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情暖-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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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辞职,反正他也不会在影艺圈混了,”她低垂长睫,将心中的痛意敛进眸内。
“那你就试试看,或者你也不在乎庄庄和她男朋友的工作?”他几乎要疯掉了。
“那我不辞职,你就把封杀他的命令撤了吧,本来就是没影子的事情,为什么突然就做这样的决定,总要有个为什么。”她按住心神强忍着问道。
“你要解释?好,我给你,”他扔出一张照片,竟然是那张半裸照。
“你拆我的包裹?”柳悦愤怒了。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卑鄙,”他瞪着她,“是你自己落在外面的,”
“你们好亲密呀,啊,对我说没有时间,却和他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谈情说爱……柳悦,你狠,你――”他说不下去,闭了眼睛倚在靠背上休息。
“你找人跟踪我?”柳悦几乎气疯了。
“你没有见不得人的,怕什么人跟踪?这是报纸上说的,上面全是你们的照片,全是你们亲密的镜头,怎么,你不知道?还是说你什么都没有做?”他轻蔑的看着她。
她受不了他看她的这样的眼神,“就算是又怎么样?男未婚女未嫁,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呀!没有大不了的。”他冲她低吼,“迟朋离开你了,你要死要活的,像守寡一样,不允许我接近你,不允许我对你好,不肯接受我,现在呢,现在你忘记他了?你走出来了?你肯接受别人了?接受的就是那个长得有几分像他的男人吗?”他说得几近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自己是吃谁的醋。她不是因为他长得像迟朋才和他好的么?他这样认为着。
醉梦君且留驻
伤人的话脱口而出,是愤怒还是藏在心里久得就挂在舌尖,随时准备吐出来,来揭开那层血淋淋的伤疤,看看是自己痛还是她更痛?
柳悦脸色苍白,他怎么可以为了他心痛为了他觉得自己那么难受,即使5年了不是也一样的午夜梦回耳边低吟那首我的女孩么?
可是什么时候,回过头的面孔却隐约不清似乎变了模样,他的离开,却会换来她的背叛,她不能容忍,不能容忍。
她想动,却一跤跌在地上,心痛到五官都皱到一起,他来扶她,“别碰我。”她的声音冷漠无力,带着深深的绝望和厌弃。
她的冰冷让他的手顿在空气中,想抓住什么,却最终是无力的彷徨,他什么时候也会沉不住气,一关切到她的事情,他就沉不住气。
说放手,可是还是按排了学校的老师来关照她;以为自己可以成全她,可是看到她和别人成双成对,心里却是那样求而不得几乎绝望的滋味;为什么他为她做这么多,她什么都不明白?以为迟朋的离开,让自己有机会,可是她坚持了这些年,却依然不敢面对。
他忽然觉得很累,一心将她留在身边,却是这样累,为她心痛到近乎失去自我,她却无法坦然面对。她身边一个一个的男人,却从来不是他。
“你走吧,悦悦,我放你走,我什么都不会做,如果是你要的,我愿意成全你。也保留我自己的碧海蓝天,悦悦――”每说一个字,便在自己的心头划上一刀。
她没有说话,却要紧牙关,她终归还是会遭人嫌弃,失去的再多也没有意义,他本来就不属于她,如果还有泪那么老天就认为你还有可以失去的东西,所以她没有哭,即使脸再苍白,她依然没有哭,她轻启朱唇,却是眼中含泪的笑,淡淡的笑靥,“谢谢你的成全。”
她转身奔出,拎了包便直接冲出去,楼下被罗梵音拦住,他的脸色冰冷,眼神阴鸷,“你可真绝情,真是个够厉害的女人,”他的眼神对她永远只有轻蔑吗?
“你给我滚远点,”柳悦冲他吼道,然后就错个他的身体要走过去取车。
“啊!”下一秒,却被罗梵音拉住头发,狠狠地痛得她眼泪就那样无知觉的流出来,“你知道吗?罗家的男人从来没有被人骂,也没有人敢骂,女人,你犯了禁忌知道么?”他的语气竟然如同地狱里抽出的曼陀罗,清冷森寒,
“许韶枫也是罗家的男人,你就这样对他?”他拉着她的头发将她抵在墙柱上,“你知道吗?他从小就是那种波澜不惊淡雅平和的人,永远的高高在上,永远的像个王,从小我就被老爷子教育要像他那样,连老爷子不舍的碰的人,你凭什么?凭什么――既然你和他没有关系了,那么我也不用客气是不是――”
他的眼神如同嗜血的魔鬼,压住柳悦的手臂那么用力,柳悦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呼吸,他用力拉她的发,让她将头高高地仰起,不由得她挣扎便狠狠的欺上她的唇,蹂躏她柔嫩的唇瓣,手上用力,她紧闭的贝齿便被打开,全然的侵占,用力的吸吮惩罚。
她只觉的身心俱疲,心上的痛,头上的痛,舌尖的痛,她羞愧的抬腿踢他,却更加的惹怒他,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撕裂她胸前的衣服,像捕获猎物的野兽,她的泪终于流下,流进嘴里,在两个人纠缠的舌尖蔓延。
强烈的羞耻感弥漫于心,她拼命的推开他,牙齿用力的咬下,瞬间腥甜的味道蕴化在口腔,却不知道是谁的血,她拼命的地跑出去,连车都没有取,跳上一辆的士便直奔常去的FORGET 酒吧。
她冲进来的时候,把门口调酒师吓了一跳,她径直跑到自己一直预订的房间,关上门,哭得肝胆俱裂。
她死过一次,所有她没有再次的资格,没有死成就是要让她留在世间承受诸多的磨难,让她心伤心痛心灰意冷,让她麻木冰冷,可是到麻木的过程还有多久,还要多少的折磨,还要坚持多久,到终点的过程她要怎么熬?
