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训草记-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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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掌心还在隐隐做痛,似乎在提示着他什么,宗谚息苦笑。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他的救赎,还是把他推去了另一个深渊……
只是,在他的生命走完整整年的这一天,她硬硬生地为他刻上了一道他这一生都抹不去的掌纹。
第二十四章 孤单的候鸟
小凝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她伸了个懒腰,恩?这个床好舒服啊,什么时候宿舍的硬板床变那么软了?
睡吧,再睡会。
小凝翻了个身,抱住身边的抱枕。
怎么……感觉不像啊,硬硬的,还热热的……小凝睁开干涩的眼,愣住了。
“早。”宗谚息给了她一个迷倒众生的笑容。
小凝顿时石化。
她、她、她的脚还搭在人家大腿上,像树袋熊一样把他抱了个满怀!
“啊——”一声尖叫,小凝跳出被窝,结结巴巴地解释说:“我、我昨天没、没有……我只是坐在床边……我……”
“是我抱你上来的。”宗谚息活动了下被她枕了一夜的右手臂,波澜不惊地说道。
“啊?”又是一呆。看他像看外星生物。
宗谚息的表情在她的注视下不自然起来,说:“昨天睡到半夜太冷了,抱你上来给我取暖。”
小凝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宗谚息看着她那傻样,不禁想逗她,于是暧昧地说:“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听到这话,她的脸果然又刷一下红了。
雨还是很大,虽然已近中午,天色却很暗。
宗谚息从床上起来,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右手的纱布完全湿透了。小凝还赖在床上,眼光不经意瞥到他被湿纱布裹成一团的左手,心中一酸,马上坐起来,责怪地说:“你怎么就这样洗澡了!伤口会感染!”
宗谚息看了眼纱布,无谓地笑笑,“没那么严重。”
他走到窗边的沙发里坐下,望着窗外的大雨,用毛巾擦拭着头发。
小凝眼中的湿润感使得昨夜在泪水中浸泡时间过长的双眼刺一般的痛,她揉了揉眼睛,走到宗谚息身边。
“傻瓜,哭成这样,还怎么见人?”他叹了口气。
小凝摇头,为他解开已湿的绷带,他很顺从地配合。
最后几层纱已经和皮粘在了一起,拉开的时候,小凝只感到一阵手软,颤巍巍地不敢动。宗谚息笑着,自己动手拉了下来。
“痛!”小凝惊叫。
“……”宗谚息好笑地看着她。
她眼睛一眨一眨,又泛出了泪光。
“乖,没事的。”他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再看看自己的掌心。
伤口有些化脓了,因为被水泡过,皮肤也呈现出了些浮肿的白。翻开的刀口间,还能看到嫩红的肉,这刀很深哪!
“痛吗?”小凝小心翼翼地问,对着他的掌心,想去抚摩又不敢。
“不痛。”宗谚息面不改色。
“瞎说!”她瞪了他一眼,眼睛又红又肿。
“知道你还问!”宗谚息又好气又好笑。
“去医院看看吧。”她抬头微皱着眉,心疼地看着他。
说不心动是假的。至少这一刻,宗谚息心跳漏了一拍。
这样的关心多久没有感受过了?很多女人喜欢他,因为他的外表或他的优秀,可从来没人会担心会心疼会害怕。
她们喜欢他,是想得到他,虽然会为他吃醋,为他做很多事,可目的是想成为他的唯一;小凝不一样,她毫无保留地坦诚相对,根本不懂得他会伤害她,也不知道如何去保护自己,就这样赤裸裸地存在于他面前,无抵抗地被伤害着。
“傻瓜,不要对我那么好!”他把手从她手中抽离,越过她走出去。
他在说什么?小凝一头雾水,这句话应该她说吧,他是因为她才受伤的啊!
“我陪你去医院啊!”小凝跟了上去。
“不去。”宗谚息又些生气,可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
“不去?”小凝拉住他的手臂,“万一感染的话怎么办?还有以后不可以这样洗澡……”
他转过身,盯着她,忽然暧昧地笑了,“一只手怎么洗?要不以后都你来帮我洗吧。”
“可、可以吗?”一抹红晕跃上小凝的脸庞。
“……”宗谚息眯起了眼,难道这傻妞还真想?
医院里。
中年女医生听了宗谚息受伤的过程后,莫名震撼,然后狠狠批评了他们对于伤口如此不管不顾的态度。
护士小姐帮忙消毒伤口的时候,小凝紧紧握住宗谚息的另一只手,很紧,还不敢去看那消毒药水倒上伤口后产生的白色泡沫……
宗谚息空不出手来,只好拿下巴拱了下小凝的额头,笑道:“来给我讲个笑话。”
“恩?”小凝睁开眼,一脸疼痛样,哪里有心思还想什么笑话呀,她咬住自己的唇,眼看又要哭了。
宗谚息见此,笑道:“你说笑话,我就不会觉得痛了。”
“真的吗?”
“真的。”
小凝调整了下状态,但是手依然握着他没受伤的右手,说:“从前有一个面包,走着走着肚子饿了;于是就把自己吃了。”
“……”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认真点好不好!”宗谚息拿额头轻撞了下她的额头。
小凝委屈地瞪着眼,嘟着嘴,说:“从前有根火柴棍,突然觉得头很痒,就伸手挠,挠着挠着就把自己烧死了。”
“……”
“?”
