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等黎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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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辆商务车终于打横停在了他黑亮的宝马面前。孟静楷眼前一黑,喃喃念了一声:“岚岚……”便失去了知觉。
等到清醒过来,先看到的是喜岚的眼泪,一滴一滴温热的咸咸的,落在他的嘴唇上。
孟静楷艰难地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傻瓜。我还活着。”
喜岚因为他的一句话,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身后站着陈宇和、方粤、叶云甫几个。
“欢迎回到人间。”陈宇和调侃道,“你再不醒,这丫头大概是要把刘叔这儿淹了才罢休。”
孟静楷还是很虚弱,到底失血过多。刘医生进来看了看,问道:“精神怎样?老司令和你父亲都很担心。”
孟静楷勉强笑道:“没事了。”他摸着喜岚的脸:“生儿子也没问题。”
喜岚撇开脸,却不是因为害羞。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却因为这句话再一次掉下来。
“你呀,才好点又惹这小丫头,人家守着你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刘医生笑着说:“眼泪都快哭干了。”
“傻瓜,哭什么。你不是说了么,我是祸害。祸害会活千年的。”
喜岚终于哇一声趴在他胸口哭起来:“我以为……以为你会死。那么多血……”
孟静楷拍了拍她的手:“乖,不哭了。不是活着嘛。”
她抽不过气来,抽抽噎噎:“你不是很本事嘛,你不是很厉害嘛,怎么这点小事也让自己受那么严重的伤?你是笨蛋吧……”
孟静楷扯出一个笑脸来,却牵动了嘴角的伤,嘶嘶吸气。
“咳咳……”陈宇和轻咳一声:“静楷,等你身体好一些我们再来吧。我会找几个人守着这里的。”
几个人相当默契地离开那房间,对那晚的事却只字不提。
孟静楷虽然病得迷迷糊糊,可是他的心里却不糊涂,他明明记得自己最后失去了知觉,怎么会那么轻易躺在了刘叔这里。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兄弟手足
刘叔提供的这个地方虽然没有小公馆那么豪华,但是对于出身一般的喜岚来说已经很舒适很温馨了。甚至比小公馆能让她适应。
喜岚削了苹果一点一点喂给孟静楷,孟静楷伸手要去拿那只胖嘟嘟被削了一半的苹果:“我自己来,又不是残废了。”
“你的手上还有伤呢,伤口裂了怎么办啊?”喜岚拿着水果刀说什么也不肯给他。
孟静楷早就在床上躺着不耐烦,虽然伤口并没有愈合好,但是天生好动的他怎么会肯乖乖躺在那里不动:“不能下床走动,自己削个苹果总还是可以的。”
喜岚倔强地低着脑袋:“不行。”
刘叔照例来给孟静楷换药,放下药箱说:“今天感觉怎样?”
“好多了,谢谢刘叔。”孟静楷看了一眼喜岚说道:“你下楼去看看厨房里还有没有你上次吃的那个枣泥汤团。”
喜岚放下手里的水果刀下楼去。
“故意支那姑娘走吧?什么事啊?”刘叔也算是身经百战,这点小把戏他还是懂的。
孟静楷的脸色不那么好,他咬紧牙关,嘶嘶吸气:“我在这里的事最好不要让更多人知道,我不想影响爸爸。那些人摆明了是要我的命,从明天开始你也不要来了。”
刘叔一边给他换药一边说:“你看看你,这一刀再深一点,你这腰子可是得废了。”他叹口气:“到底年轻,身体底子好,调养调养应该没事。可是我不来,你这伤怎么办?洗澡换药?谁帮你?”他检查了一下大腿上的伤口,那一刀深可见骨,缝了二十几针,到现在伤口也不是很好:“万一感染发炎,你怎么办?”
“刘叔,我不想拖更多人进来了。这些人我不知道是什么目的,应该不会是只为了竹厂那地块的事情。要是拖累了你,真是罪该万死了,您什么阵仗没见过,可不能阴沟里翻船。”
“那小姑娘呢?你倒是忍心让她留在这里?”
