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唯一-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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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自有恶人磨
“结果,你就把火引到我这儿来了?”
陈妈妈虽有本事把怒怨万丈的话说得不愠不火,Sherry还是止不住惊惧,她慌忙解释:“没有没有,姆妈,我什么都没说,李娉婷也合着我的话可劲地向君忆说这事跟你没关系,他不会……”
话音未落,陈妈妈手下的sky被揪疼了耳朵,哀嚎一声,委委屈屈地看着主人。接触到主人一双火星直冒的眼睛后,立马闭了狗嘴,屈起狗腿寻找逃之夭夭的机会。
“他还说那女孩是他的未婚妻、茂发的老板娘?”
Sherry郁怯应声。
陈妈妈忽地立起身:“李…娉…婷!”
Sky趁机快如闪电地溜走,逃脱一记无影脚。
同一时间,娉婷大大地打出个喷嚏。
本来萱兰已经帮她联系了家外贸公司的文员工作,可是,看见《金融时报》登出的招聘内勤人员信息时,娉婷又动心了。她不是着迷这个行业,而是,不知不觉的,希望能在同一片领域里,距离陈君忆近些、再近些。哪怕仅仅站一个寂寥的角落,只要能看到他,看到他挺拔的身影在各色光环下傲傲然挥洒出令少女们颠魂的神采,然后,很快乐、很满足地告诉自己:这个神仙哥哥只爱她。一点小小虚荣之余,大大的幸福感让她确有“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铮誓。
所以,嗯,娉婷转头看后背高楼上的镌贴着的“金融时报”四字,在细雪纷飞的马路边上傻笑,继而,顺着脑子里的冲动拿出手机,拨出陈君忆的电话。
不到两秒,那头就传来陈君忆低柔的声音:“娉婷!”
“阿忆。”她继续傻傻笑。
“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的,晚上……我有点事,不能过来陪你了。”陈君忆想起一分钟前母亲的来电,她少有如此专横地要求他晚上务必回家吃饭,也好,反正,他也有话想和母亲谈。
难怪她刚才打个那么大的喷嚏!娉婷伸手接了片雪花,看大自然之最冰冷的杰作在掌心的温暖中瞬间溶为一粒几不可见的水珠,笑得更加灿烂:“好哇,你去忙吧,我约萱兰看电影。”
说起看电影,陈君忆心中荡起一阵涟渏。
“阿忆。”听见娉婷越来越乖巧、温柔的声音,陈君忆的一颗心仿似为温酒浸泡,软软暖暖的同时,轻熏薄醉,舒适得竟有种宁为之舍弃所有的豪迈。
“乐天说今年寒假要回家。爸在问,春节,你……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那小小的村落里,女孩为他的病焦灼,喂他吃粥,还给他擦身、洗脚……梦想的待遇在那里几乎全得以实现。更何况,未来岳父岳母那么钟意他,怎么不去?
陈君忆一迭声地说去,炸得娉婷耳膜差点都裂开了。挂了电话,她抿嘴笑,要去?很好,有希望,才有应对陈妈妈的动力。
这个时候抛出春节回家的诱饵,会帮着陈君忆坚守住感情阵地吗?公汽上的娉婷托头遐想,他或笨拙、或无意、或真挚的甜言蜜语在大脑中循环浮现,最后,重叠为他说那句话时的模样:要有勇气去争取自己的幸福!陈君忆说得对,真爱一个人,不仅不应该被外界干扰,相反,应该克服环境影响,努力地去争取。这样,即便失败了,生活,也才不会有遗憾。
抬头,望天,小雪仍在纷飞,然而,阴沉的天空却因有着它们的漫舞而散淡了些晦暗。娉婷眯眼,将平素的矜持扔掉,哈气为陈君忆肩头的一片雪花:加油呦,阿忆,你答应过要让我幸福的!
晚餐后,陈君忆亲自为母亲泡了壶她喜欢的祁门红茶,端到主卧房,敲门:“妈!”
