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相思怕上楼-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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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你快进车里,别淋湿了。”她忧愁的说。
“走,妳跟我一起走,我们马上找间教堂结婚。”他加重手劲,想以力取胜。
“我不会去的,你就算强拉我上了车,甚至于到了教堂里,我也不会宣誓的。”她拚命挣扎,拒人于千里之外。
“为什么妳一定要我心碎?”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会他却眼眶红了。
“力耕,快进车里面,别淋湿感冒了。”雨啊雨!往我身上洒,往我身上浇,代替我不能流的眼泪,尽情下吧!但请不要淋湿我的爱人。她心痛的恳求。
“妳既然不要我了,干嘛还关心我的死活?思涵,妳心里还是爱我的吧!”他灰暗的眼神,又闪出一线生机。
“不,我只是基于相识一场的情谊,对妳好言相劝。”她武装起来。
“相识?我们何止相识?我们是相爱的,今生无悔的相爱。”他仰天长啸,雨不但泼了他一身湿,更带着灰尘滑人他的口中。
“你进不进车里头避雨,我管不了了,不过我不想陪你淋雨,我回家了。”她吸了吸鼻,转身快跑,一个不留神,踩碎了地上的黄玫瑰。
“不,不要走,思涵,请妳不要丢下我。”他无法动弹,留不住她的心,强留她的人又何奈?
“余力耕,我们情缘已尽,你自己多保重。”她头也不回的说。
泪与雨在她的脸上交织,她怎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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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滂沱的大雨,淋湿的不仅是两个人的身体,也淋湿了心。汪思涵站在窗帘后,整整看了两个小时的雨,而余力耕却是站在雨中,等她回头等了两个小时。在他们的感觉里,这是两个世纪的漫长折磨,直到太阳拨云而笑,余力耕死心了,如果“苦”不能感动她,那么“补能让她感动吗?
他病了,病中喃喃念着她的名字,却不见她的人来。
他拒绝吃药,抱着电话筒失神,因为她不肯接他的电话。
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她感动了!躺在床上的这些天,他终于觉悟到她的决心,然后他像具行尸走肉的空壳子,每天静静地接受吃药与洗脑。
余力耘第一个替大哥抱不平,想约汪思涵一晤,但碰了一鼻子灰,说话也就无形中苛簿,间接影响到余家夫妇的判断,最后一家人阵前倒戈,转向支持李媚虹。
李媚虹俨然是余家未来长媳,她乖巧、甜蜜、柔顺,深得长辈的欢心,尤其余、李两家交情匪浅,要不是中途杀出汪思涵这程咬金,也许余、李两府早已结成儿女亲家,在商场更将如鱼得水,叱咤风云。
在默契使然下,汪思涵三个字从余家消失了,不再有意义,也不再是咒骂的对象,取而代之是李媚虹三个字,大家你一句、我一说、他一捧,把她的好拉上青天。
其实,他们费尽心思的拉拢,他只是莞尔一笑。
每个难眠的夜晚,万籁俱寂,幻灯机就是陪伴他最好的朋友,它发射出的光线抚平了他的思念,因为光线的另一端停格在汪思涵明眸皓齿的倩影上。这个她是他永远拥有的,可惜只是个影子。
得知余力耕病重的那一晚,汪思涵偷偷在房里哭泣,第二天双眼肿得像核桃,一整天上班无精打彩,脸色枯黄如油尽火灭的蜡烛随时都可能昏厥过去。
得知余力耕病好的那一晚,她一个人在酒吧喝闷酒,以酒遥祝他康复。
一个星期后,辜东汉来找她。
坐在兄弟饭店咖啡厅的一隅,汪思涵盯着他脸看,看自己像他几分,眉、眼、鼻、嘴、脸都神似眼前的人,大概没有九十分,也有八十分的高分吧!
