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商人在明末-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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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豪格不能打平手,甚至不允许小胜之后,见好就收——祖大乐这只队伍再难啃,也得拿下来!
当然,战略上必然不代表战术上不柔软,这次骑兵们已然小心了许多,队形愈发疏松,带队的军官已然看出对方在大炮上的优劣,一方面用散兵冲击对付大炮的威力,一方面挥舞着马刀逼迫蒙古骑士迫近了之后下马冒死用长弓发箭,一波接一波的箭矢接连而至,列队射击的刘白羽军士兵顿时死伤惨重,不少没有锁甲护身的长枪兵被力道狂猛的长箭射穿,密集的长枪兵队列顷刻之间稀稀疏疏,眼见铁骑越来越多,越逼越近,数名火枪兵一声狂叫,扔下火枪抱着脑袋往后狂奔,未奔出几步,就被后面作为监军的怒声喝骂的军官当场斩杀。
这其实也有刘白羽的指挥原因,因为被幕府骑兵用冲击对角线的办法击破了自己的方阵,这次刘白羽索性结成了更密集的圆阵,固然长枪兵更密集的圆阵抵抗骑兵冲击的能力更强,但是代价也就是对方弓箭手的射箭命中率也就更高了——其实战场上很多指挥都是这样两难的,不唯结果论的话,很多时候指挥的好坏还真的很难说。
刘二狗狼狈之极,刚才镇定自如的神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提着血淋淋的腰刀,在轰鸣的枪声中来回奔走,呵斥着心慌意乱的手下,此刻他手下的三营临时着迷的长枪兵已然战损过半,阵列前方的小炮也因为频繁发射,铜铸的炮身变得通红,而且炮弹也已经损失怠尽,正心急如焚时,数支长箭骤然而至,一股大力涌来,一名亲兵猛的把他撞倒,自己却被长箭射穿了头颅。刘二狗大恸,这名亲兵是他从刘家庄带出来的老弟兄,大风大浪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想不到竟然死在这里,他颓然坐在地上,手抚着亲兵的尸身,眼见火力越来越弱,后金军战马纵越如飞,已然全线压了上来,心中一阵无力,回头朝山坡上望去,刘白羽手持单筒望远镜,满脸冷峻对身边的传令兵耳语。
恍惚之间,前队的火枪兵忽然发出一阵欢呼,刘二狗惊喜的看到,黄大力率领的后阵排着整齐的队列,逐渐缓步前移,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刘二狗猛的站了起来,挥舞着长刀嘶声道,“开火——开火,点炮……”语音未落,背心一痛,一支长箭刺破了甲胄,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背心,头脑一阵眩昏,一屁股重新坐倒,迷迷糊糊之中,忽然听到一句,“二狗,你受伤了……”
刘二狗忍着痛,对黄大力点了点头,只见黄大力微微一笑,“虽然将军命令您不许后退,但是,我认为您现在可以光荣撤退!”
