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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想入非非(现)-第69章

小说: 想入非非(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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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扒了扒头发,桑渝起身,打算去商场内转转,出了办公室门,便看到袁润之埋头对着垃圾篓在削什么东西。走过去,她便看到她在削苹果。
  “你削苹果的技术怎么这么差?皮都断了。”桑渝很嫌弃地说。
  袁润之没有发现是桑渝,依旧埋着头:“啊,皮断很正常啊,自己吃嘛,又不是雕花送给情人。”
  袁润之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一下惊醒了桑渝。
  她会这样嫌弃袁润之削的苹果皮,是因为他每天晚上会给她削一个苹果,他削皮削得很认真很执着。她一直不喜欢吃苹果,因为要削皮,很麻烦,就算是五年前,她也没让他削过苹果给她吃。当时,她看得愣住了,他竟然能把苹果皮削得很薄很长,薄得像纸片,并且一直削到最后苹果皮不仅没断开,还完好的贴在苹果上,当她轻轻拉开那苹果皮,看到那光滑的苹果,她觉得那不是一个苹果,而是一件艺术品。
  因为那个苹果是要削给她吃的,所以他才会花那么多的心思。
  袁润之削完苹果,咬了一口,回头便看见桑渝站在她的面前,颤着声喊道:“桑总——”
  回过神,桑渝淡淡地说:“你吃你的苹果吧,我去商场走走。”
  袁润之不禁被口中的那一小块苹果给噎住,师姐怎么会看到她吃苹果不训她,真是天下红雨。
  
  桑渝走在商场内,不断有员工向她致敬。
  看看琳琅满目的家居装饰品,她不禁想到五年前为了追求沈先非,用了一天的时间改造那间小屋的情形。虽然只是简单布局,增添了些家具,就让那个小屋看上去很有家的味道。在决定领证的时候,她还想把屋子给重新装修一下。那时,他抱着她,很郁闷地说:“不许装修,要装修,等我从英国回来。我离开之后,我只要你做一件事:不要忘记想念我,想念我的时候,不要忘记我也在想念你。”
  她做到了,没有忘记想念他,可是他,却是彻底地忘了她。
  选择性失忆。
  她该怪谁?她要怪谁?
  住院三天,阿穆有事没事就会去找她聊天。阿穆不愧是心理医生,将她的心理洞察地彻彻底底,那天当着沈先非的面,他揭穿了她,虽然让她恼羞成怒,但事实却是如此。她根本没病,只是因为知道沈先非回国那么久都不来找她,不给她解释,她觉得心中苦闷,才会去看心理医生,故意在配偶栏上写着他的名字,就是希望引起阿穆的注意,希望借阿穆之口,让他来找她。
  阿穆和她说了很多沈先非以前的事,因为家庭的缘故,他的性格一直都很沉闷,她知道的,五年前的付出,她比任何人知道得清楚。
  阿穆说,他会选择忘了你,是因为太爱。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有点害怕,怕得到了,又怕突然失掉了。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一直在折磨着他,当遇到外界刺激后,那种从小养成的性格才会让他选择自我保护,选择了逃避。如果他不爱你,他也就不会失去自信心和斗志,他也不会痛苦的瞬间,作了那样一个选择。
  阿穆说,给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吧,爱情因执着而幸福,爱情也因执着而痛苦,你是要幸福还是要痛苦?
  阿穆说,你们已经错过了一个五年,年轻的时候有多少个五年?
  
     原谅把你带走的雨天 
     在突然醒来的黑夜
     发现我终于没有再流泪
     ……
  
  这曲铃声,早已设为了他的来电专属铃声。
  桑渝望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笨鸟”二字,迟迟没有接电话。
  在医院的那三个晚上,他抱着她的时候,是那样的用力,就好像她随时会飞走一样。每天晚上,他会重复着对她说一句话:“桑渝,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在心中她也不断地问自己:重新开始,好吗?
  心底一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着她,五年的苦等,还有因为爱而被遗忘的见鬼理由,就像一根刺一样梗在心头,要怎样才会化掉?这五年来所受的痛苦,难道就真的这样轻轻一带就过去了?就这样轻易的原谅他了?
  另一个声音在说,她痛苦地等了多年不就是为了今天?要不然她为什么去找阿穆?如果是因为恨他,为什么他吻她的时候,她会热切地回应?看不到他的时候,她会忍不住想念着他。她还爱他的。如今没了阻碍,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彼此折磨着双方?
  
  左前方有一对正在选购家具装饰的情侣,两个人为男的迟到而争执了好久,最后女的转身就说不买了,男的急急地拉住女的说:那你要怎么样?
  女的说:把那面镜子给我扛回家啦,不许打车。
  男的气都没吭一声,转身就往那家专卖店走去。
  
  手机铃声还在响着,嘴角轻扬,桑渝按下接听键,那个占据了她整个身心的男人声音响起:“桑总,请问今晚有没有空?”
  “有。”她笑应了一声。
  那边沉默了几秒,声音带着激动的沙哑:“……桑渝。”
  “晚上六点半,正道见,不准迟到。”
  “……好。”
  挂了电话,她望着那个扛着镜子的男人和一直在旁数落的女人,嘴角的笑意淡淡地漾了开来。
  爱一个人很难,放弃自己心爱的人更难。
  如果可以不爱他,她早就放弃了。
  
