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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醒来,牵你的目光前行-第26章

小说: 醒来,牵你的目光前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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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宋!”我抓起床上的枕头,朝连宋扑去,连宋一把揪住我顺势把我带倒在床上,俯□来摁住我,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盯着我,玩闹瞬间变得暧昧起来,我只顾得用手推他,他却纹丝不动,头渐渐低垂下来,我紧紧闭上眼睛。却觉得一双润湿温暖地唇压在我的眼睛上,心下一紧,河曦还在旁边,赶忙睁开眼,却发现吻我的人正是林河曦。连宋则在头顶上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副戏谑的阴谋得成的得意样。
  我故作镇定地爬起来,把河曦强塞进被窝,“跟叔叔一起睡觉,不要踢被子,不然又要感冒了。”
  “你是不是不想走了,要不也留下?这么啰嗦。放心吧,我会照顾他的。”
  我啐了他一口,关掉灯离开。
  半夜时分,这夜晚深得如同浩瀚无边的宇宙,一眼望不到边际,只有窗外的路灯孤单地闪烁。惦记着河曦夜半需叫醒撒尿,便无论如何也不能安睡。
  蹑手蹑脚地走至连宋房前,屋子里静悄悄,应该是睡得沉着。打开房门,一大一小两个人儿紧紧依偎着,呼吸平静沉稳。轻轻走至床前,只见河曦将头埋在连宋的颈窝,连宋紧紧搂着河曦,一手压着被角。
  将连宋的胳膊抬起,立刻就惊醒了他。抱着半睡半醒的河曦上厕所,回来时,连宋裹了大衣坐起身来,把河曦放进被中,他立刻寻到最舒服的姿势进入梦乡。
  正想起身离开,连宋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连宋拍拍床沿,“聊聊天吧,睡不着了。”
  我默默地坐下,手里虚做着替河曦掩被的动作,仿佛只有做些什么才能表明我的留下并非是为了他的一句话,而是因为关心儿子。
  “每天都要这样吗?都不能好好休息?怎么没有请阿姨来带?更何况每天都还要去工作。”
  提起儿子,就像是走进了心底最柔软的领域,这个能令我惊恐又使我喜悦的小毛头,是怀胎七月,在鬼门关里走上一遭才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我怎能不珍惜?
  “现在相对好带许多。”我半侧过身,看着熟睡的河曦,心头一阵阵温暖。“河曦是个早产儿,刚出生的时候,特别瘦小,放在育儿箱中,一整排则出生的婴儿,我一眼就能认出他来。从医院回家,请人来帮忙照看,西凉这个小城市,根本找不来合适地保姆。别人介绍到家里来的是一个不满二十的小姑娘,结果什么都做不了,于是,我只好自己来带他。简直是一整天下来只能睡上两三个钟,累极了,站着也可以睡觉。最后,拖累得林鲸天天上夜班,白天回家带他。这个小东西,把我熬得快皮包骨了。”
  听到林鲸的名字,连宋侧过脸去望向窗外。潜意识里,我明白,应该把话题停下,可是此刻,我却突然想要讲讲河曦的成长历程给他听。
  “河曦出生后,我奶水不足,林鲸说现在的小孩子都喝奶粉,可我还是坚持要母乳喂养。林鲸每日里寻找补足奶水的食物来炖汤,仍不见效果。河曦在我怀中拱来拱去,噙住□就不放,直咬得我□流血,人家都说母亲的乳汁是鲜血变成的,我想就算是给他喝我的血,又有何妨?无论如何,我都要他健康地成长。”
  “初春的西凉仍然是彻骨地寒冷,我就和林鲸两人用包袱包起河曦去牧区中寻找正在哺乳地妇人,挨家挨户地去替河曦要奶水喝。路过河畔,被冰冻的河水在阳光下散发着寒光,林鲸陪着我去敲响那些善良地牧民的大门。那些纯朴地妇人看到我们两个冻得嘴唇发紫,来为孩子讨一口乳汁,总是不会拒绝。那时,我看着那些牧区的女人健壮的肩膀,一打开衣襟露出两团丰满地乳房时,就感动得想要流泪。就这样,日子一过就是半年,半年来,我自己都记不清往牧区跑过多少趟了。牧区的男人女人看到我,总会大声地喊:“多吉家地婆娘,小河曦来吃奶了。”“多吉家不在,没关系,去达娃家吧。”后来,河曦稍大了些,南赛便常常来送羊奶,我才渐渐地轻松了些。”
