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往事已成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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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知礼忍着剧痛艰难的站起来,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痛楚,依旧冷着面孔,盯着施佩佩。
“你什么意思?”她重复着这一句,声音从喉腔发出,微微的颤抖着。
施佩佩捡起那个砸到她的包,反手扔到知礼旁边,慢慢站起来,斜睨着她,“你信不信我让你爬着回去?!”
“你什么意思?”知礼不依不饶,她生气着急的时候就爱重复同一句话。
“我什么意思?我只是把事实告诉大家,让他们看清楚你不要脸的真面目而已。我告诉你,我喜欢的东西没人能抢走!”施佩佩一字一句的说。
知礼嗤笑一声,“施佩佩,你以为你是谁?美少女战士啊?你就是狗仗人势罢了!”
她一说完,施佩佩旁边的那个女人伸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嘴巴放干净点!”
顿时,知礼的脸颊殷红起来。她眉头没有皱一下,“你就这点本事?没干什么有出息的事还带保镖出来!窝囊废!”
知礼是气急了,平日里谦逊的她很少和人发生口角,更不要说这等眼看就要升级为斗殴的事件了。她正缺钱,好好地兼职能赚不少就被施佩佩给搅和了,这让她一口火气直入心房。
她的言语也实着激怒了施佩佩,施佩佩忽然推开女保镖上前去揪知礼的头发。两个女孩子在图书馆扭打起来。
安静的图书馆一下子如同菜市场般吵闹,同学们大多放下手中的书过来看好戏。
这时,闻讯的李扬匆匆忙忙赶过来,拉扯开扭作一团的知礼和施佩佩。
他扶起知礼查看她的伤势,知礼的腿部一大片青紫,头发已经是乱糟糟的了,身上多处抓痕。施佩佩也没好到哪儿去。
“跟她道歉!”李扬对施佩佩说。
“凭什么?”
“我和你是我们之间的事,跟孟知礼无关!”
“怎么没关系?要不是她……”施佩佩话未说完就停下了,她看到李扬身后还站着一男人,“这不是乔少么!您这身份高贵的怎么跑来这里看热闹了?”
她不说,别人都没注意这个事外人。知礼气息舒缓下来,回头看了看那个男人。
被称作‘乔少’的男人面容英俊冷酷,五官立体,眉眼深邃,身材挺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强盛的冷漠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他并未理会施佩佩,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站在那儿看着远处不说话,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施佩佩有点尴尬,接着跟李扬说:“她是小三破坏别人家庭你不知道?我帮你呢,免的你被这个狐狸精给骗了!”
李扬厌恶的看着施佩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们好好谈谈!”
然后,他转过去,跟乔少说:“哥,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帮我把知礼送回去。”
乔少这时候才有点反应,但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自顾自的转身走了。
知礼张了张嘴想拒绝,可是男人那张脸冷漠的可怕,她什么也没再说,拿了包跟了上去。
说是要送她回去,可是男人一丝一毫都没看她没碰她,手插在裤袋走在前面,他的腿长,一步一步向前迈,很快就把知礼甩在后面了。知礼忍着腿疼,小跑的追到他旁边,微笑的正声说:“那个,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谢谢你。”
男人仿佛没听见一般,看也不看知礼,不停歇半秒钟照样往前走。
知礼呆呆的在原地愣着,她看男人稳着步子往前走,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她腹诽,这男人不会是聋子或者哑巴吧?看男人渐渐走远她才收起表情,朝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跟她同住的女孩还没回来。她到厕所拿了牙膏涂在青紫的腿上,薄荷的清凉顿时让她的伤处火辣辣的。她放回牙膏,看到镜子里面自己一边脸颊红肿的厉害。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厕所门被打开了,推门进来的林语情看到知礼这般模样愣住了。
知礼从镜子里看着林语情,笑了笑,“有没有消肿的药?”
林语情扬扬眉,“有,你等一下。”
片刻,她拿了药膏给知礼,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说:“施佩佩干的吧?”
“唔。”知礼把药膏挤出来轻轻往脸上抹,含糊的应了声。
“打算怎么办?看来兼职你没法干了。”林语情在回来前就早有耳闻,施佩佩为了泄愤,断了知礼所有兼职的路子。
“不知道。”
林语情在那儿站了会儿,知礼涂抹完把药膏塞回她手里,侧身走出厕所的时候,林语情不大不小声的说:“我知道个地方,那边缺服务员,你去不去?”
知礼回过头看她,“什么地方?”