  
Special

如意
  不远处,一位中年妇女叉腰对着巷口破口大骂。
  踏着一路的泥水,沈先非走在这贫民窟一样的小巷里,他有多少年没有住过这样的房子,熟悉的景象让他感叹时间的变迁。
  抬头望了望门派,沈先非确认应该是这一家。
  他推开那扇木门,听到里面一阵麻将声,向里走了几步,便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趴在地上玩耍。
  “请问陈佳丽住这里吗?”他微笑着问那个小孩。
  小孩子扬起污脏的小脸,不答话,爬起身跑进屋子,大叫着:“妈妈,外面有人找。”
  “找他X个头,没看到你老娘正忙着,去去去,一边玩去。”陈佳丽口中叼着烟,手指抠着麻将牌,“干!三条,老娘碰!”
  沈先非走进那件屋子,屋内乌烟瘴气,二十多平米的房间居然摆了三桌自动麻将机,一个个都专注地盯着那小小的麻将牌。
  沈先非不得不提高了声调:“请问陈佳丽在吗?”
  陈佳丽猛地抬起头,看着站在几步之遥的沈先非,背着光,朦朦胧胧,找她的人一般会叫她飞嫂,很少有人直呼她名字。她招了身旁的一个人代打,起身走向沈先非:“我就是陈佳丽,你是谁?”
  “能出来谈谈吗?”沈先非皱了皱眉。
  陈佳丽走出屋子,这才看清沈先非的相貌,惊呼了一声:“是你?”
  沈先非疑惑:“陈小姐认识我?”
  “哦,有过一面之缘吧。”陈佳丽永远忘不掉,多年之前那个夜晚和丧狗一群人骑着艇王打劫一对情侣的事,女人都爱美,因为她称赞了那个男生长得帅,被丧狗狠狠打了一记耳光,他居然来找她,“你找我什么事?”
  “我姓沈。今天打扰了,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见过这枚戒指?”沈先非将一张戒指的电脑模拟图展开给陈佳丽看。
  陈佳丽一看那枚戒指脸色就变了,连忙说:“没见过。”
  陈佳丽的反应全数落在了沈先非的眼里,他收起那张电脑图,因为他确定他要找的如意,眼前这个女人一定见过。
  “我想……有话我就直说了,几年前,因为一场‘意外’,我丢了这枚戒指。”沈先非刻意加重‘意外’二字,陈佳丽的脸色又变了变,他接着说:“我查过当年出事与你的丈夫王飞有关,我也去xx监狱找过你丈夫王飞,他说这枚戒指当年送给了你——”
  陈佳丽一听到沈先非找过王飞,就嚷开了:“送给我又怎样?这戒指早八年我就卖了,还值不了几个破钱,要钱?老娘没有。”
  “陈小姐,你不要激动,我并不是来找你赔钱的。这枚戒指是我和我女朋友的定情之物,因为一场误会,我和我女朋友分开了五年,我好不容易才追回她,但她的条件是要我找回这枚戒指,才肯嫁我。所以……”
  “你结不结婚关老娘屁事?如果没事,别妨碍老娘打麻将。”陈佳丽甩了烟头转身进了屋子。
  
  沈先非并没有因为陈佳丽的拒绝就放弃了,几乎隔天就会来找她,会给她的儿子小宝买好多好吃的喝的玩的,小宝渐渐喜欢缠着他。
  陈佳丽看在眼里,什么也不说。
一天, 他向她提到小宝该去上学了。
  “上学?他老子还在监狱里带着呢,老娘没钱,拿什么送他去上学?”陈佳丽没好气地说。
  第二天,沈先非就带着入学通知来找她,说小宝可以直接入学,学费都已经交过了。
  
  这人心都是肉做的。
  晚上,陈佳丽从柜子里拿出丧狗当年抢来的那枚戒指。
  几年前那事她知道,丧狗为此还躲了好久。当时她知道丧狗是抢了那个姓沈的帅哥的,就把戒指死磨硬泡地给要了过来。跟着丧狗身边,整天到处混,有一段日子特别的困难,丧狗几次要把这戒指给卖了,都被她拦了下来,说这是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怎么也不能卖,将来还要留给儿媳妇。丧狗虽然对她那样,但儿子是心头肉,一定是儿子的东西,就这么也舍不得动了。
  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一直要留着这枚戒指,也许是那个晚上……
  摸出手机,按照沈先非留下的名片,她打了通电话:“姓沈的,明天早上有空来下,我有东西给你。”
  
  第二天,当把戒指还给沈先非,看到他走了很远,陈佳丽又追了上去,对他说:“姓沈的,我替我老公向你说声对不起。当年要不是因为要养小宝,我们缺钱,他也不会干那缺德事。还有,找他打你的那个男人叫MC。”
  沈先非怔怔地看着陈佳丽,过了许久,笑了笑:“谢谢你。”
  
  
爱你一万年
  “师姐,开心点,既然来到这里就开心点嘛。我跟你说这里的台柱又帅又迷人,沧桑气质纯不输某男。”袁润之一边安慰着桑渝,一边频频回头,沈师兄怎么还没到啊。
  桑渝闷哼了一声抓起一瓶啤酒,灌了一口。
  她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才会这么不受老天爷待见。平白被他抛弃了五年,他说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好吧,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重新开始那么久了,没想起原来的事,也就算了,求婚还只求了一次,居然就放弃了。难道要他找回“如意”才结婚,这也有错?他是猪啊,怎么比以前还要笨,原来的“如意”没了,他就不能再去买一个吗?哪怕定做一个哄哄她也好啊,找个台阶下不就得了。难道还要她和他求婚不成?
  最可恨的是,他居然也会劈腿,有事没事就去找那个烫着爆炸头的女人,被人看到他还死不承认,还装蒜。
  她决定了,今天晚上她就将他扫地出门。
  台上那个人怎么那么吵,抓着个话筒叽叽歪歪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师姐,快看,有人要求婚耶。”袁润之碰了碰桑渝。
  “关我什么事?”桑渝“砰”地放下啤酒瓶。
  什么人这么讨厌?求婚还求到酒吧里来?
  骤然间,整间酒吧静了下来,随着一阵悠扬悦耳的钢琴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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