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与绿,男与女-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年三个年轻人白手起家,林清源也是做过教师的,对这些同专业的大学生出身的创业者格外垂青照顾,事事鼓励配合,使三个人没齿难忘,即使以后发达了,有了更多的厂家进行选择,还是宁愿跟这个提携他们的老前辈合作,也是“吃水不忘挖井人”的意思。
30 孙逢秋约见林清源(下)
林清源沉吟:“只怕陆总那里——”
“她虽然是董事,可已经不参加公司的管理。并且她这人一向公私分明。” 孙逢秋对风荷一向了解,肯定地说。
“那么程无为——”他心中仍然愤愤。他现在对程无为的感觉,仍然是想食其肉,寝其皮。不管怎么说,他的女儿还是个在校大学生,算是个孩子,可是程无为已经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难道这点道理都不懂?
“我可以把生产那块从他手里接过来。” 孙逢秋说。他大学本科跟程无为一个专业,搞大货生产需要的专业知识还是够用的。
“如此最好。其实我也不愿意损失客户,况且那么多年的合作关系,大家都是一起做大的。” 林清源顺势下台阶。
孙逢秋松一口气。前面谈妥,后面的事情会更好办些。他先静静地吃一会儿菜,才缓缓开口:“令爱这一边,你有何打算?”
这是他今天想谈的最主要的话题。业务方面,其实他是不担心的。做生意的,没人跟钱有仇,只要不过分,林清源也不可能把好好的客户往外推。
不提还好,一提林清源想起什么,又愤愤地放下筷子:“我女儿怀孕了,你说怎么办?”养女儿总归吃亏了。
“当”的一声,孙逢秋酒杯打翻。他吃惊地望向林清源——这下麻烦大了。怪不得人家说,欲练神功,引刀自宫——闯祸的根子没了,烦恼自然也就随之而去。
“你确定?”
“纤纤说的——她总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孙逢秋脑子急速转动着,思绪飞快地跳到那晚上的情景,脑子像过电影一样,一个镜头接着一个镜头地闪过。那女孩用几乎歇斯底里的声音叫:“爸爸?原来我还有爸爸!可是为什么这几年我们活得象孤儿寡母?我们甚至不如孤儿寡母!”
很快理清头绪,他说:“这事还真难说。老林你别激动,你听我把话说完——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觉得诡异。我对令爱的动机感到十分不解,我觉得这整件事的矛头不是指着无为,是指向你——”
搞什么搞?难道他这个做父亲的让程无为去勾引他女儿?难道他这个做父亲的让女儿去勾引程无为?他女儿被一个大她十多岁的男人欺负了,反过来要怪他?
林清源开口于辩,却被孙逢秋打断:“老林你别激动,我们先放下令爱的动机不谈,先假定令爱怀孕是真的,那么你现在什么打算?令爱几年级?”
“大二。”
“那么你想让令爱休学结婚生孩子?”
“开什么玩笑!!”
“那么,”孙逢秋斩钉截铁地说,“这事只有一个处理方式,那就是把孩子打掉。”
“。。。。。。”林清源一脸的不甘心。
孙逢秋好笑又不敢笑:“难道你还想让无为赔偿你的经济损失不成?你需要吗?”
林清源噎住——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她的女儿吃了亏伤了身体,程无为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什么责任都不要负?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孙逢秋察言观色,软硬兼施地建议:“我觉得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好医生,把对令爱身体上的伤害降到最低限度,争取不对她未来的生活产生影响。这个我可以来找人,在外资或者私立医院进行秘密安全的诊断和手术,检查费手术费令爱的营养费都有我来负责——老林,这是不能拖的。”
也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否则怎么办?两个都是成年人,就算法律也不能拿程无为怎么样。
这件事完全是多出来的。看到林清源无可奈何接受现实的表情,孙逢秋又松了口气,背上竟隐隐有冷汗渗出。
他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孙逢秋用冷毛巾擦擦脸,才开口笑着说:“其实老林,令爱在艺术上还是很有天份的。这次扶贫义卖上的产品,据说都是令爱设计的——反响很好呢!”
这对林清源又是一个意外。一般的女孩子,如果自己的作品被大规模生产,被这样拿出来展卖,不知道要多自豪多高兴,早就对自己的父亲撒娇卖弄千百次了,可她居然对他一字不提,即使是他带着她去的展会,即使他们就站在她的作品前,这个消息还是由一个外人来告诉他这个做父亲的——他们父女的隔阂究竟有多深?
先是老婆,再是女儿,她们两个轮番给他一个又一个意外,一个又一个惊奇,似是两个巨大的玩笑,吞没他。
或者他该去静安寺去烧烧香,求个签,算一算流年,去去晦气。
“这么好的天份,在国内真是埋没了,有没有想过送她出国留学?”孙逢秋看了看这位合作伙伴的脸色,才缓缓地亮出他最后的底牌,也是这个鸿门宴的最终目的。
婚外恋死灰复燃的例子多了,他绝对不能让他们也死灰复燃。就象关键时刻风荷维护他一样,现在他必须维护的是风荷的利益。
他们是战友,是弟兄,是风雨同舟的伙伴。 电子书 分享网站
31 她们还是铁三角吗(上)
几乎在孙逢秋约见林清源的同时,王琪在医院走廊外徘徊——不是她找不到病房,是因为那个单间病房里的情景让她不忍打扰——俞芳躺在病床上淌眼抹泪,面容憔悴,哭得眼睛红红,而彭先生坐在她床前的凳子上,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一边说还一边拍拍她的手。
温暖的阳光自窗外斜斜地射进来,彭先生背光而坐,身上似渡了一层金边。
王琪坐在外边的椅子上等,不知道过了多久,彭先生出来,看到她一愣,走近低声问:“你也来看阿芳?”