  连宋默默地握起我的手,“这些还不算什么,一岁多的时候,吃东西太急,呛进喉中,才差点要了我的命。那天,林鲸过来接我下班,黄昏轻轻地来到,降给大地融融的暮色。他抱着孩子,牵着我,去吃饭。路旁地法国梧桐散发出浓郁地夏天的味道,我们临街窗的位置而坐。河曦极少出来吃饭,因此,显得特别兴奋,边吃边咯咯笑,一不小心,正在吃的东西呛到了鼻孔中,林鲸使劲拍他的背,刺激他流鼻涕,倒是看到呛进去的东西流了出来。后来,河曦还说不舒服,我们两个都不以为意,认为是刚刚不断地刺激他的鼻孔让他不舒服,谁也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吸进了鼻腔中。”
  “林鲸去上夜班,我带他到家,只觉得他一直在大口地往肺里吸气。只是我回屋里换衣服的功夫,就看到他小脸儿发紫,嘴唇惨白地倒在地上。我完全没有记忆我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抱起他就往楼下奔,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跑到鞋子掉了也完全不知道。送他进急诊室,林鲸扶着我坐在外面的长凳上,那绿漆斑驳的凳子硬邦邦的,直将这种冰凉送进我的心里。林鲸将我搂在怀里,不断地重复,没事的,但我分明能感觉到这句话的无力。”
  “你说,我们会不会失去他?”说完这句话,我就崩溃地大哭,简直要窒息而死去一般。我知道许多小朋友因为吃东西不小心,把东西吸进肺管里,结果不能呼吸而死去的事情。林鲸回来说起这样的病例时,听来都觉得痛心。结果,今天,就轮到了我。
  冰冷而幽长的走廊里,我和林鲸相互依偎着,等待最终的审判,每一秒钟都是考验。这中间,我想像了无数种可能。但一想到,医生下了死亡通知书时的绝望,就恐惧得浑身冰凉。
  “其实时间并没有多久,就把异物弄了出来,是很薄的东西,粘在腔体壁上,但是,他不断地用力吸气,让它竖起来,阻碍了呼吸。”
  我语气平静,“小孩子总是这样让人操心不是吗?我这个妈妈还是不够称职。”笑着迎向他心疼的目光。“不管曾经有多么艰难的事情,最终都能让你像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叙述出来。”
  沉默中,竟然谁也不愿意再开口,生怕破坏了这难得的气氛,两人就这样相向坐着,我的左手放在他的掌手,手心甚至渗出了一层薄汗,但仍然不愿意离开。唯望时光永恒,能够于寒月西斜之夜,两个人都剔除了冷漠的样子,像多年离散的亲人一样,絮絮地讲些琐事,疏散这些日子来沉沉地重压,倒让我异常地放松起来。
  早晨在河曦的叫声中迷糊醒来,睁眼才发现,我侧身向外,躺在床沿,稍一动就可能会掉下床去。连宋紧紧地搂着我,将河曦抛在背后。当下大窘,挣脱出来转到床的另一侧把河曦拉出被窝穿衣服,连宋则红着脸,把自己埋进枕头里。两个人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被逮到做了坏事一般,羞涩起来。
  西凉终于要迎来春天了,太阳照得人暖烘烘的,跟连宋把被褥都搬到了天台去晾晒。天台上有微凉的风,天空渐渐透出蔚蓝,蓝到让人舍不得打扰。我在一侧轻轻地拍着被子,微尘在强光中胡乱飞舞,连宋在扎晾绳。
  “清酒,熟悉吗?三年前在阿妈家的天台上,我们也做了同样的事。”
  视线立刻辽远起来,仿佛看到那年少的影子。很多时候,我会质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胆怯,所以不敢面对。就像现在,对面的那个人。
  警局依然一派庄严,“到里面不可以乱说话,跟南赛叔叔讲,很想他。”已经几天没有过来了,不知道南赛现在怎么样。河曦闹着要来,连宋认为警局这种地方,还是不要带他,怕会留下心理阴影,可放他在家,我又不安心,最终还是跟着了。
  “南赛。”南赛那黝黑圆润的面庞消失了,现在只有眼睛大大的,就像两只灯泡挂在上面,清亮得吓人。看到南赛,我拼命地提醒自己不要流泪,才强忍着让自己镇定下来。
  “南赛叔叔,我想你了。你跟我和妈妈一起回家,好不好。”孩子脆亮中还略带点含糊的话语一下子将南赛激得泪流满面。南赛抱起他,不住地点头。
  像是许久未见一般,南赛深深地望着我,隔着几步远地距离,我静静地停下来,南赛缓缓地走上前来,“你?”
