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计就计(完结)-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既然你都知道干嘛还要问我呢。”我的声音很低,“有什么话直说吧,你知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我脑子直,也听不懂弦外音。”
我知道她是有备而来的。
舒予憾突然放下手臂,转过身来面对我,“衍琛,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跟我说话。”
“怎么说话?还不是和以前一样么。”我想想又加了句,“人终究是会在环境变化中成长的。”
她叹了一口气,我看见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和悲伤,“你从来不知道我的苦衷,若非情非得已,若非我太爱他,我不会这么做的,况且我并没有伤害你。”
没有伤害我?你真自以为是。
我在心里哼笑,却不知道怎么辩驳她的话,或许潜意识里并不忍去辩驳她。
我想起一句话,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舒予憾并不是可恨到无与伦比的地步,但是我觉得她可怜。
都说爱人辛苦,被爱幸福,为什么你偏偏要执着于他?
我们都看着,你身边比顾沉康条件好太多又爱你的男人并不在少数。
这样想别人,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当年我还不是偏执地仰望顾沉康五年。
或许,我和舒予憾之间的矛盾一开始从我们认识的那天起就埋下了隐患,只是我太傻太天真,一味地以为私自看着就能没事。不过,在这之前,我怎么也想不到顾沉康会说他喜欢我,我不认为我有那个本钱去吸引他。我这样平凡的人看着他就好,他本就该属于舒予憾,他们俩才登对。
“你伤害到我了,你不该指使顾春晖接近我。”我最终还是很平静地辩驳了。
“我看挺好的呀,现在你有了春晖,两人甜甜蜜蜜恩恩爱爱,皆大欢喜,我也省心。”
是吗?你是省心了,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伤害,我的痛苦?到底,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你的朋友?
“他戏演的挺好的,连我也骗过了。我一直以为一个人爱另一个人是怎么也装不出来的,但是顾春晖却装出来了,他骗过了所有人。你难道都不难过吗?予憾?”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我有些哽咽,莫名的伤感袭击而来,不断在我心头徘徊。
“我为什么要难过?这正是我要的结局。我早已经看出沉康的心牵挂在了你身上,也一直想不明白,你到底哪里吸引了他!他要什么,我给他什么,从十五岁开始,我时不时地迁就他收起我的高傲,他通通视而不见。这也就算了,他竟然还无情到用钱来衡量我的感情!当他把一沓一沓的钱甩在我脸上的时候,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
舒予憾越说越急,说到最后已然是失去了理智,但显然理智和教养牵扯着她,她只能苦苦压抑着自己的歇斯底里。
我震撼了,为她痛苦绝望的表情和无意爆出的控诉。想上前抚慰她,被她一把甩开,仍旧无情地伤害我,指责我,“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们面前?你不出现,这辈子也许他就认了。”
我放弃靠近她,总结地说出一句话,“所以你才联合顾春晖算计我?”
心里是止不住的悲凉,“你和他到底怎么了?”
“是的,你爱上了春晖就不可能跟顾沉康在一起,这样我才有机会让他回心转意,你知道的。”不过须臾,她已经直起了刚刚伏下的腰板,神情满是倨傲。
“你把我当什么了?你也把顾春晖当什么了?我以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还有顾春晖,他那么喜欢你。”我不可思议的叫道,心里像被锤子锤一样沉重。
舒予憾突然没了声音,本是看向远方的脸转过来扫向我,满是惊讶,“你以为春晖喜欢我?”
“他做了什么让你以为她喜欢我?”
我感到有些不对劲,但仍硬着嗓子,“你们刚刚还那么亲密……”
舒予憾看了我好久,再次摇头叹息,“春晖真不值,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还不懂他的心。你知道他的旧伤是怎么来的?”
我不懂他的心?
我有些懵神,“怎么来的?”
“春晖为了骗你可煞费苦心了。还记得上次你喝醉酒吗?你是醉了,醉得要拿水果刀自杀,春晖的腰是被你的水果刀给划伤的。事实上,你不仅伤了他的人,也伤了他的心。”
29
29、第二十八章 吵架 。。。
“予憾呢?”
“走了。”送走舒予憾,回病房时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可心里的烦躁抑郁却怎么也压抑不下。
“走了?”他原本随意地翻着一本杂志,闻言猛地抬头看我。
你不舍得吗?我笑了一下,压下呼之欲出的质问,径自走到他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闷下才觉得心头舒服了点。
翻杂志的声音突然没了,他说,“我想吃苹果。”
要求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颤音,像是在试探我什么。
我转头,看见他直视我的眼神有些忐忑,“好,我给削。”
我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苹果坐在旁边的空床上削起来,没有理他也没有看他。
苹果皮一圈一圈地掉下来,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我没有抬眼,却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灼热的眼神。我知道,他大概是看到我不好的脸色了。
我这个人藏不住事,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
老妈曾经说,你要是有一天懂得收敛你的脾气,你也就成熟了。
我说这是遗传,遗传自您。老妈气得差点要把我塞回娘胎,重生。
我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他咬了一口,又伸到我嘴下。
这平时最自然不过的动作,今天我却愣在那里怎么也张不开嘴,好似下颚失去活动的能力。
我抬眼瞧他,顾春晖带着不自然地微笑看我,也不将手拿开,就这么放在那里。意思很明显,我不吃,他就不拿开。
“你吃吧,我不饿。”我拒绝了。
“就咬一口。”他很坚持。
“我不饿。”我加重了语气,撇开头,躲过他的手。
他却又跟进了一步,“乖,咬一口,就咬一口。”
我真不知道他干嘛非要我吃。心里本来就为刚刚舒予憾说的话烦躁着,他这样缠人我一下就发作了,一把挥开他的手,“你要吃给你的舒予憾去吃,别跟我搞得那么亲密!”
