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犯桃花-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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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微略想了想,说:“咱们约个地方,见面再谈。”
两个女人只用了一个下午,就谈好了合作的所有细节。之后孟知微请孟伯宗约了相熟的律师,拟定了合作合同。两个同样对艺术和策展工作有着无比热情的中外女人,一拍即合,共同战斗。
事业
亲兄弟明算帐,按照合同规定,租金,工作室的杂费和员工工资等支出,都由她和Azzura两人共同承担,双方有独立接案子的自由。
孙敬帮忙找的房子很符合孟知微的要求,面积不算大但也不小,价钱合理,地段也合适。在装修上,她俩也达成了一致,决定营造出轻松温馨的工作环境。
装修的事情解决后,孟知微和Azzura决定在工作室办一个小型的派对,邀请一些相熟的朋友来玩,顺道也可以把消息散出去。得益于留学经历,在C/S/M时孟知微认识了很多艺文圈的朋友,有些人在艺术圈崭露头角,有些人开了公关公司人脉广阔,甚至有些人已经在著名杂志社坐到了主编的位置。
让孟知微没有想到的是,在工作室挂牌当天,她的几位媒体界的朋友,纷纷和她约了采访。她本来以为,陈景扬V&A个展只是在英国本地引起比较大的关注,毕竟就连当年中国某艺术家在Tate Modern涡旋大厅的装置作品展,也仅仅只是在艺术圈引起震动。
可是事实上,不仅有周刊和报纸约了采访,甚至有时尚杂志来和她洽谈开设专栏的事情。她和Azzura的工作室刚起步,除了业内朋友的口耳相传,正是需要媒体宣传的时候。孟知微一一回复对方,落实了具体的面谈时间。
在工作室的事情刚刚步入正轨的时候,孟知微特意抽了一天时间,带着孟池西去季家拜访。
说起季家,就不得不提起她十六岁前的青葱岁月,以及季蕴。季蕴是她父亲好友的儿子,两家人关系友好亲密。孟伯宗年轻时当过两年老师,季蕴的父亲就是孟伯宗读师范时认识的同窗好友。
后来孟伯宗下海经商,季蕴的父亲也跟着一起做起了生意。季父先结婚有了季蕴,孟伯宗则晚了好几年才结婚,生下孟知微。后来两家都有了钱,便商量着把房子买在一处当邻居。
季蕴比孟知微大四岁,她刚出生的时候,季蕴的妈妈就曾开过玩笑,说要把这个白胖的小美妞订回家去当儿媳妇。她的童年因为有季蕴,多得是无忧无虑。正所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如是也。就连季蕴后来有了亲弟弟,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一心一意的疼宠着她。
原本人生的轨迹应该是,长到情窦初开的年纪,懵懂无知的青梅爱上一心守护的竹马,然后一生顺遂,永世幸福。
可惜老天爷的玩笑开大发了,被家人和竹马保护得太好的青梅,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关于情爱的认知时,竹马就被迫早早离场,天人永隔。
她只记得那是一个暮春的日子,季蕴和大学同学一起去参加拓展训练,临行前她还在和他闹别扭,三天后就传来噩耗。
她永远忘不了那种心痛到无法呼吸的感觉。那时候,她生活的每个部分都充斥着季蕴的气息。虽然还处于对男女情爱和嫁人这样的事情懵懂未知的阶段,却也从未想过一旦有一天失去季蕴,她的生活会面目全非到什么地步。
季蕴走了,她被无止境的后悔击败了。她的父母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才决定送她到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以期她能够重新开始。
如今回忆起这些过往,孟知微仍然能够真切的体会到心痛难捱的感觉,就好像心脏里长了一根小刺,动一动都疼。
这些年来,除了第一次回国的时候去过季家,以及偶尔和季蕴的弟弟季缈email来往,这还是她第二次登门。
大概因为孟知微选的是周末,季家三个人都在。季父季母的脸上明显添了风霜,季缈比孟知微小两岁,上一回见面还是九年前,如今已经完全不复少年模样,长得越发的像季蕴。三个人见她带着孟池西来拜访,高兴溢于言表。
“叔叔阿姨,对不起,过了这么多年才来看你们。”孟知微一开口就红了眼眶。
季父连说了几个“好”,季母抓着她的手,也红了眼睛:“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你这次回来是打算长住吗?”
