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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绝色倾城(全)-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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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劭南看着自己的电脑,问道:“还有呢?”
    “她最近见过东华的老总聂东华。”
    阮劭南笑了起来,说:“你做得很好,继续把假消息放给她,直到明天我们跟东华的竞标结束。”
    “好的,阮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那竞标结束之后,谷小姐怎么处理?”
    阮劭南拿出新买的哮喘药,在阳光下细细看着,淡淡道:“不用我们动手,她卖了假消息给东华,拿了人家的钱,却害他们损失了一大笔生意,聂东华就不会放过她。”
    “我明白了。”
    阮劭南放下电话后,又告诉自己的秘书,“以后谷小姐的电话,不要再接进来。还有,告诉楼下的门卫,不要再让她上来。”
    将一切琐事处理好之后,阮劭南站起来,俯瞰着脚下繁华的街市,谷咏凌的背叛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迎接节日的好心情。
    他转过身,从抽屉里找出未晞留在别墅的那个他根本没拆封的礼物,将它打开。银白色的火机,在阳光下闪着一泓白光,那光芒太过耀眼,他眼前茫茫一片。
    他看着它,心里又酸又疼,这个傻丫头,他当初随便说的一句玩笑话,她竟然就当真了。
    他将那个土星火机捧在手心上,如同捧着整个世界,一个只属于他的世界。
    他在这污浊的人世上一路走来,以淤泥为食,与野兽为伴,以为自己早已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将身上每一个鳞片化作刀锋,不会对任何人心慈手软,动摇留恋。
    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一个人,是你背叛了她的所有,是你辜负了她的深情,是你亏欠了她的一切,可是这些都比不上,你不再是她的唯一。
    在那意义非凡的礼物上轻轻一吻,他将它贴在自己的胸口,痴痴地说:“未晞,在这个世界上能让我伤心的人,只有你。所以,你一定要回来!”


第五十三章    杀机重重

  
    第二天是假期,如非和未晞拿着她们简单的行李,搬到了近郊靠近山脚的一栋破旧的平房。房子是池陌跟一个朋友借的,是他奶奶留下来的,算是祖产。周围人烟稀少,山上一座座凸起的坟包,掩藏在树丛中隐约可见。
    “池陌有没有说,我们为什么要搬家?”未晞放下电话,用手语问如非。
    如非一边铺床,一边说:“红灯区的女人应该懂得什么时候发问,什么时候闭嘴。我想,现在该是我们闭上嘴巴,默默支持他的时候。你说对不对?”
    未晞笑了笑,没再问什么。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如非说:“你饿不饿?我去买点吃的,估计再有一会儿,他也就回来了。”
    “他会不会有事?”
    “只是找朋友借点钱,不会有事,放心好了。”


    如非临走的时候,又检查了一遍门锁才离开。她走得很快,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跟着她。停下来回头看,一个可疑的人都看不到。
    自己太紧张了吧。
    这个地方如此荒凉隐秘,阮劭南不可能这么快递就找来。可是如非不得不怀疑,倘若阮劭南真的这么神通广大,他们这么藏着未晞,又能藏多久?      
    未晞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假期结束后,她总要回学校上课,到那时候,他们又该怎么保护她?
    如非几乎想仰天长叹,好好的一个中秋节,都浪费在逃命似的搬家上。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还没正式开张,他们已经熬得筋疲力尽了。
    如非在村子里的小卖店卖了矿泉水、方便面和火腿肠,拎着袋子往回走。迎面开过来一辆黑色的轿车,泥土路上尘土飞扬。
    如非让到一边,与轿车擦身而过。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感到心慌。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除了扬起的尘土和黑色的后车窗,她什么都没看到。


    阮劭南坐在自家别墅里,对着满桌的美酒佳肴自斟自饮。桌上那些精致的淮扬菜,都是未晞喜欢的。还有那坛陈年的女儿红,他记得,未晞很喜欢这种入口绵软的绍兴酒。上次只喝了一小杯,脸就红得像个小孩子,但是眼睛水亮,越发衬得人明眸皓齿,粉白的脸,比平时更加可怜可爱。
    今夜的月色真美,好像柔细的薄纱,又如杯中的醇酒,微醺的感觉,让人心恬意洽,昏然欲醉。
    男人端着酒杯,看着沙发上小猫儿一样睡着的人,笑得开怀畅意。他站起来,走过去,将沙发上的人捞起来,抱进怀里,让她白皙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上,低声说:“我的小未晞,你终于回来了。”


    如非跟在池陌后面,从后门偷偷走进“绝色倾城”。进去之后,她就火烧火燎地朝VIP包厢冲去。
    池陌一把拉住她,说:“你这样不行,包厢区外面都有人守着,只怕你还没摸到他的边,就被人撵出来了。”
    如非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拉着池陌的手说:“那怎么办?都怪我,出去买什么东西。她要是有个好歹,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池陌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急,不能急,总能想出法子。
    “不如这样,凌落川包厢的酒水向来都是悠悠负责,那丫头以前跟你们关系不错,我们找她帮忙。我现在过去,想办法把她叫出来。你先去更衣室守着,等我带她过来,你们换一下衣服,你替她进去。见到他先不要急,找个机会把事情说清楚。就算他不帮忙,好歹告诉咱们,阮劭南能把未晞带到什么地方。”
    如非赶紧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忙拉住他说:“你不要去叫她,托别人过去。千万不要让他见到你,他一见你就火大,到时候只怕更不肯帮忙了。”
    池陌心下明白,点点就走了。
    如非趁着没人摸进了更衣室,一边转来转去,一边自语道:“未晞,你一定要等着我。我这就去救你,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


