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女人讲理-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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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鸥不禁后退了一步，结果就靠在门上无路可退。
“你不要过来。”李海鸥几乎是喊着说。
“你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我在今天早上就知道你来了，我过来拜访，你已经去了国际会展中心。海鸥，难道你不信任我？我从来就没有恨过你，我只恨我自己。”孙一鸣重新坐下来说。
空气似乎凝固在那里。
072
黄部长天不亮就醒来准备去野猪岭，经过一夜的揣摩，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只有亲自去才能打开真相。很多事情都需要及时的解释，往往等不得。等待是煎熬的，在吩咐老伴林志颖多带点营养品之后，就开始在屋子里踱步。都过了几十年，他已经等不及了，仿佛有人在召唤。
“老伴呀，你说几十年就这么过去了，我想我们都要面对一个选择。我的意思是我先走，你去和杜妈妈，婉君一起随后来，别忘了儿媳和孙子，都要带来。我可不愿意做后悔莫及的事情，我都想好了，这小子如果像我那时候，一定不会认我。可我认他，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也不要难过。医院这边呢，如果DNA的结果出来证明是亲生父子，就把结果拿到野猪岭，如果不是，就电话通知一声。反正，儿子我是认定了。”黄部长已经把这些话说了好几遍。
“你放心好了，我都记住了。”林志颖答应着。
“还有呀，你给孩子们的见面礼也要准备，不要轻，这样会让他们误会我们不重视。”黄部长还是不放心。
“你今天这是怎么啦？疑神疑鬼的。老黄呀，我发现你还是很紧张的。”林志颖说。
“是有点，我先去熟悉环境。你们随后就到，不要耽搁了。”黄部长终于下决心要走了，他让司机慢慢的开着车，一路上都陷入了沉思。
到了野猪岭，天才大亮，黄部长吩咐司机停车，自己想走会路。他按照过去的记忆穿梭在村落中，不知不觉就到了以前的知青点前面。以前的房子已经不在了，这里改成了村委会。也许是很早的缘故，路上又没碰到行人。她默默地看着这儿，似乎看到每次自己来林志颖都扎着小辫子跑出来迎接。是的，一晃都几十年过去了，自己也老了，有些事情隐隐忽忽的。
记得每次从红星农场走到这儿需要一个小时的山路，可那时候就好像不知道累。年轻真好呀，活蹦乱跳的，村子里瓦房已经普及了，再也没有土房子了。人们还是喜欢用麦秆生火做饭，袅袅炊烟和晨雾一起笼罩着整个村庄，小狗什么的早早的竖起耳朵，对陌生人虽然很警惕，但也不汪汪叫。
这一切都显得很熟悉和亲切。
老队长的家就在不远处，黄部长顺势就走过去，院门开着，打扫的很干净，正好碰到一个后生出来问：“老人家，大清早你找谁呀？”
“我找老队长，这是他的家吧。”黄部长说着就走了进来。
“他是我爹，在正北房里，已经下不了床。”后生说。
“没事，我去看他。老队长，黄飞来看你来啦。”黄部长喊了一嗓子。
“快进屋子吧，外面冷，你不忙着跑这里干啥呀？”老队长一边咳嗽一边问。
“今天休息，我就来了，人老了念旧。”黄部长坐在炕沿边上，紧紧地握住了老队长粗糙的手说。
“快泡茶，来的是黄部长。”老队长吩咐儿子。
后生答应着走了。
寒暄后却无话可说，老队长问：“黄部长，你来是为了孩子的事情吧？”
“是呀，但也不全是，我来这里还有一个事，就是看看旧地。变化真不小，比我们那时候好多啦。”黄部长说。
“老杜走的时候，大家都要走，我也忙不过来。他是第一批走的，我记得他带着一个男孩子，我问过他，他说是朋友的孩子，我也没在意，虎头虎脑的。听说是给村里一个奶妈喂的，每个月他就把自己省下的粮票什么的都给了奶妈，自己饿着也舍不得吃一口。我估摸着孩子是哪个知青的，也没有多问。他是信任我的，说孩子是小林的，千万不能给别人说，那时候你去上大学了。后来就带着孩子坐卡车走了，去城里就再也没有音讯。我知道的都给小林说了，杜一山这个人很倔，不轻易求人，说岁数比我还小，应该在杜家墩找生计。很多人走了都回来过，他没有，一次都没有回来过。”老队长说着又咳嗽起来。
“你应该去城里看看，别耽搁了病。”黄部长说。
“都老了，还医啥，白花钱。老毛病了，没放在心上。米云就是米胜利我那兄弟的孩子，他牺牲后没几天，弟媳妇也就跟着走了，两个孩子饿得哇哇哭，没办法，一个送人了，留下的就是米云。抱走孩子的是以前公社的书记王书记的老婆，听说要送到南方她姐姐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养不活呀，没办法。”老队长显得很自责。
“这已经够为难你的了。以前我们来找，你都不说。”黄部长说着也不禁抹了一把老泪。
“我是信守诺言呀，不能说，可现在也不知道那一天就入土了，不说就来不及了。”老队长叹息着说。
“老队长，我今天来就是认儿子的，要麻烦你做个人证，最起码证明他就是我们知青的后代，他就出生在野猪岭。我不要你说谎，你必须给他说明白你知道的。我担心他转不过弯来，但有一天他会想明白的，即使他不认我，我也要认他。”黄部长说。
