,现吃什么药。论理我该亲自来的,就说我刚从学里来,也受了些凉,异日再去亲自去看罢。”
雪茜答应着便去了。
我本想亲自走一趟,想到王夫人在那里,必定与薛姨妈有话要说,去了多有不便,遂作罢了。
周瑞家的要走,我起身送她,又笑言道:“周姐姐有空常来坐坐。”
周瑞家的笑应着去了。
回头见宝玉笑看着我,有几分奇怪,“呆子,你看我做什么?还笑得那么呆?”
“林妹妹,你素来与我一样,不大喜欢那些婆子的,怎么今日还说让她常来坐坐?”
我的确不太喜欢婆子,因为这里的婆子在我的印象里都爱生事。但是平素我还是对她们礼貌周到的,不过像今天这种请人来坐的场面话倒是第一次说呢。因为这周瑞家的本就是府中婆子里第一个有权势和势力的人,又是常常在王夫人和凤姐儿跟前说话的人,我不得不谨慎些。老太太固然疼我,可我自己也得小心处事。
原本宝玉就因为和黛玉心思相通,两人才更为亲近,以至于后来发展成彼此间的爱情。如今发现了我和宝钗一般的世俗,或许能将宝玉对黛玉的心思分出去一些。在我看来,无论是宝钗,还是湘云,都是很好的。宝玉若肯多分些心思出去,我将来也轻松些。
想到这里我对宝玉微微一笑,“此一时彼一时也,不可以么?”
宝玉居然也笑道:“当然可以了,只要林妹妹高兴,并且少犯几次病,我就也高兴。”
该病的时候,都是天意。我明明每天心情都不错,也从没有哀伤哭泣什么的,可是病还是照犯不误。以至于我的长生气修为大大提升了,流动顺畅了,流速也加快了。而且在我身体好的时候,还能够吸取天地间的长生气精华,也就是自然的生气。
因为长生气的关系,我的五感都加强了。比如刚才周瑞家的还在院门口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有人走过来了。不知道我能练到什么程度呢?能够和天地之气化为一体么?
宝玉这个痴儿的话让我微微有些感动,他是这府里第二个没有条件的对我好的人,也是我除了爹娘,老太太之外,认定的第四个亲人。连迎春她们,我都只是当作朋友来看的。
宝玉的话,让我眼睛有点红了,微笑道,“没事的,只要我按时吃药,就不会发病的。”
宝玉见我眼圈红了,因为我素来不哭的,把他唬得围着我团团转,又是作揖又是扮鬼脸。让我好不容易凝聚的那一点感动和伤感一下子就没了,伸手指点点他的额头,扮个鬼脸,笑道:“我故意吓唬你的,我才不哭呢。”
又一日尤氏和可卿请了老太太,大太太,并宝玉,我,还有家中的姐妹过园子那儿看戏。我虽然对戏曲不感兴趣,可是我对秦可卿非常感兴趣,来到贾府以后,虽然她时常来给老太太请安,可是不巧我都不在,一直没瞧见她。
一见到她才知道什么是风流袅娜,虽然穿着也并不比别人更出众,可是偏让人觉得有几分妖娆。再加上她举止洒脱,说话温柔,看上去别有一番气度。
真是可惜啊,这样一个人竟然毁在贾珍那个淫虫手里。别人多谓可卿色淫,我却觉得这根本就不是她能决定的。在这样一个封建家庭里,她根本反抗不了贾珍。不仅不能反抗,还要自己把这件事咽到肚子里烂掉。等到这件事被尤氏发觉的时候,她又不得不选择死亡。想到这里,我忽然没有心情再看她了。现在的我根本帮不了她,谁也帮不了她。
我垂首剥了个葡萄喂到老太太嘴边,她含笑吃了,轻声对我说,“玉儿,我有些乏了,这就回去了。你在这里和迎春她们接着看戏,难得出来一趟。”
我摇摇头,“我送老太太回去,看戏的机会多的是呢。”
宝玉伸头过来说:“我送老太太回去吧,林妹妹你接着在这里看戏。”
老太太点头称好,我也就随她了。
王夫人素来不爱热闹,见老太太要回去,也跟着回去了。就剩下凤姐儿,我,并三春姐妹。
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烦闷了。和凤姐儿说了一声,就带着紫鹃先回去了。想到宝钗生病数日未见,我也一直没有去探望她,便让紫鹃先回去,自己又转了向去探望宝钗。
到了宝钗的院子,丫环通报了一声“林姑娘来了”,又帮我打了帘子,我便进去了。看见宝玉正和宝钗玩笑,就笑道:“我来的好巧,你们都在啊。”
宝玉见我脱下的大红羽缎对襟褂子,因问道:“外面下雪了么?”
下面的婆子们答道:“下了小半日雪珠了。”
宝玉又问:“拿了我的斗篷不曾?”
说到这里,我才想起还有这么一段,黛玉因不高兴宝玉单独来看宝钗,也使了些性子,说了些有趣的话。
听着宝玉吩咐人去取他的斗笠斗篷,我在宝钗身边坐下,问道:“宝姐姐病好了么?生的什么病?吃的什么药?”
便听宝钗细细的告诉我那个癞头和尚在她小时候给的药方,又把冷香丸拿出来给我看。当真是异香啊,好想尝尝,可惜是药,不能乱吃。那个癞头和尚真是偏心,给宝钗这么有趣的药,却要化黛玉出家,不公平
看完了把药盒子还给宝钗,笑道:“真香啊,要不是药就好了,我也想吃一颗。”
宝钗笑着点点我的额头,“颦儿怎么和宝兄弟一样淘气,这药也是能混吃的么?”
