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曲-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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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笑,走啊。”
“哎,等我一下。”
午后第一节下课的铃声刚刚落下,同学们都一窝蜂地涌出教室。
电影正式上映前的加映科教短片还没有结束,影院的楼上楼下就已经坐满了同学和部分家长。
看完了《少林寺》,我突然多了一个绰号:阿黄。
“效笑,我抄抄你的课堂笔记,好不好?”一次语文课上,我还是忍不住这样问。
由于先天性眼疾,我是这样认为的,因为幼年时我经常在玉米成熟的时候用玉米杆和玉米梗扎成镜框戴着完,结果发现右眼看不到框子,形成不了视觉图像,可令人奇怪的是我感觉似乎使用两个眼再看东西,所以,每次都是其他同学在做课堂笔记的时候,只有看不清老师板书的我是闲着的,多次都是以假装用橡皮擦逃离老师注意到我时的法眼,这回,是第一次向同学借课堂笔记。
起了一个女孩名字的严效笑,却是一个十足的小男生。
严效笑的父亲自己开了一家服装店,周围的人都说他父亲是在倒买倒卖,参与倒买倒卖的他父亲据说因此成了县城的首富,是全国最早进入“万元户”行列的一批人中的一个。
那天,父亲叫我和妹妹一块给他父亲送礼。
父亲告诉我们傍晚的时候去,那个时候人少。
严效笑的家在颍河边,我只要出了家属院就能看到严效笑家。
严效笑家很不起眼,只是几间低矮的陈旧的遇到暴雨还漏雨的瓦房,不了解的人看了根本不会相信这户人家会是什么全县首富。
我和妹妹在傍晚时分拿着两瓶子酒和一条烟走到严效笑家门口,妹妹叫我拿着东西进去,自己在外面等着。
我拿着东西硬着头皮进去了。
“进来,是你爸叫你拿来的?”
“嗯。”
“严效笑在学校里学习怎么样?听话吗?”
“挺好的,听话啊。”
“外面站着的是你妹妹吧,叫她进来?”
“不了,我们该走了。”
我没有提,就是上个星期,写得一手漂亮字的他的几页作文还出现在教室后面黑板上“学习园地”一栏。
夏天到了,不管是露脸还是不露脸,哪怕是被夜幕遮蔽,每日当值的没有轮休的太阳公公都会毫无私心杂念的不偏不向地准时把滚滚热浪输送到大地每个角落。
此时,我又能穿上那件白色的的确良衬衫、又能听取远处蛙声一片了。。。。。。
颍河中澄澈的能够照见人影的河水吸引着颍河两岸的妇女们到河边涮衣、渔民捕鱼、大人孩子下到水中嬉戏打闹。
每隔三五天父亲都会带着我们从岸上的一排密集的房子间走到河沿,下到水中,孩子们光着屁股下到水中尽情嬉戏打闹,好不惬意。
一次,在水中游玩的我突然发现身边出现了一个漩涡,我吓了一跳,从此再也不敢向远处游去。
那天中午,我从姨夫80年时在外地给我买的海燕牌的台式收音机中国第三次人口普查结果出来了,人口第一次突破十亿。
我每天中午、晚上放学回来都要拿出一部分时间听收音机,我知道什么台什么时间有评书有小说有广播剧有少儿节目,遇到喜欢的,我都会准时收听,每当听到高兴、激动的时候,我就会从椅子上站起来,又一次收音机放在了父亲的卧室里,又到了该听《星星火炬》的时间,我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父亲在午休。
我犹豫着。
“开开吧。”
我打开收音机。
听得高兴,我又一次忘形的在房间来回踱着。
我猛然发现父亲侧着身子笑着看着我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敛了。
通过听收音机,我知道了从小就应该刷牙,于是给母亲要钱买牙刷。
我拿着钱来到了商店。
“同志,给我拿一支儿童牙刷。”
“儿童牙刷?是你要刷牙吗?”
“嗯。”
“那就拿这一支吧。”
店主给我拿了一支绿色短柄的牙刷。
王霖、王霏和我的弟弟妹妹就读的是同一所小学,沈师附小。
王霏每天上学背的粉红色绣有花纹图案的书包是她母亲一针一线缝制而成的。
王霏的母亲刘月娥,当时还非常年轻,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是当地有名的裁缝师。
说是当地有名的裁缝师,其实也就是经常给邻居们缝缝补补而已。
刘月娥的缝纫机,就摆放在家门口,对着路边,现如今更多的时候是邻居们拿着旧衣服主动找她缝缝补补、变个花样什么的,在一边帮衬着,现在这种生意不好做了,因为这个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缝纫机了。
“大婶,你又过来缝衣服了?”
“是啊,孩子他爸的中山装被烟头烧了几个窟窿,,拿过来让你补补。”
“这个啊,你拿针线自己就给补了,我知道你这是。。。。。。”
“月娥啊,现在再做这个不行了,你看谁家里没有缝纫机啊,都是截布料做衣服穿,你”
“我知道。现在政策好了,我准备多读些书,把*给耽误的功课给补回来。”
“那好啊,你看现在的小孩多幸福,有学上、有零钱花,跟我一辈的姐妹们,几乎都是文盲。”
“你跟前的老二是大学生吧?那可是从我们这里走出来的第一个大学生。”
“是啊,恢复高考那一年考上的,时间多块,说着说着就毕业了。”
“你看这样行吗?”刘月娥把补好的中山装递给她。
“中中,多少钱?”
