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宠妻日常-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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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说出下一句话来,忽然听一阵齐整的步伐之声,但见锦衣卫的巡逻小队直入曲江楼内,喝道:“谁在闹事?!”
本朝锦衣卫与东厂关系紧密,可谓从属关系。赵随的父亲是秦锦瑟的人,故而见到锦衣卫的人,赵随反而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站在二楼高处朝那小队长挥手。偏他没看到一同随锦衣卫前来的胖丫鬟早就悄悄混在人堆里,上了二楼,往顾姮身边一站,一脸“娘子快夸我”的慧黠模样。顾姮对她轻轻点头,眼底都带了一丝笑意。
双鱼站在一旁自然是注意到了,有些惊讶地朝那锦衣卫看去。果然,小队长压根没理会赵随,反而对着顾姮行了行礼,道:“顾娘子,让您受惊了!”
顾姮略略侧身,并未受他的礼。那小队长一挥手,厉声喝道:“端午佳节,曲江楼风雅之地,谁再敢闹事,就跟我去一趟诏狱!”
小队长这话一出,曲江楼登时鸦雀无声。还是谢桥先笑道:“既然有锦衣卫大人的承诺,大家便各自散了吧,别和某些人一样,生生糟蹋了这良辰美景。”
赵随之前和人家打招呼,人家不搭理他,现在又被谢桥抢白,脸色更是难看了一些。他冷哼了一声,正要带着女人和打手离开,却见曲江楼进来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他堆着满脸的笑容,走上前来给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道:“这位便是赵公子吧?犬子眼拙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
来者正是眇目男子的父亲,顾姮也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见他来了,原本想回厢房去的顾姮几人也都略站了片刻。但见眇目男子对父亲道:“爹……”
老者一抬手,打断了眇目男子的话,依旧是对赵随说道:“适才老朽在曲江楼外听到一些风声。听闻赵公子看中了犬子为老朽订下的厢房,这实在是荣幸之至。”
被老者这么一顿拍马屁,赵随难堪的脸色总算好一些了,冷哼道:“老头,你这话嘛,还算是中听。”
“赵公子过奖了。”老者堆着笑,“老朽生辰虽是一年一次,但端午龙舟赛事何尝不是?比起赵公子赏龙舟,老朽小小生辰又算得上什么?适才犬子无状,若是公子不嫌弃,这厢房便算是老朽的赔礼,还望公子笑纳才是。”
赵随闻言,大笑了数声,道:“好好!总算来了一个识趣的人……”他重新搂住了身边的女人,经过眇目男子身边的时候,踮起脚,用手拍了拍他的头,得意道:“小犬儿,早点学学你爹,乖一点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眇目男子额前爆着青筋,却是在老者的一个眼神示意后,强忍着没有说话。
那厢双鱼看的怒气冲冲,却被顾姮捏了捏手掌,制止她再度出声。
等赵随进了厢房,那老者又前来向顾姮等人一一道谢。
只是顾姮几人都没肯受他的礼,等人走了,双鱼已是叹道:“今日之事,甚是窝囊!谁能料到最后还是让那姓赵的得逞了去!”
“想来老丈也是有他自己的难处。”顾姮心道,那日在应天府的客栈里便能看出这老者是极为隐忍之人。就是这种隐忍,以及刻意的讨好……让顾姮仿佛看到了另外的一个自己,也不知为何,在心中隐隐的就有些害怕。
若说她的隐忍是为自保,那么这位老者……
眇目男子随老者离开曲江楼,见四下都无人了,方才开口道:“父亲,孩儿不懂,您总是让孩儿忍耐,只是今日,终究是您的寿辰!那曲江楼数十间的厢房,姓赵的偏偏挑了我们这间,分明是……”
“分明是不将我们看在眼底。”老者脸上已没了笑意,阴冷着脸,道,“你既然知道那数十间的厢房的主人都是姓赵的得罪不起的,出手相助的那些人自然也是他得罪不起的,那你有没有想过,今日事后,他会记恨住什么人?又会找什么人解气?为父常和你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今日这么一点点小事,你都忍受不住,将来如何出人头地?!”
“弱肉强食,成王败寇。这些人能算得了什么?记住他们的模样就是,等你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之时,你大可百倍、千倍地讨回来。而在此之前,你要做的便是——忍。”
第41章 |||家
本来因为赵随和那眇目男子父子几人的事情,双鱼看龙舟赛事的时候一直有些闷闷不乐。但后来那位谢桥公子又请小二送来了一叠面果子,面果子玲珑可爱,各有形状,倒是甚讨人欢喜,至少月菱就吃了不少。既然这厢房是以双鱼的名义包下的,她自然也就回了一礼,请小二往谢桥那便送了一叠形如如意的“如意糕”去。
不料想,一刻钟后,那小二又端来一叠“七巧点心”,双鱼回了“花开富贵”……二人你来我往,送了不下十余种点心,后来再无新花样的点心了,那谢桥便来到厢房外,隔着一扇门与双鱼说若是再送,只怕他要先回一趟谢府了。双鱼自然也赶紧擦了一把虚汗,告诉谢桥不要再“礼尚往来”了,如此,两人隔着一扇门,片刻后都各自笑开了。
顾姮主仆,一个吃的尽兴,一个看的尽兴。双鱼又一扫之前的郁闷,甚至在龙舟赛毕,与顾姮一同离开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比从前的都要明媚了许多。顾姮看在心中,也是为双鱼高兴,至少今日一事看来,那谢家公子为人倒是不错……
因端午佳节,路上行人多,双鱼硬是将顾姮送到了顾家才离开。
回了兰居,顾姮本是要打发人往各屋送了一些点心过去,再让月菱将特意挑选来的甜粽子送给珞哥儿,岂料刚吩咐下去,便被李嬷嬷拦下了。屏退了左右,李嬷嬷方道:“娘子,您刚刚回来,不知道这府里……可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顾姮嘴角一弯,心中早有打算,自己估摸着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倒是月菱不解,奇道:“甚么天翻地覆的变化?我和娘子出去不是才几个时辰的功夫?”