呃,称呼由小俞变成了阿芳。
看她点头,就说:“她情绪还不太稳定。你劝劝她吧,我总觉得她想得太多,有些忧虑过度。” 说完又低声闲聊几句,挥手作别。
王琪转身走进病房,轻声笑:“我忙得要死,你们两个装病躲懒。”
俞芳吃惊地问:“阿荷也病了?”
王琪把水果鲜花都安顿好,才坐下来说:“她吹了风,发烧,如今在家休息。”
俞芳眼泪又往下掉:“我对不起她。我都没脸去见她了。阿琪,你见了她替我跟她道歉,也替我们纤纤跟她道歉。”
王琪给她递纸巾:“好了,别伤心了,你心脏不好,不能这么个哭法的。再说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阿荷她不会怪你的。你别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俞芳说: “ 不管怎么说,纤纤都是我的女儿。而且,纤纤变成这样,我确实有责任。我这两天就在医院里想啊想,想明白很多事情。我不该老在纤纤面前抱怨她爸爸,搞得她这么恨她爸爸。阿琪,你听我说,这事是纤纤故意搞出来气她爸爸的。早知道事情能闹到这个地步,我当初该争争气,痛快点离婚,让她跟她爸爸和平相处。阿琪,我好后悔啊。”
说着眼泪如大珠小珠,纷纷落下。
王琪心中叹气,这是怎么说,因着一个小女孩对父亲的报复,而另一个家庭的宁静就这样做了牺牲品。而且以风荷的脾气,牺牲的恐怕不止是这个家庭的宁静。
于是她说:“算了,别想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再多想也没用。阿荷不会怪你的,真的。你要是不放心,等她一好我就找她谈。”
俞芳吞吞吐吐地问:“阿荷她不会闹到纤纤学校去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最操心的还是儿女事。
王琪连忙说:“这个你倒可以放心,阿荷绝对不是那样的人,这个我敢百分之一百地打保票。”
俞芳半信半疑:“难道她不恨纤纤吗?”
俞芳这是以己之心,度风荷之心。当初她为了跟林清源离婚的事,曾经找叶春红大闹,闹到林清源的公司,闹到叶春红父母的家里,气是出了一口,可也把自己的名声搞坏,几乎人人都知道林清源的老婆是个泼妇,对这位男人充满同情之心,觉得他这日子过成这样,要跟老婆离婚也是情有可原。如果风荷也象她那样大闹,闹到林清源公司,闹到纤纤的学校,纤纤以后还怎么抬起头来做人?
王琪说:“恨不恨纤纤我不敢说,但是我敢说第一,她绝对不会闹到纤纤学校去,第二她绝对不会恨你。风荷的个性我还是了解的,她不是那种人。好了,阿芳,真的,你就别七想八想了。心脏不好的人要多睡觉,少想事。你要快快好起来,我们还有那么多事要做呢。”
俞芳叹口气说:“我还以为我们这一摊子要散伙了呢。”
王琪连忙说:“你怎么这么想?这个摊子好象我们几个共同的孩子,从无到有,一手搞起来的,怎么能让它说散就散呢?那不是让那些男人看我们笑话吗?”
俞芳说:“我也舍不得啊。可想起来要去见阿荷,我心里就七上八下,羞死了。” 她最痛恨狐狸精插足别人的家庭,可是如今自己的女儿做了破坏别人家庭的事,而这个“别人家庭”还是自己好友的家庭,你让她如何不羞愧?
她做梦也想不到这种事情会轮到自己家。
她靠在病床上,把自己所有的担心和忧虑统统倒给王琪,一会儿担心风荷把事情闹到纤纤的学校,影响她的学业,一会儿担心慈善基金这一摊刚刚开始的事业惨遭夭折。王琪极力地安抚她,两个人嘀嘀咕咕地谈了两个多钟头。护士进来给俞芳打针,她不一时渐渐睡过去,王琪才出来。
走到院子里,就拨通风荷的手机。到底年轻占便宜,风荷听起来已经与平常无异。
王琪关切地问:“你现在感觉如何?我去看你怎么样?”
风荷还惦记着义卖:“那边怎么样?”
王琪说:“几个不出去的人轮流跟几个大学生志愿者值班,情形还不错,大部分人一买就是配套买,单买立体床单和套褥的人也很多。你怎么样?身体还虚吗?”
风荷说:“我完全好了。你别来我家,我出去。这样吧,咱们在福州路外滩的那家咖啡店会面如何?”
于是两个人敲定时间。
31 她们还是铁三角吗(下)
风荷略瘦些,脸色苍白憔悴,眼圈发青。王琪对牢她摇头:“我说,如果睡不着觉,就吃点安眠药。俞姐的早博就是那个时候整夜整夜睡不好落下的病。”
风荷苦笑。 她从来就是头一挨枕头就呼呼入睡,什么时候这么折腾过?用风荷妈妈的话来说,她这个小女儿没心没肺,肚子里从来不装事,不管打雷下雨还是海啸地震,都不影响她睡得跟猪一样。
王琪点了咖啡点心,只给风荷点一杯奶茶,几块酸奶蛋糕,说:“你吃点爽口的吧。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们这么搞下去也很累,要想个法子才行。我有个朋友在美国,回来的时候跟我讲,不到国外不知道什么叫电脑化管理。比如吧,她如果有什么事找政府机构,几个电话过去,可能每一次接电话的不是一个人,但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