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命绝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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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的放松伴随森格沉沉的呼吸声,循环的血液流淌无阻,穿行在森格身体每个需要解乏的角落里,呼吸声越来越沉,越来越长了。
很快,森格似乎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梦乡,在梦中它游荡着。
当黎明的正义利剑驱散了黑夜的魔鬼,胜利的旗帜正迎风招展时,蓝色小货车已不知不觉中转过了几道弯,踏过了多少艰难路,才栖栖的出现在山谷间。
透过车窗,庆生深深的吸了口窗外冷冽的寒气,奔波了将就三小时的时间,终于即将到达目的地;仰头望了望自己家所在的那个山头,庆生不免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路实在太艰难了,开车的老陈双手紧握方向盘,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一刻也不敢眨眼,小心加小心,谨慎加谨慎,都快使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了;老刘明显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他清楚此时的处境,眼睛不但直直地盯着前方,还时不时的提醒驾车的老陈小心前方。奔波的疲惫在他们身上一点儿也没有迹象,有的只是高度紧张;或许,高度的紧张早已驱散了他们的倦意。
如果早知道是这么难走又这么危险的路,且还是这样的鬼天气,他们打死也不会来送身旁的这位买主,他们似乎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很是懊悔来到这个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命搭送进去的鬼地方。
暴风雪停止了,然而似乎还在继续着,寒风席卷,零落雪花漫舞在平地山谷中,随意洒落;风在吹鼓着,好像前夜的战斗还未停息,硝烟侵染了天地,一片混沌。
风雪呼啸啸的在车窗外肆虐着,没有了往常的安谧;到处都是凌风乱骨的哀鸣声,天地仿佛一蹶不振,依旧沉寂在死的气息中。路旁的树木没有了生的迹象,山川间的柏油路蜿蜒盘曲,不知尽头伸向了何方?经过暴风雪的洗涤,路与山相连,早已分不清哪是路了,偶尔会有些车轮碾过的痕迹,方才能够证实这就是路了;就算是这样,但有时也不能够分辨清!只能根据路旁相继排列的树木来判断了。
摇曳欲坠的蓝色小货车似乎就像是一位背受了重力的老者那般,踉跄的行走在隐约的山路上,路还在向这位老者发出挑战;都怨这雪下的实在怕极了,平坦的公路上开车行走都得小心谨慎,更何况是山间路,偶尔还会有被雪埋没平的坑坷。若不常向前方的路仔细察看,很可能会陷在那里。有时,雪水吸附在泥面上,汽车一走便会呈现出它的泥泞路,这又使得载着森格的小货车开动的异常艰难。好在老陈老刘这两位老搭档的默契,才使得小货车一路行走并无什么大碍!
第三十一章
白色的日光渐渐扩散开来,寒风还在继续呼鸣着,但好像因为太阳光的缘故,变得柔和起来。银色裹装的大地正苏醒着,炊烟在袅袅地伸向无边的天际,“村里似乎已有人在走动了”,庆生抬头望着前方,心里在自喃道。
庆生所在的村隐约间呈现在山间,通向那里的路是一条似龙蛇那般盘延而上的山路。
这样的路转折点多,不得不使铁笼也一同与小货车一样,左一晃,右一晃。森格总被惊醒,梦境也随之被突如其来的颠簸与震荡所打乱,仿佛发生了大地震,顿间所有的一切都倒塌,梦境也不例外,在它的脑海中化成了空白。森格被晃动的了无睡意,可它却想闭上眼睛,寻找先前丢失的梦境;那梦境的空气似乎勾引住了它,森格坐起身子闭起眼睛,鼻头朝向货车后门间的那条缝隙探索了起来:唉!怎么还有像遗失的草原上这么清新的空气,但却没有淡淡地草香味和牛羊粪味;有的只是一种怪怪的气味,那种气味刺激着它的鼻孔。