“黄部长，我会尽量说服他的。”老队长答应的很坚定。
临近中午的时候，林志颖就把杜妈妈一家子都拉来了，还从酒店请了厨师过来给大家做饭。大家齐聚在老队长家的堂屋里听完了所有的过程。
“谢谢你，很感谢你，我们都是杜春的妈妈。”林志颖抱住杜妈妈痛哭一场。
“老杜如果在也很高兴的，他一直心事重重，就是没有找到你们。怕孩子听了伤心，现在好了，都成了一家人。”杜妈妈很激动地说。
“来，杜剑，叫爷爷。”杜婉君拉过杜剑过来。
黄部长期待的盯着孩子说：“没想到都这么大了，都成了大学生。老杜家对我们黄家恩重如山哪！”
杜剑还在犹豫，杜婉君悄悄地推了他一把，才湉湉的叫了一声：“爷爷，奶奶。”
“哎。”黄部长和林志颖齐声答应。
“红包呢？快给孙子和孩子们。”黄部长提醒老伴儿。
“我都忘了，这不，都准备好了。”林志颖赶快把准备好的红包人手一份。
“我这样做都是一种补偿，不算什么，就是心里好受点。你们从今天回去就搬到我家里去住，房子都安排好了。儿媳妇的病我已经安排从上海请来最好的医生治疗，一定要把她医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虽然老了，可年老有福，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就很满意。”黄部长大声地说。
林志颖的手机响了，是院长打来的，说经过慎重比对了几次，可以断定，杜春与黄部长是父子关系。
“老头子，确定了，等会报告就会送来。我好高兴呀。”林志颖颤抖着声音对黄部长说。
“好，好。”黄部长哽咽的老泪纵横。
“等会杜春来了，就委托你给孩子好好说说，DNA鉴定结果也出来了，证明杜春是我们的亲生儿子。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林志颖拉着杜妈妈的手说。
“我会告诉他的，可能孩子一下子暂时接受不了，你也不要难过。”杜妈妈自然满口答应。
正在这时，一辆车停在门口，杜春被两个便衣押着走下车来。。。。。。 。。
073
米云沿着马路往回走，越走越走不动。别看车开了不多一会儿，可人走起来至少要一个小时多。远处都是楼房，似乎很近，自己却无力一步到位。右手那边是沿着河流的桃花岛，吊塔林立，看起来施工的准备已经完成。想到杜春有如此好的结局，他打心底为这差点成了舅子哥的人高兴。即使身陷牢狱，只要有亲人，他们都会选择等，最终会有一个归宿。好容易到了护城河桥，米云就觉得再也走不动了。
“轻身走路不知挑夫苦，身陷红尘岂了俗世情。师傅，可否容本道为你卜上一卦呢？”一个仙风道骨般的算命瞎子到了米云的身边问道。
“你擅长那个方面？”米云问。
“摸骨。”算命瞎子说道，那双手显然与他的沧桑并不匹配，浅析白皙，好像女子的纤纤十指。
米云也从来不信这些，但看到那双手也不禁动了心思，就问：“算一次多少钱？”米云在寻思钱的问题，省一点还可以给女儿买点好吃的，所以他从来都不乱花钱。
“昔日韩信落难之时，获《万人敌》一书成就千秋伟业。卦金随意，师傅不可在乎。”算命瞎子说。
“好吧，我本来要去乡下，可车坏了，我只能走回去。这么说，我是省了一笔车资，可也换来身体劳顿。我就把这笔钱当做你的费用，都给你。歇歇脚我只能走回去，看来该花的钱也无法留在手中。”米云解释说。
“今年头一卦，得遇有缘人。师傅且把头伸过来让我摸摸。”算命瞎子说着就把手伸出来。
米云只觉得一只手在抚摸自己的脑袋，如同看到了母亲和父亲，他们都抚摸着自己的脑袋问苦不苦，顿时泪水就沿着脸颊尽情的流了下来。本来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哭了，此刻，却情不自禁，甚至有点哽咽着出声。为什么在人世间，偏偏自己就没有权利叫一声“爸爸妈妈”呢？对于很多人都很正常的事情，自己却不能做到，只能在思念中默默呼唤。
“师傅骨骼奇秀，当属于性情中人。虽如韩信当年落难，终非池中之物，不敢，不敢呀。老人我一生凄苦，怎知还有更苦之人，都是劫数所致。你命中一子一女，女大男小，晚景非同一般。五年后必将发达，成就一段传奇。我有一本书，将赠予你，好好研读，必将成就自己，切莫放弃，慎之。”算命瞎子念念有词。
米云醒悟过来，天已黄昏，冷风凄凄，哪还有什么人在身边？可手里却握着一本老书，一本无字的老书，看起来年代久远，已经破旧不堪。仿佛是一场梦一样，心中大奇。此刻，只觉得一身轻松，疲倦早已不知所踪。护城河边的柳树朦胧，柳烟弥漫，恍如隔世。
回到家里，米云依旧想不明白，就将那本老书放在枕边，打开电脑进入股票聊天室。
“你没去乡下？”回家似乎就在等待一样。
“去了，可半道车坏了，就走了回来。”米云淡淡的说。
“还没吃饭吧？你也不知道打车回来，走路多累呀。又不是小伙子，你就逞强吧。快去吃饭，一定饿了吧，看看，都快九点了。”回家连珠炮似地说。
“等会儿了煮碗面就行了。”米云笑了，发现这种语气很熟悉，充满了责怪和关心。
“你的身体垮了，你女儿怎么办呀？”回家问。
“哈哈，女儿我自有打算。说说，你如何看待前妻，我想听听。”米云说。
“我又不是男的，我怎么知道。”回家说。
“那你认为离婚了女孩子应该跟着谁最好？”米云继续问道。
“我没离过婚，怎么知道？不过我觉得女孩子小的时候应该跟着母亲，至少到度过青春期。”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