    未晞坐在椅子上,隔着满桌美食,绝望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她实在不明白,他已经把她的人生搅得一塌糊涂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为什么还跟她说什么补偿、爱恋、没有她不行之类的话?
    她半年前受过的那些苦,那些生不如死的遭遇,他是不是不知道?
    就算他不知道,他加诸她身上的痛苦,他是清清楚楚的。他怎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地坐在她面前,对她这样信口开河、信誓旦旦?
    无法可想……
    阮劭南依然笑得优雅而体面,他就是这样的人,即使将猎物拆卸入腹的时候,也不会让自己的嘴角沾上半滴血。
    想到这里,未晞打从心里冷出来,低头在纸上写道:“阮先生,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请你让我离开。”
    阮劭南用餐巾擦了擦嘴,看着未晞眼前的碗筷,柔声说:“你还什么都没吃呢!这些都是你以前最喜欢的,我特意把王嫂请回来为你做的,不尝一下?”
    眼前的男人柔情似水,似乎与那个可怕的雨夜又判若两人,可依旧让她心惊胆战。
    未晞定了定神,在纸上写:“过去喜欢的,现在未必喜欢。阮先生,自从半年前受伤后,我的口味变了很多,这些已经不合我的胃口了。如果你想说的都说完了,请让我走吧。”
    阮劭南笑了笑,眼中有东西一闪而过,如同流星划过漆黑的夜幕,转瞬即逝。他不知道自己这辈子真心哭过几次,但是这一次他知道:如果他哭了,这眼泪一定是真的。
    可是她相信吗?
    她不相信,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
    小时候听故事,神话里说人身鱼尾的冰鲛,可以织水为绡、坠泪成珠。他不是鲛人,不能把自己的眼泪变成珍珠,让她相信那是真的。
    他只是寓言故事里那个喊“狼来了”的小孩,小孩丢掉了性命,说谎的人总是会遭到报应,他的报应来了。
    他失去了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他把她弄丢了,再也不能找回来。
    得到时,不珍惜;珍惜时,已得不到。
    这就是他的报应。


    他双手交叠在餐桌上,看着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未晞,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看着男人貌似真诚的表情,未晞摇了摇头,在纸上写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阮先生,那我要怎么办?你报完了你要报的仇,害死了你想害的人,看够了你想看的戏,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你心满意足了。可我怎么办?谁来还我一个公道?谁来给陆家那两个孩子一个公道?阮先生,你欠我一条嗓子、两条人命。你还没有还,你让我怎么给你机会?”
    男人沉默了片刻,凝目而视,“我可以补偿你,用我的一生来补偿你,只要你相信,未晞,再相信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未晞看了看他,接着写:“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你太聪明,太高深莫测,你什么时候真,什么时候假,我分辨不出。阮先生,我真的很怕你。我不想自己后半辈子都过得惶惶恐恐,每天活在真假难辨的谎言里,更不想在恐惧中度日如年。如果你真的还顾念着我们往昔的情谊,就请你放过我,让我去过自己的日子。”
    阮劭南看后挑眉而笑,低头沉吟了半晌,方才冷冷道:“那凌落川呢,他跟我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你能接受他,却不能重新接受我?”
    他们有什么不同?这是一个好问题。
    “其实你们真的很像,同样的强势霸道,基本草菅人命。不同的是,他会内疚,会不忍,会认错,会反省自己。尽管伤害造成之后,这些不过是亡羊补牢。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不一样,或许是,他跟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阮劭南放下餐巾站起来,走到未晞身边,用平等的角度,屈身看着她,“如果只是这样,我也……”
    “还有就是,他不会借刀杀人,更不会为了达到目的,挑拨另一个男人来折磨我、欺侮我。”
    看着他惊讶的眼神,未晞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写道:“我知道,你从不认为我会报复你,那天晚上你是故意布局,让他怀疑我。我还猜到,你早就预料到他会怎么对我。你就是想我恨他,讨厌他,一辈子远离他。或许你更希望他恨我,讨厌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我。事实是,你成功了。他怀疑我,对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你太了解我们了,每一步都被你算进骨子里。可惜的是,你机关算尽,却是百密一疏。你终究算错了一步,就是人心。”
    未晞又写了一段话,阮劭南看过之后,将它揉万一团,狠狠地踩在脚下。
    她写的是:“那天晚上,他什么都没做。看到我哭,他就不忍心了,又被你挑拨得怒气难平,整整一夜,一个人在卧室里发脾气。他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除了我,都砸了个稀烂。后来,他用花瓶砸碎了壁灯,我当时就在壁灯下面,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我,后背扎了好多碎玻璃。我们去了医院,拔出碎片后,他不愿意住在医院。我们又回到别墅,回去后他就一直喝酒,喝醉了解就一头栽倒在床上,再也没有醒过来。我们就这样,过了一夜。他宁肯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我。所以真可惜,阮先生,你这次是枉做小人了。对于他的猜疑,我的确有些失望,但是对你,我只剩了绝望。”
    阮劭南抬眼目注她片刻,冷冷一笑,“那天早晨,你知道我跟着你,所以你将计就半,故意买药吃给我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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