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犯桃花-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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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往后的十来天里,孟知微忙着给新员工讲解工作性质,也尽量和Azzura都待在工作室,以便他们尽快熟悉。不得不说,她的眼光还不错,这三个人都挺聪明,许多事一点就透。唯一让人感到挫败的是,工作室开幕近一个月,都没有接到任何案子。
在回国之前,孟知微想过这个问题。国内的艺术市场过分崇拜国外的专业人士,如果某个展览的策划人是某中国人,那么他的名片上,在“策展人”这个身份前面,一定还印着诸如“著名艺术家”或“著名画家”这样的称谓。
一个纯粹的独立策展人,想要在中国打开局面非常困难。但是孟知微没想到会艰难至此,即使有陈景扬个人展在前面做铺垫,有V&A策展人这样的身份当背景也没用,因为没有人清楚她们的水准高低,谁也不肯当吃螃蟹的人,国内这些大大小小的展览主办方几乎全都在等着瞧。
虽然工作上不太顺,孟知微也没有把情绪带到脸上。她依旧每天嘻嘻哈哈回家吃饭,和许繁青撒撒娇,对着孟池西摆好妈妈的表情,偶尔和苏沫沫一起骂两句老天爷不赏脸。
熬到孟司闯回国,他先和哥们儿发小叙过旧,紧接着专程打电话给许繁青,说好周末再来家里拜访。周六上午十点多,孟司闯带着大大小小的礼物过来。
孟知微在英国那些年多亏有他帮忙照顾,孟伯宗和许繁青见到他自然是热情招待,孟池西好久没见他,也高兴的在他身上爬上爬下,唯独孟知微,不声不响的坐在旁边,一言未发。平日她见到孟司闯在长辈面前装乖,总是要笑话几句的,如今却不声不响,在孟司闯看来这是非常诡异的事情。
闲聊一会儿后,许繁青进厨房准备午餐,孟司闯抱着孟池西,拉着孟知微上楼去了她的书房。翻着孟池西近期的绘画涂鸦作品,孟司闯问:“妹子啊,心里有事儿啊?”
“着急工作室的事情啊,完全没有任何案子,愁死我了。”这件事孟知微也没必要隐瞒,事实就摆在眼前。
孟司闯早就猜到原因,听她一说,立刻拿出解决方案:“哟,要不要这么巧,我有个朋友想在上海做一个装置展,打算请专业策展人,你有没有兴趣?”
“行啊,那你帮我安排一下,我和他面谈。”孟知微没有客气,举起胳膊拍了拍他的肩膀,“谢啦啊老哥。”
孟司闯浑不在意的摇摇手:“小意思。”拉着孟池西聊书法。
他的效率确实很高,周一刚上班,他那位朋友就主动联系孟知微洽谈合作事宜。由于对方人和作品都在上海,孟知微决定先过去看看再细谈,她让齐韵回家收拾两件衣服,下午和她一起飞上海。
她自己也回家收拾行李,和许繁青讲要出差的事情。临行前她抱着孟池西狠狠亲了几口,本来以为他会不高兴,没想到他竟然说:“妈咪你去吧,我在家会乖乖的,不惹姥姥生气。”
电话里和那位周姓艺术家约的是周二面谈,飞机降落在虹桥机场后,孟知微和齐韵打车先去了酒店。
第二天见面,周姓艺术家的艺术经纪单独赴约,那是个看起来挺精明强势的女人,哪知她坐下后第一句话却是:“听说陈景扬先生有意请孟小姐帮他做亚洲巡展,怎么孟小姐还有空来做我们这种小展览?”
孟知微听得云山雾里,摸不着头脑,但她仍然客气的说:“您说笑了,我自己都没听说过这个事情。既然我专程飞过来,自然是有诚意想和周先生合作的。”
“但是昨晚,我接到英可容女士的电话了啊,既然她再三关照,我们当然不能和陈先生抢人。”那位艺术经纪见孟知微是真的不知情,表情和缓许多,“抱歉,孟小姐,麻烦您白跑一趟,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愤怒交织在一起,直到对方离开很久后,孟知微仍然神情莫测的坐在原地。直到齐韵叫了好几声“知微姐”,她才猛的清醒过来,抓起手袋冲回酒店退房,买最近的航班带着齐韵回北京。
交战
在虹桥机场候机时,孟知微接到Azzura的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知微,早上陈景扬工作室联络我了,他们想和我们合作做陈景扬的亚洲巡回展。”
“这个案子我不接,如果你有意愿,可以以个人名义和他们谈,以你的能力独立策展也没问题的。”孟知微想也没想一口回绝。
Azzura没想到她会拒绝,诧异问道:“为什么?你们之前不是合作过吗?和熟悉的人合作不好?”
“我是有私人原因,不过这个机会难得,你自己接下来,让三个小家伙都跟着你一起做。”孟知微并不想因为自己断人财路,同时也申明了自己的立场。
“不不,如果他和你之间有私人恩怨,我也不接了。”Azzura见孟知微的态度坚决,决定和她共进退。
“你把他们留给你的联系方法给我,我会和他们说明情况,我建议你自己再考虑一下。”孟知微很意外,如果对方真的愿意请她们做巡展,是个扬名立万的大机会。Azzura居然只因为她一句话就愿意放弃,看来老天对她不薄,她得投桃报李。
收了线,孟知微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这些防不胜防的突发事件让她觉得很疲惫,她很想冲到陈景扬面前,狠狠掐死他,让他离自己远点,别阴魂不散。
北京当天的天气并不好,飞机在机场上空盘旋了很久才落地,搅得孟知微心烦意乱。一落地,她让齐韵先回工作室,自己打车去找孟司闯。
孟司闯回国后进了自家的地产公司做首席设计师,总部在高楼林立的CBD。孟知微半路打过电话给孟司闯,车刚下机场高速,阴沉的天就开始下雨。
出租车司机把广播开的很大声,两个节目主持人一唱一和地说着不好笑的笑话。孟知微从包里翻出iPod戴上耳机,惶惶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像心脏下一秒就能跳出身体,弃她而去。
到目的地后,她顾不得其他人异样的眼光,急匆匆地冲进大楼,在孟司闯的办公室里对着他拍桌子:“陈景扬到底怎么回事?我好好的和周先生约好时间,结果周先生的艺术经纪告诉我,陈景扬要和我们合作?他到底想干嘛?”
