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山葵-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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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箔贴制的伟岸殿宇与镜湖池交响辉映,宛如京都二字,亦宛如日本二字。
“*的温泉旅馆”。这是大炮选的主题,他宣称他就是奔着封面上那个一身和服的日本女人去的;就是无法忘记那两个日本女店员的刚最终挑了一本“社长女秘书的加班史”,肉色丝袜和黑色高跟鞋捕捉到了他心中的结点;王文俊从一开始就盯上了一本描述“亲生兄妹的下午”的带子,敏感的主题被其他三人嗤为变态;而最猛的却是不露声色的方辰熙,他一眼就相中了“一百二十人大作战”的生猛刚硬,连大炮都不得不伸出大拇指向他表达满心的澎湃:老方,我要是从此一蹶不振了就赖你!王文俊鉴赏这本“一百二十人大作战”时不禁胸口发闷忍不住想吐,因为那看上去就像是一群人躺在垫子上拔河,又如同整齐划一的团体操,索然无味。
“我操,不行了,再看就要死了。”大炮红着眼珠子首先败下阵来。其他三人见有第一个绷不住了也连忙立刻收手,再看就不是享受而是遭罪了。后来四个人开了一个简短深刻的学习体验座谈会,一致评选还是刚的“女秘书”拔得头筹,而方辰熙的“大拔河”最不堪入目,大炮的“温泉旅馆”勾起了大家对京都舞伎的追思,王文俊的“兄妹恋”却并无超脱之处。
“哥几个们,都别再绷着了,守身如玉没人夸你光荣。学习后得付诸实践,不能总是纸上谈兵,一个个赶紧找个妹子操练操练得了!”
王文俊最瞧不起大炮这种“过来人”的嘴脸。确实,这段时间以来据他自己交待,他和小倩驰骋疆场的次数和科技含量越来越高,各种本领也是日新月异地熟练。可是谁也没有给他说教的权力,想显摆还是想得瑟的,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玩去!
但另一方面,王文俊却有种不祥的预感,包括他自己,就在最近,谁也逃不了战死疆场的宿命,憋不憋得住全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第十三章 夜行
粉色领带的男人脖颈后仰成几乎九十度的直角,嘴巴张开,两个黑黝黝的鼻孔正对着王文俊,整个面相活脱像小学课本中学到的张衡发明的地动仪的下方张开嘴巴准备接住珠子的铜青蛙;灰色领带的男人脖颈向下弯曲几乎九十度的直角,认真梳理的中分发型混搭在一起下垂并随脑袋的颤抖而不时抖动,只有一方失去光泽的额头露出来,俗称的印堂发黑迹象。
这两个日本男人并排坐在地铁车厢的深绿色软座上,对比强烈地呼呼入睡,一个鼻孔朝天,一个五官向地,疲倦的样子以及睡相的奇异令人揪心,如果他们的母亲看到了眼前的场景,肯定会眼角掬泪地心疼自己的儿子讨生活的不易。
王文俊坐在对面的座位上,两只小腿享受着座位下面吹来的徐徐暖风的呵护,人也是一阵紧似一阵的迷糊,想要打瞌睡。可是他不敢睡,因为他得去居酒屋打工,害怕一不小心坐过了站,被最近心情不佳的店长找茬训上一顿。当然,从上一站开始,也有另一场好戏正在上演,引得他禁不住一直偷眼观望,睡意也在无形中少了几分。
此时还不到最高峰的下半时间,但是地铁车厢内也有八成以上的上客率。在这样一个地下的运动的封闭空间内挤满这么些不同来路不同货色的人,人味很足很闷。三个金黄长发的女高中生大模大样地围坐在靠近车门的地上,大大方方地毫无顾忌地正对着手中的化妆小镜忙活,又是夹睫毛又是涂唇膏又是补腮红的,三面小镜中映射出三张稚气尚存却妖娆无比的看不出本章的朦胧脸蛋,长长的假睫毛每忽闪一次,周围许多一息尚存的男人的心就被某种扯不清理还乱的欲望挑拨一下,一只原始本能的小手搔弄不安的心房,痒痒的。
三个女高中生的裙摆很短,也就刚过大腿根的样子;不过因为最近天气变冷,所以她们在裙子下套上了一条蓝色的运动裤,所以不必害怕冰冷的地面,大大咧咧地直接坐在上面。王文俊偷偷扫了一圈周围的日本人,大多数人都处于一种假寐状态,偶尔有一两个精力充足的居然捧着一本小说或杂志在观看,更多没睡的人都掏出手机摆弄,玩游戏的,插上耳机听音乐的,给女友发短信的,反正睡着的醒着的都对这三个占领车门附近地面现场化妆的女高中生不闻不问,就仿佛她们三个不存在或者彼此存在于异时空一般。此刻,一个先收起化妆小镜与化妆小包的女高中生居然按照由左至右的次序把脚上踩着的皮鞋脱下,从肩上挎着的学校统一配发的皮包里掏出两只白色的大厚棉袜子往脚丫子上套,十个脚趾甲被涂成扎眼的鲜红色令王文俊的目光在上面不禁多停留了两秒。
是嚣张?个性?文化?还是时尚?王文俊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阿信她们那个时代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景象出现,也不会允许其出现。在日本待了半年多的时间,王文俊感到日本社会的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比国内要远,很强调个人隐私的保护和不受侵犯。比方说两个日本人交谈,中间留出的距离肯定比同样关系水平的中国人大,交谈中也很少出现肢体接触。来日本后,他还没有遇到过一次两个年轻的日本女孩儿牵着手或挽着臂走在街头,后来也知道了一定年龄以上的同性如果在日本做出这种动作意味着什么。
地铁缓缓进站,车门开启,三个女高中生站起身来下了车,一眨眼的工夫她们的身影便融入来来往往的熙攘人群之中,从王文俊恋恋不舍的视线中消失了;而就在车门开启的那一刻,对面那个呈仰天长叹状的日本男人突然一跃而起,抓起腿上的皮包像一只鲇鱼一样倏地钻出车门,步履飞快地朝前走去。这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动作令王文俊深为惊叹,他十分质疑这个日本男人到底睡没睡着,若是睡着了又怎会做出如此敏捷快速的反应,莫非他有特异功能不成?
