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牵你的目光前行-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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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可是,女生洗手间不是在对面么?”
“啊?你先出来再说。”哼,在对面,女生洗手间恐怕是在你家吧,都跑你这臭狗屎的家上洗手间才开心,这个变态。我在心里嘀咕着,还想趁机开溜,以为我一个人好骗?哼,不给你上一课,你不知道两只老虎为什么会跑地快。
只见那个人慢悠悠地打开洗手间的门,穿戴整齐,还挺干净爽郎的模样。
空生了这一幅好皮囊,内里却是如此不堪肮脏,干这种龌龊事情,真下流。“喂,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两只老虎跑地快?”我暗中扎好步子,目测了跟他的距离,接着问他。
“啊?”他一脸莫名,“什么?”
装无辜,不过趁敌不备,最好出机。我迅速地往前垫了一步,然后抬脚,直冲他的脸,直接落下,他应声倒地,接着捂着鼻子,开始哀号。我镇定地对他说:“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冲进女生洗手间里偷窥,今天碰到我你就偷笑吧,如果让我那暴脾气的师姐逮到,不断你条腿,把你扭送公安局,是不会罢休的。”
他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着我,额头青筋暴露,你你你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我拎起自己的包,拍拍手准备离开,但是踌躇了一下,又对他说:“喂,你没事吧,我真没使全力啊,你可千万要引以为戒,以后的人生路还很漫长,有更多美好的东西在等待你,你”,我又觉得自己冒然使用暴力的行为很幼稚,便又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了。
“你是不是神经病?冲进男厕所来什么都不说直接打人?”
“你还狡辩?不认错还为自己狡辩?你?”我火立刻又冒了上来,往后退了两步,准备出腿。
“不要以为你打得过我,你敢出腿,我一定把你撂翻。”
“撂翻?省省吧”,我飞快地起腿,可这一次,我被对面的那个男生扣住了腿,并且被他一使力,一下子把我的腿架了起来,我单腿着立着快要摔了,他伸出另一只手拦住我的腰,我又气又羞,大声地骂他,让他松手。
“哼哼,松手?开什么玩笑,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也要教你认识一下厕所上的“男、女”二字,以防你以后再走错门。
我气急败坏,大声地说:“你才不认识男女,你全家都不认识男女。”
他把我拉到厕所牌子前,往上一指,接着自己也愣了,赫然的“女”字让他不知所措起来。
“放下。”我大声地说。
“噢”,他讪讪地将我放下来,然后低声说:“我真的没有偷窥,就是踢完球来冲凉,因为楼下人很多,明明记得这里是男厕所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要回答他什么,只见一个人影匆匆冲过来,看我们俩站在厕所门口,一脸奇怪,接着便往厕所里冲。
我一看他要进错洗手间,便大喊道:“停。”
那个男生一脸莫名地望向我,停下了脚步。
我抬眼向他望去,当时,穿了件格子衬衫的林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分外的温暖。眼睛里淡淡的光让人有瞬间的失神,他诧异地望向我,不更准确地说是“我们”。我期期艾艾地说:“你走错了,这是女生厕所。”说完,还瞅了一眼站在我旁边的那个呆瓜,仿佛在寻求答案一样。他鼻子一哼,把脸往厕所牌子上一扭,示意了一下。我的鄙夷感立刻又从心底泛起,拽个什么样子,真猥琐,尖嘴猴腮,第一眼就能看出来身上有不良少年的潜质。我不屑地瞪了他一眼,扭过头说:“同学,对面。”我向林鲸示意了一下。
林鲸走到对面的厕所门口,往里面探了一下头,又退了出来。然后直接走进了女生厕所里,我急得想要冲进去把他抓出来,但已经来不及了,我只好在外面大声地说:“好吧,你先那个吧,我在外面帮你盯住人。”
后来,我的这句话就变成了连宋的口头禅。“李清酒,我要那个,你帮我盯一下厕所门。”“那个李二酒,我要那个,给我张纸巾擦嘴”等等,噢,“那个”不单指上洗手间那个拉什么,它还可以代指一切正在做的事情,只要我在场,连宋就变“那个君”。连宋是谁?噢,忘掉讲了,就是那个当年被我连环十八踢,招招毙命的,跪着直呼女侠饶命,以后再也不敢做此类蝇营狗苟的勾当的笨蛋偷窥狂。
当时林鲸什么都没讲,径直打开最里面隔间的门,而且用脚支住,不让门自动关闭了。我当时傻了眼,我不是碰上变态狂了吧,外面还有女生好吧,竟公然开着门上厕所,这是什么世道?我急忙转过头去。连宋则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并且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忘损我道:“你瞎了自己的狗眼吧,变态狂是这个好吧,还娇滴滴地说替人家“那个”的时候看住门。”可当他看到林鲸时,却吱吱唔唔地挠头无语了。因为,林鲸只是淡然地在里面收拾自己挂在上面的球衣和球衣、球鞋,原来,他是冲完凉,临时把东西先留下,这会儿是来取的。
我们三个一路尴尬地往外走,不,更准确地说是我一个人尴尬地处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他们俩儿立刻跟八拜之交一般,一股恨不早相逢、知己难找的加势,各自谈论着自己喜欢的球队和比赛。连宋还时不时地踢一脚路上的石子,见到饮料饼还不忘耍帅地想要学广告那样直接往垃圾桶里踢。我低着头跟在后面,跆拳道腰带挂在脖子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股帅气,看到连宋那股得瑟到不行的模样,恨得牙根痒痒,正暗暗在心里诅咒他摔倒,他却扭过身来逆着风跟我说:“嘿,我叫连宋,你呢?师太?
