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桃秾李-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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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草味混合着一种危险的气息,一同随风飘进了她的鼻腔中。
他的表情很不好,或者说,有些阴郁。
“你……”
她一个字都还没说完,就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背后一阵痛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被他按在了车身上,他用力很重,她整片后背都狠狠地撞了一下。
忻颜刚皱起眉想要推开安诚,蓦地就被他收进了怀里。
肩膀被他紧紧箍住,仿佛要用力捏碎。
忻颜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酒气,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实在是很颓废。
她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推拒着他:“安诚,你又喝酒开车?你这人是不是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安诚却将脸贴在她的肩膀上,含混不清地说:“忻颜,你离婚吧。我不能接受你结婚了,真的,你马上跟那个人离婚,我受不了,一点都受不了……”
一阵风吹来,拂动了头顶的树枝,仿佛是无声的呜咽。
忻颜叹了口气,扶住安诚:“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安诚不让她动,又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你不要去嫁给别人,好不好?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竟有些苦苦哀求的味道。
“安诚……”
忻颜刚把脸挣扎出来,想跟他说什么,他却突然松开了她,跑到一旁的香樟树底下,狂吐不止。
忻颜一米六三的个子,拖着安诚一米八几的这么一人,实在是件费力又费神经的事。安诚吐过了之后,已经完全不省人事,偶尔咕哝两句,也不知他说的是什么,忻颜只好开车把他送回家,再从地下停车场将他拖回公寓。
安诚浑身无力,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了她略显瘦弱的肩膀上。她气得狠狠地打了他肩膀一下,他只傻笑了两声,喊了句“忻颜”就要将她抱在怀里。忻颜觉得自己太阳穴那边的神经都在急速地突突跳着,说不准下一秒就会崩断。
好不容易将他拖回卧室里,用湿毛巾给他擦拭。
他的衬衣已经皱的不成样子,还零星沾有他吐的秽物,忻颜看不下去,还帮他换了衣服。他倒是呼呼大睡,没有再闹,安静的很,像个孩子一样清秀的睡颜。
忻颜坐在床边盯着那张俊颜看了一会。
听他翻个身,轻轻呢哝一句:“忻颜,留下来吧……”
竟觉得鼻腔里涌上莫名的酸意。
忻颜没有走,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睡着了。
这一夜睡得格外安稳。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的脸正贴着一个坚实的胸膛。
她不用想也知道,是安诚半夜把她从沙发上抱到了床上,然后死死地扣在怀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改不掉这个习惯,总把她当个玩具似地占为己有。
她没好气地想从他怀里挣脱:“安诚,你这个神经病,大热天的你想闷死我啊。放开我。”
却不见安诚吭声。
他的手,正摩挲着她的手指。
摸到左手无名指上,他的手指逗留了一会,缓缓开口:“忻颜,你的婚戒呢?”
忻颜抽回自己的手,淡淡说:“没戴。”
安诚倒是笑了起来:“为什么不戴?难道你不满意你的婚姻?还是那个人对你不好?”
忻颜终于挣脱他的禁锢,起了身,瞪了他一眼:“你哪有那么多问题?”
安诚静静地看着她,微叹了一声:“忻颜,你跟我说实话,你究竟结婚了没有。”
她沉默了起来。
半晌,她笑了笑,很清淡又很认真:“安诚,我结不结婚,有那么重要吗?我们之间错过了三年,即使想回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那个我了,也许陌生地你都不认识,你确定这样你都要跟我在一起?”
安诚默然。
空气里安静了半晌。
良久,他抬起头,无比坚定地说:“我确定。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忻颜怔了怔,继而轻轻笑起来,露出一颗小虎牙:“可是我不确定呢,现在的我,还没有三年前勇敢。”
安诚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觉得多说无益,她站起身来,依旧风轻云淡地笑着:“安诚,我今天就要回B市了。原本没想着能遇到你的,既然遇见了,我们就友好地告个别吧。
”
忻颜伸出手:“再见,安诚。”
安诚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
抬起眼时,风起云涌。
(三十)五颜六色的盛夏
时隔三年,安诚又将忻颜以非法限制了人身自由的方式锁在了卧室里。
忻颜恨恨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安诚,别闹了,你开下门,我飞机要误了!”
安诚只当没听见,径自走到客厅。
发现她的手机落在茶几上。
已经不是三年前他送她的那款。
他顺手拿起来,按了解锁键,屏幕亮了起来,他跟着一怔。
手机屏幕竟然是他的照片。
他穿着一身乡土气息浓郁的红色运动衣,不知因为看到了什么,笑容极明亮。他竟不知道自己笑起来,眼睛弯地那样深。
心里最柔软的角落被莫名地触动了。
有些疼,还有些酸。
虽然觉得把忻颜锁在房里很不妥,但是安诚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办法能让她不离开自己,于是就那么出门开车上班了。
工作的时候,他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挂念着那个女人。
甚至都有些神经质。
见到网上有新闻说,有母亲将五岁的孩子锁在家里就去上班,结果想出去玩的小孩爬上了窗台,从六楼径直摔了下去。
他心蓦地一紧。
更加挂念起那个女人来了。
最后还是推了这天的全部日程,开车回了家。
一开门,闻到一股粥的香气,他有些恍惚。
连忙走到厨房,讶然地发现,忻颜正穿着他的衬衣,站在厨房里煮粥。不由惊诧万分。
他明明锁了门的,她是怎么出来的?难道他活见鬼了?
