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商人在明末-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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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高利贷者
其实你家老爷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啊!刘白羽心中默默的吐糟着;骑着大毛驴找到了张天宏;带着二十几个护卫去找一个重要的人物去了;这个人重要在哪里?说出来吓人一跳;他是刘白羽内定的白手套!
在离着县城十多里外有个镇子,名叫安乐。和小冰河期破败不堪;死人或许比活人还多;不知道是处在阳间还是阴间的大多数镇子不一样,水源充沛;四面被泉水、星罗棋布的湖泊池塘和河流环绕着。
安乐如此得天独厚;自然和大多数死气沉沉的山东小镇不一样,倒是更类似传说中的江南;这里处处都显露出富庶繁荣。尽管这里算不上山东平原上一等一的大镇,也有五百多户人家,石板铺设的上下塘路两边,黑瓦白墙的住家、店铺一家挨着一家。
米店、布店、粮店、铁器铺、船具店、杂货铺、茶馆……不但普通小镇上应有的这里一应都有,还有绸缎庄、洗染房和丝行之类本该在县城甚至府城才有的“大买卖”。甚至还有几座香烟缭绕,供奉神佛的庙观。
在这小镇的西南角上,有一处不大但是十分精致的宅院。这里就是杜老爷的“府邸”了。
乡下人不懂朝廷的规制,晚明社会对逾制也不象国初那么敏感,杜老爷这个秀才出身的土豪,就堂而皇之的被人叫做老爷,宅邸被人叫做“杜府”。
午后小风正好;配合稍微热一点的气温让人昏昏欲睡;普通人都想睡一个舒服觉;更别说这些人上人了;“杜府”的花园池塘的水榭中,牙板轻敲,女子浅吟低唱之声隐隐传来。
杜老爷杜光九斜靠在一张江南进口的湘妃榻上,双目微闭,半梦半醒之间;发出微弱的鼾声偶尔还说几句不知所谓的梦话。一个丫鬟跪在榻边,强忍着午后的困意,轻轻的给老爷捶着腿。
虽然他已经睡着了二刻钟以上的时间,但是没有老爷吩咐,不管是歌女还是丫鬟,都不敢停下来。现在人不值钱;想当奴才的比比皆是;而杜老爷又是所谓军法治家的人;就是得了侍女的身子;也是说翻脸就翻脸;她如何敢有一点懈怠!
只不过这后世成天渲染的恋情是没有的;因为杜老爷的尊容实在是太对不起对书生形象充满期待的少女们了。
杜老爷正值中年,虽然是个秀才,家里也算是“诗书传家”,却和说书先生嘴里“白面书生”、“江南风流才子”之类的形象无缘,是个黑又壮的大个。满面的横肉,即使睡着了也显出狰狞的神情来偶尔抖动几下;就是鸟儿都被吓飞了。
杜光九是个典型的“破靴党”这是当时社会给这类士林无赖的“称号”。破靴党们几乎都是秀才或者监生之类的人物,也算是衣冠中人,可以走动官府,同时又是黑道说的上话;黑白两道都有能量;平日包揽讼事,说合是非,手段百出;没有顾忌,十分无赖。是一种披着读书人外衣的一种高级混混。
至于放债生息,盘剥乡民,更是平常不过的事情。
因而他老爹在的时候;约束这儿子不能为非作歹;所以杜家原本在镇上开个私塾度日而已,自从老爹死了之后;杜光九当了破靴党,靠着这些黑白两道的关系;或明或暗的生财手段,不过十多年就发达起来。这几年他又包揽了附近村子的粮赋,每年夏秋二赋上都能靠着拖欠、少交之类手段落下不少“外水”。家业发达的厉害,几年间也勉强算是县里的一号人物。
杜光九虽是个破靴党,外面伤天害理的事情干了不少,但是在本乡本镇的吃相还算好看,不但借钱利息比一般的要低些,做事也比较收敛。这倒不是他心善,实在是底蕴不足;田地不多;养的护院和庄丁也不多;身为外来户自然本家也少的很;而最近世道不好;泥腿子杀官谋反的都是比比皆是;他一个小地主自然不敢惹众怒。
最重要的是;本县首富张天宏是一个迂腐之人;自己不放驴打滚的印子钱;还不许别人放;加上还有着和关县令称兄道弟的关系;教谕李天才也是个迂腐的夫子;自己送钱送物都被仍出去。他区区一个秀才,真要惹恼了张天宏,一张片子就能革掉他的秀才;这样他没了白道的护符;也就和一般的黑道差不多了。所以他基本上就是抱着“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心理,自以为和张天宏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最近杜光九也很闹心;虽然这次借助天灾;收到了许多产业;只是他哪里有这许多钱;大多还是其他乡绅凑的;这年头连续大灾;乡绅们都想手里有现钱;催促他赶快变现;只是连年受灾;产业都是半死不活;真要变卖的早了;自己只怕还得倒贴钱!
