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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不知北山向阳(军旅)-第99章

小说: 不知北山向阳(军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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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哆哆嗦嗦地回到自己所暂住的楼层时,被角落里不声不响地曲奕吓了一大跳。也不知道他抽掉了多少眼,整个走廊都是烟雾缭绕的。才不过半日的光阴,胡渣都长了出来,看起来老了十岁。
  他看到维拉下来,掐掉了烟屁股,双手插进裤兜里,歪着头冷冷地看着维拉。
  维拉穿得很单薄,只披了一件黑色的薄外套,不知是冷的还是紧张的,身体一直在颤抖。看曲奕的神思,维拉心口一凉,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破碎,“手术怎么样?”
  “你不是不关心的吗?”曲奕冷笑。
  维拉抿唇不语,手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抖起来,眼中是浓浓的,化不开的悲伤。她不敢想象在楼顶的那十个小时是怎么度过的,心好像在油锅里煎熬着,似乎只是他的一个消息,便可决定她的去留。
  “你既然还关心他,为什么要三番四次地寒了他的心?”曲奕有些咄咄逼人,在他的世界里,人与人的尽管复杂,但是却简单,对于维拉的世界,他却看不懂了。
  绕是维拉这一年在镁光灯前训练得巧舌如簧,此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静静地靠在了墙上,双手紧紧地交握着。半晌,摸到腕上冰凉一片,才想到洗澡的时候,已经把镯子脱了下来。好像没有了什么可以依靠的东西,她颤抖着手伸进衣袋里去摸钥匙,她想尽快地看到那个镯子。那个镯子,似乎是维系她和顾容与关系的唯一一样物件了。
  那是很多年前长辈就应允了的承诺,也是对他们最好的祝福。从那天起,她才觉得她是他的了,她要赖他一辈子。
  可是一辈子太长了,转角就是绝路。
  “当年的事我也看在眼里,你这份迁怒过分的莫名其妙,这些日子我体恤你的悲伤,不敢过多的苛责,只是祝维拉,凡事都有一个度,你这次,触碰到所有人的底线了。”曲奕感觉到眼前的人十分陌生,他的心开始一点一点地变凉了。
  这就是你不离不弃的追随么?
  大家都执著了那么久,到头来,怎么看怎么像笑话。
  “既然你已经决定断彻底,恳求你选一个好时间,容与残了一条胳膊,我不希望下次还因为你,他连命都丢了。”
  维拉似乎被抽去了全身的骨头,她蓦地瘫坐在地板上,一串串泪珠雨点儿似的落了下来。她不知道她一直在维持着的自尊,一直维系在子慕身上的自尊,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因为她的失误,她的妹妹消失在了高原的那条河流里,至此杳无音讯。
  曲奕说得没错,这只是一场莫名其妙的迁怒,因为对象是他,所以他变成她的首当其冲。原来,这对他是那么大的伤害。
  原来,我早已不配站在他的身边。
  曲奕皱着眉头看着她,倏尔感到地上的冰凉,想伸手去拉她。可是想到正在医院里躺着,身心俱疲的那个人,终究没有伸出那只手。
  “你好自为知,我走了,没有必要的话,以后你也不要找我了。容与是我认的唯一一个兄弟,你原来也是的,不过……”曲奕望着远方,顿了顿,不想让自己的话音也颤抖了。
  他直起身子,拍了拍搭在身后的衣裳,转身朝电梯走去。
  再也没有一句话想嘱咐她。
  
  维拉几乎把房间整个都翻过了一遍,还是找不到那只镯子。她瘫坐在屋子中央,血从指间开始一点一点地倒流,温度也开始一点一点地流失。她想去摸手机,可拿了好几次都抓不稳,手机还是从手里滑落,摔倒地上,屏幕黑了。
  最后一丝光芒淡去,维拉的悲伤似乎也消散了,她面无表情地坐着那,如同一个入定的神僧。
  半晌,人才朝一边倒去。
  
