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性&爱:过渡情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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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浪荡,在蓝色的翻合椅上,一上一下,一起一落,嘲弄这大学殿堂的高洁与神圣。那一刻我没有想任何东西,学业、吴庆,皆成虚幻,就连我自己,也成了路边无人问津的一坨屎。
我头脑一片空白,黑暗里两人的呼吸声明显而沉重,直到最后时刻我才一个清醒,慌忙想撤,她抱紧我的腰:“没事。”我的脑子顿时瘫了,整个身子往上挺,霎时间融入虚空……
陆倩伏在我的胸口,整个身子起伏不定,我把手插进她的长发,抚摸她光滑的后颈,心里忽然一阵后悔。我觉得对不起她,不是因为道德伦理上的东西,而是因为我有两天没洗澡了,肯定脏了她的身子。我扭开发烫的脸,窗外灯火尽灭,夜色中可以看见朦朦胧胧的高楼的轮廓。12点已过,所有的寝室楼都断电了。
有感情的两人,第一次尝食禁果之后,若非爱得如火如荼、难舍难分,就会有好一段时间羞于见面。
我不知道陆倩对我有没有感情,总之她没说一句话,天亮之后就轻轻地走了。她不要我送。她的脚步若无其事,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傻傻地坐着,忘了追出去。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肩膀被人重重一拍。
“我还以为你小子死了呢!上课贼快,昨晚去哪了?”
我扭头看着满脸横肉的和尚,心里忽地想:我昨晚去哪了?
那天早上的第一节课,像是冥冥中注定好的,就在那间教室上。我努力地摇拨脑袋,冲出教室,晃悠着回到寝室,倒头就睡。
模糊中,我忽地闪过一个念头:陆倩不是处女了!猛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仿佛刚刚做过一个可怕至极的噩梦。我脑子里重复着:陆倩不是处女了,陆倩不是处女了……
昨晚她没有流血,更加没有喊疼,她主动索取,像是一个情场老手,卖弄风 骚,极尽浪荡。三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的全部。我甚至想起初中大姐大们谈论她,说她早被人家干过了,我听着这样的话,心里就像被指甲划过一样。她这么随意就把身子给了我,简直连路边的盒饭都不如,人家好歹还值三五块钱。我忽地想,她是不是觉得对不起我……这或许只是一种变相的还债……
过渡情人(5)
在她那个“滚”字之后,我并非与她失去了任何接触。
那时候离中考只剩下两个月不到,学校加紧初三的管理,家远一些的都住进学校的学生公寓。我的家很近,但因为陆倩住了进去,我也死拽活赖地入住其中,还堂而皇之地跟爹妈说是为了便于学习,那都是胡放狗 屁。
我被陆倩光天化日之下一骚,就再不敢跟她搭话,连照个面我都把头埋得跟罪犯似的,急匆匆走过去。
但我还是渴望每天都看见她,最好是那种“我在楼上看风景,看风景的时候看见你”的看见,让我既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又可以罪大恶极地品味。那时我幼稚到了极点,以为这就是完美的爱恋,其实充其量不过是一钱不值的单相思。
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持续多久。过了半个月,一天她突然托人喊我出去,我心里装起了一只兔子,犹豫一下,还是跑出去,在指定地点见到她时,她穿着一件黛蓝色的轻毛衣。她口吻急躁:“怎么才来?”不等我张口解释,就不耐烦地说,“喂,你要是喜欢我的话,今晚凌晨过了,到女生公寓后头等我。”说完就像例行公事完毕,急匆匆地往校门口走。我愣了一下,回过神来:“那个……公寓晚上要……”她转身叉腰歪脖子:“你是瓜儿哦?自己不知道想办法?”说完就快步走了。
晚上十点半的时候,公寓大门准时上锁,不再容许学生进出,接下来是满脸黑痣的山羊胡子挨个查房,所有情况都记录在册。陆倩说的是凌晨过后,姑且不论她怎么混出来,最首要的是我该怎么出去?我们那初中不大,全部住校生加在一起,还不到一百人,每个人那山羊胡子都见过,要蒙混过关等于是自寻死路。就我当时十五岁的智商而言,这无疑是一大挠头问题,我问几个室友,没想到他们非但蠢得像猪,还胆小如鼠,一个劲叫我不要溜出去。我晓得他们怕受牵连,我才不管这门子事,我不由自主想起了热播的古天乐版《神雕侠侣》,我坚信我一定可以像杨过一样,为了见小龙女一面,命都可以豁出去,何况摆在我面前的,只是区区一幢学生公寓,和一个病殃殃的山羊胡子。
我没有过多地考虑,我不知道三十六计,也没学过孙子兵法,我只晓得,要溜出去不被发现,就得在山羊胡子睡着之后,从二楼上跳下去。二楼嘛,满打满算也就三四米高,就算我身子孱弱,这点高度也矮得够可怜了,何况我小时候还是个爬树高手,蹦蹦跳跳那是强项。计策拟定,我顿时心安理得起来。
想是这样想,纸上谈兵谁不会,可当真正面对黑蒙蒙的窗口,望着模模糊糊的地面,心里还是挺怂的。我磨蹭了半天,最后攀住窗缘,谨慎万分步步为营地往下溜。
我当时担心得要命,要是一楼寝室有哪个瓜娃子还没睡,忽然瞧见窗子处掉下来两条腿,那情景会咋样?他肯定要“啊”的一声尖叫或者惨叫,直接伤害就是——我玩完了。还好我这人自来就背,凡是我想到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许多年后我花了大把的钱买来成堆的彩票,料想这回准该中奖了,可连最贱的奖都没拿到过。再比如我大三有一回住院,我叫和尚天天给我带饭,每次他到点没出现,我就想肯定被车给撞了,结果他每次都没事,唯独有一天我看小说入了迷,忘了去想,结果他就出了事,让医院门口的母 狗咬了一口,屁股上露腚开花,一时间被传为美谈。
我跳到地面,抚着心口想,这做贼的滋味还真是个不好受。其实男人无外乎几类:有贼心没贼胆的;有贼胆没贼机会的;有贼机会没贼身体的;还有一种心有胆有身体也有却一点也不贼的。我想我肯定属于最后一类。
过渡情人(6)
我依言溜到女生公寓的背后,一路上弓腰驼背。那地方是一片草地,我到时,瞪大眼睛瞅了瞅四周,没有发现陆倩的影子。
忽然,头上有“嘿、嘿”的声音传来。我抬头,见到二楼的窗户那,一个女生探出半边身子,依稀是陆倩的影子。她用极轻的声音说:“我跳下来,接住我。”
我“哦”了一声,张开双臂。陆倩瞅了瞅两侧,攀上窗缘,朝我跳下来。
我两手抱住她,脚底情不自禁连退几步,一磕,仰天就倒了下去。她压在我身上,软软的,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儿扑面而来。她低声哼了一下,拿拳给我一捶,爬起来,口吻责备地说:“真是没用!”