这都什么世道;放印子钱的都要亏本了!杜光九觉得这是乾坤颠倒;只是这世道如此;他骂也没用;只能勉力维持;拆东墙补西墙;安抚乡绅们罢了;好在乡绅们喊得凶;实际上挣钱的渠道也没有多少;拿利息的多;取本钱的少;所以杜光九姑且还能糊弄着;没有陷入金融业最可怕的现金流枯竭的命运。
按这个行情继续放贷?还是说再提高点利息?杜光九脑袋疼得要死;前者意味着吃进大笔不良资产;后者可能造成业务迅速减少;自己拆东墙补西墙的招数彻底曝光;虽说明面上借高利贷是他的一项“独家营业内容”,但是实际上他从来没有在附近形成垄断;放债生息是乡绅老爷们主要生发手段,他一个破靴党是绝对不敢做梦一个人吃独食的;表面上的垄断其实不过是乡绅们的花招;拿他做幌子罢了。
但是知道归知道;他一个小地主如何能是乡绅们的对手;只能背地里骂几句;当面还是要赔笑的。
不过放债放到这一步,杜光九就没什么其他想法了。姑且混着吧;实在不行细软跑就是;再说这里放债的缙绅也大多都是土包子,自己真的跑路到外省;也捉不到的;只是自己最近现银太少了;都不倒一千两了;跑路的话;只怕这个数字远远不够再外省再度起家,所以他又觉得还是再等等为好。。
杜光九就这么缩了回去,当做缩头乌龟;反正这些日子正是农忙时节,即不到缴纳税赋时候,也没人有空打官司,他的“业务”不多,除了每天上午照例去茶馆“皮包水”,打听些消息,和三教九流的“朋友”叙叙看看有什么生发的机会之外,便是在家里悠闲度日。
他的鼾声渐浓,这时候从花园小径上急匆匆的走来了管家。手里还托着一张拜客的片子。
杜光九睡觉的时候,底下人是不敢打搅的;否则非得吊起来打个半死不可。但是今天这位客人非同小可,管家走进水榭,轻轻了叫了几声。
“什么事?”杜光九被人叫醒,原本一肚子的邪火,眼见叫得人是沉稳的管家,知道必有大事,赶紧问道。
“有客来拜。”
“是谁!?”
“张天宏张老爷还有他义弟!”
“张天宏张老爷!”杜光九最怕这人,顿时一个哆嗦,条件反射一般说到:
“没交情,不见,不见!”杜光九虽然在下人面前吹牛自己和张天宏是井水不犯河水,自己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但是双方实力是很清楚的,被说人家是本县首富,就是本县第五,第六的乡绅,自己也得罪不起啊!
“哎呦,杜光九!你好大的架子啊,我都敢不见了?”张天宏和刘白羽肩并肩走了进来,几个护卫还象拖死狗一样,拖走了杜光九的几个护院,然后一脚一个踹到在地上!
50傀儡
这是唱的哪一出?!张天宏一贯假仁假义不会这么不讲规矩啊!虽然杜光九一直觉得规矩这玩意碍手碍脚的,不过对上了更加强势的张天宏,杜光九却隐约喜欢起规矩这玩意了。
“张老爷,张老爷……不对!张天宏你不能欺负人,这私闯民宅可是打死勿论的!你你你你知道么?”杜光九先是要认怂,不过忽然想起自己有理,急忙说出来威胁张天宏!
噗地一声!刘白羽笑出声了:
“杜光九!你的护院都被我们打趴下了,还说什么打死勿论,怎么,你自己是什么高手么?那就来试一试如何!?”
我试一试个屁呀,肚子硕大的杜光九快走几步就喘,要人服侍,何谈打架!只不过是说狠话而已!他是知道张天宏是个好手,比一般的护卫还强许多,何况人家还带着二十几个护卫呢!
不过杜光九这种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能黑能白,能硬能软,是变色龙一样的存在。既然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好了。
“张老爷,我杜光九最敬重您这样有义气讲道理的乡绅!你要有什么事,说话就是了!何必亲自来一趟呢!丫环们都眼瞎了么!张老爷是我的好朋友,搬凳子,上座!”杜光九的丫环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老爷嘴里井水不犯河水的张天宏不知道为什么升级成了好朋友。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取出了两张太师椅给张天宏刘白羽坐下。
张天宏见到杜光九服软,也是面带笑容的说了这次的主题:
“不亲自来一趟不行啊!实话实说;我这次是来逼债的!杜光九,不杜老爷!换钱吧,一共是两千两银子,我只要现银,不要东西抵债!”
“什么!张老爷,你要讲良心,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杜光九面对张天宏,被他早就扔掉了的节操,良心,天理之类都忽然回归了,一样一样的都冒了出来!
“转账!杜光九!这是回老爷,胡老爷,归老爷,你欠他们的债务,杜光九,你的把戏漏了,亏你还成天吹嘘自己放债是挣钱的,可是他们宁可把你的债务八折卖给我!我可由不得你行骗!”
张天宏冷冷的说道,手中出现了杜光九对乡绅们开的借据,张老爷把借据挥舞着,对杜光九狞笑着。
“我不是行骗,是实在这年头不好,收来的产业卖不上价啊!张天宏张老爷,求你给我缓口气,缓口气,都能还上的!”杜光九不知不觉中说出了自己欺压的无数受害人的台词,不过他也知道,这些人说的再可怜,只怕也是无用的;人家是要产业的!只是杜光九忽然想到张天宏要产业干什么?现在百业萧条;所谓的产业都是赔钱货色啊。
“缓口气?!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好吧;杜光九,今天我张天宏就给你一个机会,你说给你多长时间能缓口气出来?”
“这……”杜光九无语了,这世道几年哪能好得起来!
“张老爷!求你发一发慈悲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求求您啊!求求了!”杜光九声泪俱下的哭喊着,台词和自己欺压的受害人一样,他自然知道这话说了也没用,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
“哎呦,说的好听,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不过呢,你也知道我张老爷喜欢给人留一线,给你介绍一下,我义弟刘白羽,刚才把你的债务买了,他可有的是钱,你该去求他!”
不怀好意啊!不怀好意!杜光九这种人是专门坑人的主儿;这里的猫腻哪儿看不出;只是形势比人强;人家财大气粗的;自己这小门小户的怎么扛得住;不过这破靴党是最懂得什么时候该要脸;什么时候该不要脸的!
“杜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