森格晃晃它的鼻头,在它的记忆中搜寻着这种怪怪的气味到底为何物?探索气味更是驱赶了它的睡意,好奇心不免涌上了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也说不清到底有多久,总之一声尖利的噗熄声覆盖了这无际的时空,紧接着小货车小货车小货车的车底下的排气筒泻出了最后的黑烟,发动机的隆隆声停止了轰鸣,蓝色小货车就这样的停在了一个典型的农家小院。说不清的还有森格的咆哮,也不知是什么何因,何时开始咆哮的,总之一直到现在,它还在不停的咆哮着。而森格的咆哮下,随即伴来的是庆生与老刘老陈盯着寒风陆续下车,他们好像商讨了一会儿,其中老刘便径直走向车后门,用手扳转门把。黑压压的后车厢倏然灌进了光线,刺激着老刘的眼睛,同时也刺激着铁笼内森格两轮金太阳下的眸子;刺眼的光芒还未适应,它的鼻头,鼻孔内无数的阡维毛先前察觉到的一种不祥被瞬间放大,一下子传递到了它的大脑,它的心脏,它的细胞及各类神经系统,紧随而至的是比先前更加震撼的咆哮,一种不亚于在草原面对狼群时的咆哮在上演。或许是天性的驱使,或许是仇忾的愤怒,咆哮越来越激扬,激扬的全身血液再次沸腾了起来,毛细血管内的热血不停地在膨胀。
它的目光在搜寻着,在眼眶内不停地转动着,它左瞅瞅,右瞅瞅,总感觉这种不详的气味是来自于它看不到,隐秘的,阴暗的。总之就在它周围弥漫着,飞舞着。它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猛烈,这种猛烈似乎需要肢体来配合;于是,它不停地在笼内走动,时而把鼻头伸向笼外,不停的吼叫;时而在那狭小的空间内小跑起来,时而把它竖起的头峰使劲左右晃动,它有些疯了,对!它快疯了,看到它这一变化过程的庆生,老陈老刘,在他们眼里一种难以形容的愕然,惊梀在上演着,他们麻木了,呆若木鸡了,似乎就是在那一刻,地球停止自转,时间停止前进了,就那么的零点几秒,让他们停留在了戛然而上的刹那!
它的举动,它的疯狂令它身上的伤口开始快速重蹈旧覆,冻僵的血块撕裂开来,破碎了;伤口上又汩汩流淌起了血红血红的小溪流,很快,溪流泼洒向了铁笼上的铁条,木板,再由木板的间隙流向了车板,车板上堆积了一部分的血泊后,开始溢向了车外,滴到了洁白的衣装上,一滴,两滴,逐渐的由小扩大,染红了一片。
森格热烈般的血浆似乎要在这农家小院的银装上点缀些什么?
或许,这就是森格要想庆生所带的见面礼吧!这样的或许在庆生看来将是一场灾难的征兆;然而这样的灾难,森格却不以为是。它继续着它的愤怒,它的咆哮,一副誓不罢休的态势蔚然而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十二章
冰冻的大地似乎在颤抖,山谷间回荡的吠声都快把天地震碎了,干树枝上挂着的雪片儿摇曳欲坠,白里透红的雪地更加透红了,嘀嗒嘀嗒地血流不在嘀嗒了,成了一条细小的线贯穿着空气,雪层,渗进泥土里。
森格在铁笼内四处奔跳着,撕咬着,带动着它脖颈的铁链哗哗作响,莫名的疯狂举态令它伤口的血流流的更快速了;血在继续飞溅着,飞溅的整个车厢内充满血腥味,血腥味飘向了天空,也自然而然的飘进了还没缓过神来的庆生,老陈与老刘的鼻孔,血腥在他们各自的鼻内毛纤维上过滤着,激醒了他们的大脑,他们立刻做出了反应!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老陈与老刘,他们随即各自从驾驶室内拿出了一根一米左右长的铁棍,这些铁棍有时抬些东西用,有时用作殴打的家伙什,他们常在驾驶室内备用着,这不!关键时刻老陈老刘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他们惯用的伎俩:敲打,恐吓。
反应过来的庆生想要阻止老陈老刘的行为,但似乎这样的劝阻对他们俩来说置若莣闻,毕竟眼前的这条藏獒现在还不属于自己,否则,他怎能够容忍别人对自己的心爱之物进行伤害呢?老刘在脑海中犹豫了些片刻,觉得还是应该对他们俩的行为进行劝阻。
然而,就是这样的劝阻却恰巧晚了那么些片刻,“要是我当时立刻阻止那该多好啊!”事后,当庆生想起这事,总是叹口气,独自懊悔起来。
这样的劝阻为什么总是偏偏不在恰当的时候出现,为什么?
