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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近墨者娇-第196章

小说: 近墨者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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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轻公子一愣,转身才看见不仅张生在此,连大皇子和逍遥王也在,一眨眼,他就面带悲切地道,“请殿下、王爷还有张大人为小的祖父做主啊!”

    张生诧异,他与大皇子对视一眼,“有何冤情道来。”

    那公子直起身,指着墨家人怒道,“就是墨家的血胭脂墨丸害的,小人祖父爱墨成痴,数日前得了一枚血胭脂,便日日都拿出来品鉴,与友聚一起之时,还要碾磨书写一番,可今个一早起来,祖父照例研了墨汁,本欲打算作画一幅,不曾想,画到半途,竟晕厥了过去,幸得小的在旁,差人找来大夫,大夫言是中了丹砂之毒,虽毒量不重,要不了性命,可也折腾人,特别还是小的祖父年事已高,哪里经得起。”

    仵作上前,扳开木架上那老者的嘴,细细看了,后又拨开眼皮,直起身对张生点了点头。

    这下,连大皇子明月都动容了,此等事,哪里是一桩简单的命案,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种事不太像古绯做下的,当即道,“张大人,人命关头,本殿与你一同走一趟墨家,瞧一瞧古圣师如何说法。”

    张生巴不得,眼下已经出现两起中毒,谁知稍后晚点还会不会有更多,如此有大皇子一道,多少也能分担一点压力。

    “如此,”逍遥王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有气无力地冷气,让人听闻莫名发寒,“本王也勉为其难走一遭。”

    说完,他轻描淡写瞥了墨家人几眼,上挑的眼梢中,带着轻蔑的冷笑。

    “来人,将墨家人一并带上。”张生发话,让开道,虚手一引,先让大皇子和逍遥王请了出去,自己随后才跟上。

    瞧着还没卖出去的血胭脂,以及挨次面带嫌恶之色几下就走光了的宾客,墨家几房的人只觉天降灾祸,如若血胭脂真的有问题,那之前卖出去那么多的血胭脂……

    一深想,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墨家几位爷更是心如死灰,顿觉墨家,这次是彻底的完了。

    (阿姽:出门买点甜点回来继续码字。)(未完待续)
244 那是对你的磨练
    当明月、逍遥王还有张生,带着墨家几房的人过绯园来的时候,古绯正在自行对弈。

    她摆了棋盘在树荫底下,穿着简单白衣,松松绾着发,眼眸半阖地取白子,缓缓落下,听闻动静,她动作一顿,后放下棋子,理了理鬓角不乖顺垂落的发丝,轻言细语地道,“不知殿下、王爷大驾光临,民女惶恐,还请恕罪。”

    明月一摆手,面有正色,一引张生道,“古圣师,这是刑部张大人,想问圣师几句话。”

    杏眼烟波流转,古绯没去看逍遥王一眼,她目光落在张生身上道,“见过张大人。”

    张生一抹八字胡,单手背在身后道,“听闻如今墨家铺子里卖的血胭脂墨丸,配方出自古圣师之手?”

    古绯点头,这本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一边示意夜莺搬锦杌并上茶,一边回道,“是,血胭脂配方确实是小女子默出来给墨家墨三公子的。”

    张生眉头一皱,“这配方是圣师一人琢磨出的还是?”

    古绯轻笑一声,杏眼弯弯,树荫下有鎏金点光投落在她素白的脸上,让她越发眉目安宁,“张大人说笑了,小女子还没那等能耐,血胭脂的配方是民女在墨家一古方上琢磨而来的,改动不太多,只是将其中的辅料加之变化,让制出的墨丸,墨香悠久而已。”

    张生沉吟,他瞥了坐一边不言不语的明月一眼。又看了看临时过来凑热闹一般的逍遥王,顿觉烫手起来。

    古绯将其神色尽收眼底,她对白鹭使了个眼色。“张大人,那古方如今就在小女子书房,可给大人一观,血胭脂的配方,小女子也可以尽数默出。”

    闻言,张生也觉先看看为好。

    “不过,”古绯话语一顿。瞧着白鹭进了书房,才看向被衙差一起押着跟过来。面色不好的墨家人问道,“不知,张大人这是何意?”

    “大京有人中毒了,”明月开口。抢过张生的话,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古绯,“中毒之人皆是因买了血胭脂,而致中毒。”

    古绯一愣,随即她眉心皱起,想也不想的就否决道,“不可能,若是按着配方来制,决计不会有问题的。”

    “按着配方?”张生像被提醒了。他喃喃重复了句,意味不明。

    这当,白鹭捧了笔墨和一薄薄书卷过来。古绯接过,先翻开书卷,指着其中一页道,“大人请看,这就是那配方。”

    尔后,白鹭研磨。她执笔,刷刷几下。在白纸上默下自己完善过的血胭脂配方,“这是小女子改动过的配方,也就是血胭脂配方。”

    张生两厢一比较,果然只是其中墨料有稍许的变化,而且和墨三公子拿出来的那张配方一样。

    张生沉默,他转手将书卷和配方呈给明月和逍遥王过目,想了想道,“古圣师可曾想过将这配方中的松烟用朱砂代替,改制成彩墨?”

    这还是比较委婉的说法,张生就差没直接逼问了。

    古绯讥诮一笑,“张大人是在说笑么?小女子自问不甚精通医理,可还是晓得丹砂最好不与雄黄矾石过量混合的道理,这血胭脂的配方,里面分明就有雄黄和矾石,小女子又岂会用朱砂代替松烟!”

