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情缘-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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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江岩轩的那一次,并不是我第一次看见你。我……曾在天成画馆得到过一副你的画,也一并……看到了你的画像,从那时开始,我便爱上了你……”
“郑姑娘,我是不是很傻?在你见过我之前,就已经深深爱上了你,不可自拔。”
“中秋那一晚的相见,是我央求念念得来的。我在无意之间发现我最仰慕的姑娘竟然住在妹妹的府上,于是我央了她好几日,让她允我见你一面……可我不曾想会以如此惊艳的方式见到你。”
他仰在囚车上,两眼无神的看着落雪的天空,陷入回忆。
而她紧紧的攥着已经发冷的手炉,哭得泣不成声。
他如何知道,他们的相遇,他对她的感情,一步一步都是她精心为他设计的陷阱?
他或许一生都不会知道。那么就不要让他知道吧。
“郑姑娘,”他嘴边浮起一个笑容,继续说道,“还记得那次在江岩轩的大院里。你扫到我的衣袍么?”
她也想起往事,说道:“记得,我记得。”
他嘴角的弧度渐渐变得苦涩,“那天,江阔骂我有什么好笑的,其实确实没有什么好笑的,只是,我看着你也开心,忍不住想逗你多笑一会。”
“你知道么?我很少看到你笑,你的眼眸很悲伤。尽管时时礼貌地向着别人笑,可我知道你没有笑,你的灵魂没有笑。”
“就像我,执着的以放荡不羁的形象晃荡于杭州的各个风月场所,灵魂却更加固执的寻找着自己心里的那份完美。”
“我寻找到了。可老天告诉我。我无权去拥有。大概是对我放荡不羁的一种惩罚吧。”
他自嘲的笑笑,终于停止了冗长的表述。
“郑姑娘,今后我不在了,你一定要记得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特别好看。”
“恩。”她泣不成声的回答。
雪更大了,纷纷洒洒地落在她的发上。
前途渺茫。一片惆怅。
他狠下心避开她贴过来的暖炉,说道:“快点回去吧,某人的脸色已经黑得发亮了。”
寒玉一扭头,看到江阔果然在马车边烦躁的走来走去,看到她看过来,愤怒的目光里夹杂了几丝委屈。
她回过眼。点点头,站起来。
他看着她的面孔渐渐远去,心痛不已,却见她动手将自己身上裹的裘衣脱下来。
里面是单薄的白色单衣。
他心下一顿,又是感动。又是心疼,急急说道:“你别傻,把衣服穿上,会感冒的。”
她并不理会,将裘衣脱下来,矮着身子穿过囚车将裘衣裹在他身上。
这下沈瑞停止了挣扎,雪白的裘衣在他身上弄脏了,决计不可再还给她了,他索性安稳坐着,感受那又轻又暖的裘衣传来她的体温。
他笑了,“五花马,千金裘……郑姑娘,这裘衣是上好的狐腋下毛做的,恐怕倾尽千金也再换不来一件,连我也不曾穿过……他……很疼你。”
寒玉下意识地转头一看,看到一袭红衣的某人已经气冲冲向这边走过来。
她连忙转身,说道:“你走吧,沈公子!”
“郑姑娘,”他忽然唤住她。
“什么?”她转过头来看他。
他忍了忍,又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郑姑娘,你曾经有一点点,想过要嫁给我吗?”
她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
她是个心软的姑娘。
她回转过身,蹲下,轻轻的将他的头抱在怀里。
她张了张嘴,努力措辞,哽咽不已:“我……曾经……想过会嫁给你。”
是“会嫁给你”,而不是“想嫁给你”……
沈瑞听出来了,可此时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的头被她拥在怀抱里。
那么暖,那么温柔。
他在许多温柔乡里醉生梦死过,可这个安慰性的拥抱却让他莫名的心动不已。
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在这一瞬,他愿意沉醉在这一刻不再醒来,即使代价是……就此死去。
他愿意在她的怀里死去。
可是美好总是短暂的。
他听得耳边有沉重而哽咽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
他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已经放开他,站起来。
人还没站稳,就被大力拉进一个怀抱里。
寒玉一抬头,看到江阔正满脸愤怒加恐吓的怒视着沈瑞。
第二百一十九章 践行2
人还没站稳,就被大力拉进一个怀抱里。
寒玉一抬头,看到江阔正满脸愤怒加恐吓的怒视着沈瑞。
而沈瑞则一反刚刚深情的模样,一脸洋洋得意的模样回视他,好像在说,“我就是占便宜了啊,那又怎么样,来打我啊,来打我啊!”