“放她离开才更不安全。她必须在我身边。”孟静楷很疼,其实刚才喜岚在的时候,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克制自己浑身颤抖的冲动。他终究是个人,也是血肉之躯,这生生的砍了几刀,更有一些是深可见骨的伤痕,他怎能不痛,只是看着喜岚泪眼汪汪的模样,他不忍心,也不能喊疼。他是男人,要保护心爱女人的顶天立地的男人。
刘叔知道孟静楷的脾气,点了点头:“那好吧,我给你留一些药,每天记得换药。”说着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瓶子:“要是疼得厉害就吃这个,不过要克制,不可多吃。”
“谢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孟静楷说。
刘叔哈哈大笑起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客气?到底是小姑娘影响了你是不是?”
孟静楷提起喜岚,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她确实很好。温顺乖巧。”
“你喜欢就好。”刘叔背起药箱:“我给你留了足够的药,你就自己小心吧。”
“是,爷爷和爸爸那里请刘叔费心了。”
刘叔走了之后没多久,陈宇和来了,在院子门口和刘叔打了个照面,进了屋子却看见喜岚端着一只冒着热气的碗小心翼翼地走出来。
“哎哎哎,小心,去哪儿?”陈宇和伸手接过那只碗,里面躺着白白胖胖的几只汤团:“哟,别是孟三儿要吃?”
喜岚点点头:“对啊,这几天他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刚才他说要吃团子。”
陈宇和接过碗说:“我来拿吧,看你别烫着了,孟三儿一会儿又得心疼半天。”
喜岚点点头:“谢谢。”
“刘医生来过了?他怎么样?”
“刘医生一来,静楷就叫我下来煮团子给他吃了。”喜岚说。
这没心眼的姑娘,陈宇和知道孟静楷肯定是故意支她走,他忽然想起那晚在路边看见的那个身影:“有件事,我想问问你。”陈宇和知道,和这样的姑娘不必兜圈子,她没有这个本事听得懂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什么?”
“孟三儿受伤的那天晚上,那些人为什么忽然放你们走?”这很诡异,瘦小的喜岚紧紧地抱着失去知觉孟静楷在怀里,面前站着的那个人有些面熟。只是二十几个人齐刷刷站定在那里,商务车横七竖八停了一条街,要不是陈宇和及时赶到,喜岚一个人是怎么也不会有力气把孟静楷拖回车上的。当时孟静楷已经像是死了一样,浑身跟血人似的,喜岚仓皇无力得像一只小狗,看见陈宇和来,满脸血污的小脸抬起来,哭得像是死了人一样。
喜岚看了陈宇和一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张了张嘴,又低下头去:“我……我不知道。”
“那么,你认识那个穿黑皮衣的男人?”陈宇和一向敏锐,他觉得领头的那个男人看喜岚的眼神怪怪的。
“不……我不认识。”喜岚低着头,声音越来越低。
陈宇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喜小姐,你不适合撒谎。”
喜岚眼神闪烁:“我没有撒谎。”
陈宇和忽然靠近她,她不得不抬起头和他对视,陈宇和说:“你再说一遍。”
喜岚果然朝后退了几步,她不敢再说什么,却又听见陈宇和说:“孙宇昊你认识吗?”
