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人生[重生]-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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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翻身起床了。
祁承似乎也没有睡得太死,在李安宁坐起身的同时他也坐起来了。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早上祁承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抱着李安宁磨磨蹭蹭赖了半天,他顶着两个熊猫眼一声不吭地起床穿衣服。
今天的祁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默,默默无闻洗漱又默默无闻吃完早饭,最后默默无闻坐在沙发上开始发呆。
被文月千呼万唤终于叫起床的李宏茂揉着朦胧的睡眼,一走出卧室就看到沙发上那个阴气沉沉的小黑影,一时间还吓了一跳,对李安宁说:“哥,他怎么了?”
“没事,不用管他。”祁承拍了下李宏茂的后背,“快去洗漱吃饭,不然等会你妈妈又该说你了。”
八点整,五个人准时从家里出发去法院。
法院距离小区只有二十来分钟车程,坐五站公交车就到了,这路程短得李安宁不停感概,他上一世在北京生活了那么多年,每次出门去哪个地方都至少要提前两个小时出发,果然小镇就是有小镇的好。
到达法院时,五个人都同时惊了一下,法院门外早就守着一群打着亲友团招牌实际是来看热闹的朋友邻居,这群人可比李安宁和祁承这两个正主积极多了。
王铃并没有准时达到法院,也不知道她是害怕了还是根本不屑这场官司,最后是法院的人代替王铃临时出的席,而法院宣判的结果就如文月的初中同学说得那样,李安宁和祁承赢得毫无悬念。
从法院出来时,入冬以来的第一束阳光正好照耀在李安宁的脸上,暖洋洋的,阴霾了许多的天气终于放了晴。李安宁微微抬头,久违的阳光在空中汇聚成彩色光圈,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一时间竟然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后来王铃被警察带进了派出所,由于她的罪行还不构成严重的虐待罪,所以法院判决的是拘留三个月并且赔偿一定的精神损失费给李安宁和祁承——当然李安宁已经归为李德义户口下了,只是祁承待定。
判决后的第二天,李安宁让李德义按照席华盛名片上的联系方式主动约他在一个茶楼里见面,这次李安宁也带上了祁承,尽管祁承非常不情不愿。
席华盛是个大忙人,就算小镇的镇长要见他也是得提前预约的,而这次席华盛为了见久违的亲生儿子竟然提早了一个小时在茶楼等,可见其诚意。
“这就是……祁承?”席华盛站起身定定看着跟在李安宁身后走来的祁承,声音里是满满的惊喜——祁承和他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祁承浑身戒备地看着席华盛,下意识往李安宁身后躲。
席华盛眼里有些失落,张了张嘴最后发出一声叹息,他重新坐回位置上说:“请坐。”
李安宁没有让李德义拿走祁承的抚养权,也是因为席华盛是祁承的亲生父亲,他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带走祁承的一切。
“你要带走他我没有意见,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也相信你能给他更好的教育。”李德义按照他和李安宁商讨的结果说,“但是我有个条件。”
席华盛眼神一动,带着一抹讥讽的嘴角轻轻上扬。他也大概猜出了李德义要提出的条件,人都是自私的,谁又愿意白白抚养一个和自己不相关的孩子呢?
如果李德义的胃口不大,那席华盛还可以接受,毕竟他儿子可是无价的。
第20章 过年
李德义吸了口气,既然席华盛都把话说明白了,他也懒得绕弯子了,看着席华盛直接说道:“席先生,我想你肯定调查过我家的经济情况,不然也不会这么迅速找上我们,我家现在的确有些困难,我们想在商场里开一家店铺……”越说李德义就越觉得没有底气,他这样明目张胆地要钱又和卖孩子有什么区别呢?可是这改变命运的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又不想放弃。
同时,李安宁也很配合地从兜里拿出那张席华盛给他们的支票,放在桌上。李安宁的确打过这比钱的注意,但最后他到底还是没有勇气接受这笔巨款。
“这是你给我们的支票,我们现在还给你。”李德义挺直了腰杆,面色严肃,似乎希望自己因此看上去有骨气一点,可是他说出来的话注定是低了席华盛一等,“我去看过那些店铺,看中了一家,那家店铺搬走了,门面到现在还空着……我只希望席先生能借半年的房租钱给我,这钱我不会白拿的,半年之后加上利息一定还,我会给你写欠条。”
祁承也不是半大的孩子了,能听得懂别人说话的意思。听到李德义的话后,祁承的脸色当即白了不少,他从小和李安宁在八卦妇女成群的四合院长大,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一些李德义的意思——让席华盛用钱来换他,没错,原来他在李德义和李安宁眼中是用钱来衡量的。
钱不是万能的,至少钱不能换回亲情友情和爱情。只是这次,钱竟然换到了祁承对李安宁的感情,祁承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李安宁低着头没有插嘴李德义和席华盛之间的谈话,余光中他看到了祁承不自然的表情,下意识伸出手想去摸摸祁承的头发,却被祁承偏过脑袋躲开了。李安宁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讷讷收了回去。
李安宁心里不好受,酸酸涩涩的像是哪里空了一块。