莫非,这就是森格命中所注定的?逃脱不掉么?
殷红的雪地上飘升的热气就已预示了一代雄姿英飒的亡魂开始向天地发出了招魂的手,就好像草原*台上空密集的秃鹫招手。
庆生痛惜的不仅是森格,更加痛惜的还有为自家立下汗马功劳的黑豹,黑豹面前的血雾已于雪片融为一体了,谁也没有注意到先前黑豹最后吼出的那一声加。或许,它的那声吠叫被森格的怒吼淹没了下来。
森格的突死可以说是意外之中的意外,谁也没有意料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就连森格自己也身感意外;森格能够感受那样的死是多么的痛苦,好像是对自己蓄积已久的阴谋。先是有一种力量,突然的,莫名的,从自己胸腔内,从肺部,汹涌般的在向自己的头部冲击,脖颈部感觉自己的喉咙似乎有东西,不由自主的喀着,顿时,自己的嘴部塞满了血液,吐向了铁笼。接着就是自己的鼻腔,鼻腔内流溢出了殷红的血液。而这一切伴随着的是它身体不停地痉挛和抽搐;它在痛苦的畏缩着身体。作为一只獒,它并没有叽叽的尖叫,而是默默地承受,承受这一切的苦难。
“难道,这就是草原阿妈对它的惩罚么?就是祖先对自己子孙的惩罚么?”此时的森格在承受着这一切的苦难时,内心不禁的这样自问!想到这,眼角不免的侵润出了一颗血红的泪。
森格沉痛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它的亡魂脱离了躯体,去向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地方,一个让它魂牵梦愫,日日思念的地方;黑暗中,森格仿佛看到了老主人扎西泽仁边抽着烟袋,边微笑着望着自己,看到了自己愉悦地徜徉在草原阿妈的怀抱中,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看到了更多更多它熟悉的一切。
眼角的那颗血红的泪,冷凝成了血色冰珠,划过了森格的脸颊,落到了雪中被埋藏了起来。
寒冷的苍穹中,轻淡淡的云际,发生着千变万化,似乎有一位长者在含笑般地挥舞招手。森格的亡魂一直在朝向它奔涌,渐渐的,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几十股像森格同样是优秀藏獒的亡魂都急切地向远方的它奔涌,向草原阿妈的胸怀中奔涌着。
森格内心的夙愿终于在它死后,亡魂帮助它终于了却了。草原阿妈宽敞,温暖的臂膀在重新接纳着它们,就像遗失了的孩子重回到久违的家那般。
草原阿妈的重新接纳似乎在诉说着一件令他们恍然大悟的事情,“今生今世地承受苦难,只是为了更好的来世!”来世是一个藏族人,还是一只更加优秀的藏獒,这是一个未知的疑问;然而我却更多的希望森格的来世是一个藏人,一个像扎西泽仁忠厚,实诚,热情的藏区汉子。森格!若你来世是一个藏人,那么请让我与你成为兄弟,一个可以同生共死的兄弟;若你来世还是一只更加优秀的藏獒,那么请让我做你的主人,一个对你爱护有加,终伴一生的主人,你是我一生相伴的亲人!
森格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它的躯体永远的客死在了这里,它的灵魂慰藉它的心灵,让它安心的上路了。 。 想看书来
第三十三章
老陈老刘手中的铁棒落了下来,森格意外的死亡令他们甚是心疼,总是悲观的叹叹气。而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