“嗯,我开了一间工作室,往后就留在北京了。”
“好好好,你爸爸妈妈年纪也大了,是该留下,是该留下。”
孟知微对孟池西使了个眼色,“迟迟,问季爷爷季奶奶好。”
“季爷爷季奶奶你们好,我叫孟池西,小名迟迟,现在五岁半,是孟知微的儿子。”孟池西奶声奶气的自我介绍,脸上的笑容堪比太阳。
大概是季缈提前在家里说过,因此没有人问起迟迟的父亲。“哎,迟迟也好。”季母松了孟知微的手,改把孟池西抱在怀里,“童童也大了,这个小人儿还真像你小时候,一样的玉雪可爱,一样的可人疼。”
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季缈突然开口说:“妈,您就别羡慕童童姐了,我保证过几年让您抱孙子抱到胳膊酸。”说着,他又转过来对着孟知微点点头,“童童姐,以后常来家里玩啊,瞧我妈多喜欢迟迟。”
“好,一定。”孟知微有些恍神,季缈小时候长得并不怎么像季蕴,如今这个模样,曾经见过季蕴的人,一眼就能知道他们俩是亲兄弟。但是她知道他不是季蕴,她的季蕴哥哥不会用这样客气的语气和她讲话。
在季家吃过午饭,孟知微告辞离开。她坐进车里关上车门的瞬间,听到季母对季父说:“要是小蕴还在,他和童童的孩子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吧。”
她按下左后侧车窗的按钮,扭头低声对孟池西说:“迟迟,说再见。”
“季爷爷季奶奶再见。”孟池西得到吩咐,立刻趴到车窗边冲季父季母挥手道别。
“哎,迟迟下回再来,季奶奶做好吃的给你吃。”季母见状也挥挥手,慈爱的回答道。
看到这一幕,孟知微有种时光停滞的错乱感。她小时候经常到季家蹭饭,那时候季父季母都把她当自己的女儿对待,但凡她去,必定有她爱吃的菜上桌。
时光荏苒,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而季父季母对她和她的儿子一如既往的好,就好像季蕴从未离开,一切都不曾改变。
流火七月快结束的时候,新房子装修完毕,只等许繁青选一个吉日,就可以搬进去住。孟知微的第一个杂志采访,就约在她拿回新房子钥匙的这一天。
来采访的是那本国际知名时尚杂志特约的自由撰稿人周菲,选题是“中国艺术新势力”。其余几个受访者都是艺术行业不同领域中的顶尖人物,她则是作为策展人的代表。
算起来,世界上开设策展专业的艺术学院并不多,中国的那些策展人更是少有学院派,多数是由原本从事的艺术相关行业,渐渐发展为策展人。该杂志选她作为策展人的代表,不是没有原因的。她是陈景扬V&A艺术展的策展团队成员,又来自最有分量的艺术学院,孟知微这个名字早在她还没回国时,就已经被许多圈内同业所熟知。
孟知微和周菲把采访地点定在她的工作室,浅色的会客空间里,零散的摆着几张设计感十足的沙发,落地窗户边有好几盆绿植,让整个两百平的工作室充满了生机。
周菲一到这里,首先感叹了一句:“这地方感觉真舒服。”
“随便坐,想喝咖啡还是茶?”孟知微把点心放在茶几上,笑意盈盈的问道。
“咖啡,加奶不加糖,谢谢。”
虽然孟知微自己不喝咖啡,Azzura却是个咖啡迷,工作室有一台很高档的咖啡机,她只需要按步骤操作,就能煮出好喝的咖啡来。
采访就是在满室的咖啡香气中开始的,孟知微之前就听朋友讲说周菲是很厉害的自由撰稿人,百闻不如一见,她把整个采访过程控制得像是朋友之间的聊天,丝毫没有生硬感。
中间聊了很多策展的专业问题,周菲也几乎全都能接得上话,显然是做足了功课,有备而来。快结束的时候,周菲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由衷的说:“我做过很多采访,第一次聊的这么开心。这里的环境也太舒服了,咖啡豆选的很好,不过,可否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
“咖啡豆是我的同事Azzura选的,她是狂热咖啡爱好者。”孟知微狡黠一笑,“问题可以问,不过如果太私人,你得保证一定不往稿子里写。”
“我保证,一定不写。我就是想问问,你之前在V&A做陈景扬的个展时,见过他本人吧?真的像网上流传的那些照片那样好看吗?”
