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孩,别哭-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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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跟哪啊,我一头雾水:“什么娃娃,没印象。”
米朵锲而不舍:“你是不是小时候被汽车撞过,把脑子撞坏了,失忆了?”
我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小时候身体好着呢,吃嘛嘛香,别说汽车了,连自行车都没撞过。”
米朵很失望,但还是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那你还记得六岁前的事吗?你在哪家幼儿园?”
六岁前的事?说实话,我还真是不太记得了,我只记得幼儿园大班的事,我曾经把一块板砖拍在了小女孩的头上,因为那女孩向我显摆她的布娃娃来着,难道那个小女孩就是米朵?她记恨了我十几年,现在来报仇了?
我咽了口口水:“米朵啊,十几年前的事谁还记得啊,念旧不好,未来多美好,我们要向前看,以前的恩恩怨怨就让它过去吧。做人要心胸宽广,不能太狭隘,忘了吧忘了吧。”
米朵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忘不了。”
我和米朵默不作声地回到饭桌上,各自心怀鬼胎。
高琪见气氛有点不对劲,故意打趣道:“你俩怎么一起消失了这么久,该不会是背着我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吧?”
我没说话,倒是米朵开口了,一股火药味:“丁安的记性不好,估计他连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没准儿一会他还会忘了咱俩叫什么,扭头就把我们给忘了。”
见高琪一脸疑惑,我忙笑道:“米朵,刚刚我不是说了吗,做人不能太狭隘,我不就是因为你身上只带了两块钱嘲笑了你两句,你总不能一直这么记仇吧。来,这杯酒我敬你,当我向你赔罪。”
米朵看都没看我:“服务员,再拿个杯子。”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没完没了地爱,没完没了地恨(16)
高琪不解:“你的杯子不是在那吗?”
米朵把摆在她面前装满可乐的杯子移开,往新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红酒,对着我举起杯子:“不是要喝酒吗,还愣着干吗,我先饮为敬。”
米朵一仰头,一口把一整杯酒都喝光了。我也硬着头皮喝了一杯。
米朵自顾自地又给自己的杯子满上:“这杯酒我敬你。”然后又是一口干。
高琪低声问我:“米朵这是怎么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受什么刺激了。”
就当我和高琪窃窃私语的时候,米朵已经喝了大半瓶红酒了,她摇摇晃晃地站在那儿,咬牙切齿地望着我,望得我心里直发憷。
难道因为我当年的那一板砖,给她留下了什么后遗症?突然间,我意识到一个问题,米朵在十岁前不是一直都在孤儿院吗,怎么可能是那个小女孩?再说了,米朵比我小两岁,又怎么可能和我在幼儿园读同一个班?
疑点越来越多,我注视着米朵的脸,想起初次见面的熟悉感,想起那次医院里披散的头发,最后我想起了一直以来梦里的那个哭泣的女孩。
难道是她?那弋阳又是谁?
我一把夺过米朵手中的杯子:“别喝了,你是不是又准备像上次那样吐几碗粥出来?”
高琪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看来你和米朵之间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事啊?”我从这话里闻到了股醋味儿,但我并没有解释。
米朵趁我不注意,又把杯子抢了过去,大声嚷嚷道:“我要喝,我要继续喝,你凭什么不让我喝?”
“你醉了。”
“我没醉!”米朵的眼里泛着泪光,“我想醉,我必须要醉,醉了我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我也能像你那样,把什么都忘了,把你这个臭浑蛋臭流氓死痞子给忘了!”
高琪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她腾地一下站起身,一把拽起米朵:“米朵,我有话要问你,咱俩把话说清楚了!”
我一看情况不对,忙过去拉高琪的手:“她喝醉了,你又何必跟她计较呢?”
旁边有人注意到我们三人,我不想被人看热闹,拉着米朵和高琪的手:“走,外面说去。”
混了这么多年,干过不少操蛋事,但我一直都有个原则,就是绝对不会脚踩几条船,怕的就是出现像今天这样的闹剧。
走出酒店,被冷风一吹,米朵的酒也有点醒了,她满怀歉意地拉了拉高琪的手:“对不起,高琪……”
高琪甩开米朵的手:“米朵,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好姐妹,你也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开这个PARTY,你不是一直很讨厌丁安的吗?为什么你和他有那么多事瞒着我?”
我在一旁插话:“不对啊,高琪,你不是说今天是你生日,你妈要给你介绍对象,让我来假装你男友的吗?”
高琪瞪了我一眼:“我不这么说,你会来吗?”
