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情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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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宝栖身。
傅足吃过鸡蛋、鸭蛋、鸽蛋、鹌鹑蛋等等,都是煮熟了吃的,现在身边也无火刀火石等打火工具,只好硬着头皮生吃了,将蛋壳敲开一个口子,就着嘴唇吸尽蛋液。
开始吃第一只鸟蛋时,刚强迫咽下喉中便全吐了出来,不习惯的蛋腥味令他作呕。片刻后,吃第二只第三只仍是如此,不禁恼怒,自骂道:“傅足呀傅足,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还当是家里样样都烧熟了吃?还指望这些有煎鸡蛋一般香喷喷的味道?真正的没用透顶!现在有生鸟蛋给你吃已是青天大大的恩赐了,看鸟蛋吃完你吃什么?要想活下去,没准地那些耗子、蚂蚁也是你求之不得的食物呢?这区区生鸟蛋,怕它什么?!”这样想来,心中顿觉这些生鸟蛋都似美味一般,不多时吃光一半,另一半都让雪宝吃了。
雪宝生来对腥味不抗拒,没浪费一只鸟蛋,将属于它的那份尽数送进肚中。傅足见之,大拇指一翘,道:“雪宝,好样的,看来我要多多跟你学习呢。”
雪宝识得这是表扬,当下昂起脑袋伸出舌头舔舐傅足的左颊以示回应。雪宝的舔舐加上呼出的热气,搅得傅足只觉左颊与劲下都痒痒酥酥的,哈哈笑着举高雪宝,道:“雪宝,你知道你刚吃过鸟蛋吗?你舌头上还有残留的蛋液呢,都舔到我脸上了。”
放下雪宝于干净的石头上,变大笑为微笑,接道:“你吃饱就睡睡觉,我要修炼了,不可以捣蛋,知道吗?”
雪宝呜一声,满不情愿地闭上眼睛假寐。
傅足去溪边洗一把脸,便在雪宝旁边打坐练功。但见他双腿盘起,两手叠放于腹部,眼睛闭阖,须臾间便进入无我无物状态。
在静坐中修炼,能进入深层状态已属难得,能在顷刻之间便进入高深状态更是可遇不可求的难得。是以,傅足虽然仅仅是学了全套基本心法,却在这种高深状态下将基本心法的潜力全部挖掘出来,使得效力发挥到极致,完全可与大多数普通修炼者的高深阶段心法媲美,这都是后来话。
一旁假寐的雪宝在傅足练功期间,时而呜呜几声,时而伸出前爪挠挠傅足的露出的脚心或是扒扒他的裤子。呜呜挠挠的过了几遍,不见傅足睬它,方无趣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以前是朝中晚三时各练一遍心法,自困在谷中后,傅足多的是时间,除了与雪宝玩耍,就是练功,期间当心情烦躁时便吹上几支或轻快或沉缓的曲子将之排遣。
半年后,傅足手一挥便能发出一道金光击倒一棵树。一年后,可将空气中的元素集结成护身罩。一年半后,可聚结元素团浮于脚下,上下左右飘飞随心所欲,方向控制自如,只是高不够高,远不够远,至少还飞不出深谷。
两年零八天,暮春,清晨,春风在笑,春云在笑,春树春草春花在笑,傅足与雪宝亦在笑。
这时的雪宝已不比两年前的小不点,此刻的雪宝是一只身长八尺,尾长四尺,背宽三尺,体格异常健壮,仰首一声虎啸,震动山野,王者风范立显。
傅足笑道:“雪宝,走,让我们出山吧。”
雪宝欣然点头,钻蓝眼睛流光莹动,显是欢悦异常,比傅足出谷还要高兴。雪宝之所以这样高兴,是因为这一切是它昨夜用它的虎泪换来的。
早在数日前,傅足就与雪宝为了将临的离怀别苦郁郁不乐。当时,傅足对雪宝说:“雪宝,我出谷后,会常常来看你的。外面的人见了你只怕不能容你,所以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我能飞行,进入这座山谷是小菜一碟。雪宝你懂我的意思吗?[奇+書网…QISuu。cOm]我不是要离开你,我是要保护你!”
