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风少女逸世行-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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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眼中光芒复杂,百般无奈下,从袖中取出一道羊脂瓶,广袖在飘雪中划出一道流影,羊脂瓶脱手飞出,穿越幕天席地的风雪直来。
冷流云探手接住羊脂瓶,倒出其中一颗朱润玲珑的药丸,不由分说地递到我嘴边,浓密的眼睫轻颤,其上几点雪絮摇摇欲坠,“快吃下去!”
我无奈怅叹之下,将药丸放入口中,但觉一股冰凉沁入四肢百骸,片刻便将胸口的隐隐作痛驱散殆尽,掀袖一顾,已延伸至心口的红线,竟如潮汐般一路淡化消褪,最终不复存在,左臂完好如初,有如雪玉一般晶莹剔透。
三人齐齐松气,却浑然不觉迫在眉睫的危险。
月读紧绷面色稍霁,顿觉一道流风自千军万马中穿过,几人未及反应,月读后颈乍受一击,颓然昏迷之下,被突然窜出的身影带至国王身畔。
三人这才骤然惊醒,我无暇再想,但闻嗖嗖之声流转过耳,呼啸的箭羽已经漫天扑来,顷刻之间,又有无数巨石翻滚袭来,在飞雪间风云大作。
尖利的呼啸声从头顶飞掠,我从容闪过一支箭,任由它钉入云杉树干,嗡嗡的轻响声中,雪白的羽翎,在飞雪中余颤不定。
千里之外的天山晶莹幽闪,仿似凌驾万物之上的天神,静望腥风血雨。
第四卷 第二百三十九章 腥风血雨(3)
冷流云拔剑出鞘,刹那长虹贯日,长剑清吟声响彻了整个天地,四下包围的马匹受此惊吓,扬蹄嘶鸣不已,金戈铁马一片混乱。
慕容清亦以折扇抗衡,目光却不时瞟向武士手中的昏迷的月读。
天空一碧如洗,铁剑与飘雪飞舞满天,相映之下,更显肃杀非凡。
我目及正被徐徐阖上的宫门,掠身而起,取过马上侍卫背上的弓箭,脚踏大理石栏杆斜飞,于空中引弦搭箭,向着那只剩一线光亮的宫门射出。
雪白的羽翎呼啸而出,势如破竹,穿过满天纷乱的箭矢,绕过人山人海,在碧空下尽情飞翔,如同雪亮的闪电划过空中,连白雪都被夺去了光华。
“叮”地一声,将沉重宫门堪堪卡住,羽翎夹在两扇门扉缝隙之间!
仿佛受这羽翎的惊扰,周围的战马嘶鸣不已,横冲直撞,素来训练有素的侍卫在此刻陷入混乱中,无法控制狂躁的马屁,一时之间,损伤无数。
飘雪遮天蔽日,刀光剑影之中,仿佛连大地都在悲烈呼号,四处都是西域人特制的弯刀,映着飞溅肆虐的鲜血,转瞬即逝,染红了雪白的世界。
二人毕竟内力全无,对排山倒海的攻击应接不暇,已是残溃不堪。
冷流云动作矫健利落,眼中煞气如怒,长剑的龙吟声,在厮杀中格外清晰,星月剑在雪光下映出凛然光华,每次剑光一闪,便有一人身死殒命。
刀剑相交的铿锵声此起彼伏,血顺着冰雪的缝隙流淌蜿蜒,三人困兽犹斗,激战着逃向宫门,却被千骑围追堵截,下一刻便被是腥风血雨。
我远眺着箭石满天的宫阙,在金戈声中汗湿衣襟,自顾不暇,却不得不时刻分神注意二人情况,挥鞭如风,卷起点点落雪,美不胜收。
梅树花开一枝,薄如蝉翼,玉叶玲珑,冰茎闪银,却也沾染了血腥千重。
蓦地,一张罗网铺天盖地罩下,激战缠身的两人,即将成为囊中之物!
我心急如焚之下,立即掠身前去,两道掌风迅猛甩向二人背后,后者被迫自罗网下落飞而出,下一瞬,我便措手不及地被囊括无遗。
二人颓然跌落雪中,却还未及起身,脖颈间便已横架无数刀枪剑戟。
我被牢牢网罗地委顿在雪地上,心中染上了死寂和绝望,又觉浑身愈渐酸软无力,如同棉絮一般,昏昏欲睡,竟是罗网上被涂以蒙汗药!
