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情殇之等云来-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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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人此次前来,也就是想一探大宋的国力和意图,因为两国之间的战争再所难免。
李处耕将军的眼神,是灼热的,灼热到几乎可以杀人的地步,这眼神一直停留在契丹使者多罗里身上。
不管他怎么打扮,不管他胡须长多长,他就是化成灰,李将军也不可能认错的,没错,他就是前朝的叛将李达。
当年李处耕将军本是李达的部下,一次与契丹交战后,李达和李处耕被俘,李达投敌,李处耕誓死不屈,后来机缘巧合,寻了机会才逃了回来。对朝廷,对外,李处耕将军一直宣称李达下落不明,其实只是觉得丢人罢了。
后来赵匡胤称帝,前朝的事情再无人提起,大家也就忘记了,可,李处耕将军怎么能忘?到死都不能忘?
李处耕将军端起酒杯,走到李达面前:本人姓李,将军贵姓?
契丹人笑,大宋的武将好健忘,刚刚已经说过了,这是我契丹的多罗里将军。
李处耕不理会旁人:将军是契丹人吧?可懂我汉字?可知道这个李字怎么写?
李达不语,端起酒杯:也读汉书,不甚了解。
李处耕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将军可有意学学,末将愿意交将军写这个李字。
皇上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李将军,今日是不是喝多了。
李将军转身跪拜皇上:启禀皇上,臣与多罗里将军一见如故,想约多罗里将军明日校场比武,请皇上恩准。
皇上一时更不明白怎么情况了。
李处耕转头看李达,轻声:我们的账该算算了。
李达应战,皇帝也只得同意,切磋切磋,不伤和气。其实,皇帝也十分憎恨契丹人,吞我国土,杀我良民,抢我财务,恨不能自己拿刀砍杀,如今,借比武杀杀他们的锐气也好。
晚上,有人送一封信给芸儿:明日校场,头戴玉簪,观父战。切记。
这一日,皇上与花蕊夫人坐正中,两旁有侍卫与侍女,底下两边东西为大宋和契丹的众臣。古代东为上,所以,大宋居东,契丹人居西。
因为德昭和元佐都来了,所以芸儿便站在他们后面观战,芸儿虽然不明白父亲的用意,但是还是把父亲留给自己的玉簪拿出来戴在了头上。
李处耕将军只穿了布衣,未着盔甲,看看装备整齐的李达,将军笑:我等只是切磋切磋,将军何必如此兴师动众,不如像我这样,脱了盔甲到来的洒脱些?
李达知道李处耕必定是意在取自己性命,可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不脱,反而显得自己为人胆怯,且关系两国的脸面,只得脱了盔甲,轻装上阵。
两人都用大刀,李将军刀锋一转,大刀发出呼呼的声音,直奔李达而去,李达竖刀拦截,刀刃相碰,火花四射,李将军:这一刀是为了那些曾经跟随你浴血杀敌,留尸荒野的将士们。
李达沉默。李处耕抬刀,手腕轻轻一挑,大刀从上往下直劈李达的肩膀,李达横刀抵挡:这一刀是为了云儿的母亲云秀,她等你一辈子,到死都不知道你已经叛国了,还一直以为你是个英勇杀敌,保家卫国的英雄。李达惊慌:她,她过世了吗?芸儿是谁?李处耕不答,李达奋力推刀,李处耕后退数步。
你告诉我?云秀走了吗?云秀是芸儿母亲的小名。
李处耕咬牙切齿:与你何干。她是我的夫人。
什么?
一听这话,李达的刀如游龙一般,奔李处耕而来。一股凌厉之极的寒风伴随而来,李处耕将军并不躲闪,挥刀迎了上去,如天崩地裂般的声音,周围的所有人都捏了一般汗。
两人斗了几十回合,眼见李处耕将军越来越占上风,就在将军要胜之际,契丹四王子大喊一声“将军住手”。李处耕将军停手,李达却趁机反刺过来,这一刀正中将军右臂。鲜血一下子就映红了衣服。
一见父亲被刺,芸儿第一个冲了过去,奔跑中的芸儿,头顶的玉簪反射太阳的光芒,一闪一闪,晃进了李达的眼里,芸儿与她母亲长得是如此之像,简直一模一样,芸儿抱住父亲,愤恨的对李达说:你是小人,明明喊停了。
李达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想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面色痛苦。
李处耕听到这句话,笑了,大笑,比自己赢了比武还要开心。
后来皇帝也问过芸儿,为什么奋不顾身的就冲出去了,芸儿不想说出自己的身份,只说以前玉坠一事,得李将军求情,一直感念在心,况且是契丹人使诈,自己气愤不过。
皇帝哈哈大笑,你个黄毛丫头,竟然一知道感恩,二知道家国情怀,满口赞许,到底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不免嘉奖了一番,此事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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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将军府
晚上,芸儿来看父亲,太医已经来过,说只是点皮外伤,没什么要紧的,将养几日便也没事了,芸儿放心。
多年的隔阂,芸儿面对父亲不知道说什么:你,没事,我就回去了。元佐还在外面等我,芸儿比划了一下。元佐送芸儿来的,芸儿一人出宫多有不便。
李将军屏退了下人:芸儿,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了。将军拿出一个锦盒,递给芸儿,芸儿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盒的书信,芸儿认得母亲的笔迹,这些全部是母亲写给父亲的。
你拆开看看?