“进来。”陈妈妈本严阵以待,却在见高高大大的儿子弓着身,用平时挥就亿万合同的手小心翼翼地端来她的最爱时,心下一酸、一软,慈母心正待替代婆婆嘴,忽想起他的恭敬全是为那位道行高深的娉婷妖精,身板立马又僵直。
“知道我想和你谈什么事吗?”陈妈妈忍她这个中蛊的儿子已经很久了,原指望他能够依靠自身的理智走出迷情,没想到,一脚踩下去,倒比吊儿郎当的君予还陷得深。
陈君忆点点头,母亲想谈的和他想与母亲谈的,是一件事。两个多月以来,娉婷几乎每个周末都耗在陈家、耗在讨乖陈妈妈陈爸爸身上,多散漫骄傲的女孩子,却规规矩矩地侍奉左右,让她往东不敢往西,叫她打狗不会撵鸡,到最后,妈妈还是合着外人拿钱去侮辱她,侮辱他的爱情。
母子俩想的是同一桩事,端的却是相反目的。彼此都想对方先亮出观点,然后,用最平和的方式将他(她)说服。于是,房间里有暂时的静默。陈君忆将泡好的红茶缓缓倒入茶杯,依母亲喜好放了粒冰糖,恭恭敬敬地递上。这个动作再次引得陈妈妈心中酸酸甜甜,百味莫辨。母子就是母子,血脉亲情,与生俱来,那位娉婷小主可谓是刚入赛场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想到这,陈妈妈心软了,为着个小丫头和孝顺能干的儿子把话说到决绝的份上,不值当吧?
她暗自收回了预备的话语,缓了口气说:“你想说的,我想说的,母子俩,其实心里都有数。君忆,你是陈家‘君’字辈里最懂事的一个,从小到大,学业、事业,井井有条,做父母的,疼惜都来不及,哪还会管束?这一次,遇着那位李小姐,难得你散出点儿玩性,我自然是感谢她的。只不过,老大,”陈妈妈语重心长地在“老大”这词上顿了顿,“陈氏不比普通门户,无论是家族事业,还是个人追求,对你和你的妻子,都有要求。你明白吗?”
陈君忆默然不语,上下摸包掏出盒香烟,正要抽一支,忽想到陈妈妈在边上,沮丧地将香烟捏成一团,紧紧攥在手心。
呷口茶,陈妈妈继续大打亲情牌:“你们这些孩子,讲个性、讲爱情,当妈的,统统能理解。但是,你也要理解父母吧?老辈子打下点江山不容易,你看你爸的胃病、心脏病,哪一项不是创业的时候落下的病根。人家说中国人富不过三代,好歹,你不能让你爹妈闭眼之前亲眼目睹家族产业的衰败吧?李小姐有没有殷实家底为你作后盾?是不是名校毕业的MBA精英可以帮到你?不过就是个容貌略为娇俏的寻常女孩,小模小样,小市民的油滑、奸狡,这些倒是全有。她和你平时接触的名门淑媛截然不同,你觉得新奇,难免受她吸引。如果任由你沉迷下去,会如何?你会慢慢在平实生活中发现她的这些缺点,会失望,你们的婚姻注定以门不当户不对而告失败,你名下的资产会因离婚而重新洗牌。就算事先公证了财产,她若是撕破脸皮和你闹,输人输钱,不都是个输字?这些道理,其实你比谁都清楚,你现在只是被爱情暂时蒙蔽了眼睛,没看见而已。妈妈是过来人,不会害你,妈妈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更希望你幸福,富足,相信我的话,你要的,这个女孩给不了你,和她分手吧。”
一番话声情并茂,夹叙夹议,说到最后一句时,陈妈妈集父母、老师、长辈……种种身份于一身,脆生生敲下宣判棰。
陈君忆自进屋到陈妈妈宣布结束谈话,除了唤一声“妈”,插不进一句话。他也在母亲越说越强势的语态里淡了沟通的欲望。拂开耳边萦绕的“事业”、“家族”、“门户”等词,依稀,他听见女孩在低柔地问:“寒假……春节……去不去?”石桥收集整理
去,他答应她要去的,去到那里搂着她唤娉婷小媳妇;去到那里吃她喂入口的青白嫩莲,还有,米花糖、炒栗子。在此之前,他不吃零食,也不知道这世上还会有酒店的星级厨师都烹不出的自然美味。那里还有他承诺了要照顾的小小旺财和旺福……好多好多的情趣都留在了那,他怎么会不去?