玄色绣金的衣摆飘至眼前,国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唇蕴一抹渺若烟云的笑弧,黑眸之中,更生出无穷诡谲森冷,整个人都仿佛沐浴在幽冥之中。
我无力地躺在他的阴影中,恍惚望着那诡异决然的笑容,不祥的预感自无底深渊中升起,那最后的一眼,已在飞雪风霜之中惝恍迷离……
第四卷 第二百四十章 春药迷情(1)
窗外暮色四合,熏香袅袅如梦,仍是如往常一样静寂飘渺。
搁浅在梦境中的我幽幽转醒,却映入一室豪华奢靡,对镜妆台,木楼如初,鲛纱罗帐重染,隐约忍冬花香,透过二楼雕窗浸入,清新淡雅。
我骇然望着眼前如出一辙的木楼室景,这,竟是我曾住过的驸马府!
我正欲起身,却觉全身力气好似被抽空一般,松软萎靡宛如棉絮,显是被下了胜似千草软骨散的奇毒,微微垂眸,那漫不经心的一瞥,有如晴天霹雳当空罩下,将我混沌迷朦之感,瞬间如烟云一般驱散殆尽——
我身着华丽浅紫缎衣,赤足露臂,纤柔莹然的腰间在灯烛中宛然,鬓间只一枝珠钗,便将满室累累的珠光宝气压制住,一派西域女子的风韵。
我怎会穿女装?难道国王已经发现我女子的身份了么?
举目四顾间,却猝不及防地映入对面窗边一袭冰雪风姿——
冷流云已不复侍卫装扮,身着华美的狐绒修饰雪白腰衣,青丝罕见地垂泻直下,仍陷昏迷中的他低低埋首发中,手脚腕被铁环牢牢扣在白墙上。
他手指微动,精美的眼睫轻微颤动,那双冷如冰霜的眼眸,在火光中缓缓睁开,却在目及我的刹那,瞳孔凝缩为一点,“飘飞,你怎样了?”
一声清冽凌音,带来高岭冰雪的寒幽。
“我并无大碍,可能又中了千草软骨散之类的奇毒,你呢?”
“我也没事,而且软骨散的药效即将消退,很快便能恢复武功!”
我勉力撑起虚软身子,却又颓然躺倒,无可奈何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微一翻身,便在清脆的落响中,狼狈地滚落在乌木地板上。
冷流云雪白的面庞隐没在昏暗中,一双寒星般的眸子灼灼生辉,四肢却被禁锢得无法动弹,“你别动,等我的武功恢复,就能带你逃出这里!”
我心中颇不以为然,在地板上几度翻滚,避过紫檀桌案,方才至他脚边,却闻狭窄楼道中传来一阵笑声,伴随着步履踏楼的沉稳声响蔓延而来,有人隐在黑暗中笑道,“想不到我们鼎鼎有名的驸马爷,竟是倾国倾城的少女!”
我与冷流云蓦然一惊,但闻木门咿呀轻响缱绻过耳,一道昂藏身影从门外黑暗中缓慢浮现,国王青黑狐绒修饰的蟒袍,在水墨画屏后若隐若现。
冷流云被凝定在墙壁上,双手挣扎得几乎脱环而出,眼眸恨得双目几乎泣血,面容都因之扭曲,“混蛋,你来干什么?给我滚!”
仿佛有些新鲜似的,国王那鹰隼一般的青灰眼瞳中闪过嘲笑,不徐不疾地绕屏踱步而来,“真是可笑,这里是孤王的王宫,孤王为何不能来?”
我惴惴不安地攀住冷流云的雪白绒靴,瞠目怒瞪渐行渐近的中年国王,“没想到你如此阴险狡诈,你把慕容清怎样了?他在哪里?!”
第四卷 第二百四十一章 春药迷情(2)
他行至我身畔蹲下,玄色蟒袍衣摆委地,捻须俯视着我,苍老容颜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放心,你朋友没事,正被月读好好招待着呢。如此国色天香的小美人,倘若不是座主吩咐,孤王还真不愿把你拱手让给别人呢!”
我闻言有如醍醐灌顶,惊出了一身冷汗——怎会连鄯善国王都是那个座主的人?座主的势力竟是如日中天!而他又要将我送给谁?!