迟朋,迟朋,迟朋!
她放声的喊大声的哭,扑倒在地,你说让我恨你,恨你才能坚持下来,我坚持下来了,我也恨你了,可是我还是爱你,还是忘不了你,为什么这样残忍,残忍到不给我任何的机会?
给了我所有的幸福,给我慢慢对齐一座幸福的金字塔,在我最快乐以为幸福满怀的时候,将底座抽走,残忍的笑看我在空中飘摇,然后狠狠的坠地。
到了最后剩下我一个,没有逃避的权利,没有苟活的勇气,却还是要让自己去面对去承受,迟朋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以为自己忘记你了,我是那样的怕那样的恐惧,可是午夜梦回却又见你对我笑,笑得仿若花开笑得我泪流满面打湿枕巾。
情在心底,从来都是开始不需要记起,最后不需要忘记,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剂,那么迟朋你告诉我?经历这个过程,我还要付出什么?还要多久,我要怎么熬干这剩下的岁月?
在非典的日子,我故意的东串西串,可是老天不理我,我的惩罚罪过还没有赎请么?
哭得累了,断了,便躺在地上看着黑黑的顶棚,不开灯,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在虚无里,眼睛只是一种让你更加痛苦的摆设。多情和伤感,动情和爱恋,在虚无里都是让你沉沦痛苦的筹码。
“老大,老大!”听不见她的哭声了,外面便传来焦急的敲门声。
这家FORGET吧本来就是她和人合开的,不过她只出了钱,不管经营,经常到这里来弹吉他,唱歌,喝酒。
以往每个月里,她都会在这里大醉一次,缅怀了从前的时光,一遍一遍的弹奏她的迟朋曾经弹过的曲子。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这家酒吧,就算她的秘密,她和迟朋自己的秘密,她为他保留的秘密。已经好久没有来了吧。
门外的敲门声非常的大力,再不开估计他们要撞门了。
打开门,她笑骂,“你们这些死猴子,少来惹我。”她泪眼婆娑,脸颊潮红,面色浮肿,可是那笑却依然美得夺人心魄。
打开门了,就要笑给别人看,没有资格再让别人担心,不是吗?
她拿了吉他,对脸蛋圆圆的调酒师道,“小宝,帮我调杯伤心太平洋,我现在是伤心的时候。”
在台上唱歌的人看见她上来了,便中途就停了下去,将位子让给她。他们都知道她弹一手好吉他,一个金嗓子,男人的女人的抒情的摇滚的,她都能唱出自己的味道。
缓缓的闭上眼睛,忍住又翻涌上来的泪意,心头便浮上那首《伤心太平洋》。
离开真的残酷吗
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
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
无日无夜无条件
前面真的危险吗
或者背叛才是体贴的
或者逃避比较容易吧
风言风语风吹沙
往前一步是黄昏
退后一步是人生
风不平浪不静心还不安稳
一个岛锁住一个人
我等的船还不来
我等的人还不明白
寂寞默默沈没沈入海
未来不再我还在
如果潮去心也去
如果潮来你还不来
浮浮沈沈往事浮上来
回忆回来你已不在
一波还未平息
一波又来侵袭
茫茫人海狂风暴雨
一波还来不及
一波早就过去
一生一世如梦初醒
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
她的声音因为哭过变得异常的低沉沙哑,却带出淡淡的性感磁性,她就这样忘情的弹奏,不管歌词不管曲谱,哪里有感觉便弹到哪里,
流光飞舞是她每次必弹的,不是刻意,仿佛成了习惯下意识的张手就来,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
唱到后来,她声音呜咽便只是弹琴,不停的弹,她从来不戴指套,这样一直一直,指头传来阵阵的刺痛,血珠被琴弦飞溅而出,她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周围的人,不管是来喝酒的客人,还是工作人员,是安静的,还是嚣张的,是正经的,还是乱混的,都在她紧闭的双目,凌乱的长发,苍白的脸颊,中深深的震撼。
胸前的衣服破了,她顺手套上的白色围裙上全是斑斑红点,她周身弥漫这一种唯美的伤感的绝望的孤独的冷漠的若即若离的若隐若现的看得见却又抓不住的气息。
来的人忘记点酒,喝酒的人忘记端杯。他们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子,她怎么又那样的爆发力,那样的琴声仿佛琴弦是她的生命,她不是弹琴而是用生民弹奏。
就在大家被深深震撼无法自拔的时候,“铮铮――”刺耳的声音响起,乐声嘎然而止,众人呆在那里,突然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觉得自己突然绷紧的心弦,酝酿的倾诉被别人硬生生的折断,竟然心里酸痛不已,不自觉的流泪。
柳悦如同虚脱一样,脸色苍白的如同虚幻,“帮我送酒过来,越多越好,”说完她便走回房间去。
她也不开灯,就这样在黑影里,也不用酒杯,一瓶平的喝,别人知道她的习惯,都不敢劝她,也无法劝,她那绝望的表情,只有酒精才能让她麻木。
她就是这样提前着体味着麻木的感觉。
酒喝多了,便渐渐的麻木,模糊,眼前人来人往,又都是虚无,爱来爱去也不过是伤心绝望的更深一分。
她仿佛回到那天晚上,她穿了他帮她订做的美丽的礼服,他穿着白色的燕尾服,他抱着她,紧紧的绝望的,用尽他的生命来爱她,朋,原来那是最后一次呀,怪不得你会那样的倾尽全力,仿佛在用生命爱我。
黑暗里她仿佛陷入沉思,一个黑影走到她旁边,坐下来,轻轻抚上她的脸,“朋,你么?你来看我了吗?是不是只有喝醉了,才会看到你,你才会留下来?”柳悦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