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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夭桃秾李-第12章

小说: 夭桃秾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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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他喝醉了,电话打到我这里,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我才知道,他是真的陷进去了。”
  忻颜不吭声。
  高峻又说:“忻颜,安诚那人一向把好话说得难听,也许你以为他没有真心诚意,但是这么多年,让他能知道不好意思的女人,就只有你。作为他的朋友,我很希望你们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忻颜想起除夕那晚,站在江边,安诚最后说的那句话:“忻颜,要是你的心不在我身上,还不如不要跟我在一起。所以,分了吧。”
  于是她有些无奈地笑:“也许我并不适合他。”
  “我话就说到这儿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你们自己的了。我还要回B市工作,就先回去了。”高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可是安诚怎么办?”
  高峻笑得颇不以为然:“你让那人自己想办法。折腾了我一天,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一面又在心里想,安诚啊,我给你制造了如此绝佳的独处机会,看你这次该怎么好好谢谢我。

  (十三)日出

  做好早饭,忻颜去叫安诚,发现他睡得正香,也没觉得咯,也没觉得闷,用她们北方的话来说,这种人叫实在。
  坐在炕沿上,她端详了他片刻,觉得他这个人五官长得真是端正,不妖不媚,也不是少飞那种清秀,抑或高峻那种儒雅,他只是简单而刚毅的线条,却好看极了。
  收起眼神,轻轻推了推他:“安诚,起床了。”
  他动了动,却没睁开眼睛,只抱住了她的手腕不肯放。
  “安诚。”她又唤了声。
  他终于睁开眼睛,只是还抓着她的手。一直以来,都是他的手心温度很暖,而她的很冰,握在一起却从不觉得是冰火交融。
  他半撑着脑袋,笑容爽朗:“早啊。”
  她抽出自己的手:“不早了,大少爷。”
  安诚笑笑,起身穿自己的外套,又说:“昨天睡觉之前我都在想,你以前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吗?”
  正在叠被子的忻颜表情一凝,旋即摇了摇头:“我和爸爸住在市区。我只是寒暑假的时候才会到乡下住几天。”
  沉默了一会,他系好最后一枚扣子,才说:“我没问过你以前的事情,很辛苦吗?”
  她笑了笑,有些苦涩,却并不想多谈:“再辛苦都已经过去了。起来吧,饭要凉了。”
  吃饭的时候,十三岁的堂弟吴晨一直在偷瞄安诚。
  忻颜不客气地敲他脑袋:“干什么不好好吃饭。”
  吴晨一脸委屈,又长叹了一声:“姐姐你这样凶巴巴的女人能找到安哥哥这样的男朋友,真是捡了个大便宜了。”
  忻颜气得瞪眼,安诚倒乐得呵呵笑:“小兄弟很有眼光啊。”
  吴晨却撇了撇嘴:“哥哥你眼光可不怎么样。”
  又被忻颜拿筷子狠狠敲了一下。
  姑妈和姑父在一旁看着直笑,笑完后姑妈问:“小安,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颜颜结婚?”
  忻颜摆摆手:“我们已经分手了。”
  安诚捏了下她的手,不轻不重:“别在长辈面前胡说。”又拿出他那副在人前从容淡定的姿态,笑着说,“我想回去就带忻颜去见我的父母,把婚事定下来。”
  姑妈又说:“早结婚是挺好的。不过,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安诚看了眼忻颜,似笑非笑:“再晚了,我怕她跟别人跑了。”
  忻颜微怔,知道他指的什么,将脸撇到一边,躲着他的目光。
  一旁的吴晨又插嘴道:“放心吧安哥哥,除了你那么没眼光,没人看得上我姐的。”
  忻颜捏他耳朵,不顾他哇哇大叫,口气淡淡地说:“吴晨,就你话多是吧?今天你负责刷碗扫地。”
  老家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忻颜也准备回S市了。
  这几天安诚一直在这里陪着她。住在这里的几日,忻颜看他过得很是惬意,有时跟她拌嘴,有时跟吴晨玩滑板,甚至跟着姑父做起了农活,研究怎么给果树喷农药。姑妈不知道安诚的身家背景,只是眯着眼称赞道:“小安这个孩子,实诚,肯定不会亏待了你。”
  忻颜只是淡淡的微笑。远远地望着正在教吴晨玩切水果的安诚,一八几的个子,穿着姑父的衣服,袖子和裤腿都短了半截,其实是很搞笑的,偏偏在他身上也能别有韵味。
  她拿出手机,拍下了他的那个样子。看见手机上定格的安诚,是一个十足的穿着红色运动衣的农村小伙,笑容却是从未有过的明媚。
  她不由也弯起唇角笑了起来。
  安诚走过来:“看什么呢,这么乐?”
  她连忙将手机收了起来:“什么也没有。”
  “躲躲藏藏的,肯定有问题,”他眼中透着怀疑,突然冲上来抢手机,“给我看看。”
  她连忙躲开,笑道:“安诚,你这人怎么这么幼稚啊。”
  他直接抱住她,大笑起来:“你才知道啊。”
  凌晨,忻颜披着大衣,走进了安诚的房间,没有开灯,推了推正在熟睡的他。
  “忻颜?怎么了?”被突然叫醒的安诚声音有一丝好听的暗哑。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忻颜带着手电筒,领着安诚爬山路。天气有些寒冷,他裹紧衣服跟在她身后,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天还没亮呢,你这是带我去哪儿啊?别不是要把我从山上推下去吧,我就这么招你不待见啊。”
  忻颜轻笑一声:“你倒是出了个好主意。”
  最后到达了个平坦的山坡上,视野变得尤为开阔。头顶的苍穹,脚底的大地,都尽收眼底,一望无际。
  忻颜坐在了地上,又拍拍自己身边,示意安诚坐下。
  他还是一脸不解:“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忻颜笑笑:“你不是想了解我的过去吗?这里就是我以前最喜欢的地方。”
