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训草记-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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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朋友的QQ签名写的是:春天,我把钱种在地下,到了秋天我就收获了好多好多钱!”小凝一变说还一边比划着手势。
“……你试试看,我跟你打赌,你会连地底下那张都找不着。”宗谚息半睁眼冷笑。
“我另一个朋友的签名写的是:春天,我把一个老公种在地下,到了秋天,就收获了好多好多老公。”
“……”宗谚息汗颜,这年头的姑娘真强悍。
“快到春天了,如果我把宗谚息种到地下,到秋天你说能不能收获好多个谚息?”小凝托着腮笑吟吟地问谚息。
“不用等到秋天,警察就会把你和我埋在一起。”宗谚息埋头开始吃他的面。
“嘿,你知道吗,我们读高中的时候,几个朋友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都会尽量吃得很快,吃完后就讲恶心的话来恶心别人。”小凝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宗谚息。
“没关系,你说吧,无非跟厕所之事有关,我有免疫力。”谚息头都没抬,表示无所谓。这种事情啊,跟他同宿舍的阿九做多了,他早就习惯了。
“才不是呢,跟厕所没关系!”小凝贼笑。
宗谚息挑挑眉。
小凝舔了舔舌头,咽了咽口水,故意把声音压低凑到宗谚息跟前,一字一顿地说,“鼻涕拌面。”
宗谚息顿时停止动作,一脸黑线地看着粘呼呼本来非常爽口的意面,默然。
小凝哈哈大笑,中招了吧!这精髓啊,不在于说得多恶心,而在于,神似!想当初她自认为百毒不清了,结果还不是给星溯面不改色来了这样一句就不吃了?连表情、反应都跟现在的宗谚息一模一样!
一想到星溯,小凝刚才还灿烂无比的笑容忽然僵硬起来。
宗谚息把面推开,不想吃了。他拉起小凝的手说:“走,去吃别的。”
他们才出门,天色就忽然阴了下来,中午的时候黑压压得跟傍晚似的。
“好久没下雨了,是该下了。”宗谚息抬头望着天空,幽幽地说。
“谚息啊,你说人活着为了干什么?”小凝忽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宗谚息看着她笑了,“这个问题曾经捆饶了我很多年,现在已经不会去想了。”
“如果可以找个地方隐居就好了,每天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织布来你耕地,然后养群小鸡小鸭小猪的……”小凝想着想着就傻笑起来。
“回桃花岛就可以。”宗谚息说。
“恩?”
“跟我回桃花岛就可以。只是,隐居的生活不会很富足,可能连买液化气的钱都没有哦。”宗谚息温柔地揉着小凝碎乱的短发。
“至少饿不死啊!我们可以去海边抓鱼,如果不能烧,就吃生的,拔了鳞片直接咬吧!如果太滑就放太阳底下晒晒,味道太淡就放海水里泡泡咸,说不定还能做点咸鱼干!”小凝认真地思索起来,脑中灵光一闪,笑道,“小日本的生鱼片就这么来的吧?古时候日本人吃不起饭,饿的时候只好抓鱼吃,反正四周都是海,然后就吃出这么个难吃的玩意来,时间长了啊,就成传统了,还踢出小岛走向五洲了!”
宗谚息被小凝逗笑了,顺手食指在她头上溺爱地一敲。
和谚息在一起的感觉,很温暖,没有开始的局促不安,反到像跟兄长在一起,自然而坦荡。小凝喜欢这样的感觉,很喜欢。
天上落下了几滴雨,谚息拉着小凝跑去不远处一家学校小超市的屋檐下。该超市位于学校主马路旁,来往车辆人流不少,许多人被这突然而下的雨淋得措手不及,纷纷拿物品挡在头上跑起来。小凝站在屋檐下看着,又莫名惆怅起来,却又说不出个为什么。
一辆鹅黄色的甲克虫缓缓驶过马路,仿佛不认识路而在犹豫……
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李凤珍大姐的车?难道早上把她气了一下,她就一个冲动跑来要教训女儿了?
小凝皱起眉,定睛一看,这下不得了,这车牌,还真是她伟大的母亲大人的!
“你在这等我下!”小凝对宗谚息扔下这一句,冲进雨里向车里追去,幸亏那车子跑得慢,也幸亏车里的人从反光镜中看到了追赶的小凝,这才把车停了下来。
车窗落下,小凝一愣,开车的人,竟是佟静瓷!
第三十六章 母子?
宗谚息握紧了拳,握得很紧,紧到骨关节都泛了白。
他僵直着背,想走,腿却迈不开步,不想看,视线却深陷在那里,收不回来。
这个女人还是那么美丽,晶莹得仿佛是个瓷器娃娃,岁月没有为她带去苍老悲凉,反而更添了一份妩媚和一种成熟的韵味。
原来她活得那么好,这些年来,她一直活得那么好!
原来在他苦苦挣扎的这么多年里,她活得如此之好!
“小凝,外面下雨,快进车里来。”佟静瓷对小凝说。
“我朋友在那边等我,要过去。阿姨你怎么来了?来找星溯吗?”小凝顶着雨,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谚息。
佟静瓷见她如此,熄了火从车里下来,打开伞一并遮住小凝,说,“我不是来找星溯的。”
“恩?”不是找星溯难道找她?
“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叫宗谚息的人?”佟静瓷问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紧张。
“宗谚息?”小凝一愣,目光自然地扫过站在五米之外脸色不太好看的人。
“你知道他吗?”佟静瓷过于紧张以至于未注意到小凝的眼光瞟向别处,只觉得她这一迟疑,似乎是知道的?