“金夜。”
“不去。”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金夜”是什么地方?A市最豪华也是最乱的娱乐场所,里面什么人都有,她一个女孩,说好听是当服务员,不好听就是三陪。
林语情见她态度如此坚决,也没再说什么了。
宿舍只有她们两个人住,知礼同林语情的关系就像两个陌生的合租者。平时她们能碰到的机会不多,林语情经常夜不归宿,知礼偶尔回家陪小叔住上一段时间。即使碰到了她们话也不多,通常各干各的事。
知礼实在想不明白林语情为什么帮她,总不至于是看她可怜,然后善心大发吧?她没边际的想着,把蛋糕店发的工资拿出来所在抽屉的小盒子里。
…
知礼身上和脸上的伤慢慢好起来。早晨,淡淡的阳光洒在窗户上,空气带着点清凉。知礼洗漱完毕,翻开日历,指尖停在一个红色五角星上,今天要陪小叔到医院做透析。
她把抽屉里锁着的工资塞到包里,用梳子把半长不短的头发梳顺再扎成一个小小的麻雀尾巴似地辫子。然后拿起镜子看了半天,没有发现异样,便拿上包出了门。
她先到附近把钱存进银行然后坐车回家。知礼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小叔正在厨房。
她喊了一声“小叔”。
孟文宏从厨房出来,“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知礼笑,“要早点去医院嘛,不然人太多。”
“等会儿啊,我把乳鸽汤给你盛起来。”说着,孟文宏又去厨房。
知礼跟过去,灶台的砂锅里是热腾腾的乳鸽煲汤,乳鸽是主料,嫩红的枸杞飘在上面,还有桂圆红枣核桃等配料,看起来很美味,知礼吸吸鼻子,一阵阵嫩香的味道飘进鼻腔里。
孟文宏一边把汤装在保温瓶里,一边说:“知礼啊,你最近气色不怎么好,这个汤滋补的,回去一定要把它喝完。”
这么多年,孟文宏都是这样对她照顾的细致入微,一点儿小毛病孟文宏都会很紧张,不让她吃苦,可是如今,他这一生病,工作不如意,很多事都无能为力,不忍心苦着知礼,就只能在生活上照顾好她。他知道,这孩子为了维持家里的收入,受了不少累。
知礼从后面环住孟文宏的脖子,撒娇般的说:“唔,小叔真好!”
金色的阳光照射进来,两个人的身上被渡上一层淡淡的毛边。如果能一直和小叔这样生活下去,她会不顾一切,只要小叔能活着。
上午的医院人已经不少了。知礼挽着孟文宏坐电梯到三楼的肾病科。小叔的主治医师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看起来很和蔼。知礼把小叔送进透析室自己就在外面等,刚开始的时候小叔不让她跟来,非要坚持自己来,可是最终还是拗不过知礼,就随她去了。
知礼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百无聊赖玩着手指,时不时的看向透析室。她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拿出来看,‘郭宇恒’三个字在屏幕上跳跃闪烁着。
他多久没有找过她了?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知礼自己都快不记得了。她拿着手机看了半天,指腹磨搓接听键,刚准备按下去,震动戛然而止。
她抿了抿唇,呆呆的看着手机。不一会儿,手机又震动起来。隔了两三秒,她按下接听键。
“你找过我老婆?”一接听,就听见郭宇恒急切的问出这一句。
“嗯。”知礼似有似无的应了一句,她能说什么呢?狡辩还是解释?这都不重要。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去招惹她吗?你怎么回事?”
知礼对于他的指责不语,愣愣的看着透析室的门。
“你还跟她说你有了我的孩子?孟知礼,我真不知道你现在会睁着眼说瞎话了啊!我碰都没碰过你你怀个屁啊!”
知礼还是不说话,手指一下一下的抠刮着长椅边缘。
电话那边也停了下来不说话,几个医护人员从知礼面前走过好奇的看了看她。
半晌,“知礼,我们分手吧。”
突然,知礼的眼皮跳了一下,手掌收紧手机,想开口,却发现喉咙生疼,一句话被梗在喉腔。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悠远的在寂静的走廊飘荡。
透析室的门被打开,知礼失神的抬起头,小叔的主治医师刘医生面色凝重的看着她。她收了电话站起来。
“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知礼跟着刘医生来到办公室,她忽然觉得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
刘医生嘱咐她坐下来,“知礼啊,你叔叔的情况不太乐观。”
“那……那怎么办?”知礼皱着眉看着他,她害怕极了,手紧紧攥着包。
“从下个礼拜起,每周三次透析,还是要严格控制水和盐的摄入,控制饮食。现在肾源紧张,我会替你们看紧,不要太担心了,一切会好起来的。”
知礼心里渐渐沉了下去,对于小叔的病她觉得几乎没救了,医生的话多半是安慰,想找到合适的肾源岂是简单的事?这样的没有把握,她还是坚定住信念。
知礼无力的点头,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某些时候,知礼是乐观的,换句话说,她是自欺欺人,不管是郭宇恒不爱她的事实,还是孟文宏病的加重,她的内心深处明明早已把这些看得很清了,但到了具体的认知和做法上,她又会往好的地方想。
小叔之于她的恩情、亲情,不是一眼两眼就能看得到头的。在知礼的父母还未去世的时候,孟文宏就待这个侄女很好。那时候,孟文宏在大城市工作却时时不如意,后来甚至失业以至于身无分文,可他还是打点散工辛苦省下饭钱给知礼买了生日礼物。这些事是知礼稍大些父母告诉她的,那时她就暗暗下定决心,要对小叔好。
…
透析做完,知礼把孟文宏送回去,自己回了学校。已是中午了,一个上午没吃东西,她饿的胃隐隐作痛,脑子里面混乱一片,焦急感油然而生。她不知道怎么办,小叔的医药费加重,手术费还差很多,下个学年的学费没有存够,郭宇恒要跟她分手,一大堆问题接踵而来,她突然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她拖着步子走到食堂排队打饭,准备带回寝室吃。食堂里闹哄哄的,催喊声,聊天声,打闹声向她一下子盖过来。她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到窗口排队。
她前面的几个女生闹作一团,差点要撞到她,她向后让了让。
无意中知礼隐隐约约听见她们的聊天。
“我们学校好多女生被大款包养呢。”
“现在大学生真是不自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