目光投向母亲,陈君忆的脸色恢复了如常的沉静。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论商道业绩,他敢在家里称老大,可是,谈情理爱论,嗯哼,某个人未进门之前,姜还是老的辣。漫说哀、恳、争、吵统统不是他的长项,就算是,也抵不过妈妈的一张母子牌。与其这样,倒不如使出求恳了陈君予许久、好不容易得到、异常隐晦的一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什么人自有什么什么人来磨。把妈咪形容为那什么什么人,唉,我有罪哟!”
那就,把老佛爷送给她去消化吧!顺便,也让妈咪见识一下蓬门MBA的能耐。轻而易举卸了自己的差事,陈君忆甚至还带了些高兴的表情:“妈,我先出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君忆,我跟你说的……你想通了吗?”陈妈妈怎么观察他,都觉得还是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考虑考虑。”陈君忆使出商场上惯用的敷衍招数,临出门之际,慢悠悠转身补充说道:“对了,妈,别的都好说,Sherry是绝对不能再招惹的。我好不容易才和她退了婚,如果再有牵绊,影响到陈谢两家的交情和生意,那就不划算了。”
陈妈妈郁结:说得口干舌燥,换回儿子模模糊糊的答应,以及,对Sherry坚定不移的拒绝,真不晓得自己算是赢了还是输了。
执着
娉婷万没想到《金融时报》的回复这么快。虽然只是个小小的office assistant,中文直译为办公室助理,意译为办公室总打杂。都不是好名,但是,她还是喜欢那生拉活扯来与茂发银行、陈君忆能搭上些关系的“金融”二字。
报到的时候,说忍还是没忍住在拥挤杂乱的格子间里感喟:人家萱兰和她自同一起跑线出发,别说单间办公室,就连私人助理都已得配齐,而自己纯粹就一反面教材,拿着四、五年的工作经历仍还在与一群刚毕业的LOLI抢初级职员的活。
脸皮再厚,还是有些讪讪地难受,心情也象坐过山车般忽感情忽事业地扑腾着,乱糟糟找不到出口。有同事扔过来一套文本:“喂那个谁,帮我复印三份,正反分页啊。”
娉婷也不认识那个呼喝自己的人是谁,但是,不妨碍她听话地拿起文本走向复印机。
转回头时见部门经理正一脸严肃地与安排她做事的男同事交头低话,片刻间,男同事的表情象吞了个整鸡蛋,脸红脖子粗地迎向她,陪着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何姐,认错人啦,千万别介意啊。”跟了,扯起嗓子喊:“何姐,老何……!”
就象一根抽剥至尽头的蚕茧丝,娉婷恍然大悟真相:难怪入社那么容易、新同事们对自己越来越明显的敬谢不敏!她憋着气忍到下班,拨通陈君忆的电话,也不管他刻意压低了的嗓音所为何来,劈头直问:“我能进报社是你使了关系?”
“开会,晚点回你电话。”陈君忆在那头一愣,抵不过会议的重要,简单扔下句话,挂了手机。
一肚子烦郁找不到泄洪口的娉婷闷闷走出单位,坐入公汽站里的木椅中,任由一趟趟公交车自身边驶过。天色渐暗渐黑,饥寒袭来,她抖索着站起,用僵冷的手指拨出了萱兰的电话。
那头的音乐声、笑声令娉婷隐隐生羡。穿过无线电,她似乎能看见萱兰意气风发地周旋在华灯明堂之下,顾盼生姿。而自己,却踡在黑暗里瑟瑟发抖。
“萱兰,出来陪我吃火锅吧。”她闷闷地说。
萱兰在那头惊呼:“美女,你向来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想吃火锅耶。怎么?孔雀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