大队援兵涌了上来,后金军攻势为之一缓,但后方鼓声却捶得愈发急切,适才稍稍后缩的数名清兵立即被督阵的军官砍倒,大队骑兵卷土重来,箭矢密集无比,一名重伤的刘白羽军炮手忽然从昏迷中醒来,蜷曲着在铜炮边爬动,挣扎许久,终于找到一门填好弹药却未及发射的小炮,“轰”的一声,沉寂良久的铜炮发出怒吼,顿时在它正面扫出一片扇形的血肉通道,杀红了眼的骑兵不为所动,愤怒的射出漫天箭矢,濒死的炮手瞬间被钉死在炮架上。。。。。。
236破阵
“对方怎么这么拼命?!深入敌境还孤注一掷;这里的指挥官是谁?”刘白羽痛苦的放下望远镜,手指着阵地前方,他站在山冈上,视界远比刘二狗开阔,此刻后金军几乎全部压上,远处豪格的满文帅旗下显得空空荡荡,大队清兵直接下马;绕着刘白羽军阵型围成了一个半圆,往来奔策拼命射箭。
这时候熟悉满文的大牛靠了过了;表示对面是豪格那个愣头青。“他妈的他到底投入多少人?!!”刘白羽苦笑着道。
“八千骑兵!!”黄大力接口道,“不是六千也不是七千,足足有八千,全是精锐骑军,没有步卒——这是豪格他爸皇太极的老家底了。”
“他是想一口气击溃我们?——不会这么天真吧?我这边主力尚在。我们现在死的长枪兵都是路上招募来的;都是皮甲傍身;可和最后几列锁甲的长枪兵的防御没法比;”刘白羽眯着眼,自言自语道。
刘白羽也不是没想过把最后几列锁甲的长枪兵抬到前排减少伤亡;只是战争这玩意;最先死的都是炮灰;最后压轴的都是一只强力的总预备队;这上面要是一时心软就是团灭的结局;所以刘白羽只好把路上招募来的;都是皮甲傍身的长枪兵作为炮灰卖了…。。
“大帅,他也是没有办法!只要能击溃咱们的阵型,他的骑兵就可以轻轻松松在追击中消灭咱们,”黄大力解释道,“不过这次他也算吃了大亏——谁能想到八千满蒙精锐铁骑对上一万步兵居然会打成这个样子?!他深入我军腹地,若是不能一口气吃掉我们这支步军,就会立即陷入困境……不对啊;对方骑兵灵动,京畿地域狭小,我们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何不等皇太极率领后金主力回来之后再强攻我军……”
“你那是纯军事观点,不要忘记了,战争是政治的延伸——豪格坐拥八千满蒙精锐铁骑对上一万步兵居然还要靠老爸带着主力回援才能取胜,在军功最高的满洲就是皇太极再怎么偏袒豪格,江山也传不下去不是?如果现在停手,只怕豪格太子这位置都不见得能保住了。”
刘白羽话音未落,山下的后金军忽然发出一声震天呐喊,正面骑射的马队忽然层层裂开,露出一条宽阔的通道,一阵沉重的马蹄声响起,一彪骑军全身铿铿锵锵的冲了出来,吼声如雷,瞬间就冲到两军阵前。刘白羽霍然色变,指着,“……那是什么?!……”
“前锋营?!”黄大力亦是脸色一变,“是满洲御卫前锋营铁骑,人号‘铁甲马’,当年是建奴酋长……是努尔哈赤手创的破阵铁骑……人马加在一起号称千斤,和攻城锤都差不多了”
刘白羽目瞪口呆,面色如土,痛苦的抱着脑袋喃喃的道,“有没有搞错……网上不是说清朝没有重骑兵么?我操他妈的……”
“什么‘网上’?!”黄大力愕然道,他转头四顾,并没有发现蜘蛛之类,不由得疑惑的道,“伪清历来以甲胄坚固著称,步军有‘铁头子’,精擅攻城;骑军有‘铁甲马’,专倚破阵,据前人记载,当年后金起兵之初,赫图阿拉城内半数皆为匠户,军器精良名震辽东!!——大帅见闻广博,居然不知?!……”
其实满蒙平时打战固然以轻骑兵为主,要的就是激动零活,但是真要进行大规模的正面对决,都知道手里要有重骑兵作为破阵的底牌,成吉思汗和忽必烈时代的蒙古诸王手里都有重骑兵作为破阵的利器,其实说穿了就是重骑兵需要的马和甲都是相当昂贵,一般的满蒙贵族置办不起,替补困难也死不起,不敢随意用而已。