“不要钱了。”
“不要钱怎么行?”
“那就给一毛吧。”
刘月娥把中山装熨好,叠平,装进袋子里。
其实,刘月娥想读书已经很久了,最近几年的变化她看到了,也感受到了,她知道,现在国家急需一大批有文化有头脑的专业性人才。虽然不时耳闻某某下海经商,似乎个个都发了一笔横财,但她知道,她就是快读书的料,不读书不好好读书只会埋没她这块读书的料。。
说学就学,很快,她去新华书店一次性买全了三年高中的全部课程和学习资料。
每天晚上,刘月娥都会挑灯苦读到深夜。每遇到疑难问题,先存着,然后抽空跑到附近中学找老师集中消化、解决,弄得那所学校的多半老师都认得她。
刘月娥每天都学习到很晚,王霖、王霏两个孩子跟着也学习到很晚。
“王霏,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妈,你也早点睡,啊?”
“嗯。”
王霏喜欢唱歌,平日还喜欢吹口琴,吹得可好听了,她是班里的文艺骨干,很得老师的欣赏,上下都喜欢她。
教王霏的班主任王成艳老师每次家访的时候都会发自内心的对着王霏的父母夸上几句,说王霏很活泼,能和同学搞好团结、听老师的话,等等,听得王霏的父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自然,作为父母,他们一样也很喜欢这个女儿,从小到大实际你安,几乎没有让她的父母操过心,孩子不知不觉就长大了。
王霏的父亲王树槐在油厂工作,每天都是定点上下班,厂里都是按指标按计划产油、批油,不是很忙。
王树槐虽然只有初中文化,但在众多工友中已经是文化程度比较高的了,很年轻就当了厂里的股长,身边有一帮人是要听他调配的。
“爸,回来了?”王霏透过门缝看到敲门的父亲。
“嗯,吃完晚饭咱们看电影去。”
“哪来的票?”
“厂里发的。”
“看电影?好,好,妈,妈,爸回来了。
王霏的母亲从厨房走了出来。
“月娥,吃完饭咱们全家看电影去。”
“我没空,你们去吧。”
“不就看一场电影吗?不会影响你学习的,休息休息。
”妈,去吧,去吧,求你了。“王霏、王震也央求着。
”好好,我去。“
晚饭后。
王霏的父母推出自行车,带着他们姊妹三个去县电影院,那是我们这里最老的点电影院。
“爸,今天演的是什么片子?”坐在车后座的王霏问。
“《城南旧事》。”她父亲说。
“城南旧事?城南旧事是什么意思?”
电影开始了。
。。。。。。
“爸,妈,英子怎么那么好,不仅和疯女人秀珍贞成为了朋友,还帮助疯女人找到她女儿。”王霏哭了。
从电影院出来,在存车处看到了我的父母和弟弟、妹妹。
“你们也来看电影了?怎么没有看见黄记东啊?”
“他先走了。”
电影《城南旧事》也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英子、井边的小伙伴妞儿、惠安馆的疯女人……秀贞,躲在草垛里的小偷,这些时至今日我还记得。后来,我还读了林海音的原作《城南旧事》。
童年;那是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和新鲜感的;那是对什么都敢拿来试一试的。
有一天;家中没有大人;妹妹把我叫到里屋;她仰面躺在床上;褪掉裤衩;她示意我从她两腿叉开蹲下;捏着我的小*直直地插入她指给我的她的*内尿道开口处。
那时;我就喜欢上了收听广播;我是从收听<;<;小喇叭>;>;开始的;至今当再次听到";哒嘀哒;哒嘀哒;小喇叭开始广播啦";时;依然倍感亲切。
不知什么原因,我口中发出的某些音节是不清楚的,小时侯尤为明显,似乎舌头短了半截。于是,我几乎不主动与人交流,为别人往往听不清我说什么而苦恼。
有一次,母亲叫我去邻居家借簸箕。在去的路上,我反复念叨着,努力使自己说得更清楚。事后,我亲自查了字典,看这个东西的准确读音究竟是什么。这件事对我来说是非常恐怖的。
或许是这样,我非常羡慕别人有一副好嗓子,在语文课上,每当张艳霞等同学朗读课文时,我总是一个一个字看着所朗读的课文,认真倾听着,无比陶醉;或许是这样,我逐渐喜欢上了收听广播和看影视话剧,并能一口说出当下一大批著名主持人和优秀配音演员的名字,常常被那传出的声音和影片中精彩对白而陶醉。
色彩、气味、声音、文字、画面;所有的这一切都无比强烈地吸引着我;激起无穷的想象和时刻保持着的新鲜感;最终引领着我走上创作的道路。
在课堂上;学到的每一个字;词和每一句话;包括一入学就要学的拼音;配上插图;在我感觉里;都显得那么形象;生动;具体。比如;当学到";元;角;分";时;在我眼中;就会呈现出发行的各种纸币;硬币;还都是崭新崭新的;并充满着鲜活的生命。那个时候学到的字词句有很多直到今天依然还能够大段大段背出来。
那时的我;有幸赶上小人书在我们这个小县城留下的最后辉煌。
那个时候;只要我手中还攥有几个钢蹦儿;都情不自禁地在小人书摊前泡上半天。常常弄得我是;除了用来看书买书;手中的零花钱其实还可以有别的花销。
栩栩如生的画面配上通俗而简洁的文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