我还想问高琪,我和你不是分手了吗,但看着高琪受伤的表情,我只好把话咽进肚子里。
高琪呼吸急促,情绪激动:“我也觉得自己这样特招人烦,在医院那会明明说好了,但我还是放不下。我经常问我自己,为什么难过的时候不依靠,为什么受伤的时候不离开。有些东西维持久了会被当成理所当然,因为,我一直习惯做你心里的那个坚强的可以依靠的女孩。这样,有一天你走了,我才不会太难过!”
我沉默地点了根烟,不知道该说什么。
米朵低着头:“高琪,你误会了,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那个弋阳吗,我看见丁安的钱包里有一张照片,和弋阳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一时激动误以为丁安就是弋阳。”
没完没了地爱,没完没了地恨(17)
高琪怀疑地看看我,我拿出钱包:“这张是我小时候的照片,估计是从小就长了一张明星脸,谁看着都眼熟想套近乎,前两天还有人问我是不是金城武呢。”
高琪被我逗乐了:“没正经。”
米朵站在旁边,淡淡地笑了笑,一脸的哀伤。
解开了误会后,高琪和米朵握手言和,由此可见,女人之间的友情万一插进了一个男人,就会变得相当的脆弱。我的脑海里回响着高琪的那番话,心里直犯愁,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当初真不该招惹这个冤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PARTY散场后,高琪跟着他爸妈的车走了,我问身边的米朵:“我送你回去吧。”
米朵白了我一眼:“打劫。”
我乐了:“劫财还是劫色?财就算了,色的话,你随便劫。”
“把钱包交出来。”
我没动:“你是不是想要那张照片?”
米朵点点头。
“那没办法了,这张照片是唯一一张我妈给我拍的,我不能给你。”
米朵有些失望,她叹了口气。
“那个弋阳是你什么人?”我有些好奇。
米朵眼神闪烁:“他和我以前是同一家孤儿院的,后来被人领养了,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问米朵:“你有他的照片吗?”
“有一张,是弋阳被领养前的照片,现在摆在我房间里。”
我在心里做了个决定,深吸一口气:“走,上你家看看弋阳的照片去,没准儿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米朵惊喜地问:“你有个弟弟?”
“逗你玩的,我要是有个弟弟还了得,天天追着我要零花钱,我非破产了不可。”
到了米朵家楼下,我正准备上去,米朵红着脸拉住我:“你就别上去了,我把照片拿下来,我骗我妈说你到国外出差去了。”
原来如此,我说呢,最近米妈一直没给我打电话。
没一会,米朵气喘吁吁地跑下来,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给。”
像,太像了。我看了看米朵给我的照片,再看了看我钱包里的照片,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楼道的灯光依然昏暗,我不经意地瞥了眼照片上的女孩,顿时愣住了,这不就是我梦里的那个女孩吗?长长的头发,小小的身体,不同的是,梦里的她在哭,照片上的女孩却在笑。
我定定地站在那,盯着手里的照片,半天没缓过神来。
“照片上的女孩是谁?”
“废话,当然是我啊。”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把照片还给米朵:“我还有事,先走了。”然后扔下一脸茫然的米朵,急匆匆地开车走了。
我飞快地赶回家,从抽屉里翻出我妈的病历,在血型那一栏上,清楚明白地写着——AB。我的血型是O,AB型的母亲根本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小孩!
一时间,天旋地转。
一个个记忆碎片连成一部电影,在我脑海里疯狂地播放——
“我快死了,是癌症晚期,我想要你来医院看看我,有些话我想告诉你,这些话我憋了二十多年,你应该知道……”
“野种!”
“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送到孤儿院!”
“你是不是小时候被汽车撞过,把脑子撞坏了,失忆了?”
“那你还记得六岁前的事吗?你在哪家幼儿园?”
“照片上的女孩是谁?”
“废话,当然是我啊。”
那个女人,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我恨了十几年的女人,默默抚养了我十几年,临死的时候,我居然连看都没去看她一眼!我无耻地以她的痛苦为快乐,让她带着我的恨孤独地死去。我居然还自以为是我原谅她。
她曾经在绝望中给我打过电话,她曾经低声下气地哀求我去看她,她曾经牵着小男孩的手过马路,她曾经在深夜为那个男孩偷偷哭泣。就为了一个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男孩,一个以为她不爱自己而恨她的男孩。
我无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悲痛?悔恨?愧疚?什么都不能完全准确地概括我的心情,在这个死去的女人面前,我无地自容。
我捧着我妈的病历,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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