王文俊又看了看旁边那个呈痛不欲生状仍在酣睡的日本男人,心中暗道这一次得格外小心,提前做好精神准备,别被相同的事情吓到两次。
再有一个多月就是正月了,日本的正月。最近,王文俊不时地就从电视节目或平面媒体上听到或看到这个词。一开始还有些不解,因为今年的春节,也就是正月是在二月份,算算还得两个多月呢,日本人是不是搞错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日本人口中的正月不是阴历春节,指的是元旦新年。
“那先生,日本的新年是什么时候?”
课上有人向今村先生抛出这一问题。今村先生解释道新年即新年,一月一日。
“嗯?那么正月指的是……”
“正月也是一月一日。嗯,怎么说,从一月一日开始的那一段假期更贴近正月的含义。”
“先生!要么是新年,要么是正月,这两个日子怎么混为一谈呢?”
“应该怎么解释才好呢……”
看似简单的问题,居然把今村先生给问住了。其实她明白其中的周折变迁,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组织出简短有效的语言让这些来自中国的留学生顺利听懂。王文俊发现这一次同班的两个韩国同学居然罕见地站在中国人这边,也是死死咬住“新年是新年,正月是正月”这个观点不松口。这么长时间以来,中韩两方首次肩并肩地联合作战。
原来其中的原因并不复杂。日本人原来和朝鲜半岛、越南等深受中华文明影响的地方一样过的是春节(阴历年),也就是中国人口中的正月。自从全面西化、全盘学习西方文明以来,日本就把阴历春节这一习俗废除了,朝西方标准看齐,只过阳历新年,但是沿袭了正月这一称谓,所以产生了这个对中国人来说不太好脑筋急转弯的问题。今村先生最后告诉大家也可以这样理解:日语的正月的和汉语的正月虽然汉字相同但时间不同,如此理解就好区分了。
结果一个正月问题纠结了半节课的宝贵时间,到最后今村先生也没能彻底说服“耿耿于怀”的中国人和韩国人。韩国同学更是生猛地向她建议日本还不如干脆取消正月这一说法,省得我们这些还过春节(阴历年)的国家的人总是感到别扭,只使用“新年”自己得了。中国人很是感动,为韩国同志的英勇表现纷纷叫好;可是有几个有识之士却心生惭愧,因为这个话就是说也该由中国人牵头来说,韩国同志说到底算不上主力,有一种被他人抢得先手的刺痛感。
方辰熙突然插嘴问今村先生我们那里在正月初一前还有大年三十(除夕),日本也有大年三十吗?今村先生在弄懂这个“大年三十”为何意之后松了口气,回答道当然有啊,课本上不是早就教过了嘛,日语称作“大晦日”。这样一来,大部分的人都没了怨气,觉得还是各过各的不要再纠结什么正月的是非问题了。已经不怎么使汉字的韩国人没啥太大感觉,中国人都认为还是得老老实实地过咱们的“除夕”:大晦日,光从字面上看就一定不怎么喜庆,散发出某种昏暗阴霾的气氛。
居酒屋的生意越来越忙,每天都是高朋满座热火朝天醉眼惺忪。因为处于一大片写字楼的聚集区,所以某些担心忘年会找不到的地方的公司争着抢着甚至提前二十几天就预约了,有些老主顾不单把忘年会约好,连转过年来的新年会也约上,做双保险。居酒屋大部分的菜单王文俊已经能单独制作了,不管是烤的,煎的,煮的,拌的,没有他不敢干的。
并不是王文俊天生有当料理人(日语中厨子、大师傅的通称)的天分,而是居酒屋的大多数料理的制作方法都比较简单,除了切生鱼片之类的技术活外。因为日本人的喝酒习惯与中国人不一样,居酒屋的主业是喝酒,料理排在次席,所以大多是一些制作技法简单快捷的菜,而且每份料理的量也不大,只是作下酒菜之用;客人也不会跟居酒屋的料理较劲,想吃饭有的是地方,来居酒屋只需要把酒喝好。
居酒屋的前辈告诉王文俊很多成了家的日本男人在外面只是喝酒,回了家则正式吃妻子留下来的晚饭。王文俊感到不解,这不是“脱裤子放屁,费两道手续嘛!”他把这个笑话费劲地翻译成日语讲给前辈听,当前辈弄懂了其中的含义后都哈哈大笑起来,感叹汉语竟然如此深奥,究竟是谁闲的没事想出这种绕着弯损人的坏话。王文俊嘴上没说但心里暗自说若是世间没有这种脱裤子放屁的荒唐事,人们也编不出这种俏皮话;艺术来自于生活,这么浅显的一句就让你们这么感叹,那要是看了俺们本山大叔的小品你们还不直接笑背过气去;又想若是日本人早点知道本山大叔的存在,光是为了大年三十晚上的小品他们也不舍得把本来的正月取消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题外话——怎么提不起精神呢?
搁置太长时间了,可是,可是就是提不起提笔的劲头。糟糕! txt小说上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