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牵你的目光前行-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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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要跟我讨论的事情,我帮不帮是我的问题,但是不能扩散出去。”
我点点头,一缕失落若有若无地荡在心头。记忆一点点地与我的大脑分离,渐渐远去,我时刻提醒着自己,眼前的人不是那一个,那人早已远行,归来无期。
“我说过,我是个商人。商人以利益来确定自己的投入,亏本的生意,我已经做过一笔。”连宋停顿了一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因此,我不得不谨小慎微。所有说过的义气话,不过是场面上虚应个景罢了。这个事情其实非常简单,你付得起我开出的条件,便可顺利地带走你想要的东西。”
连宋的眼中突然冒出腾腾杀气,想要把人彻底地解剖。我深吸一口气,抬眼,客厅中的灯煌煌地照着,眼前的人却是冰冷的颜色。我缓缓地站起身来,脱掉大衣,这云母的扣子在灯光下反射出红黄的晕来,像是薛涛笺上的一滴泪珠,模糊而迷离。一如三年前在河西的那个夜晚,同样是悲愤与无奈,同样是这两个人,却有着两样不同的心情。
连宋起身按住我的手,“三年前,我就说过,我停不下来。而且我也不是君子,趁人之危的事情,三年前我已经做过了,你想清楚了。”
我拉掉他的手,将大衣丢在沙发上。
“够了。”连宋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大叫一声。“你就这么容易就能跟别人上床?如此自轻自贱?果然我说得没错,这真是你最擅长的事情。”
“只要你能救南赛。”我低低地说。
“南赛,南赛,你现在满脑子都是南赛。我恨不得南赛立刻就死去。从林鲸到南赛,中间哪怕有没有一秒是过渡到连宋的?我都说过要跟你讲再见,你为何还要来纠缠打扰我?我在你眼里就单薄的连蝉翼也不如?”
“对不起,你恨我、怨我、骂我都可以,但是无论如何,求求你一定要救南赛。”
空气凝滞起来,两个人的呼吸声在轻轻地回荡,连宋颓败地低下头来。“好,你付得起我开出的价码,我就来救他。而且,这也是我和你最后的交集,以后,哪怕是你要死去,都不要再回来找我。”
“谢谢。”
“不用说谢谢,我们是公平交易,各取所需。你只需要记住这是你欠得一场债就好,我现在对你没有什么要求,但是,它迟早会启用,所以你一定要记住了。”
我郑重地点头,拼命地将眼泪咽了回去。连宋打开客房的门,要我在这里休息。“这个案子肯定会在最短时间内完结,因此,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明天开始,你将会站在最前线。”窗台玻璃的一角隐隐的从青天里泛出些白光来,想必是窗外月光皎皎,积雪渐消,这天,终是要晴朗起来的。
“没关系,你也早点休息。”我迟缓地说。
连宋关门要出去,又顿了下来,“林鲸的儿子在哪里?要不要带过来,我会找人照顾他,确保安全。”
“啊,不用,不用担心,谢谢。”急切地回复。
南赛被抓起来无非是因为自己做了别人的挡箭牌,现在,这个真正贪污的家伙一定还在洋洋得意,所有的账目牵涉到的款项都在南赛负责的区域范围内。整个牧区的工作款项包括国家下发的农牧补助、饲料进出、甚至牧区的建设规划、投资招商等等方面。本来,南赛只是一个经手者,多或者少与他都没有关系,他只负责复查,但问题就出在这里,所有的证据都表明,是在复查的时候被动了手脚。因此,现在需要的是揪出真正收到赃款的人的尾巴。连宋已经得知具体是哪几个人,但是现在草木皆兵,如果再去直接行贿肯定是不会收取的。那便只得从行贿人那里来探取消息,只要从那里得知具体把财物送给了哪个人,便有了可靠的证据,这样,便可以直接向上一级检察院上诉,证明南赛的清白。
