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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鸾歌 王抗抗-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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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要曹焕送自己,抽回自己的袖摆,“我家就在那里,这么近不用你送。你不是很忙吗,幽洲这里全看你的本事了,我最近还是不要来打扰你比较好。”

    “我最近有空,没什么事的话,带我的干儿子来看看我。”

    陈默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笑着道别回到自己的小宅院,丫鬟打开门说有人来拜访,正和小少爷在后院下棋呢,她问是哪里人,怎么如此轻易就放别人进门,丫鬟说来人似乎对她很熟悉,本来没想让他们进来,但是来不及关门避客,别人就一手挡开她大摇大摆往里走。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坏人,他们在这边一向低调,宅子又小,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陈默理理发鬓往后院去。

    四岁的孟光坐在凳子上面,短短的手指捏着一枚白子要下不下的,坐对面的人含着笑看他,有几分嘲笑的意思,远远看到浅粉色的人影就这才让他有了借口。

    “我娘回来了,我得回去写字,先生的这盘棋改日再下。改日吧。”拱手打着官腔,哼哼哈哈的,四岁的孩子白嫩的脸上依稀看得出某人的精明。话一说完就溜开,朝着陈默跑过去,远远的就叫了一声娘。

    在这里看到熟人,陈默反手拽着孟光的小手走进亭子,“你怎么来了?”男人放下棋子站起身来,“来接你们回去。”

    见到秦观并不奇怪,她指着秦观对孟光说,“这是你爹。”

    孟光一听黑珍珠似的眼睛看着秦观,续而一脸愁苦,白嫩的小脸皱成一团,像个小老头,两只手指对敲着,“我怎么会有两个爹?”




富甲天下:鸾歌(一百二十四)

秦观冷眼看着她等着答案,孟光抖抖小身子,重新拽紧陈默的手,将自己藏在摆开的裙角后面,眼睛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这个要跟他比棋艺的人。

    陈默偏头看着孩子笑笑,“也没什么,曹将军收他做了义子。孟光从记事起就叫他爹,希望将来他能改过来吧。”

    孟光在一旁慌忙点头,证明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往常他在陈默面前老气横秋,还颇学得陈默的几分目中无人,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高大的爹面前,就有点胆怯,莫非老师说的儿子怕老子真的是天生的?

    想到未来就要在此人跟前夹着尾巴做人,哪有和曹叔父一起玩耍时的轻松愉快,已经有一个爹了,现在又来一个,身边的小伙伴都不像他这么多爹,他年仅四岁,却觉得今后暗淡无光。

    “进屋吃点东西吧,午饭要在这里用吗?”陈默让人整理好棋盒,牵着孟光手问他,态度自然的像是在问候一个久别复见的老朋友,坦坦荡荡,让秦观看了就觉得刺眼。

    他看看只有自己膝头高矮的孟光,心头稍微一软,“用了饭,下午就走,你们也跟着我一起走。”

    孟光抬头看着陈默,娘眉头蹙起的样子,不像王春儿的娘那样总是要哭不哭的,而是非常的严厉,比夫子更严肃。

    果然,她冷漠地拒绝了,“我不会走。”

    秦观被拒绝,脸上没有半分不妥,大概认为陈默今天要不要跟自己走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秦家唯一的长孙,把这孩子先接回去了了娘的心愿倒也不差,“这事押后再说,先让我跟孩子多相处一会儿,这你没问题吧?”

    陈默说随便,孟光听说娘要自己跟这个爹单独出去玩,拼命地摇头,问他什么原因也不说,秦观伸手要拉他过去,孟光却似吓了一跳,这个爹,其实他是挺喜欢的,比起曹叔父,这个爹多了一点斯文,还懂好多的东西,就是有点让人害怕。

    这个家上下的人不多,三个人在屋里吃了饭,陈默有帐目要算,孟光硬要跟着去,秦观当然一起进了帐房,小小的一间,不比秦家帐房的阔气,看得出陈默的日子应该是过得不怎么宽裕,甚至说得上是紧巴巴的,陈默拿出算盘,纤细的手指拨弄算盘的时候他发现没有以前那么利索,偶尔右手还有点发抖,在本上记帐的时候因为抖动还不得不划掉重写。

    “你的手?”秦观没多想,随口问道。

    陈默头也没抬,“手这里被簪子扎穿,生了孟光以后就这样了。”

    “回京城以后我找太医给你看看。”秦观想这样算是补偿了吧,他本来就薄幸,说实话,过去和陈默相处的时光,渐渐都有些淡忘了,因为没有多少甜蜜的回忆,这段夫妻情分薄得越发不堪一击,他能这样承诺,都算好得了。




富甲天下:鸾歌(一百二十五)

陈默心底比任何人都明白秦观找来的原因是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他真是四处寻找妻子的下落,对她用情很深,只有她明白秦观眼里孟光才是重要的,起码再有另外一个儿子出世之前,他很重要。

    看他打量孟光的眼神,是势在必得啊。

    “孟光,跟你爹出去玩一会儿,我处理好这些事就去找你。”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有从前的骄傲,零散的收支,她羞于让秦观看见,所以找个理由把他支出去。

    秦观何等聪明的人,自然是抓着机会要在孟光面前扮演好一个父亲,将那曹将军比下去,待孩子和自己亲近了,先接他回京城也不是不可能。

    但现在要紧的还有陈默,他不会在这种时候拉着孩子走出这个院子单独相处,以免让她觉得自己这次找来只是为了孩子。

    “我就带着孩子到外面走走,等你忙完了就到后院来找我们。若是能腾出一间空房让我住进来,那当然最好。”秦观拉着孟光离开,陈默望了两人的背影一眼,幽幽的眸光,看起来不甚明亮。