“我也不知道他想干嘛,你先别生气,看看这个吧。”孟司闯递上几份不同的报纸。
她接过来一看,顿时火冒三丈,毫不顾及形象的骂了一句:“FUCK!”
这几份报纸的艺文版上,都用相当大的版面报道了同一则新闻:陈景扬亚洲个人巡展属意归国策展人孟知微。
“他们手脚真够快的,我自己都还不知道呢,就已经天下皆知了,他越是逼我,我还就越是不接这个案子,走着瞧。”孟知微怒火中烧,孟司闯在旁边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对这件事发表意见,他深知他说什么都只会让孟知微更生气。
孟知微认真的把所有的相关报道看完后,突然想到:“他怎么知道我和周先生谈合作的事情?难不成江子铭那边连这个都向他报告?”
“不是子铭,他之前送过去的调查报告我事先看过,听说陈景扬有点怀疑那份报告,可能他自己另外请了人。”孟司闯很不想讨论这个会让孟知微发狂的问题。
果不其然,孟知微非常生气:“他什么意思?我是犯人吗?他电话多少,我和他问清楚。”
“你别冲动,这事儿还有转圜余地,他最近在闭关创作不用手机,一会我陪你去他的画室找他。”孟司闯好声好气的说。
“算了,我怕我见着他忍不住杀了他,我先找英可容谈谈吧。”孟知微想了片刻,拿起手机,正要按Azzura发过来的电话打过去,她的手机先响了。陌生号码,她接起来:“你好,我是孟知微。”
“您好,我是东方报的记者,我想请问一下,您将会接下陈景扬个人展这个案子吗?”
居然是记者,孟知微试图冷静地否认:“不会,我想大家可能误会了,我们只是刚起步的小工作室,这种跨国大型展可能需要更大更坚强的策展团队。”
“可是您之前不是和陈先生合作过吗?陈先生方面已经证实了,他们就是看中这一层关系,以及您的个人能力。”记者锲而不舍。
孟知微继续否认:“我们之前并不算独立合作,我只是整个团队中的一员。”
“那请问您们是否有什么私人恩怨?”
“谢谢你的关心,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再见。”她气呼呼的结束通话,现在的记者三句话离不开八卦,都不能正常的问问题吗?
孟司闯默默的递了杯白开水,她接过一口气喝光后,终于按下了原本准备拨的号码。
很快接通,对方是一个年轻男声:“你好,陈景扬工作室。”
“你好,请找一下英可容女士,我是孟知微。”
“请稍等。”
显然,她这个电话大大的满足了电话那头人的好奇心,“真的打来了”,“孟知微打来了”,“老大料事如神”这样的字眼不时的闯进孟知微的耳朵,她皱了皱眉头,正要挂断时,英可容的声音传了过来。
孟知微尽量保持镇定,维持良好态度:“英姐你好,我是孟知微。”
“你好,你再不打过来我就要打给你了。”英可容笑道。
“咱们……”
“咱们……”
“你先说吧。”孟知微先退让。
英可容没有客套:“咱们找个地方见面详谈吧?”
“我也是这个意思,我现在在CBD这边,你看你方便过来吗?或者你说个位置我过去。”
“那咱们在安臣地产楼下的星巴克见,我半小时后到。”
安臣地产正是孟司闯的家族企业,孟知微收了电话,把自己缩进沙发的角落,考虑着该怎么和英可容“谈判”。
“别犯愁,反正你不想接,他也不能逼你。”孟司闯尝试着劝了几句。
可是孟知微有自己的考量:“我担心负面影响,我们工作室可还一个案子都没接过呢,闹成这样,以后还怎么接其他人的案子?”
“没事,他再有钱也有限,咱们不一样,大不了哥拿钱给你摆平。”孟司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逗得孟知微心头一松,笑道:“行了吧你,知道咱们孟少有钱,实在摆不平的话,一定通知你准备几百万钢蹦,砸死他。”
平复了一下心情,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时,孟司闯把孟知微送下楼。英可容很准时,在她到之前,孟知微喝了半杯星冰乐,加上室内超强功率的空调,英可容握到的就是一只冰凉的手。
“抱歉,昨天我联系你们工作室,只有你的合伙人在。听她的意思是有意向和我们合作,我们这才发了媒体通稿,只是炒作手段的一种,希望你别介意。”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英可容一席话,把所有孟知微在意的重点囊括其中,谦虚礼貌,又滴水不漏。
但是孟知微多少也历练过几年,细致程度不遑多让:“我想你们误会了,有合作意向的是我的合伙人Azzura,并不是我,你们的媒体通稿上面,也不应该是我的名字。”
“并没有误会,我们巡展的城市除了北京上海,还有日本,新加坡,台北和香港。只有Azzura一个人的话,这个案子恐怕没办法顺利完成。”
孟知微试图说服她,“作为受邀方的策展人,本就不是展览的主要负责人,她一个人绰绰有余。”
“这次不同,我们向所有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