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天使-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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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半信半疑,也更加好奇,一个个催着他赶快给出实例。他当场就亢奋了,众星捧月地站在那儿,说书先生般地拉开了架势:“好好好,这样的例子多了去了,张口就来啊!话说那次我们实验室几个人趁老师不在上网看我猜,那期来了个女的,说是设计保险套的,号称设计了一款荧光的保险套。你们猜雪晓芙这时候说了句什么?”
“什么什么?”
“快说快说,别吊着我们啊!”
“嘿嘿,她说啊:‘啊?那男的要是用这个保险套,女的肚子会不会变成一盏灯啊?’”
大家“哈”的一下笑喷了,王奶牛得意得要命,扯着嗓子大声喊:“我没说错吧?我没说错吧?当时我们那几个人都笑趴了,就是你们现在这德性!”
我“靠”了一声,也跟着大家笑了起来。连会长都没法一本正经了,干脆也把自己没正形的一面暴露得不留余地:“我说,到时干脆就让王奶牛和雪晓芙合演一个相声好了,俩人互相揭对方的短就够逗趣的了!”
自从那天晚上和王奶牛互相揭了老底之后,我索性也豁出去不要那层本来就极其脆弱的淑女伪装了,该怎样就怎样,把这儿也当成了生物系的老家,十分放得开。后来被大家津津乐道广为流传了好一阵儿的一个段子,发生在有一次我们夜宵的时候。夜宵上大家都是胡说海聊的,什么话题都有,林林总总雅俗共赏,我们当中有一历史系的才子,那次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苏联史,提到了着名的朱可夫将军。
奈何人家固然着名,我这孤陋寡闻的家伙却从未听说过,于是愕然道:“猪可夫?天哪,这什么一名儿啊!幸好他不是女的!”
王奶牛好意提醒我:“他要是女的,就不叫朱可夫了,就叫朱可娃了。”
我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了一句:“可就算是那样,她也要先猪可夫了才能猪可娃呀……”
大家登时愣住,面面相觑,然后又瞪了瞪我,忽然一齐明白过来,只听哗的一下,个个笑翻了天。女生们都尴尬地直骂我:“太恶了,你太恶了!”男生们则齐齐飚着泪夸我:“果然有才啊!这反应,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呀!”历史系才子则气哼哼地笑道:“可怜的朱可夫将军如果泉下有知,一定要被你气得又死过去一次!”
我白了他一眼,不服道:“瞧瞧你们这样儿,他要是听见我这话,还指不定是气得又死过去一次还是笑得又死过去一次呢!”
总体说来,我对我的爱情还是很知足常乐的,但我也必须承认,只有不在萧然身边的时候,譬如在我们系里、以及在轮滑协会的聚会上,我才能如此无所顾忌畅所欲言,才能感到自己的青春被挥霍得如此痛快,而且有一种越挥霍越充裕的酣畅淋漓之感。在萧然那儿是不可能这样的,尤其是当着他朋友的面儿,我必须给他面子,必须做一个他期望中的有分寸的女朋友。
后来回想起来,我在他的圈子里说过的最出格的一句话,也不过发生在那年国庆长假跟他们一帮同学出去秋游的时候。像我这样的自来熟人来疯自然很快就跟那些人打得火热,我们当时正在一片山野间跋涉,途中有人说累,要求休息,有个男生则表示反对,理由是休息太频繁影响他的减肥效果。
那个男生是当天和我最谈得来的男生,他长着副娃娃脸,的确是有点婴儿肥。我跟他说:“你不用减肥,你就是可爱型的,就像我是性感型的,我们就是要有点肉才……”
我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萧然捂住嘴拖到一边去了。他同学都善意地哈哈大笑起来,他则揪着我的耳朵半真半假地骂:“丢人现眼!”
其实我一点都不介意他这样对我,倒是觉得益发增添了那一幕的喜感。可不知为什么,不过一个转身的工夫,我却想起了另一个人。
就是轮滑协会讨论节目的那天晚上,大家散了之后,肖蔚洋突然不知从哪里走过来,出现在我身边。
自从他那天晚上用那篇话当众拒绝了那个表白的女生,大家都知道他喜欢我了,所以原本走在我身边的人一看到他过来,就都识趣地让开。
我扭头看他,见他只是沉默走路,却不说话,只好主动问他:“怎么了师父?有何见教?”
他又默默走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你别把那些人说的那些浑话放在心上。听过那个故事吗?有个男人,在和他老婆结婚之前,其实对他老婆并不好,反而是结婚以后,对他老婆越来越好。别人问他为什么会这样,他说:‘因为在结婚前有很多很多男人对她好,她并不缺我这一个;可结婚以后她就只有我了,我怎么能不对她比结婚前更好呢?’”
说完这句话,他对我笑了笑,加快脚步,低头走到前面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林荫道的尽头。
他的那个笑容里,有温柔的鼓励,还有哀伤的劝慰。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我花了足足一分钟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对我说那番话。就连我自己都已经忘了在大家疯闹之前有人对我发出过的那些非议和责难,没想到他却放在了心上,更没想到他竟能洞悉我那一瞬隐秘的失落与忧伤,并且还花了这么一番心思来安慰我这个其实已经不需要安慰的人。
事实上他比我更需要安慰,不是么?可谁又能给他安慰呢?我只知道,我不能。
我自己都不太清楚,那时候,在有肖蔚洋在的场合,我之所以那么不顾形象放浪形骸,是不是有一点点希望他死心的意思在里面。毕竟大多数男生都是不会对我这样的女孩萌生真情的吧,我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在萧然面前,我一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本性,尽量跟随着他的心意。我不愿去深想如果他不能爱那个最真实最自然最纯粹的我,那么他对我究竟是不是真爱,而如果不管我是什么样子,肖蔚洋都能接受,都还是无法死心,他是不是才是我不该错过的那个人?