孟知微愣了几秒,回过神后立刻官方又客套的说:“嗯,确实挺好看的。”
周菲见她不欲多说,转而聊了几句别的,约好去摄影棚拍硬照的时间,告辞离去。
早在回国的时候,孟知微就知道如果她在国内的艺术圈发展,必定需要和不同的人聊起陈景扬个人展的事情。这个圈子一点也不梦幻,过去辉煌的战绩才是让别人迅速记住她的法宝,她深谙此道,不能回避。
但是真的有人提起时,她才发现自己多么厌恶那些所谓的荣誉。她晃晃脑袋,无奈的起身收拾茶几上剩下的点心和咖啡杯。
没有爱情,她选择用热忱的爱来对待她的事业。
在孟知微忙着接受各种媒体的采访时,从上次离开伦敦就一直住在新加坡的陈景扬,再次飞回伦敦。
催婚
陈景扬登机前,发了一条短信给孟司闯,告知自己的行程。到伦敦后,一打开手机就收到短信。孟司闯表示,在处理事务所的事情并收拾回国的行李,没空去机场接他,请他大少爷自己打车到市中心。
到孟司闯家后,陈景扬才发现不太对劲。孟司闯把所有的手稿全部清理出来装箱,准备带回国,一看就知道他是打算回国长住。
陈景扬疑惑的问:“小闯,你这是要干嘛?”
“你管得着吗?”孟司闯绕过陈景扬,把最后一摞手稿放进箱子里,这些全是他的心血宝贝,就连女朋友颜妍也不能擅自翻动。
“你打算回国,孟知微呢?”陈景扬忽略了孟司闯不友好的态度,言语间有些急迫。
“她?你就更管不着了。别太把自己当盘儿菜,陈大少爷。”
“说。”巨大的不安笼罩了陈景扬,他的语调沉了下来,神色很不好看。
“她回国啦。”孟司闯突然笑起来,见陈景扬表情放松下来,继续恶意的说,“你别高兴太早,早有人追回去了,怎么着也轮不到你。”
“我……”陈景扬脸上闪过惊慌,随后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喜欢她,小闯,你要帮我。”
“帮你?怎么帮?难道让我去跟我妹说,‘这个曾经伤害过你的男人现在喜欢你了,你要给他一次机会’?”孟司闯语气里无不是嘲讽,“陈景扬,你凭什么?你说伤害就伤害,说喜欢就喜欢,她孟知微是个人,不是个物件儿,谁都没资格控制她,尤其是你。”
陈景扬久久未语。
“算兄弟我求你,请你不要去打扰她现在的平静生活。”孟司闯无视陈景扬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补充道,“至少在我看来,被伤害后能恢复成这样,她很辛苦很不容易,您高抬贵手。”
“孟司闯,我这次是认真的。”陈景扬沉默良久,丢下一句话后,离开孟司闯家。
去酒店的路上,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