最后李德义和席华盛非常愉快地谈妥了,帮助李德义租下商场一层楼里空着的商铺,这对于财大气粗的席华盛来说事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甚至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他的助理就可以很完美地替他解决这个问题。
走之前,席华盛还把他买给祁承的礼物拿了出来,是一个包装得非常精美的大盒子,席华盛双手捧着递到祁承面前,祁承没有接,也没有像平常一样下意识往李安宁身后躲,而是埋着脑袋一声不吭坐在那里,眼睛都没有往席华盛身上放过。
席华盛无可奈何,把礼物交给李安宁后才念念不舍带着助理走了。他最近实在太忙了,正在计划一个新的电子项目,完全不能抽出时间来陪伴这个根本不待见他的儿子。
祁承心情很差,而且他把他的情绪表现得非常明显,就差把“我心情不好”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连李安宁碰他都别别扭扭地躲开了。
李安宁让李德义先离开,自己则慢慢跟在祁承后面,祁承头也不抬,一个劲儿地往前冲。
冲着冲着祁承就差点撞上前面的一个铁柱子,李安宁几步走上前及时拉住祁承的手臂。就算在与铁柱子相差大约二十厘米的时候,祁承忽然感觉手臂上一股力量拖着他往后,他一个踉跄就随着那股力量打了一圈转,然后跌进李安宁怀里。
片刻愣神后,祁承猛地搂住李安宁的腰,肩膀一抽一抽地开始啜泣起来。
李安宁抱着祁承,一时间也想不出可以安慰对方的台词。失落、伤心、无奈这些情绪在他心底揉成一团,李安宁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那是种非常细微的痛处,看似感觉不出来,其实密密麻麻遍布了浑身各处。
好久好久,李安宁才发出一声叹息,悠长又无可奈何的:“好了,别哭了。”
祁承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事实,他是注定要被送出去的。说恨吧,他又不恨李安宁和李德义,如果没有他们,祁承早就成了街边的流浪儿了。但是如果说不恨,他们把他抛出去又是铁铮铮的事实。
于是祁承就在这种自我矛盾的情绪里挣扎,最后抱着李安宁的腰嚎嚎大哭起来。
这是祁承第一次哭得这么惨烈,以前的而他只会躲在李安宁背后小声抽泣,到后来他渐渐地学会了坚强了,他学会了不在李安宁面前掉眼泪,他以为他会一直这么坚强下去,不过那只是他以为。
不得不说席华盛的办事效率是非常高的,才三天时间,席华盛就把门面转让书亲自送到了李德义手上,不是出租合同,而是转让——席华盛直接买下了门面送给李德义。
李德义简直受宠若惊,拿着合同看了好半天,最后像是烫手的山芋似的连忙把合同放回桌子上:“这这这这不对啊!”
“为什么不对?”席华盛理所应当地微笑,“你们值得拿这么多。”
接待席华盛的时候,李德义特意让文月带着李宏茂回屋里做作业,文月安排好了李宏茂就偷偷跑到了李安宁和祁承的卧室里,李安宁正在帮祁承收拾东西,祁承眼眶通红站在旁边看着李安宁的背影,时不时地抽着鼻子。
文月一瞬间也红了眼睛,她对事情始末不太清楚,李德义对她说得含糊,她自然不会也不敢多问,她只知道祁承的有钱爸爸来接他了,他不用再和他们一起挨穷了。在不舍的同时,文月是真心替祁承感到高兴。
“小承。”文月哽咽着开口,她把手里捏着的布口袋卷成一团放到祁承的箱子里,“这是伯娘给你织的两件毛衣,不值什么钱,但是天冷了穿着也暖和,到了你爸那边你要注意照顾自己,什么事儿都多上点心。”
听完这话,本来还在坚持着不掉泪珠子的祁承瞬间眼泪决了堤,他重重点了几下头,抿着唇没有说一个字,好像生怕把自己难受的情绪透露出去。
祁承的东西不多,李安宁和文月两个人很快就收拾好了。祁承拖着行李箱出去的时候,席华盛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看到和自己长相相像的祁承时,席华盛的眼光不可抑制地亮了好几度,他笑弯了眼睛,对祁承招了招手说:“儿子,来,爸爸带你回家。”
祁承依然没有说话,却是头也不回地跟着席华盛走了。他不敢回头,他怕回头就看到身后的李安宁,那样他肯定是打死都不想跟着这个自称是他亲手爸爸的人走了。
心里仿佛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祁承脚步异常沉重,阴郁的气息笼罩着这个年仅十岁的孩子。
席华盛的助理帮祁承把行李放到汽车后备箱,并提他拉开车门,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祁承呆愣了片刻,才抬脚准备上车。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李安宁急急忙忙从楼道跑了下来。
“这个差点忘记给你了。”李安宁气喘吁吁的,他一边凑到祁承耳边低声说一边把一个信封塞到他怀里,“这是我这些时间存的钱,不多,你拿着用。去了那里后如果有任何不如意的时候,你随时可以回来,我会一直等着你,你知道地址的,这里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祁承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李安宁,李安宁也目不转睛望着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如此近,祁承从李安宁清澈黑亮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和他那张惊和喜混杂着的脸。
“我知道了。”祁承说,“安宁哥。”
李安宁握了握祁承的手,大冬天的李安宁的手非常冷,这和他的体质有关,相比之下祁承温暖的手倒像是暖手袋了。以后睡觉时就没有这个天然暖炉了,李安宁失望地想,心里落落空空的,很想找个东西把它填满,但是环顾一周却又什么都找不到。
后来祁承走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