雪宝一听就不愿意,钻蓝眼睛中注满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要分开!不论傅足如何开导得到的回答都是一个“不”字。
直到昨夜,傅足才在雪宝的突然流下的虎泪中震撼了,登时他的热泪夺眶而出,抱住雪宝,哽咽道:“雪宝,雪宝,都是我不好,我不好……我带你出谷,我们永不分离。我只要还有口气在,就决不让你受到伤害。”
现在,雪宝前肢跪屈,傅足坐上虎背,两腿盘起,举手挥出,集结无色元素团浮于雪宝四脚之下。但见雪宝冉冉升空,傅足稳稳坐其背上,一人一兽缓缓离谷而去,是与深谷告别,也是与深谷永别。
升至半山腰,傅足忽然觉得此时此刻最能表达他欢悦情怀的就是音乐了。当下他从腰带间抽出笛子,横执于唇边,旋律悠悠扬扬飘将起来。乍听是泉水叮咚,再听是风入林梢,仔细听后原来是百鸟欢歌。他吹奏中,运用了内力,使得乐声之高足可飘扬九万里长空,大气磅礴之势宛若百鸟皆来为他隆重送行。
他在谷中两年因心情使然从未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想要吹一次笛子,这时他吹奏笛子的技艺似乎是更加纯熟了,他手指上下飞动,全然不按曲谱,只凭心中感思随心所欲吹将出来,音律谐美不见丝毫杂乱。
此时的他胸臆舒畅,浩然如青天,快活似白云。话与知音者说,鸟儿也一样,谷中百鸟成群结队飞来齐集于傅足周遭。真正的百鸟欢歌,真正的百鸟欢送,这一幕瑰奇景观,世所罕见,令人叹为观止。
近于山顶时,一曲吹罢,众鸟在周边徘徊良久,方纷纷陆续散尽。
傅足从雪宝背脊跃下,与它并立于该谷南首山顶之上,放眼四望,心中所感可用五字形容“一览众物小”最为恰当。是的,是“一览众物小”,而非“一览众山小”。因为他没有“凌绝顶”,自然也就不是“一览众山小”了。
看那可以遮风挡雨的栖息两年之久的巨石现已是小小黑点,再看那弯弯溪流现已是曲曲银线。雪宝似有同感,钻蓝眼睛大放光彩,兴奋得仰首一声长啸。
傅足极目望去,在那西南方二十里许处有一座小木屋,红屋顶白墙壁,周围是短木栅栏,它是如此的熟悉,那不就是自己生活了五六年之久的家吗?
他见此感慨道:“两年中,日夜想念的家虽近在咫尺,却如远在天边般难以触及,可叹啊可叹。”傅足手指小屋道:“雪宝,看,那就是我的家,我和空先生的家,以后也是你的家。走,雪宝,让我们回家!”说完奇#書*网收集整理,一人一虎飘飞过去,耳边风声呼呼,听来有如风儿在歌唱,美妙怡人。
正文 第一章 七
盏茶时间,傅足和雪宝轻轻落在小屋的院子里,但见院中梧桐已是新绿满树,风入枝叶除了发出沙沙声,还送来叶子清香。雪宝当下呜呜两声,盯着屋子瞧个不停,如孩童般对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傅足喜道:“先生,我回来啦!”
眼一瞥,看到门上上着锁,走近一看,锁却并没有锁上,心道:“可能先生出去了,知道我一定会回来,出去时便这样挂着锁,却不锁上。”他取下锁,推开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眼中所见全是陌生,不禁一声叹息。但见小屋大小约有二丈来方,陈设简单,两张床铺,一张方桌,两只矮凳等等家居必备品,均是原木制做;另外窗台上有奇形怪状、五颜六色的小石头十多块。在窗明几净下整个小屋是充满清新纯朴味道的。
可是此时迎门处从屋梁上悬下一只蜘蛛,正在吐丝结网,窗前、墙角也都沾连破损的蛛网,上面还有只刚刚自投罗网的小虫在做垂死挣扎。地面、桌面、床铺皆有积尘。傅足心道:“怎么,先生走了?或是出事了?”他走进去,足迹过处是寸许深的脚印,慢慢踱到靠墙的方桌旁,桌心有一块砚台,下面压着一块似乎是白色的布包,表面布满尘埃失去了本色。傅足心中一跳:“难道是先生的留言?”