  维拉生了一场大病。
  她在客厅里晕了一天,屋里没有开暖气,醒过来的时候,手重得连抬都抬不起来。当过特种兵的总是比别人敏锐一些,除了曲奕,没人知道她这里。曲奕肯定恨死她了,他再也不理她了。
  或许是这样茕茕孑立的念头,把自己逼醒了。
  之前是她抛弃了这个世界,现在这个世界也不要她了。
  手摸到旁边的掉出来的手机电池,花了很长时间才把它装了回去,短信像暴风雨般砸来,维拉来不及看,翻了一遍通讯录,发现自己此刻能找的也只有助理唐朵朵一人。
  截住唐朵朵咄咄逼人的问题,她虚弱地笑,报了个地址,“你再不来,我就去找子慕了。”
  这些年来,唐朵朵是离子慕最近的人,比海欧都近。她见过子慕拍戏的时候腿上摔了一个碗大的疤,见过导演以莫须有的罪名把她高贵的头骂得抬不起来,也见过在雪夜里她穿得单薄在吸溜着她给她买的面条,她说这很好吃,真的很好。
  那时候是子慕这辈子最低潮的时候,爷爷不支持她,主演看不起她,导演打压她。这个本是高枝的凤凰一点一点地捱了过来,唐朵朵知道为了她这份单薄的梦想,子慕这些年是怎么走过来的,她是真的心疼子慕。
  子慕消失了,这份怪罪,她知道算到维拉身上来并不公平。
  这只是一份一厢情愿的寄托,一些微妙,万分心疼。
  
  维拉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唐朵朵手撑着头眯着,黑眼圈极重。
  维拉环顾一圈,这里很大很安静,显然,唐朵朵没有通知任何人。
  有些失落,却不得不感激她的体贴。维拉静静地躺了一会儿,觉得口渴得厉害,艰难地起了身,想欠身去拿杯子。
  这番动静吵醒了唐朵朵。她揉了揉眼睛,有一些迷茫,过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这是哪儿。看到病床上的维拉时,脸板了起来。
  本就是纯美的女孩儿,对着维拉却有一些故作严肃。这些她都可以笑纳,因为她是被子慕温暖过的人。
  “麻烦你,帮我倒一杯水。”
  唐朵朵皱眉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依言转身。
  “接到你电话之前,我以为你已经自我了结了。”
  维拉看着她的背影,微笑道,“我是一个怕死之人,这点你可以放心。”这句是说的心里话,她害怕死亡,很怕很怕。
  唐朵朵不语,把杯子递了过来。
  维拉困难的支起身子靠在床头,她动作缓慢,右手还吊着针,冰冷的药水把整只手都浇凉了,活动起来有些僵硬。
  唐朵朵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等维拉坐好后,唐朵朵的手已经有些累了。
  “谢谢。”维拉微微点了点头,接过杯子就喝了起来。才不过咽了一口,嗓子就火辣辣地疼。
  唐朵朵看她皱眉,抿了抿唇,“医生说你是急性肺炎,你再迟一点醒过来人就没了。”
  维拉轻轻地捧着杯子,低声说,“我不会让自己死去的。”
  唐朵朵突然有些难过,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跟我说说这些天的日程吧。”维拉把杯子放到一边,语气柔和。
  唐朵朵有些犹豫,“你先好好休息吧,假我已经帮你请好了,你不必着急。”
  维拉摇头,“反正现在也没事。”
  唐朵朵拗不过她,打开笔记本,跟她汇报近日的工作。
  完成后,唐朵朵沉默了一会儿,打开了一个网址,“不知道你会不会想看,但是错过了,肯对会觉得可惜。”
  维拉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她打开那个名叫“晒一晒你和爱豆的合照”的贴子。
  她似乎有了什么预感,眼里蒙上了一层雾,却又好像有无形地力量牵引着她似的,入了魔似的一页一页地翻找着贴子。
  这个帖子因为粉丝的灌水,长达三百多页。她一页一页地翻过去,终于,在一百七十八页,她找到了那个相似的身影。
  粉丝挤在她的身边,脸红扑扑的,有见到偶像的骄傲。
  不知是照相人有意或无意,这张照片照得偏,似乎她和顾容与才是主角。
  美丽的沱水旁,傩送温柔地看着翠翠,只是这一瞬,似乎所有的光芒都暗淡了。傩送走了,翠翠撑了一支船篙,每日守望着他的归来。
  多么像她,多么像大学时候的她。
  关于他的一切,早就被她锁进了心里最温暖和偏僻的角落。
  本应是熟悉到骨子里的人,可她时常会记不起他的脸,她觉得这是那么善良的避而不见。可真当他出了事,她才开始为脑海里缺失的那张脸感到无比的悔恨。
  这是给她的惩罚,佛不愿任何人陪在她身边。
  她看着照片,眼里的温柔几乎化不开来。
  唐朵朵暗叹了一口气,出门了。
  只是在门即将关闭的瞬间又开了,她说,“这里是军总医院。”说完后还想补充些什么,却终究咽了下去。 