“你、你究竟要问什么?”喜岚害怕了,她不想是这样的,但是眼前的陈宇和似乎收敛了那种翩翩公子的风度,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你别以为能瞒得过孟静楷。”陈宇和摊开手心,里面是一颗纽扣:“别小看这颗纽扣,上面的文字你认识吗?全球限量,谁定制了这样的衣服,要查出来根本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孟静楷早晚会知道一切。关键在于,是你坦白说出来,还是要别人被动地让你说出来。喜小姐,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喜岚觉得透不过气来:“静楷他平安了不是吗?他好好的,没有危险。求求你,陈先生,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好不好?我会好好伺候他的。真的,我发誓。”喜岚涨红的小脸看上去有些诱人。
陈宇和合起手心,挑了挑眉:“那你是不打算说是不是?不知道陆承川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抑或是这件事本就是他主谋?哈,也是,夺妻之恨,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难怪他一心一意要弄死孟三儿。”
喜岚一下子抓住他的衣袖,陈宇和手里的碗被拉扯一下,里面的糖水泼了出来,喜岚急切地说:“陈先生,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就当是做善事。孙宇昊那天没有赶尽杀绝不是吗?你相信我,这件事情一定不是承川哥哥的主意。他不会这么做的。现在只要静楷能好起来……”
“孟三儿在你身上花的功夫也不少,怎么不见你这么替他想呢?你知道,他身上大大小小十几处刀伤,险些要了命!你以为他好吗?哼……那些深可见骨的刀伤,你以为是被蚊子咬了一口?”陈宇和见不得自己兄弟这个样子,尤其是孟静楷,从来没有吃过亏的孟静楷,这次居然被伤成这个样子,那些人明摆着是吃准了他不敢张扬,才下的狠手。
喜岚才好起来的眼睛里又蓄满了泪水,她颤巍巍地说:“我知道他疼……这几天,他吃的东西都会吐出来。我偷偷在门外看着他那个样子,恨不能代他疼。可是我希望他今后都平平安安的,陈先生,就算结束了好不好?我去求静楷,他也会答应我的。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好吗?”
“你究竟是为了保护谁?”陈宇和忽然从心底厌恶起她来,在孟静楷身边,仗着他的宠爱,做的那些事,却不知道究竟便宜了谁。
“我没有要保护谁……其实我说不清楚。”喜岚最终承认了:“我知道有些事根本瞒不过你们,可是你怎么知道静楷他是怎么想的,或许他也不想知道得那么清楚呢?又或许他根本是知道的,但是他不愿意提起来。陈先生,你知道我和陆承川是结过婚的,如果我真的那么无情,一有机会就置他于死地,那么你还会放心让我呆在静楷身边吗?我怎么对待陆承川,你不怕有一天我也会这样对待孟静楷?我谁也不想伤害。如果可以,就这样算过去好吗?”
陈宇和冷笑起来:“你跟着孟三儿倒不是没有长进,还懂得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招。你说的很坦白。不过喜小姐,你该不是在警告我,我怎么对你的前夫,你就会怎么对孟三儿吧?”
喜岚摇摇头,话说开了,反而让她轻松:“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何况,我也没这个能耐。”
她不知道自己的影响力,孟三儿为她,很多事情都破了例,可是她不自知,她对孟三儿的影响是什么。每天回去小公馆,亲手挑选家具和地毯,带她出现在最私密的场合,这些事情没有一样不让这帮子兄弟大跌眼镜。这半年,放浪形骸的孟静楷像是变了个人,不酗酒不夜归不泡妞,节制得过分,那天喝到兴起,无意中说走嘴,住在小公馆半年的喜岚居然还是个雏儿,这件事让大家讥笑了好久,他却无奈地笑,他不想强迫她,这是孟静楷说的。
陈宇和知道这两人之间不是孟静楷和以往的女人那么简单,所以他浅浅叹息:“算了,你们的事,还是你自己去解决吧。”
泪眼汪汪的喜岚听见这句话,连连点头:“我发誓,我会对他好的,一定好好伺候他。”
陈宇和转身上楼去:“孟三儿不缺人伺候,你要好好在他身边。”
喜岚似懂非懂地站在那里,那一夜,看着孟静楷躺在血泊里,她的心里不是不难过的,像是被钝器击伤,不是一招致命,而是钝钝地疼,一下一下,随着心跳深入骨髓。那时候,她脑子里闪过多少念头,一下子想起很久之前她赌气说过的一句话。
“我祈祷你赶紧去死。”
她后悔到几乎想打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