也许是我的动作有些过头,也许是他没有拿住,苹果就这么直直地呈弧线状飞了出去,砰得一声撞在白色的墙壁上,又掉到地上,跳了几跳,向四周飞溅起汁水,留下濡湿的痕迹。
动作和呼吸俱停滞了,空间霎时变得安静,连外面嘈杂的人声也变得唐突。
我没有料到会这样,一时间怵在那里不知道怎么为好。
“你给我再削一个。”顾春晖有些生气,皱着眉头命令我。
我自知理亏,但好强心使然偏不低头,梗着脖子反驳:“要吃自己削。”
也不打算去捡掉在地上的半个苹果,拿起他刚看过的杂志自顾自地倚着窗口看起来。
“丁衍琛。”他叫我的名字,表示他生气了,口气也很强硬。
我愣是没理,没看见我烦着呢!
“过来。”他再叫。
没听见。
“叫你过来,你听到没有!”
他又恢复了在家时的大男人主义,我更加气鼓了,挪了挪身体,离他更远一些。
他的呼吸很重,我在几步之外都能听到,显然很生气。
我还没发火,你倒先发火了!我气得一把摔了杂志,“你想要干什么!”
“你这吃的哪门子醋啊!”他猛然掀开被子,气恼地斥责我,想要下床,但找不到拖鞋。
“好笑,我吃什么醋!”我心里一咯噔,一下就气短了,因为我刚才真是在吃舒予憾的醋。
“没有?没有你一回来就阴阳怪气的,这是做什么!”他语气并不严厉,但很肯定。
我因为心虚一时间找不到话反驳,半天才昂着脖子道:“你还真要脸,我为你吃醋?美的你!”
他横眉冷对,“丁衍琛,你非要跟我作对你才开心?非要气死我你才甘心!”
“顾春晖,你个臭流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说你这腰上的伤到底哪来的,你说啊!”
我一下就爆发了,堵在心里的那股气是越胀越大,再不发泄出来,我想我要憋死了。
顾春晖仿佛没料到我会突然提到这个,张皇失措地愣了几秒,遂又镇定下来,别开眼,嘴皮微掀,“不小心伤的。”
我火更大了,“你不小心伤的?你就糊弄我吧,把我糊弄死了你就满意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糊弄你什么了!”他气焰又盛了起来,声音拔高了几度。
“你没糊弄我?你就昧着良心否认吧,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怒火中烧,气得肝疼,拳头都握起来了,恨不得砸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
他口气软了下来,但也没服软,怒瞪着我,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说你不计较。”
我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人都是有底线的,一件事两件事没有触犯到我的最终底线,我可以忽视,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三件四件加起来,会压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我没有朝他吼,只是话说得很咬牙切齿。
“对不起,我没料到沉康会临阵倒戈。”他从容不迫地蹦出这么一句话。
“顾春晖!你个臭流氓!”我胸口里犹如钱塘江的潮水一样翻滚,怒到极限竟然冷静了下来,“要是他们不告诉我,你就打算瞒我一辈子了?”
“我只是为你好!”
“去死!你这是为你自己着想!”
“我是为我们两个的将来着想!”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要是再骗我,我们两个没有将来!”我狠狠地摔了杂志。
“我没骗你,我是真的为我们将来着想。”他直接赤着双脚走到我面前,“我怕你不原谅我。”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么简单常用的道理你会不明白?!”
我抱着双臂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老是特别爱哭,难道泪上腺特别发达?
“我明白,所以我无时不刻不在害怕。”他突然泄了气般低了口气,“但是如果我不骗你,我不知道怎么接近你。”
我转过头,隐去夺出的眼泪,“借口。”
“真的,晨晨,当初我不知道怎么接近你,才会答应予憾,我想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他用左脚搔搔右脚背,眉头紧锁,显得忧心忡忡。
“对你来说是个机会,你们就没考虑过我吗?”我心里火烧火燎的,如百爪在挠。
舒予憾这样,顾春晖这样,连顾沉康也一样。他们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谋测,可谁想过我的感受?
“顾春晖,你对我好我知道,可你不该骗我,顾沉康也不该骗我。”我弯腰从床底下拿过他的拖鞋给他穿上,“我被你们骗得团团转……”
我哽咽了,差点说不下去,“我决定报复你们的时候,你们所谓的当事人又跑来告诉我我错了,那你告诉我,我怎么样才是对的!”
“对不起!”他看了我一眼,把头埋下去,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