  “我。”
  互相望着,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告诉他不要担心,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吗?可这其中曲折,又怎能三言两语就讲尽的。告诉他家里父母安好,不用挂念吗?这种坦然地谎言,说出来只是两相辛酸罢了。
  极力地拉起嘴角想要笑一下,可一定比哭还难看。千万话语涌在心头,竟终是无语凝咽。南赛另一只手轻轻地搂住了我,在我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什么都不需要讲,都知道。只是走廊地尽头,红了连宋地眼睛。
  事情顺利到出乎意料,几天后,我来接南赛回去,倒是连宋自从去看了南赛那日后,便又恢复了冷血地模样,而且一直都住在西凉酒店。我留了纸条给他,接南赛回来我就搬回去住了,感谢他的帮助之类云云,其实写得时候,心内不是不凄凉的。想起那晚他心疼的目光,不禁竟也有几分酸楚。可终归,我和他,种种隔阂,早已注就,这暗疮虽早已拂平,但稍有碰触便会溃烂,哪里还敢再靠近呢。
  “先回家休息一下,我已经把消息告诉家人了,明天你再回去吧。”
  “谢谢你,辛苦你了。”南赛注视着我。
  “谢什么,本来你也没有错。走路回去吧,在这漫漫长路上,由阳光把所有的晦气都吹散。”
  两人默默并肩前行,“我是认真的。”直勾勾地盯着路面的南赛突然冒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嗯?”
  “我是认真的。携手同车归,这一辈子都是。”面无表情,阳光像瞬间聚焦在我身上,路旁干枯的树枝变得尖锐起来,燥热得我想要赶紧逃离。
                          




☆、第十二章:南赛,与使吾先死也,无宁汝先我而死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按时更。
不好意思呵。
                        
  “念书的时候,老师讲林觉民《与妻书》,其中有“与使吾先死也,无宁汝先我而死。”当时就想,如果遇到了她,一定讲给她听。因为已决计与她同车归,此生便一定呵护左右,不敢先死,让她承受这失去的痛。无论如何,就算是将来与阎罗王相争,拼了三魂六魄都消散了,也要回来与她相伴,等她老去。与她一起躺在摇椅上,牵着小指,说去吧,待她闭上眼睛,温柔地看她一眼,再离开。”
  南赛一口气说完,眼睛注视着前方,步速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就好像在念台词一样,只是旁边的我早已乱了节拍。
  “李清酒,与使吾先死也,无宁汝先我而死。”
  “我,我嫁过人,有个孩子。”来得太突然,在这样的情境下,在这样的日子里,我连说话都不利嗦起来。
  “你知道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可以只要河曦一个就够了。”南赛停下了脚步,挡在我面前。
  语言在这个时候苍白起来,吐不出一个字。
  “真是精彩,恐怕林鲸坟头上的纸钱还未被风吹完,这里就要上演如此活色生香的感情戏了。才仁南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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