“要你只身入虎穴取证,你敢吗?”连宋看向我。我点点头。“还真是像刘胡兰、江姐一样有孤胆英雄的气魄啊。”连宋讽刺道,“你以为是像港台片演的一样那么帅气?无线耳麦粘在胸前,这边随时都可以接收到信号,在即将面临危急时刻时,警察从天而降,然后就对着闪光灯和媒体大肆演染?根本不是这样,有可能我们在这边通过耳麦听着你被人奸杀的过程而抢救不及;有可能对方不上当,反咬我们一口;有可能你被扣押当作人质,只留下你可爱的儿子,无父无母,受尽欺侮。”
最终,第三天里,还是我一个人出发了,因为其他的人,我都不放心,我要跆拳道黑带,保护自己的能力至少还是有的。临行前,我要连宋答应我,一定要比亲生儿子还亲地对待林河曦。连宋冷笑地看着我,“你一定要好好地回来,否则,我就把他扔到羊群里去当羊倌儿。”
整个过程出奇地顺利,因为南赛被逮捕这个消息一直被封闭,因此,这个外省的行贿者根本没有防备。我则假扮是西凉与他接头的人,只需略施小计,从言语上对其引诱,便将所有的答案套取了出来。此人对我毕恭毕敬,高接远送。一出酒店,远远地便看到连宋的车等在外面,上车后,将录音交给他。
“你不是说会危险到我可能被奸杀,然后再也回不来吗?我看也不过如此,我觉得我可以改行做卧底了。”想到马上就可以救出南赛,言语上我也轻松了许多,而忘掉了顾忌。
连宋从前面伸出胳膊往我的脑袋上敲了一记,我怔住了,仿若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光。脸颊通红,说话都语无伦次、胡言乱语起来。连宋也略有异样,不再扭头,专心地盯着司机开车的手。
接下来的一周,我带着儿子,还有司机都住在连宋家里。连宋则整日电话不断,而且把他们公司的两个律师也叫了过来。我整日都宅在家里整理南赛的账薄和资料,随时传真给连宋。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连宋虽然住在酒店,但明显的我们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就是河曦哭闹着闷死了,在Echo家时,Echo妈妈每天都带他出去。
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妥当,只待第二天由连宋帮忙递交上去便可。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打电话给连宋,表示为了感谢他,请他回来吃饭,电话里连宋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欢喜。挂了电话后,我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这样的时光有多久不曾有过了,仿佛是被灰尘蒙了的珍珠般,今日突见润泽,怎不惊喜。于我,于他,都是如此。
接下来,我打电话给司机李大哥,这些天来,他被连宋派来接送我,每天外卖吃得也够呛。李大哥听了赶紧开车过来拉我去超市准备食材。
剁椒鱼头、红烧狮子头、香菇肉片、清炒菜苔,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青瓜和五午牛肉两个凉菜也端了出来,厨房炉子上还煲了锅酸萝卜老鸭汤,只等连宋和李大哥回来,就可以开锅。
天色暗沉下来,河曦已经饿得咕咕叫,无奈只好先盛碗汤给他端在桌子上,随即便听到门铃声,是李大哥先回来了。
“怎么没有接到连先生 ?”