汪思涵微些失望。
“汪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令堂为何坚决反对这门亲事,”他一脸没有破绽的疑惑神情,足以拿座奥斯卡最佳男演员金像奖。“但我看得出来妳和力耕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现代社会已经是很开放了,父母不一定是全对的,要有自己的坚持,如果是真爱,私订终身未尝不可,妳不要轻言放弃力耕,他是个好青年,值得妳托付。”他说来娓娓动听,很有说服力,不愧是靠嘴巴吃饭的行家。
“辜先生,谢谢你的忠言,不过我想你这次的媒人礼拿不到了。”她不耻他向钱看的心态。
他心猛然抽搐一下,双眉紧蹙。“妳误会了,我完全是出自一片诚心,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虎虽毒,但不食子。
“我已经和余力耕分手了。”她直截了当。
“我知道,为此他大病一场,而妳却没去看他,所以余家对妳有些误解。”他言语中亦带着不满与责备。
“他们没有误解我,既然要分开,就要断得彻彻底底。”她是慧剑斩情丝,而非抽刀断水。
“妳不觉得可惜?”余力耕堪称是人中之龙,没有理由放弃。
“不会,百善孝为先,我不想拂逆母亲。”她抱着一颗赎罪的心。
“妳母亲为何要从中作梗?”他装蒜。
她心如刀绞,目光却犀利地扫射他眼眸深处,反诘:“你……你是真的不明了,还是忘了什么事?过去的事。﹂她今天要拆穿他那张假脸皮,看看里面是否依旧是张面具?也许是削洋葱皮的傻事,找不到真心。
辜东汉表情凝重起来。“过去……她都说了?”说完后,他的伪装消失了,脸上浮现了内疚的悔意与慈爱的光辉,错综复杂。
“你……我……在不认识余力耕之前,我曾经见过你,两次,对不对?”她对他不止于似曾相识的感奇书网觉,而是真的见过面。
“在妳上小学的第一年,和妳大二时的系运动会上,我去看过妳。”
“为什么要来找我?你连我的出生部不关心,为什么还要来那多余又短暂的两次关心?”她的悲恸油然而生。
“我一直都知道妳母亲生了个女儿,第一次是因为莉莉出世,我突然很想知道另一个女儿的模样,所以我跑去妳的学校,等妳放学,却吓坏了妳。”那种生而不能认的感觉,像把利刃戳痛了他的心。
“因为你是个陌生人。”
他苦涩地喝了第一口又黑又浓的咖啡,继续说道:“后来,我远远看过妳几回,都因为有忠国在侧,想亲近妳的念头也就作罢。”
“遇到陌生人的事,我告诉了爸爸。”父亲抱着她久久不能言语,后来每天上下学,父亲亲自接送,直到升上国小五年级,以告诚远离陌生人取代担忧。
他理解似地点点头。“第二次是振华,也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病逝,丧子之痛使我兴起思念妳的心情。我知道忠国的环境不好,想了解一下妳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从妳助教那儿我得到了辛慰,妳是个成绩优秀的好学生,以奖学金换取学费,是个非常难得的好孩子。”他感激汪忠国教导有方。
“你现在又图什么?”她微微地颤声,伤心他只是来看她好或不好而已。
“孩子……”
“请叫我汪小姐。”她冷冷讥刺。
“汪小姐,我只希望妳幸福。”他感伤的说,近似哀求的语调。
“我是很幸福。”
“思涵,是我的不对,秀美要恨就恨我,跟妳无关,别拿自己的终身赌气。”
“你为什么不去向她赔罪?”
“我承认自己是个卑劣小人,但是我不能见她。”他会被周秀美千刀万剐。
“你不见她,见我又有什么意义?”她只不过是母亲手中的傀儡。
“如果见她就能令妳回心转意,那我就去见她。”他豁出去了。
“这是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秀美是不想我跟妳扯上关系才反对的,对不对?”