芸儿不解,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芸儿拆开,没有抬头,没有落笔,只一句话:可有将军下落?芸儿拆了很多很多,全部如此。
李处耕将军叹气:其实,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你真正的父亲是今天与我比武的那个契丹人。
他叫李达,本是前朝的武将,我那时也只是他的部下,一次与契丹交战大败被俘,他便投敌了,
我九死一生的跑了回来,面对已经怀孕的你的母亲,实在难以启口,只说失散了,找不到。
后来你母亲为了你,下嫁给了我,她一直让我打听李达的下落,这都是她寄给我的信,封封如此,从来就只问一句话:可有将军下落?
多少年了,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所以我从不回信。
李处耕将军说这些陈年旧事的时候,语气平淡得如同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可芸儿分明清楚的看到,将军眼神里不能掩饰的愁苦和遗憾。
坐在回宫的马车上,芸儿哭了,这些年是自己错怪了父亲,当然,这里的父亲指的是李处耕。
母亲是何其的痴情,为那样一个男子?何其的不值得?
芸儿为了求元佐带自己出宫,刚刚告诉元佐,李处耕是自己的父亲,可转眼间,自己的父亲又变成了投降契丹的叛将,可笑,真可笑。
元佐不知道内情,还不停的安慰芸儿:不要难过,太医说了,不是什么打紧的伤。
越是安慰,芸儿哭得越凶,不为自己,为的是母亲,母亲那十多年,注定没有结果的苦苦等待,为的是父亲,十多年的隐忍,却始终温暖不了母亲一颗冰冷的心。
带我去契丹人的驿馆。
啊?元佐很惊讶,不能去,不能去,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去,万一出什么事,那可是两国之间的大事。元佐脑袋再一根筋,这点道理还是知道的。
芸儿瞪眼看元佐:去,还是不去?
元佐挠头。
芸儿叫:停车,你不去,我自己走着去。
元佐无奈:豁出去了,要死我陪你,去就去。还怕他们不成。
契丹人的住处
芸儿直奔大门而进守卫拦住
李达,你给我出来。声音很大。
在内室与四王子议事的李达意识到,可能是芸儿,连忙走了出来。四王子也跟了出来。
芸儿甩手给了他一巴掌。李达没有还手,也没有吱声。手下人的刀早就架在了芸儿的脖子上。
放她走,李达命令手下。不要说手下人,就是四王子都看呆了。这姑娘够勇气,够刚烈。
芸儿走了,元佐真的好佩服芸儿,刚吓得魂都飞了,还想着今天估计要与芸儿一起死在这里了的,没想到,李达竟放了他们。
坐在车里,芸儿取下头上的玉簪,放在手里细细抚摸,心里声声不停的呼喊自己的母亲。
李达回房后向四王子说明了一切,请求王子不要追究。如果让大宋的皇帝知道了,芸儿可能性命难保。四王子也同意了,说实话,他也觉得这个丫头很有意思,有胆量,有气魄,这是契丹男人喜欢的女人的性格。
第二十九章私奔
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后,昭宪皇太后发丧,安葬于河南永安陵,按祖制,应派一皇室宗亲守陵。
王贵妃毛遂自荐,永安陵地处河南,王贵妃求皇上封皇子德仪为一方县令,一来可以守陵替皇上尽仁孝,而来也能造福一方百姓。
皇上感怀王贵妃有如此孝心,准奏,赐德仪为银青光禄大夫,这是一个从三品的官阶,这是个虚名,实际掌管的就是陵园所在的一小县城。
王贵妃喜极而泣,终于熬出头了,终于可以离开这座困了自己一辈子的皇城了。
德仪不想离开皇宫,不是舍不得这里的荣华富贵,而是舍不得熙儿,从那晚相识之后,两人便经常一起玩,一起看书,一起下棋,熙儿给德仪做荷包,德仪给熙儿写诗,岁月流转,
多年的相伴相知,两人早已经情投意合,可现在却不得不天涯一方了,自古多情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王贵妃知道德仪与熙儿的事,可是不得不走,不走在这里是死路一条。这一点,王贵妃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自己这些年的委曲求全,母子二人早就不知道是何等境遇了,德仪也心知肚明。只是分别总让人痛苦。
德仪明日就要走了,当晚,熙儿来见了芸儿:姐姐。
一声姐姐叫的芸儿心慌,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一声姐姐,多年的冰封一下子被阳关照进,在心中慢慢的消融。
姐姐,熙儿过往是有很多事情做得不对,还望姐姐莫怪。
芸儿笑笑:姐姐怎么会怪你呢?如怪你,又怎么担得起这姐姐二字。
熙儿跪在芸儿面前,快起来,这是为何?
求姐姐帮我,熙儿是在赌博,赌这个姐姐的善良和能力。熙儿知道德昭和元佐都与芸儿交好,莫大一个皇宫,自己能求的人,也只有这个姐姐了,虽然父亲已经告知一切,这个姐姐并非血缘上的姐姐,可当芸儿不顾一切奔进比武场的时候,熙儿就认定了她是姐姐。
芸儿听熙儿说了一切,芸儿没有吃惊,毕竟太子与太子妃不睦,这是宫廷里人人皆知的秘密,也只有皇帝不知道罢了。
可是该如何做才能万无一失?才能求得熙儿一身的自由和幸福?
毕竟就算德昭肯帮自己,肯成全熙儿,可熙儿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