    曹焕有的是办法知道秦观到这里的消息,却不急着找上他,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才提着在东街买的小点心来窜门,“听说秦观来了是吗?”放下东西以后他笑着问,陈默帮着摆碗筷,“是啊,你都知道了。”几个内院的下人端上大约十个菜,有荤有素,菜色还算不错,但比起将军府里仍旧差远了,曹焕说,“自己身体不好,吃养方面别太节省。”

    陈默给他倒上一碗鱼汤,一边说,“秦观他要把孟光接走。”

    曹焕喝了一口汤,然后放下碗,几乎是冷哼一声,“这不是重点吧,他来接你走才是真的。其实要我说,他那样大的势力,要找一个人不难,而你在这个地方他未必不知道,可是为什么现在才找来?这个人我跟他应该算认识很久了,如果说他是因为爱你才害怕来寻你,我不会相信。”

    “你总是有办法让我觉得难堪。”陈默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乌黑的眼藏着笑意,“一开始我真的这么想过,或许他终于发现心里有我所以到这里来了,但是等我冷静下来,我知道我又犯了错误。见到他我始终没有办法一直保持冷静,还好孟光的存在能提醒我一些事情。”

    曹焕冲她笑笑,“看你,要是你觉得心里愿意,那就跟他回去吧。”

    谈话暂时到此结束,秦观拉着孟光的小手走到门口,高大的身影立在一盏昏黄的灯笼下,如同很久前总是看到的情形,有一些疏离,又像这些年来从没有分开过。




富甲天下:鸾歌(一百二十六)

曹焕起身打着招呼,“是秦观啊,怪不得我今天过来都没有看到孟光,到底是父子,就是要比别人亲近许多。”

    孟光果然没有开口叫他爹,悄悄喊了一句叔父,叫了陈默一声娘,乖乖地挨着她坐下,秦观难掩得意,“哪里,我家夫人和孩子承蒙将军照顾,这份恩情本官会谨记于心的。”

    曹焕有几分难堪,他今天穿的文衫,手下意识在佩剑的地方摸了一下,然后说,“如此,我就先走一步,不打搅秦大人一家团圆的好时光。”

    秦观做个请的动作,和他错身而过。

    看他渐渐走远,她待起身送送曹焕被孟光一把拉住裙摆,“娘,肚子饿了,咱们吃饭吧。”

    陈默的目光由他的小手移到秦观俊美的脸上,微点头,“好。”

    吃了饭该安排秦观的住处,因为宅院不大,除了孟光的老师曹先生的小院子和下人住的地方,只有一间主屋和两间偏房,一进一出的格局,院里栽种着葡萄和胭脂花,景致房屋都很平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陈默把房间让给他,自己准备到孟光那里对付一晚。

    帮着铺好床,她提上灯笼就要离开,秦观叫住她,“我以为你看到我,会说些什么话,你又为什么不说?”

    “早点休息吧。”她收拢领口,迈出房门,一手帮他掩上半扇门,她这样的态度,自然得叫人没有办法起疑,秦观不是特别看重脸面的人,有时候甚至愿意放下身段,陈默行事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这不是他最初预见的结果,见她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秦观提高声量叫她的名字,“阿默。”

    以前亲亲热热的时候,即使带有欺骗,叫一声阿默也是荡气回肠,他丝毫不觉什么叫物事人非,走上前两手就搭在她肩头将她转过身面对自己,“夫妻哪有隔夜仇,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你可以说给我听,我知道这几年辛苦你了,你怨我那天没有赴约,但那是有原因的。曹焕这个人还是少接触为好,当初就是他在路上拦着我,硬把我的路程拖上一天,所以你生孟光的那些事,我一点都不知道。”

    她看看搭在自己肩上的养尊处优的一双手,而自己的两只手都因为头一年亲自到佃户家里帮忙收成渐渐形成的茧子,她在自己拼命挣扎的时候,他远在京城衣食无忧,生孟光的那一晚,已经不用再提起,她相信若他要找自己没有理由需要等到四年以后。

    陈默拿开他的手,微笑着看向他,“过去的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以后你不要再提了,免得以后你我难堪。”

    她在这里对京城的风声还是了解一些,听说他新看上的女人早已给了生了一个女儿,相信现在肚子里的,应该是一个儿子,她不担心秦观能把孟光夺走。




富甲天下:鸾歌(一百二十七)

隔日清晨起来,陈默让下人送饭到秦观房里,自己草草吃些垫肚,今天要到隔壁的镇上收租子,把孟光安排好以后她就出了门。

    近一年的收成还不错,可是陈默收粮收得不容易,乡下这地方,一样分人来看。若是横行乡里的大户,当然那些人不敢怠慢,陈默是京城来的,而且买了这么多田地,还是一个只身带着孩子来投奔此地的娇弱女人,哪里懂什么种粮,渐渐的开始有人不满,交租子也要几次去催,看人脸色反而是她这个东家。陈默好脾气不计较,却在该种春稻的时候把粮仓关上,这一片地方的种粮都在她的仓里,佃户眼看要误了时节,不得不派人来跟她说好话,后一年去收租子就不必催。

    今天她亲自去主要是想避开秦观,她跟此人分开这么久,其实也不久,可以她真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

    说怨恨谈不上,不过看到他冲自己微笑稍微有点不舒服,如鱼刺在喉,细微的疼痛却绵绵不绝,她宁愿狠狠被伤痛,也不想要这种始终无法摆脱的刺痛,时时在提醒她自己不可再重蹈覆辙。

    那样在意一个人一次就好,她觉得没有必要再来一回。

    在隔壁镇上收了租,又吃了中饭,一直到太阳快下山她才上马车原路返回,心头在想不知道孟光今天有没有听话。

    到了家,孟光来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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