号角连绵,喊声如雷,在天地间回荡起来,众人的耳膜俱是嗡嗡作响,战鼓愈敲愈急,此刻几乎听不出鼓点来,如涨潮的海涛般响成一片,豪格的抚远大将军旗再次前移,阵前的后金军如同发了疯一般大声呐喊,半圆形的骑射军阵慢慢回收,逐渐汇拢成密集的队形,紧紧跟在重骑兵之后,一队一队疯狂的朝刘白羽军阵地扑来。
黄大力大声发令,收拢队伍,原本排出长长地横列的火枪兵立即回缩,昔日繁复的队列练习此刻得到了收获,虽然士兵们有些慌乱,但行动却依旧迅速而准确。阵前的数十门小炮除了几门炸膛之外,其余全被拉了回来,近百名士兵手忙脚乱的砍破一个个水囊,将清水朝炮身上泼去。
对面的重骑兵双脚踏镫,斜斜的倚立在马上,紧紧把脑袋俯着马鬃,拼命的抽着马臀,虽然在高速奔驰之中,菱形的阵型却依旧一丝不苟。
“他妈的,狗日的不拼不行了,吃屎吃肉就看这一把,”刘白羽口中碎碎的念叨着,不再犹豫,猛的一把抽出佩刀,转头厉声大喝,“全军压上去……压上去……后退者抄家灭门……”言罢跳下马来,徒步朝山下冲去。
数十名大嗓子亲兵在队列中来回狂奔,声嘶力竭的吼道,“大帅有令……杀敌者重赏……后退者没收田地、全家处死……”
刘白羽军中军除了少数军官之外,几乎全是山东本地人,闻言心中一凛。
刘白羽气喘吁吁的奔了一会,终于觉得在大规模会战中,自己亲力亲为提升的士气也是有限,于是在亲兵的簇拥下缓缓坐倒,他这回出于安全考虑又穿了两层盔甲加内甲,平时骑着夏尔马那种高头大马倒也无所谓,但是马下跑步短时间问题不大,时间一长却绝对是跑不起的。
厚重的铁甲在近距离中并没有给予重骑兵更多的保护,火枪在五十步内的强大威力确实不是弓箭所能比拟,随着后续援兵的加入,刘白羽军的火力愈发强大,进入射程的重骑兵一列接一列的栽倒在冲刺的路途上,战马长嘶,垂死的伤兵绝望的大声呻吟,火枪轰然连响,万多士兵咬牙切齿的大互相咒骂,菱形的重骑兵阵型如同一只大菠萝,在火枪兵的密集射击下越削越薄。
“开炮……开炮……”混乱的战场上,黄大力高声喊叫的中国话尤为刺耳,连声巨响,霰弹轰然喷出,铅子铁砂如同一把铁刷,把已被火枪打得稀稀落落的重骑兵轰下马来,白烟散去,火枪兵们恐惧的看到,数十名全身喷血的重骑兵居然一时未死,拍着同样血淋淋的战马扑了上来,在阵列前提起最后一口气息,猛拉缰绳,策动垂死的战马腾空而起,凌空扑下,密集的枪声后,半空中的骑兵鲜血狂喷,沉重的尸体压倒了一片最后几列锁甲的长枪兵。
“……大帅有令……杀敌者重赏……后退者没收田地、全家斩首……”一名军官嘶吼着手舞长刀,奋力的将马尸斩得稀烂,拳打脚踢的命令士兵填上缺口。终于是把接近崩溃的士兵,士气再度拉了回来。
近两千重骑兵几乎死伤怠尽,铜炮发出最后一声怒吼,轰杀了大片骑兵,踏着同僚的重重尸身,最后几百名遍体鳞伤的重骑兵终于突破了火枪的原型阵型,蛮横的把人墙撞出一个深深的豁口,然而刘白羽军的人数实在太多,阵型实在太过密集,最后几列锁甲的长枪兵盔甲也实在是太好了,在不知道多少层人体的阻击之后,重盔重甲,负担过重的战马终于失去了速度,愤怒的满蒙骑兵随手扔掉三米半长的长矛,欺负长枪兵动作不够灵便的弱点,抽出马刀四下砍杀。
“拔刀……拔刀……砍马……砍马!!……”黄大力瞪着血红的眼睛,喘着粗气纵声长呼,近千名趴在方阵空隙中的短枪兵围着失去了速度的骑兵刺了过去,数百骑战马几乎在半刻钟内翻倒,摔下来的重骑兵能站起的寥寥无几,黄大力手腕一抖,细长的剑身笔直的朝一名不住挣扎的重骑兵刺去,铿锵一声脆响,刺在铁甲上的长剑刺了进去,却是发现声音不对,显然对方铁甲内部还有一层铁甲,黄大力没想到这点,着了道儿,这把装饰性的佩剑登时断成两截,黄大力想也不想,也没有多余的动作,飞起一脚蹬在他的胸前,把他蹬翻在地,重骑兵随即被无数只军靴踩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