风一缕缕从窗纱的缝隙中吹来,我委顿窗下,觉得遍体生寒。
“你要是敢动她,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冷流云近乎失控的大喊,声音宛如玉碎落地,冰裂破堤,在空旷的厢楼中回响,更显得阴森寒寥。
他细致剑眉因着杀气而蓦然挑高,摄人肝胆的剑意宣泄而出,森然霸气有如实质一般,莹霜冰雪一般的皓腕,因不断的挣扎,已被铁环印出血痕狰狞!
国王眸中威仪大盛,自袍袖中摸出一颗玄黑药丸,起身攫住冷流云的两腮,不容置疑地将药丸塞入他口中,又取过案上茶盏,灌水逼其吞下。
我掩下心中的微妙感觉,惊怒交加,“你又给他吃了什么毒药?!”
“别急,很快你就会知道!”国王将珠玉茶盏放回桌案上,回身目视被钉在墙上的少年,眼中却满漾着轻狂,不可一世的嘴角笑得歪斜,仿佛天上地下无人可敌,“真羡慕你呢,你慢慢享受吧,孤王就不打扰你们了!”
冷流云瞪着国王,瞳中幽光大盛,眼中因极度愤怒而冒出火焰。
国王含笑不再言语,那奢华的狐绒蟒袍飘向雕门,随着门扉阖上的一刻,已在夜色风雪之中弥散了影迹,步伐声亦随之隐敛无声。
我狐疑地仰视冰雪少年,摇曳的烛光照在他身上,刺得人眼生痛,他面上露出痛楚的挣扎来,竟有豆大的汗珠连绵而下,全身颤抖如筛糠。
“你怎么了?毒发作了吗?他给你下了什么毒?”
他奋力挣扎不休,却是偏头凝盯着绘有梅花墨韵的纱窗,极尽艰涩压抑的嗓音自唇红齿白间漏出,“你快逃走,不要管我,不然我会伤害你的!”
我焦忧似焚,扶着墙角硕大花瓶勉力站起,正要探手扶上他右肩,却被那两点幽黑眸一瞥,好似有冰屑激于面庞,竟生生的刺痛。
素日那冰雪神韵的眼眸,此刻竟似蕴含着如狼似虎的灼热,冷冽脸庞已是憋闷得红如蜜桃,及腰的黑发无风自飘,似要将眼前之人剥皮拆骨。
我惊骇得呐呐无言,不寒而栗,却见他浑身一震,恰似有无穷力量乍然爆发,手脚上束腕的坚韧铁环,竟在瞬息碎裂为无数残渣,零星散落一地。
我双膝颓然一软,摇摇欲坠,却觉腰间一紧,竟是被他拦腰抱起,迫不及待地步向豪华软榻,绒靴踏过乌木地板,恍若千斤坠地。
紫檀桌案上,九龙玉炉中的袅袅紫烟,在白影路过的一瞬,摇曳飘忽。
第四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 花落人断肠(1)
我浑身无力,侧脸贴着他胸前柔软狐绒,以手指向画屏掩映下的门扉,“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门在那边,你有什么东西要拿走吗?”
他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俊面如同一根绷紧的琴弦,双手一抛,雪袖翩然,将我毫不手软地扔在床榻上,满头的珠翠便叮当灼然。
我才勉力以肘撑榻缓缓坐起,却见一道白影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将我毫不犹豫地迅猛压回榻上,柔滑青丝垂落而下,缠绵地缭绕在我颈边。
纱幔随风飘舞拂过身畔,他以臂支起修长身躯,目及我惶然无措的眸光,黑眸中瞳孔为之一缩,竟不堪痛苦地转首闭目,眼睫止不住地轻颤,其上热汗凝成的珠润流转生辉,唇齿间模糊不清,“飘飞,我的心好痛……”
我忽而忆及情花毒,瞬时大彻大悟,倘若无药可救,他定活不过五日,心泛隐痛之下,踌躇着探手抚上他红润细腻的脸庞,却在瞬间煞白了面色——
他的脸,竟如烈火焚身一般灼热滚烫,触手惊心!
未等我自怔忡中苏醒,但觉手腕一紧,竟被他倏然紧攥手中,他的力道霸道强劲,我的左腕被蓝晶手链烙得生疼。
他霍然转首,双瞳间闪耀着火样的光芒,挣扎与痛苦已不复存在,与以往冷酷孤傲的他判若两人!
他蓦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