    张生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古绯继续道,“且以松烟制墨和用朱砂制墨,这两者的技艺并不同,松烟墨料需加炙熔胶,而朱砂不可火锻,故而如要用朱砂制彩墨,又是另外的制法,这配方白纸黑字,分明写的是松烟炱,而非朱砂。”

    此话一落,张生眼神锐利如鹰隼地看向墨三公子,高深莫测的道,“可他们都一口咬定,是古圣师吩咐将松烟替换为朱砂,说用朱砂制出的血胭脂,卖相极佳,才能大卖。”

    古绯愕然,良久她叹息一声,面无表情地道,“既然如此,张大人就查证吧,小女子行的端做得正,且这些日子有无单独见过墨家这几位的爷,吩咐过这样的话,也是有迹可循的。”

    说到这,她嘴角微微勾起,眼梢睫毛暗影深邃如渊,“小女子将配方交到墨三公子手里那日,还特意制了枚松烟的血胭脂给墨三公子品鉴,如今这枚墨丸都还在书房收着,至于这朱砂血胭脂一事,小女子根本不知情,无人来回禀过我,其实这几天,小女子一直在奇怪一件事。”

    她手尖在扶手上划着圈,一下又一下,“就算今日张大人不上门,最迟不过明天,小女子也是要找张大人的。”

    “哦?”张生拉长字音。

    “小女子,”古绯粉白的唇一启,就说出让墨家几位爷几欲昏死过去的话来,“家中银库遭窃,好几日过去,族长在外查探,一直没任何线索,如今墨家银库是半个铜子都没有,小女子还好奇,前些天,墨家几位爷就找到小女子,说要批条子领银子买墨料,没有银子,条子自然是没批的,可今个墨料库中那一车车的墨料从何而来?”

    “是以,小女子想找张大人报官。”她轻描淡写地就将这事抖出来,半点都不怕牵连到自己。

    张生果然大怒,就是明月都吃了一惊。

    “混蛋,竟有如此之事,莫不是家贼难防不成?”张生喝了声,他一拂衣袖,转头对着墨家人道,“你们几人,先是欺瞒本官,眼下,还不速速将真相道来!”

    “大人饶命,与我等无关……”

    “大人饶命……”

    “大人,小的冤枉……”

    墨家几房的爷,噗通几声,当即跪了下去,墨三公子更是惨白个脸。当真被吓破胆了。

    “给本官带回刑部,严加拷问!”张生发话,对古绯的说词压根没去查证。就算是相信了。

    “大人,冤枉……”

    “大人……”

    墨家人还在告饶,可站出来几位衙差,二话不说拖着人就往走。

    正在这当——

    “大人,请慢!”电光火石之间,一袭灰色僧衣的墨老夫人被婢女搀扶着过来。

    她迈进绯园,视线隐晦的一扫。推开婢女,行了一大礼。“老身见过殿下、王爷和张大人。”

    “老夫人赶紧起身,”明月倾身一抬手,“老夫人与本殿母后有旧,当不必如此。”

    墨老夫人摇摇头。脸上没半点笑意,“礼不可废,自然还是要的。”

    说完,她转身慢吞吞地走到墨家几位爷的面前,一松手腕的佛珠,接连挥手几下,出人意料地就扇在几人身上,并骂道,“老身打死你们几个不争气的东西……”

    “老夫人。住手!”张生使了个眼色,当即就有衙差将人脱开。

    墨老夫人顿手,她喘了几口气。伸手一理鬓角,垂着松弛的眼睑道,“有关银库失窃一事,老身有几句话想说。”

    “老夫人但说无妨。”明月嘴角带出笑意。

    听闻这话,墨老夫人松了口气般,她敛起佛珠。一粒一粒地捻,目光却是看向古绯。“绯丫,银库并未失窃。”

    古绯抬眼,适当地表现出惊讶,暗地里却冷笑连连。

    墨老夫人继续道,“之前老身与长河想着你还年幼,虽有意让你继任墨家下人族长的位置,可掌银库一事事关重大,故而在你去赴大殿下夏宴之际,老身便同长河商议,将银库的银子换了个地儿,这事老身以为长河会对你支会,不成想你竟然不晓得,所以才以为是银库失窃了,这也怪老身和长河,考虑不周。”

    古绯摩挲扶手的动作一顿,她眸底一刹那的暗芒闪逝,又很快皱眉问道,“可之前,几位叔伯为何还来找阿绯批条子要银子?”

    “那是对你的磨练,”墨老夫人张口就答,半点都不停顿,根本不像是假话,“老身和长河也想瞧瞧,如今的绯丫,可是够资格坐上族长之位。”

    话到此处,墨老夫人深谙不可再多说的道理,她话题一转,就对张生道,“张大人,至于墨丸使人中毒一事,若是老身儿子们的过失,老身绝不庇护,该如何处置就如何。”

    张生点头,随即他又面带难色,“中毒都好说,查清了,人无性命之忧,都可事后商量,可最为难办的是,翎麾校尉秦大人家爱女因此墨丸暴毙而亡,秦大人家人是万分悲痛,甚至言要墨家……咳……血债血偿。”

    闻言,墨老夫人诧异非常,就是古绯也万分意外。

    一时之间,绯园安静异常,谁也知能说些什么。

    古绯偏头看向逍遥王,只见逍遥王也正看着她,还冲她挑了下斜长的眉,脸上带不羁浅笑。

    古绯收回视线,晓得今日过来的逍遥王是殷九狐,而非尤湖。

    自那一日,她签下婚书,让人滚之后,尤湖也再没来过绯园。

    “事已至此,”墨老夫人几乎是艰难地开口道,“老身还是那话,任由大人处置。”

    明月也没多发话,张生心里便有数,明白这事要如何善后,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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