“你想办法说个笑话让我笑出来。”宗谚息下令了。
小凝想了想,说:“有一天,有个婆婆坐车,坐到中途婆婆不认识路了,她用棍子打司机的屁股问,‘这是哪?’,司机说:‘这是我屁股。’”
没笑,眼眸却深邃地看着她。
“不好笑?”小凝弱弱地问。
“你说呢?”挑挑眉,似笑非笑。
小凝又抓头想想:“一块三分熟的牛排和一块五分熟的牛排在大街上遇到了;为什么他们没打招呼呢?”
宗谚息没皱了皱眉头,没反应。
“笨!因为他们都不熟嘛!”
小凝说完,宗谚息没笑,旁边的护士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好了好了,记得每天来换药一次,这手上的伤口很深,一定要处理好!如果不是在手掌中的话这本来应该要缝上几针的。”
“知道了,谢谢。”小凝屁颠颠去拿药。
怎么好像自从认识她以来,他就不断往医院跑?不管是为她还是他自己。
站在医院门口望着外面纷纷大雨,宗谚息无奈地摇头,犹豫了一下,问拿完药回来的小凝:“你什么时候回家?”
“后天下午走,等星溯考完试。”小凝随口回答。
“恩,那……提前祝你新年好了。”宗谚息笑得有些虚弱。
小凝一愣,担忧地说:“记得每天都要来换药哦。”
“如果不呢?”他忽然很想任性一回,转过头凝视着她的脸。
小凝认真的回视他,道:“我会内疚。”
轻笑,视线重新回到茫茫雨雾中,“放心吧,等你回来,一定会看到一个完整的宗谚息。”
默然看着他,小凝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却又说不出是什么。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小凝问。
把手搂在她肩上,撑开雨伞,走进雨中,轻声说:“我没有家。”
“诶?什么?”雨声太大,她没有听得很清楚,以为自己听错了。
刚好有辆出租车停在他们面前,宗谚息拦下,把小凝塞进去,笑道:“过年我不回去,如果你寒假提前回来的话,可以来找我,钥匙就放在门口的花盆下面,自己进来。”
说完这些,他关上了车门,司机很配合地一脚油门踩下去。
车轮碾过地面,溅起浪花无数。
宗谚息依然打着伞站在雨中,望着出租车远去的方向,许久。
冷哼一声,自嘲一笑。
世界如此之大,他只有伞下这一块地方,周围雨海茫茫,他就一个人孤单地站在这片茫茫之中。
很多东西,如果从来就不曾拥有过,那也就罢了,可是一旦得到了再失去,就是件可悲的事情了。
抬起手,望着被包扎得很漂亮的掌心,宗谚息忽觉左肩上早已愈合的伤口一阵绞痛。
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会救她?这个身体为什么会本能反应地去救她?
十几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是他不够狠心吗?看来他真不是块做坏人的料啊。
茫茫雨雾中,他兀自笑起来。
三天后星溯考完试,帮小凝到她的宿舍里去搬箱子。
看着她大包小包要带回家的东西,星溯皱眉叹道:“你回去二十多天又要回来的,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我乐意。”小凝白了他一眼。
“……”无语。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
被迫充当搬运工人的星溯把小凝的大包小包提上后备箱后,终于和她一起离开了学校。小凝发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正戴着她圣诞节送的粉红色手套,挑衅地说:“嘿,我忽然想起来,你圣诞节还真没送我礼物啊!”
星溯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
“柳小白,礼尚往来,懂吧?!”小凝伸手去摘他的手套,“还给我!”
车子歪了一下,星溯赶紧握紧方向盘,皱眉吼道:“别闹!你不想活了啊!”
“礼物!”小凝抗战到底。
眯起眼望着她,星溯忽然暧昧地说:“人家的初吻不是都献给你了?”
小凝想到那天的情况,脸色一变,赶紧别过脸去不理他,却给他看见了她通红的耳根。
星溯暗笑,逗了她几次她都坚决不理他,急了,说:“嘿,我跟你讲个很好笑的事。”
依然不理。
“我们这次考宪法前,老师问我们是愿意开卷考呢还是闭卷。我们班的人商量下来,觉得还是开卷考好,好歹也能抄点,抄不到大家就各凭本事。而另一个班他们选闭卷考。
考试时间安排下来,他们还在先考,考完我们班有人去打听题目,他们酸溜溜地说:‘不用打听了,太难了,你们的开卷考一定更难,到时候翻书都翻不到!’结果啊,等一开考,发现竟是一样的卷子!这下他们怒了,去找老头理论,想至少在批卷子的时候放松点吧,你知道那老头怎么说?”
小凝被勾起了好奇心,扭头望向星溯。
星溯遇见她星子般眼眸的一瞬间,有些痴迷,被她一催,才接下去说:“那老头说:‘你们自己选的闭卷,我又没说卷子不一样。’”
“哇!真狠!”
第二十五章 怎么舍得
S市离小凝家的Z市并不远,开车从学校到家门口也就三个多小时。
所以当星溯把大包小包拎进小凝家的时候,李凤珍也开始对小凝的购物能力深表敬畏了。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训话,忽然从门内窜出一条体型较大的狗,直直地向星溯扑来!
“老虎!”星溯惊喜地抱住它。
这扑面而来的狗,是只貌似赖皮狗却满身虎纹的大犬,小凝把它称为“丑丑”。
“哇,丑丑果然越长越丑了!”小凝在一旁唏嘘。
一道目光从星溯怀里飞来,冷冷地打量着小凝。
“嘿,你这死奴才还敢瞪我!你主子我不远千里回家了你不准备好热水拖鞋接驾,竟然还敢藐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