“你是他姨丈,辜东汉。”她不否认,也不承认。
“我全家移民加拿大,并永不再踏人台湾半步,算不算和余力耕撇清?”他一心一意希望女儿幸福。
话毕,两个年轻人突然接近他们的桌子,彬彬有礼地打断他们的话:“对不起,辜东汉先生,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调查局,有事相谈。”
法务人员!江思涵错愕。
“你们认错人了,我是姓辜没错,但不叫辜东汉,这是我的名片,我叫……”他神色慌张地掏出皮夹,却撒落一桌子的假名片。
“我们己经跟踪你很久了,而且刚才小姐也叫你辜东汉,我们听得一清二楚。”他们淡淡扫了一眼汪思涵,见她没有替他辩驳,更加确信他就是他们要找的人-─辜东汉,一个大骗子。
“不,我不走。”但他挣脱不开肩膀上两只孔武有力的铁钳。
“小姐,这位先生是个诈欺、侵占、伪造文书的经济犯,如果妳有什么损失,可以来调查局投诉,我们正在办理这件案子。”
投诉?她的委屈,司法是无法还她一个公道的。
望着辜东汉被强架走的情景,她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反而嘴角微微上扬。
报应,天理昭彰,疏而不漏。
第九章
辜东汉被抓的事,她回家只字不提。
这个家好不容易有了祥和的气氛,但它还是薄得像一张纸,只要轻轻一弹,就极有可能四分五裂,何况辜东汉是个千吨炸药,他们承受不起。
汪思涵表面上的平静,在进到房间之后彻底瓦解。她不要无情,可是她一而再做了无情的事,而心也愈来愈冻结,难道这是遗传,她身上流着的血液里有摆脱不掉辜东汉的分子?
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的容颜换成另一个人,她才明白一生一世辜东汉将如影随形,在血液中、在镜子里,她都能感觉到他旺盛的张力,像撒下天罗地网,紧紧缠住这一家人。
夜风徐徐,透过绿纱吹进房内,今晚有一股特别的凉意,吹得人毛发直竖。
果然警鸣大作,不知是来救人?抓人?还是灭火?
原本黑沉沉的巷道突然亮如白昼,汪思涵站在窗前,看到斜对门林家跑进两个穿白制服的人,手里还拿着担架。不到三十秒的时间,担架被横抬出来,躺在上面的人虽然看不清脸,可是她心底清楚的知道是林韵。
终于发生了,身败名裂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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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韵在痛楚中呻吟,扑鼻而来的香味,使她涔涔落泪。
浓郁的花香,是天国的花园吗?模糊中她看见一个白衣人,没有长翅膀,头上戴的不是光环,是护士帽,那么这里是医院了。
她竟然没有死!
她奋力睁开眼睛,触目所及是满室的郁金香,五颜六色的郁金香一篮接一篮沿墙排列,心霎时一缩,额角挤出汗珠,羞愧的汗珠,知道她对郁金香情有独钟的只有俪佳人的好姊妹们,想到她们的关心,教她自惭形秽。
污秽,她的确是个污秽的女人。
都怪自己太不切实际,妄想攀天梯摘星星,反而摔得粉身碎骨。
刘总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杂碎,不但占尽她的便宜,还出卖她,在接待外国佬的晚宴上拿掺蒙汗药的酒给她喝,使她无力抵抗外国佬的兽欲。那个外国佬又是个性变态,当她是猫狗耍,使她身心交瘁,气得她从宾馆醒来后也无暇在乎衣衫不整,直接冲去找刘老头算帐,却被他手下狠刮了两个耳光,当她是破鞋子扔出去。事情并未因此而了结,她到医院拿了验伤单,不惜丢人现眼也要告他,却被他先发制人,寄来一卷她和外国佬的精采片给打垮了。
这个噩梦将一辈子印在脑中羞辱她,她宁愿一死百了。
门,突然被打开,林妈探头进来看,刚好林韵困难地想起身舒展筋骨。
“小韵,妳醒了!”林妈的身后跟着走进来两个人。
“汪姊、辛先生,你们怎么来了?”林韵强颜欢笑。
“刚才俪佳人的同事们都来看过妳,可是妳睡着了,我也不敢叫妳,就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