林鲸也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我,“我是林鲸”。
呵,世界轰然坍塌,我的少年,停立在车流的轰轰列列之中,停立在习习的凉风里,停立在霓虹闪耀的背光处,他微微地对我笑着,风鼓起他的衬衫,此刻,仿佛有一圈淡淡的光圈萦绕在他的周身,其他的一切都暗淡下来,成了镜头里虚焦的画面。而此时的我?白色已经发黄的道服,满脸的疱,被汗水粘湿的刘海全部都扎在脑袋顶上,浑身散发着汗酸的气味,嗫喏道“李清酒”。
三个人坐在巴士站牌下的凳子上,巴士灯牌的广告上林志玲一手托腮作凝神状,林志玲的脸在广告牌灯管的映衬下分外漂亮。我试探着伸出手做了一个轻放在下巴那里,却瞄到了连宋似笑非笑、戏谑的表情,立刻像一只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瘪了下来。我沮丧地看看自己脚上那双已不再洁白的匡威布鞋,搂紧了怀里的背包,往外挪了挪,并且躁热起来。林鲸就坐在我的旁边,我仿佛可以闻得到空气中他的身上传来的干净的香皂的气息。
后来,我常常想,如果那天下午,我穿的是一条纱裙和林鲸相遇在巴士站的话,没有连宋这个讨厌鬼,现在,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可无论怎么想象都摆托不了连宋像鸭子一样在我耳边的聒噪。
“李清酒,你踢腿踢得不够标准啊。”
“李清酒,你的道服是不是很久没洗了?闻着像是发酵的酸萝卜。”
“喂,你念哪所学校?”
我坐在林鲸的旁边,局促不安,默不作声,任连宋的声音飘过林鲸传播到我的耳朵里来,又从另一只耳朵里飘出去。初秋的夜晚是如此的美妙,如果有谁可以帮忙将连宋从这里PS掉的话。
林鲸先离开了,坐在巴士靠后排窗子的位置,他朝我们轻轻地挥手,然后远离,看着他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我才缓过神来。可是,当时的我绝对没有想到,在后来,当我回忆起他的时候,除了他的背影,我竟然和他再也没有任何值得回忆的交集。
“喂,是哑吧吧你?刚才踢我的时候怎么那么剽悍?现在成了装十三的淑女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去,看向车流的方向。他被我的目光惊住了,讪讪地坐下来,不再讲话。
上了巴士坐下发现连宋竟然跟着我上了车,“我家也要坐这趟车啊。”他一脸无辜的说,“你为什么跟我一起?难道不能多等几分钟,等下一趟过来?”
“你?”
我将头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可是,我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了林鲸离开的背影,林鲸坐的那9路巴士,林鲸说:“我是林鲸。”一见钟情确实很奇怪,如果是荷尔蒙分泌过胜,那也应该是对连宋这样帅气明朗的男孩子更倾心才对,可是我却被林鲸那冷冷中却又淡淡的温暖打动,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他是淡淡的,因为,不爱。但十八岁的李清酒却深深地被迷住了。
我烦恼地摇摇头睁开眼睛,看到连宋定定地望向我,眼睛里满是温和。我斜了他一眼,“干嘛?”
“预测一下你将来会不会犀利地变成女魔头。”
“将来会不会不知道,至少现在,我想变成女魔头把你从窗子里丢出去。”
连宋哈哈地笑起来,爽朗而真诚,我也被他的笑声感染,不自觉地翘起嘴角。
下车后,连宋吭吭哧哧地问我“诶,李清酒,为什么两只老虎跑的快啊?”
我不可遏制地大笑起来,笑声流淌在黑暗里,清晰响亮。
“李莫愁,你笑这么大声,天使都要被你吓哭了。”马默言倚靠着不远处的广告牌,手里拿着瓶水站在那里,我快步向他走去,将手里的背包砸在他的身上,连宋远远地停下了脚步,我回过头跟连宋挥手告别,却远远地看到他的周身笼罩着淡淡的哀伤。
马默言将水递给我,然后在我耳边说了句话,我出腿朝他踢去,他大笑着躲开。听到连宋在身后喊,“李清酒。”我和马默言驻足扭过身来,“你知道四月吗?人间四月天的四月。”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步子看来多了几分孤单和沉重。多年后,当我站在纳木措的湖边,一个人望向天空时,才恍然明白了那晚的连宋拥有着怎么样的沉着和孤单。
☆、第二章:连宋,如果你也听说
作者有话要说:1、谢谢大家来看啊,我会坚持更的。谢谢。
2、写着这篇文章,我突然感动起来,多么真实的故事啊。每天都有想要把它全部都讲完的冲动,可是却又无能为力。
3、看得人不够多,但是没有关系,我还是会坚持写下去的。拱手山河,讨你欢颜。在你年少的时节里,有没有过这样的一个人呢。
晚上的时候,给马默言打电话才得知林鲸找他来去商量毕业旅行的计划。林鲸和马默言都是校天文社的社员,现在大四就要毕业了,所有的大四的老社员便决定策划一次旅行,来纪念自己即将逝去的、腐朽不堪的大学生活,当然,其中也不乏那些也借最后一次出动的机会,抱着猥琐不堪的念头,打算在狼多肉少的社团里寻找个对学妹下手的机会来祭奠自己四年都靠右手撸过的岁月。
第二天我去找到马默言,于是,天文社的出行的名单上,默默地添了三个字“李清酒”。这次旅行也算是为自己或明或暗的喜欢划上一个句点吧,我站在顶楼的天台,望向猎户座,心里不禁一阵凄凉。一想到以后就再也不要思念林鲸时,苦涩像是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一样,从我的鼻腔进入,一直深入到心肺中去,呛得我无处可藏,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出来。下楼回到宿舍,看到书桌电脑旁边放的U盘,拿起U盘下的便笺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