然而有什么法子呢?像金大师那句最着名的话所总结那样: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不喜欢。而甩甩脑袋,我继续告诉自己,爱情就是需要经营的,像歌里所唱的那样:爱一个人常常要很小心,仿佛手中捧着水晶。完全不需要努力而只需要运气的爱情也太不真实了,所以它只能是单方面存在的,在我这方面,我没有办法回应,因而那不是属于我的东西。
不是属于我的,我就不去想它,我只想着如何经营好我的爱情,我那么那么努力才争取来的、怎么也不可能放手的爱情。
☆、第十五章
因为我总是那么豪放,虽然没人明说,但大家肯定都以为我和萧然已经发生过关系了,谁能想到我们还只是停留在拥抱亲吻的阶段,而且就连这拥抱亲吻的次数,比起别的情侣来都屈指可数呢?
所以,我们在一起都好长一段时间了,我竟然还要常常为了不能随心所欲地亲吻和被亲吻而心痒难耐。这样心痒难耐地熬了一段时间之后,总算给我想出了个望梅止渴的招儿,就是在萧然忙得没空接吻、或者干脆就是不晓得主动的时候,对他吧嗒吧嗒嘴唇,发出亲吻的声音,表示在亲他。
我刚开始这么做的时候,他总是红了脸先表示愤怒,然后又绷不住笑出来,既不好意思回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次数多了之后,我自然不甘寂寞,不断磨着要他也这样对我隔空回吻。
他挣扎了很久才总算克服了心理障碍,终于能够也像我一样凭空发出“mua”的声音了。而这个头一开,他倒仿佛顿时放松下来了似的,很快就自然起来。
也不奇怪啦,因为这样的举动其实可爱多过暧昧,亲昵多过旖旎,实在不会让人太不好意思的。
于是我们俩你来我往的,做得越来越娴熟。
事情一旦熟练起来,就难免会做得频繁,进而出现诸如时机不对这样的尴尬。譬如有一次,他才噙了一大口水在嘴里来不及咽下去,就听mua的一声,我在亲他了。
他立即条件反射地迫不及待要回应,可是越着急就越出乱子,嘴里那一大口水半天也咽不下去。
他好不容易把一整口水都咽完,立即气呼呼地来骂我:“搞什么,没看我正在喝水吗?你这又是想的什么歪招故意整我?”
报复性行动很快就来了。那天是入冬之后难得的一个暖融融的艳阳天,想着接下来好几个月都要被困在室内,我们俩都舍不得将能够在室外徜徉的时光浪费一秒钟,于是乎,自习是在露天的长廊里上进行的,打了饭也要端到情侣园里去,找套石桌椅对坐用餐。萧然向来吃得快,没多会儿就先吃完了,我好不容易吃到只剩最后一点,性急地想要赶快结束,便将它们强行压缩在一勺中,装了满满一嘴,结果反倒需要花上更长时间才能全部咽下去。
可是,mua的一声,他居然难能可贵地主动亲我了!
我受宠若惊,连忙把满嘴的饭嚼巴嚼巴分出一小口咽了下去,腾出一点空隙来,然后无比艰难困顿地回了一声。
谁知他仿佛得到鼓励,立即得寸进尺地mua mua mua mua mua……一长串连了下来。
我疯掉了,赶紧不管不顾地将嘴里的所有东西一口囫囵吞下,跳起来冲过去两手并用地不停打他:“人家还没有吃完饭,你整死我了啦!”
他包住我的拳头,吭吭嗤嗤地笑倒,同时将我顺手一拉,我便摔进了他的怀里。
他低下头驾轻就熟地找到我的唇,一口噙住,声音立即含混起来:“小慢慢,等死我了,你说该不该惩罚你,嗯?你说咱们该怎么惩罚你……”
我不防他突然之间这么热情,严重的不适应顿时就表现为难得一见的羞涩:“你、你今天怎么了?是什么日子吗?”
他显然爱极了我这百年不遇的赧然之态,埋下头,用一种教人连心尖儿都酥化开的亲密情态重重咬了我一口,恨声道:“我怎么越来越觉得咱们俩我是女的你才是男的?你成天就惦记着生理需要,反而是我来记着今天是咱们在一起整整半年的纪念日!”
我掰着手指头一算,真的呢,我们在一起居然都整整半年了!
那一刻,心里觉得好骄傲,可是没有持续多久,又变成了不知足。
怎么才半年呢?要是已经五年、十年、二十年……那该多好啊!
这么一想,我又忍不住要用我最拿手的方式来表达我的激情澎湃了。趁着萧然吻得投入防备松懈,我悄悄把手伸到他的衣领里去,贴着他薄薄的毛衣游走,直到感到有一个小小的硬珠子立起,便开始绕着它打转。
其实我也不知道男人会不会因此而有感觉,但这起码是对他的一种暗示和引导啊。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终于撑不住,一把捉住我的手。
然后,他恶狠狠地在我耳旁低语,说出了我认识他以来听他说过的最刺激的一句话:“小妖精,我警告你,别再招惹我了!等咱们结婚,老子绝对干到你悔不当初!”
不知是不是由于萧然超乎一般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