忻颜听见声响,回过身来,对他微微一笑:“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安诚走过去,扳过她的身子,从头至脚打量了一番,“是怎么出来的?”
忻颜眨了眨眼,有几分俏皮:“我会穿墙术,你不知道吧。”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的,”他反倒不依不饶起来,“究竟怎么出来的?没受伤吧?”
她笑了笑:“你真想知道,就去卧室看看吧。”
他看了她一眼,遂满腹狐疑地走到卧室。这一看不由倒吸了口气,好家伙,他卧室的门整个都给卸下来了。
又瞠目结舌地回到厨房:“你干的?你哪来那么大本事啊?”
忻颜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等笑完了,才对他说:“我是没那么大本事。你卧室里不是有电话吗,我给110打了电话,来了俩警察,把我救出来了。”
他还是有些疑惑:“那警察怎么不来抓我?我拘禁你算是犯法吧?”
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安大公子,你也知道犯法啊?”
然后才解释说:“我跟警察说,我丈夫出门的时候给忘了,不小心把我锁上了,警察看我身上没伤口,气色也不错,就信了呗。”
丈夫。
他竟为这两个字轻易地在心里泛起了波澜。
她讲完后,笑着看了他一眼,又转过身去继续煮粥。
他却突然伸手将火给关了。
她气了起来:“我还没煮好呢,你怎么把火关了?”
他却没有同她吵架的意思,抓着她的手,同她面对面,有些严肃地看着她:“我问你,既然出来了,为什么不离开?”
她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希望我离开?”
轻而易举地就将了他一军。
她的确同三年前不太一样,像是游戏里的装备升了级,在他面前更有战斗力。
他依旧看着她:“那我再问你,你的手机屏幕为什么是我?不怕你嫁的那个人吃醋?”
她诧异了一下,继而轻轻笑了起来:“安诚,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先让我煮了粥喝口行么?你把我锁在房间里,一点能吃的东西都没有,我都快饿晕了。”
转过身,又开了燃气灶的火。
安诚忽然走上前一步,从背后环住了她纤细的腰,呼吸着她耳鬓的香气,在她耳旁低声说:“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穿我的衣服?”
她不挣扎,任由他那么抱着她,说:“昨天你醉成那样,为了把你拖回来,我身上都是烟酒味,根本没办法见人。警察来之前,我洗了个澡,又没有换的衣服,就顺手拿了你的衬衣穿上了。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介意,而且非常介意……”他已经忍不住在她的柔腻的脸颊处落下轻吻,呢喃道,“你不知道,你这是在引诱我吗?忻颜,我想吻你了。”
忻颜没有说什么,而是侧过脸,轻轻地吻在了他的唇上。
很轻柔,像是只蝴蝶,轻轻地落在唇上。
却让他的心都被融化了。
他再也忍不住,反客为主,主动的和她唇齿交缠起来。他是霸道的,而她温柔地回应着,粥的香气弥漫在两人中间,格外的香甜。
半晌,他才松开她,抵住她的额头,微微喘息着问道:“你这个吻,是什么意思?”
她弯起眼角:“刚刚不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了吗?”
继而又踮起脚尖,在他双唇上轻点了一下。
看着他有些震动的眼神,真挚地说:“我改变主意了,我要留下来,跟你在一起。”
他眼睛里,逐渐蔓延着欣喜:“你说的,都是真的?”
她笑:“当然是真的。”
他一把将她扣在了怀里。
下巴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我太开心了,忻颜。我真的太开心了……”
一句话喋喋不休重复了许多遍。
两颗心,终于彼此贴紧,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片刻后,他又突然放开她,有些疑虑:“你说你嫁人了……”
“结婚的事是我骗你的,逗你玩的。”
她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惹怒了他,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转起了圈:“你竟敢骗我,嗯?”
她连忙抱住他的脖子,尖叫了起来:“你放我下来,我头晕。”
闹了一番,他终于放她下来。
她喘息着,十分不甘心:“安诚,以前你诓了我那么多次,我都没把你怎么样,怎么我骗你一次就不行了?”
安诚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是,陆忻颜,你要是再敢骗我,我有的是手段消灭你。”
忻颜瞪他:“你当你自己是水冰月啊?”
话音刚落,两人皆闻到一股糊味。
忻颜忽然叫了起来:“糟了!粥都溢出来了!”
两个人一起吃了碗糊了的粥。
大概是真的饿了,忻颜吃得津津有味。
安诚哭笑不得:“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我真的饿坏了,”她含混不清地说了句,继而又想到什么:“哎,提拉米苏呢?”
他轻描淡写地说:“它太吵,我把它锁阁楼里了。”
“你虐待动物可不好。”
他笑道:“那怎么办,它见我只搭理你不搭理它,然后嫉妒得发狂把你咬伤了怎么办?”
她淡淡地抬眼:“你的意思是要炫耀你魅力无敌男女通吃老少皆宜,如今连只狗都不放过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哟,看起来是你比它先嫉妒了。”
喝完粥,忻颜原本想去补一觉,哪知安诚不依不饶,非要带她去外滩散步。
她显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