伸手移过砚台,拿起布包拍去其灰尘,小心打开,心中激动,双手微微颤抖,只见又一块折叠的白布,上有墨迹。打开后,傅足一气从头看到尾,不禁目中盈泪。但见尺许见方的白布上,写满小楷,构架端正,笔力苍劲,显是空先生怕傅足看不懂草书,便特意一笔一画写了正楷,信中写道:“足儿,当你看到这些字时,想必我们的家已是尘封的世界了。请原谅我没有等到你的回来便离去。我希望我们的家在我的回忆中是充满欢乐与甜密的,而不要掺杂一点不愉快的东西。你失踪了七个月又三天,在这七个月又三天的每个日子里我生活在寻找与等待中。终于,我厌倦了,崩溃了,所以我走了。足儿,你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我有耐心年复一年的去思念一个人,为什么没有耐心用一个月、两个月或更长的时间去振作自己,却是终日寄情于山水间,隐迹在天涯地角处?足儿,你恨我吗?你恨我吧,恨我对你也是这样的没有耐心,在你生死未卜的时候也没有耐心去寻找你。足儿,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比所有人都善良,所以因为你的善良不但不会恨我,反要担心我。请不要担心我,请照顾好自己。你我若是缘分未尽,自有再聚的时候。”最后落款是十一月十日子时,无月,空某书。
傅足自言自语:“既然先生已走,我一个人在此多没意思。”念及此处,恍然大悟,“是了,先生一天天的总也找不着我,心灰意冷之下便走了。何况他本就是那种云游四方,天为被、地为床的那种人。”目光在屋内每件事物上缓缓移过后,走向窗台拿了几块小石头装进怀里,走出门去,重新挂好锁。
转过身来见雪宝还在歪着脑袋看着屋子,不觉莞尔,上前蹲下身子边抚摸它边说:“雪宝,这屋子不能住了。你愿意跟我去浪迹天涯么?”雪宝呜呜两声,欣然同意,钻蓝眼睛始终溢满欢悦的神色,意思似说:“你去哪,我跟你去哪。”
日至中天,傅足与雪宝已经漫无目的地走了几个时辰,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突然肚中叽叽两声,他道:“走了许多路,难怪肚兄嗷嗷待哺了。”右前方有一条河,自南向北伸展开去,有河就有鱼儿,不怕没吃的。傅足道:“走,雪宝,逮鱼吃吧。”说着过去了。
蓦地,“咯,咯咯咯……”一串鸡叫声送进耳来。傅足回头,看到一只秃尾巴的雉鸡扑扇着翅膀,似在追逐什么。后面是山林,雉鸡是从山林中跑出来的。傅足主意立变,并指如箭向前送出,一道金线飞过,雉鸡应“线”而倒。但见一片雪影晃了晃,雪宝嘴中叼了雉鸡。傅足笑道:“好样的,雪宝。”接过雉鸡向空中一抛,随即右手极速翻转,但见空中羽毛飞飞,血花点点。眨眼间,当雉鸡再次落于傅足手中时已是从外到里清理干净了,将之放在河中冲去血污后,又用一根枝条对穿过鸡身。然后又取来干木条堆起,随地拾起两块石子擦出火星,升了火,烧烤雉鸡,隔一会儿转转鸡身,反复不断。不多时,肉香四溢,鸡皮焦黄,油脂渗出,不时滴入火中,哧一声腾起一缕白烟。
雪宝长呜一声短呜一声,围着烧鸡转圈圈,那馋涎欲滴的模样是天真的,可爱的。傅足笑道:“雪宝,拜托别转了。我被你转得眼也花了,头也晕了,这样的后果是很严重的,知道吗?比如一失手香喷喷滑嫩嫩的烧鸡没了,变成臭焦焦苦叽叽的糊鸡,那可就空欢喜一场了。我答应你,待会儿让你吃一整只烧鸡,好不好?”雪宝一听,立即停下,后臀坐地,发出低沉的呜呜两声,并摇了摇头。傅足眼珠子一转,逗它道:“什么,你说你不吃,全给我吃,那可谢谢你啦。”不行不行,雪宝蹭地站起,大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