  安诚靠着她坐下,自然地揽住她:“秘密基地啊?”
  忻颜看着远方天际,已经有朝霞的痕迹,红透了大半个天空,像是着了火一般。
  她说:“小时候我经常离家出走,其实也走不远,常常是在这里坐一会,然后再回家。”
  “离家出走?因为你和父亲关系不好?”
  忻颜嘴角一抹淡然的苦笑:“岂止是不好,我曾经恨不得他死。”
  安诚闻言,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她说:“父母离婚之后,我爸就开始酗酒,自暴自弃,有时候喝多了就打我。等第二天他清醒了,见到我脸上的伤,又抱着我哭。我真的厌恶透了。有一次,他拿锅铲打我,我伤得很重,觉得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生活,于是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家出走。我都想好了,我去B市,找妈妈和妹妹,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这个破地方。可就在我准备走的时候,他急匆匆地回家了,从怀里拿出一袋烤地瓜,说,‘颜颜,快点吃,我怕凉了,一直捂在怀里跑回来的。’我当时捧着热腾腾的烤地瓜就哭了,又回到卧室把行李一件件拿出来。所以你说,恨这个东西,说恨就恨了,说没就没了。”
  安诚什么也没说,只是拥得她更紧了些。
  朝霞烧透了半边天空,旭日露出了一角,胭红的颜色,像是婴儿初生的皮肤。
  她又继续说:“我爸是喝醉了掉进河里溺水死的。打捞出尸体的那天,我只是远远地望一眼,便和站在河岸上的警察认领说,这是我的父亲。其实我根本没有看清楚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因为听说浸水后的尸体是臃肿并且带着腥臭的,我很怕这些。”
  “忻颜,不要再说了。”安诚吻了吻她冰冷的脸颊。
  她浅浅地笑了,露出细长的眼角,很耀眼:“我没事。只是突然很想把过去的事情说给你听。”
  这些事埋在心里很久了,也许也是时候见见阳光,透透气了。
  他亦是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发丝,“好,那你说,我听着。”
  她于是继续说:“爷爷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的我的人。寒暑假爷爷都会让我住到他那里,我唯一感受过的家庭温暖,也许就是来自爷爷,还有姑妈一家。只是那时候我不懂,以为父母和妹妹才是一家。父亲去世后,爷爷想让我跟他一起生活,但是我说我想跟妈妈和妹妹一起生活。爷爷当时的神色很失落,但是还是替我联系了妈妈,让她把我接走。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我留在这里才是对的。”
  太阳隔着厚重的大气层从半弧形底端升起,蒙着水雾,逐渐点亮晨光。
  旭日已经呼之欲出。
  忻颜忽然轻轻握住安诚的手,看着他,露出只有一边脸颊才有的浅浅酒窝,笑得温柔。
  “安诚,之前因为妹妹的事情对我冲击很大,我总觉得心有愧疚,没有资格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爷爷走了之后,我想了很多事情,想我过去的生活,以及以后该有的生活。我才开始认真地考虑活着的意义,是让自己努力过得很好,不让爷爷和其他爱我的人伤心。我承认,之前答应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的心太累,想要有个依靠,并没有多少真心实意。但是现在,我重新想了想,安诚,”她望入他的眼睛,从未有过的真诚,“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好好在一起。”
  安诚的眼睛里,映着她如花的笑靥,以及初升的太阳。交相辉映在一起,光芒万丈,像是绽放了这世上最美的希望。
  阳光闪耀在他碧玉般的眸子里,慢慢地沉淀成了喜悦。
  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动听的话。
  他展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下一秒便将她一把扯进怀里,用力地拥紧。
  仿佛是想要将她揉入骨血。
  在她耳畔叹息一声:“等来你这句话,可真不容易。”
  随后以吻封缄。
  他将自己的柔情与霸气糅合在一起,全部印在了她柔软的双唇上。他不再有任何保留,她也不再有任何掩饰,任由这个绵长的吻拉近彼此的距离。他几乎是在无情地掠夺她的呼吸,双手深入她的青丝中,深深地迷醉。
  忻颜渐渐喘不过起来,只感到自己越来越晕眩。她不得不向后闪躲,想要寻一丝空气,可他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
  最终,当他终于肯放开她的时候,她已是满脸的绯红。
  他眼角凝着深切的笑意,拉着她柔腻的双手,隐隐透着一丝委屈:“你既然早就想通了,干嘛这几天对我都爱答不理的。”
  她轻笑:“不理你活该。谁让你在除夕夜把我一人丢在江边,说几句话你就转身走了,连句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你从头到尾表现得是很酷,可你有想过我心里会不会好受吗。”
  他又拥她入怀:“对不起,我错了。我那天就是气昏了头,说了点气话,说完我就后悔了。以后再也不会了,真的。”
  她冷哼一声,却什么都没再说,只靠着他的肩膀,觉得内心终于获得了平静。
  过了半晌,安诚又忍不住俯身,在她唇角落下一记轻吻,喃喃道:“有天地为证,这里的气氛又这么好,要不咱们就在这儿把该办的事给办了吧。”

  (十四)回头是岸

  回到S市之后,安诚执意要她住他家。
  那里是个狼窝,忻颜当然不肯服从,反抗的结果,就是又一次被他强行绑架了。
  他打开家门,搂着她的腰,说:“以后这里就是咱家。”
  她白他一眼,想起以前他为了让她来这里,使用各种方法诓她。偏偏她每次都会上当。现在想来,一个女人要是总被同一个男人骗,大概不是因为她傻或是善良,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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