“阿姨你找他有什么事吗?”请原谅小凝的多事吧,好奇心能杀死一只猫。
佟静瓷的脸上有些僵硬的不自然,眼闪了下,一层雾气蒙住了她的漂亮的眸子。
“阿姨?”小凝吓了一跳。
忽然一双手从背后抱住小凝,大手蒙住了她的眼。
很冷的手,很温暖的拥抱。
虽然那个身体在颤抖,虽然贴在她背上的那颗心在猛烈地跳动……
“啊——谚息?”小凝伸手想扳开放在她眼前的手,他却不放。
“小凝,走了,我想吃披萨。”谚息俯身在她而边轻声说着,仿佛哀求。
“等……等下,谚息……那个……”小凝话还没说完,就被谚息拖着走。
自始至终,谚息都没有看过佟静瓷一眼。
一眼都没有。
可是佟静瓷却认出了他。
如何认不出?是与他父亲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啊!是她怀胎十月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
“谚息!”她大步上前,丢掉手中的伞,在他转身而去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臂。
曾经她转身离开的时候,他抱住的是她的腿。
唇角扬起,冷笑,懒懒地说道:“大妈,你拉着我干什么?没见过帅哥?”
“谚息……”
“把你的脏手拿开。”他厌恶地打断她的话,连头都不肯回一下。
当初,他哭得眼睛都要瞎掉的时候,她也没有回过一下头。
“啊——”小凝不知时宜地挣扎,“谚息,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喂……不要推我……”
宗谚息手臂用力向后一甩,佟静瓷倒下了,跌在大雨滂沱的泥水地上,伞打翻了过来,孤零零地在地上打了转,停下。
他搂紧魏凝嫣的腰,带着她大步向前走,出了校园刚好拦到一辆出租车,就把她塞了进去。
“你在干什么?宗谚息!”小凝坐在车里不爽地打他。
他不回答,只是望着车外的大雨刷着车窗,一阵又一阵。
“宗谚息!”小凝扭过他的头,“你疯掉了?!”
他看着她,眼神一晃,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让小凝吓了一跳。
“谚息?”她捧住他的脸,顺手把他额前被雨淋湿的发理到脑后。
他闭上眼,伸手抱住她,又似乎是很冷,冷得发抖,所以手臂才抱得很紧,紧到她快要不能呼吸。
“喂……谚息啊……喂喂……”小凝艰难地为自己的肺挽留仅有的那一点氧气。
“什么?”他没放手,把下巴搁在她的颈项处。
“你到底怎么了?刚才那个是星溯的妈妈啊!”小凝皱眉。谚息是个温柔的人,怎么会忽然对一个美丽的女人那么粗鲁?
“那是星溯的妈妈?”宗谚息重复着这句话,忽然笑了。
他放开了小凝,大手捂住脸,笑得撕心裂肺……
“她……好象是找你……”小凝担忧地看着谚息的样子,轻声说,“你们认识?”
谚息住的地方离学校本就不远,司机一脚刹车,激起地上一阵水花,停住。谚息付了钱,拉开车门就下,走进大雨中,似恍然未知。
小凝赶紧跟上。
电梯一路上去,都有旁人在,小凝靠谚息站着,也不好多问。同电梯的大妈用奇怪地眼神在打量他们。
小凝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尴尬地笑了笑,这样子确实狼狈。
电梯里很冷,小凝把被雨水冲刷得冰冷的手放在唇前,哈下热气然后搓手。
谚息的手臂忽然揽过她的肩,她抬头看他,他却直直地看着电梯里指示楼层的灯。
电梯到了楼停下,宗谚息大步跨出去,小凝小跑着才跟上,谚息还是没理她,开了门进去,在客厅门口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小凝没料到,猛地撞上了他的背,向后弹出去,一屁股跌坐在了地板上。
“痛~~~”小凝揉着屁股,狠狠地瞪着他的背影,有点生气,“你今天怎么了?疯了吗?”
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发丝落下,苍白了脸。
转过身,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再带她去浴室把她的湿外套脱下,扔了块毛巾给她后,拿过吹风机为她吹头发。
暖风轻柔地抚过脖子,身体也从僵硬状态一点点舒坦下来,但是他始终没有说话。
“谚息,你怎么了?”迟钝如小凝也发现宗谚息一定有问题。
轻轻地伸手插入她的发间,疲倦地把额头靠在她的额上,他轻声说,“我怕……”
“什么?”小凝一脸莫名其妙。
当初想要的,拼了命也想要的,就在眼前却不敢认了!
当初想恨的,想利用的,想报复的,却可悲地发现,无法继续下去了。
就像一场长跑,本以为就要跑到终点了,却发现那个终点跟本不是他想跑到的……
“我不知道,不知道……”宗谚息烦躁地摇头,“你会不会讨厌我?”
“你在说什么啊?”小凝虽一头雾水,却感受到了他的悲伤。她回手抱住他,轻声说,“不会,不会讨厌你。”
不会吗?真的不会吗?就算知道他接近她是为了报复,也不会恨吗?
不,从来不曾爱过,怎么会恨?
魏凝嫣爱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最可悲的或许就是这个了,爱上了她却发现她爱的人不是他。
松开手,谚息很勉强地笑着对她说:“抱歉,我想洗澡,出去等我好吗?”
水很热,很急,从头冲下来,眼睛都睁不开。这样的温度,流淌过唇角,温润下去……身体里的血液似乎只能靠着外力才可以重新流淌,可是心中那份疼痛却迷了眼,伤了神。
不是他想逃避,只是不知如何面对。
这一刻他曾经盼了许久,想过无数次如果再次见到她,他要对她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可是如今他却像个懦夫逃跑了。
失去的已经回不来了,曾经他不怕是因为他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