我抬头笑问道:“我总是闻到宝姐姐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又不见宝姐姐用什么香粉,今个儿发现和那冷香丸的香气有些像。姐姐是因为用了冷香丸,身上才带了这香气么?”
简直和香妃一样了。我记得原本宝钗是要递牌子进宫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去,但是宝钗的心性气度真的很适合进宫。尤其是她比较冷情,到红楼梦最后她其实都没有爱上宝玉,也没有爱上任何人。她只是本分的依照自己的身份活下去,非常现实,也有些无奈。其实最后嫁给宝玉她也并不是十分情愿,只是也由不得她了。人人都因此不喜欢宝钗,其实她也是没有选择和决定权的。
宝钗含笑点点头,又把她在病中绣的新花样子拿来给我瞧。我本来不喜欢绣花,但是这恰恰是这里女子的本分,为了不要太与众不同,我也学了些。
还好黛玉的手很灵巧。。。嗯嗯,我好像已经习惯了把这类本来我不具有的能力,归因于黛玉的这个身体了。
薛姨妈留下我和宝玉吃果子喝酒,又被宝玉的乳母李嬷嬷拦住了。这个嬷嬷向来管得最多,我和宝玉也顶烦她。但是这里的规矩,宝玉有些事情还不得不听她的。还好薛姨妈在,几句话让小丫头们拉着李嬷嬷吃酒去了,我们方得片刻自由。我和宝玉互相扮了个鬼脸,老太太总以对身体不好为缘故,对我和宝玉的饮食限制颇多。
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撑着脑袋看宝玉和薛姨妈母女讨论喝冷酒还是热酒的问题。这时候雪雁来给我送手炉了,因为长生气的关系,我体温虽低,却并不畏寒。不过有个暖炉抱着总是舒服的,接过来抱在手里,含笑问雪雁:“是谁让你送来的?”
雪雁这个丫头跟着我久了,性子也开朗了些,也笑答道:“紫鹃姐姐怕姑娘冷,使我送来给姑娘取暖的。”
我点头让她去了,雪雁天资不够好,不提醒她的事情她断然想不到。不过虽然蠢笨些,倒还老实。
说话间,我们已经饮了三杯。其实我们喝的酒一点也不烈,就是甜甜的米酒,最多有些后劲罢了。可是李嬷嬷又上来拦了,不过她不好管我,就只拦着宝玉,又说“今儿老爷在家,仔细他问你读书。”
宝玉听了这话便老大不自在,我暗中捏了他一把,对李嬷嬷笑道,“今个儿宝玉陪老太太看戏,舅舅也是知道的,万不会今个儿查宝玉读书。李嬷嬷就放心吧,在姨太太这里,老太太和太太都是放心的。”
薛姨妈也笑道,“说的是呢,越发晚饭也在我这里用过了。若是喝醉了,今个儿就跟我睡。”
李嬷嬷见不好再拦,吩咐小丫环们照看着,便回家去了。
薛姨妈吩咐小丫头道:“在烫壶酒来,姨妈再陪你们和两杯,我们就吃晚饭吧。”
宝玉听了,才觉得兴致又好起来了。
我暗暗好笑,舅舅贾政简直就是宝玉的死穴,别说看见了,就连听到了想到了都觉得不痛快。
9。
我和宝玉在薛姨妈处吃了晚饭,雪雁等几个丫头也已经吃好了饭,进来伺候了。我问宝玉:“你走不走?”
宝玉也有些倦了,答道:“你走我便走。”
“我们也来了半日了,那边不知怎么找我们呢。”
便向薛姨妈告了辞。
给宝玉戴斗笠的丫头有些笨手笨脚,让宝玉不耐烦地喝骂。我自不喜听到有人在我身边高声吵闹,遂对宝玉道:“啰嗦什么,过来我帮你带吧。”
给他整理了衣冠,自己又就着雪雁的手披上了褂子,就要离去。
薛姨妈道:“跟你们的妈妈都还没来呢,且等等再回吧?”
宝玉道:“我们倒等她们呢,有丫环跟着也就够了。”
薛姨妈到底还是打发了几个婆子跟着我们直到老太太那里。
老太太知道我们是从薛姨妈处回来,很是高兴。知道我们吃了酒,忙让人伺候我们去休息。这里的情节我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大概是宝玉为了李嬷嬷的事情发了一通脾气。我不耐烦听他们吵闹,推说吃了酒有点犯困,老太太忙让紫鹃和几个丫头伺候我休息去了。
我走时隐隐听到老太太问跟着我们的婆子怎么没回来,也不想去理会。今天喝了不少米酒,有点后劲,头略微有点晕,但又暖暖的很舒服。回到碧纱橱,让紫鹃拿出我前儿没看完的书,歪在床上看着。宝玉在外面和老太太说什么,我都听不真切,也不想听。
不过那李嬷嬷确实比较烦人,仗着是宝玉乳母的身份,时常欺负下边的丫头,又时常在宝玉房里贪点小便宜。宝玉又不得不容让她,总是生点闷气。
探春姐妹虽然已搬到了王夫人处,由李纨看顾教导着,但我们还是时常在一起看书下棋。惜春年纪还小,脾气又略有些古怪,我一直不太了解和亲近她。但是迎春和探春都与我是极好的,迎春虽然懦弱,但是性子宽厚,见她的丫环婆子不象话,我和探春免不了要帮着照拂着,她也因此对我们更为亲近。性格是很难改变的东西,我也只能在她还没有出嫁的时候多照顾她了。探春素来与我最为投契,家中的三个女儿中,她是最为出色的一个。
听到了可卿病重的消息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我没有记错的话,爹爹也是在同一年的冬天病倒的。因为当初看红楼的时候,一直没有弄清黛玉是几岁了,所以我只知道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