“周小姐说连先生先行出去了。”
正说话间,门被打开,连宋捧了把百合花回来,那荧白的花朵努力地绽放着,盈盈清香溢满了小小的房间,连宋在花后微笑。还未来得及上前接住,河曦就跳下来叫着“喜欢喜欢”地冲上去。连宋无奈,河曦捧着几乎和他一般高的花束,连步子都迈不开。
“坐吧,都准备好了。再不回来菜就凉了。”我招呼道。
连宋并未落座,只是奇怪地看向司机李大哥,李大哥尴尬地说,“连总,那我先告辞。”我忙上前拦住,连宋却不出声,两个人推拉间,“酒店里,我的房间有份资料忘记带了,你开车先去取一下吧。小周还没吃饭,到那里顺便载她一起去吃个饭。”
屋子里灯光温暖,只有三个人的小小空间,瞬间不流畅起来,就仿佛是一整首正在弹的曲子,突然心慌意乱摁错了琴键,却又努力地想要纠正,不想人听出错的调子来。
借着抱河曦到餐凳上的空当,我偷喘了口气,连宋却还依然怔在原地。“洗手吃饭吧。菜恐怕都凉了,还得再热。”并未看向他的脸,朝向窗外的方向,装着在给河曦挽袖子。
“妈妈,袖子卷太紧了。”儿子不给面子,直接大嚷起来。
“噢噢,对不起。”我手忙脚乱地又将他的袖子放下来。
连宋从洗手间里出来,深蓝色镶灰边儿的V字领羊毛衫配白色暗坚条纹衬衫,黑色的西裤,脚上随意地穿着双家居地大嘴猴头的拖鞋。仅仅这一瞬间,让我的呼吸有了艰难地感觉,仿佛看到了林鲸的影子,又恍若回到几年前在云洲的乡下,连宋那副安然随意地模样。比时间更永恒的是人心底里的念念不忘,纵然时光给予了他多少地悲伤与绝望,让他经历过怎么样地伤害与难堪,最真实的连宋,依然如此,说出他的名字,一切都随它远去,保留下眼底里温柔地想要掩藏地爱意。
连宋将河曦抱在腿上,用手指捏起牛肉逗他,眼睛一热,赶忙转身离开,边逃边说,“我去端汤,盛饭。”解掉围裙,端汤煲出来,连宋赶忙起身接住放在桌子上,我递汤勺给他,抱起河曦。
☆、第十一章:南赛:愿得卿卿常巧笑,携手与尔同车归
“不要管他,小朋友要自己养成习惯,你越是这样宠着他,他越是长不大。让他自己来。”连宋放下汤碗,把河曦抱到凳子上,像一个严厉的父亲。我默默地坐下,三个人语笑宴宴,小心翼翼地谈论着电影和天气,偶尔逗弄一下河曦,我从未如此看过他。灯影下,冷毅的眉梢收起了平日的严厉,没有刻意的伪装,眼中没有任何一丝悲伤。放下碗筷,端起水杯,先喂河曦,然后直接放到自己唇边,咕咚咕咚喝几口,喉结一起一伏,自在的就像是在自己的妻儿面前一般。吃完饭,我赶忙站起来收拾碗筷,连宋也站了起来,将剩余的饭菜收拾好,空盘摞好,递过来,我端碗进厨房,他也随之端锅进来。没有多余的客气,他把碗筷放下,就转身出去,打开电视,跟河曦玩闹。此情此景,熟悉又陌生,虽欲之言,却又无言以对,水龙头哗哗地水声将屋外的喧闹声屏蔽掉,就让我暂且活在这幻梦中享受这短暂地幸福与平静吧。
“两只老虎……”猛然被河曦的歌声打乱了节拍,望着儿子,再甜蜜的抚慰和歌声在此时都要变成凌迟。连宋斜倚着冰箱,“待遇还不错啊,洗碗还有专场演唱会给你。”闻听此言,倒是扫却心头阴霾,噗得一声笑了出来,赶他们二人出去。
连宋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河曦竟然不愿同我一起睡。无奈,替河曦洗罢,抱去连宋房间,塞在被中。连宋靠着床头,把河曦抱在怀里,二人得意地看着我。“你可小心他晚上尿床,等他浇你一身,你就知道厉害了。”
“不用危言耸听了,我们河曦最听话,妈妈是坏人。”河曦拱着连宋的脖子,抬起小脸,朗声道:“妈妈不是坏人,妈妈有咪咪,叔叔没有。”
我一听此言大窘,冲上去揪这个臭小子。连宋大笑着把咯咯笑的河曦藏在被窝里,“孩子说的是最真实的话,他没说错啊。来河曦,妈妈的咪咪是不是很小?”
“连宋!”我抓起床上的枕头,朝连宋扑去,连宋一把揪住我顺势把我带倒在床上,俯□来摁住我,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