我憨不啦唧地笑了笑,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想问她约我出来什么事,可把头皮搔了十几道,连一个字都没能吐出来。
黑暗中她看不见我脸色有异,她也根本没管这些,只小声说了句:“跟我来。”就往教学楼的方向走。我一个字也不敢吭,紧紧跟在她后面,时不时望望四周,真担心有哪个人在校园里晃荡,把我这两个“不良分子”给揪出来。
陆倩则一副招摇过市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到教学楼的背后,再前面就是围墙,她才停下来说:“待会儿你什么话都别说。”我啥状况都搞不明堂,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只好再一次应了一个“哦”字。
陆倩蹲在地上,默默然的,像是犯错的人正在思过忏悔。
过了十来分钟,墙外突然传来一阵翻爬的声响。我一怔,陆倩一下子站起来,拉起我的手,我受宠若惊地看着她。
这时候从围墙上翻下来一条黑影,直接落到我的面前,我吓得退了一步,黑暗中瞧不见是哪门子货色,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我想,该不会是撞上贼了吧?但印象中贼都应该像时迁那模样,精瘦精瘦的。他站在我俩面前,脸一直朝向陆倩,我才一下子恍然大悟:这人和陆倩认识。
果然那男人发话了,操着一口痞子的腔调:“这娃儿是哪个?”
陆倩仰起头说:“我男朋友。”我听了这话,腿都吓得抖了一下。但她吩咐过我别说话,我只好咬紧上下嘴唇,连个惊叹词都没漏出来。
那男人“咻”地笑了起来,斜过眼睨着我:“就他?!”
陆倩说:“我已经让他干过了,你还想咋嘛?”
那男人拿指头戳我的胸口:“这么骨架子的身板,能干得你爽?”
陆倩说:“你懂个屁,身体壮顶球用,下面够格才是硬理儿!”
那男人突然收了笑意,提肩摆臂抡膀挥拳一气呵成,我的头顿时不受控制地横摆九十度,只感觉脸皮贴到骨头上,口水天女散花般喷将出来,一个三百六十度原地转体加斜飞式落地。
陆倩的声音尖叫起来:“包谷你个混蛋!”接着我就感觉有一双手抓住我的肩膀,是陆倩,她关切地问:“咋啦,咋啦?”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男人是包谷,那是镇上有名的地痞流氓。我摸摸肿起来的半张脸,难怪了,真他娘的痛。
包谷说:“老子限你三天之内滚,三天过后你再敢缠着倩妞儿,小心你的软蛋!”说着一脚又踹在我的腰上,我干嚎一声,黄胆水都快吐出来了。
陆倩站起来推了包谷一把:“日你妈,你给我滚!”
包谷冷冷地哼着气,留了一句“小心点”,才抖了抖衣服,翻墙走掉了。
过渡情人(7)
那时候我不恨陆倩。
那件事之后,她没再找过我,甚至连关心我的伤势都不曾有。我那时很天真地想,她肯定是怕再连累我。人都是这样,总习惯把喜欢的人往好的方面想,殊不知理想和现实差着十万八千里,这两回事八百杆子都打不着。
我坐在吴庆的对面,咀嚼着豪无滋味的饭菜,心里想,我那时真是个懦弱的人啊,连仇恨一个人都仇恨不来。想着我就摇起了头。
吴庆奇怪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忙说:“我在想和尚说的问题,那情形绝对不可能判故意杀人罪……”我看着吴庆的脸,忽然觉得这张脸失色不少,比起前段时间来,左看右看都不那么顺眼。
中考前的最后两天,初三学生全部放假,我呆在家里,心情总是莫名其妙地烦躁,有时又像是走在虚空当中,恍恍惚惚而来恍恍惚惚而去。那两天我没碰过一下课本,几乎所有时间都趴在阳台上。我心里有些小自豪,那天被包谷打后,在老师和爸妈的威逼利诱之下,我横刀立马岿然不动,活有几分英雄先烈的味道,那一刻我想,就算换作是董存瑞和黄继光,顶多也不过如此。后来随着我脸上肿块的逐渐消失,再加上我口风似铁,爸妈都扛不住,这个问题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我趴在阳台上,爸妈以为我是在愁即将到来的中考,时不时到阳台上来给我劝解减压,我六神无主地随意答应,眼睛瞅着街道的远处,心想难道陆倩这两天都不上街吗?
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总算是晃荡着出现在街头。
这时候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夕阳的光华顺着空旷的街道照射过来,把陆倩的身子映耀得光彩夺目,她摇晃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