寒玉扯了扯他的衣服,他转脸来看她,双眼通红。
她又惹到他了。
他不再说话,又瞪了沈瑞一眼,将身上的狐裘脱下来,几把裹在寒玉身上,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步大步的向马车走去。
马车里燃了好几个火炉,乍一上来暖得人想哭。
他将她放在软榻上,黑着脸脱下她潮湿的鞋袜,倒了一盆热水,将她的脚放在里面捂暖了,再拿起来,用手巾擦干,然后将她身上的单衣剥下来换了一套,最后将她整个儿埋进被子里。
做这些的时候,他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动作间丝毫不容拒绝。
她很难过,不知是为了什么,眼泪一连串的往下掉。
“阔……”她企图唤应他。
但是他不理她,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更加难过,莫名的委屈,却只能像个木偶人一样被他折腾。
她在软榻上抽抽搭搭,终于,在他把另一张棉被盖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胡乱地用脚一蹬,蹬开了被子。
江阔凌厉的目光煞的向她看过来,那眼光告诉她他已经十分生气了。
她不敢再说什么,趴在被子上兀自哽咽。
他瞪了她许久,忍着气将她裸露的小脚盖在被子里,然后站起身,头也不回的下了马车。
“阔……”她见他走了,又觉得紧张,觉得后悔,“阔……”
她一声声唤他。但他并不理她,兀自下了马车,吩咐两边的人道:“不许让她下来!”
“是!”几人齐声应答。
她自然听到了这话,只好将窗帘扯起来看着他。
刚刚囚车停留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沈瑞一行已经走到更远处,江阔在雪地里疾步如飞,向那个方向追去。
他要干嘛?
他不会因为她抱了沈瑞而找他麻烦吧?
她心里十分紧张,可马车被人守着,他别无他法,只得静静的看着。
且说几个官差原本想从来人身上捞点好处,没想到来的两个人谁也没看他们,更别提好处了,各自都愤愤不平。
“他娘的,想不到你真有勾引良家妇女的爱好啊。连有妇之夫也勾引。”
“嘿,你别说,那个男的吧,有钱不说,光看那走路的步伐。那绝对是个武术高手,他娘的,你小子惹了人家女人,有命活就算了,还可以有件裘衣穿!真是邪了门了!”
沈瑞此时正闭眼感受着那件裘衣,又是开心又是难过,嘴角隐隐有笑意。
一人见他这么享受的样子。也心痒痒,“娘的,这样好看的衣服我还真没见过,就是看起来轻飘飘的,能御寒吗?”
几人哈哈大笑,“熊子。你真是没见识,喏,让他拿给你穿穿!”
“额,是可以穿穿,正好我今天穿的衣服不够厚。哥几个穿的也不多。不如我们几个轮流穿,等到雪停了,洗洗卖了,也值好几个钱,这一趟也不算冤枉!”
几人面面相觑,几乎同一时间笑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喂,”一人唤道,“把你的衣服拿出来让哥几个见识一下!”
沈瑞正傻笑着,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话。
几个人干脆停了囚车,伸手去拽他的衣服。
这一拽,眯着眼睛的人瞬间清醒了,他欲伸手去抓住衣服,却动不了双手,于是他将两只腿紧紧地并拢,夹住那件裘衣的一部分。
几人哪管他这动作,越发粗鲁的去夺他的衣服。
他身上裹着的部分很快拽了下来,可有一部分被他夹在腿间,怎么拽也拽不动。
“他娘的,放开,再不放就打死你!”
沈瑞把腿夹得更紧了,他的眼睛里露出一种奇异的光,像是护崽的母羊在怒视着狼群。
几个官差相视一笑,一人又拽了拽,另一个将身上佩戴的军刀放了下来。
“娘的,你放不放?”
沈瑞没说话,双眼死死的盯住他们,双腿夹得更紧了。
拽着衣服的那人感觉到了,“啪”的一个耳光甩了出去。
“娘的,你还给老子倔了!”
沈瑞被这耳光打得昏昏沉沉,嘴里一腥,大口大口的血被他咽下去,但还是从嘴角淌出一些来。
“你看!”刚刚那人欣喜地冲身后的人喊,“出血了,出血了,看到没?一个耳光就出血了,娘的,看来我这个掌力见长啊!”
几人哄笑道:“你小子别逞能了,掌力见掌,怎么连个衣服都拽不出来?”
那人被这么一说,恼羞成怒,猛地又拽了拽,沈瑞整个身子连带着被他一拖,下身一晃荡,两只膝盖砸在囚车上,“碰”的一声响,连带着头也被咯在囚车上,“咔擦”的一声,不知是否砸到了下巴,嘴里的血又涌出来。
沈瑞闷哼了一声,可腿间的力道却一点也没松,神色间大有打死也放开的意思。
众人哈哈笑起来。
那人更是恼怒,骂道:“他娘的,老子腿都冻僵了,我就不信你还有力气这么夹着!”
又狠狠一拽,还是没拽开。
那人劈手从旁边一人手中夺过刀来,顺着沈瑞腿间就捅进去,“娘的,我看你放还是不放!”
军刀直直的戳进去,眼看就要戳进他的腿间,只见一样银白的东西镖一样飞过来击中了军刀。
随着哎哟一声,军刀掉落在地上,那人抱着震得发麻的手哎哎叫起来。
众人一惊,向那雪地上银白色东西看去,竟是一锭小孩拳头大的银子!
众人一惊,一起朝来人看去。
只见那人一袭红衣,招摇霸气的走过来。神色间满是阴郁和不耐,提示着他此时心情十分不好。
几人互相看了看,看了看沈瑞,又看了看银子。再看了看江阔,一个个紧张不已。
等到他走近了,那个领头模样的人大着胆子说道:“你……你是何人,竟敢扰我等官差办事?”
他虽然强作冷静,可声音却止不住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