103 因由  
  
  维拉在床上躺了三日,才获准行动的资格。
  维拉给自己找了一个口罩,扶着墙,一步一步地找到了他所在的地方。周围人来人往,她孑然地站着,恍若淋了一夜的雨,迈不开步,险些要跪坐在病房前。
  维拉的记忆变得不那么可靠了,她感觉不到真实,或者说是内心深处拒绝着这种真实。
  追击他们的是M国的余党,维拉在M国活动的时候,用的就是子慕的名号,她不知道会给子慕带来那么大的灾难。他们走了之后,坤江在M国的老巢被端了,只是总会有一些漏网之鱼。
  他们的柴燃了一夜用去许多,顾容与和曲奕去外面捡柴,维拉就在屋子里照顾子慕,她的高原反应一直未退。刚刚摸了摸额头,似乎又发了低烧。她的身体一直不大好,维拉怕她真出了什么事,就搀起了姑娘,想带她去村里的小诊所看看。
  小诊所在村子外围,要经过几片荒地。傍晚,炊烟袅袅,大伙儿都忙着做饭,如果这时候有人探出头来,就会发现有几个不怀好意的人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们的住房。
  村子里并信号并不好,维拉在屋里转悠了几圈找信号,想跟顾容与说一声,怕他们回来找不到人会着急。
  信号没有找到,却发现了周围的不对劲,直觉不好。
  她急忙叫起子慕,悄无声息地从后边的窗里跳了出去。
  牧民放羊归来,马还未牵入马厩,只是打了一个节拴在了树边。维拉害怕给周围的牧民带来麻烦,没有惊扰他们,直接带着子慕去找顾容与曲奕。
  马儿的嘶叫却把歹人都引了过来,维拉眉头皱起,搂紧了身前的子慕,打马而行。
  后面的人一惊,赶紧跟了上来,朝马儿脚下开了几枪。所幸的是并为打中马儿,维拉调转了马头,往顾容与所在的地方跑去。
  那几声枪声叫醒了蔫蔫的子慕,未及张开眼,豆大的汗从额上滴了下来,手紧紧地捂住了胸口。
  维拉没有料到连日来的征兆会引发子慕的心脏病,连医生都说,上次手术过后,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复发了。可如果……
  那时的状况实在不适合再走下去,可维拉没有办法,后面的人都带了枪,她带着这木,没办法跟他们近身赤膊。维拉一手拥着子慕,一手牵着马绳,催促着马儿快跑。
  然后止住流泪的冲动跟子慕说话,就怕她晕了过去。话语随着马蹄一颤一颤的,掩盖了她的咽唔声。
  子慕捂着绞痛的心口几近说不出话来,她还在坚持着,她知道要是她倒下了,她们就再也没什么希望了。
  子慕甚至想好了,她要在一个合适的时候死去,她不能连死都给他们带来负担。
  上一次心脏绞痛是在十多年前了,子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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