“说来也并非是今日的事了。就前几日,府里为娘子置办嫁妆,是那位操持的。”李嬷嬷心想后面的事情,大概娘子也早有预料。一开始娘子让人送书给珞哥儿,这书原本是要添在嫁妆里的,等府里上下都传开了,嫁妆一事自然要被提上日程。不管这消息有没有可能传到老太太耳里,珞哥儿时常去请安,也一定会提起。
如此一来,老太太便将置办嫁妆的事情交代给了白氏,非但从府中公用里拨出了十万钱,更从自己的私库里取出不少好东西,用意是拿来做白氏夫妇的模范。这些日子,白氏正因为娘家的事情上火,这差事一下来,更是刺激到了白氏。在她看来,府中既有这么多的银钱为顾姮置办嫁妆,却是对她的娘家不闻不问,起初顾正德未发迹,送往迎来的开销也不知道多少是白家出的,如今简直是忘恩负义了。
因此,她没顾老太太的意思,自己挪用了府中公用,悄悄见了娘家的人。今日不知怎的,竟是事发了,老太太一怒之下,责令白氏禁足,将掌管府中中馈的大权再度拿回了自己的手里。又说是姮娘嫁杏将至,想必婠儿的婚事也不远了,便让顾婠跟着她一道学习。实则她年纪也大,虽然这么说,但暂时剥夺了白氏的权力,其实都交到了顾婠的手里。
月菱还不明白在整件事情里顾姮起到的推波助澜的作用,对于白氏与老太太二人的行为,只觉得是狗咬狗一嘴毛,也没做什么太多的想法。总之,她的娘子没被波及就好了。
“……这次还是便宜了白氏。”李嬷嬷说完,得出结论。
“白家如今就算能逃过刑罚,但皇商是再也做不了了。白氏娘家垮台,老太太便立即撕破了脸面。”顾姮喃喃道,“……当然,她原本就是这么一个翻脸无情的凉薄人。”
李嬷嬷眼底也露出几分恨意来,当初太太进门不久,娘家姥爷老太太便相继过世。顾老太太便没脸没皮地撮合起了自己的儿子和白氏。即便她再不喜太太,也不能做出这样的诛心之事来。她这些年是念了佛,吃了素,可昔年不要面子里子的事情做的比白氏还多。归根究底,就如娘子说的,老太太本来就是这么一个翻脸无情的凉薄之人。
“内忧外患,足够白氏吃一壶了。”顾姮垂着眼皮,白皙的玉手轻轻托着青瓷茶盏。
“就她当年在娘子的膳食上做了手脚,以至娘子身子如此虚弱的事情,我总是觉得这报应远远不够。”
“她们是在熬。可老太太能熬过几时?婠娘虽然明面上亲近老太太,但终究白氏是她的母亲。而且她那么聪明,也早该看透老太太的本质了。祖孙二人的好,是明面上的还是发自内心的,也只有她们自己清楚。左右等过个几年,白氏依旧是顾府的太太,谁也不能动摇她分毫。”顾姮道,“我从不信这世上所谓的报应。但凡事都要看契机,就目前而言,足够了。”
热气袅袅,遮了女子盈盈双眸雾蒙蒙的,看不真切。
若世上有报应,为何好人短命而坏人总是活的那么长?世上没有报应,该去报复的、该去讨回来的,都是事在人为。
李嬷嬷怜惜地看了她一眼,道:“好在十日后,娘子便要嫁到秦家去了。我瞧着,外界虽对秦大人有些不好的话,但他对娘子却是好的。”
顾姮清浅一笑,没有作答。见一旁的月菱已经伏在小几上昏昏欲睡,顾姮又拿了一件披风给她盖上。李嬷嬷立在一旁看着二人,心中也是有几许无奈,道:“娘子,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罢。”
张家出事的时候,娘子还很小,对张家哥儿自然没男女之情。但人的感情又岂是那么容易概括的?单就张家哥儿是在苏州顾家别院出事这一点,就足够娘子内疚一辈子了。她是看着娘子长大的,娘子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虽是柔柔弱弱的体质,却是最分善恶喜憎,恩怨之间泾渭分明,做不出以德报怨的事情,但谁若是对她好了,总是会牢记在心底。娘子大概自己都不清楚,她和傅家娘子的本性其实有很多相同之处,这也是她们彼此会如此交好的关系吧。
“嗯,我晓得的。至于府里的事情,我们就当不知道吧。我有些乏了,想歇会儿。嬷嬷你也去歇下。等过些时辰,还劳嬷嬷提醒,将那些点心送去各房才是。”
李嬷嬷依言退下了。夜间将各色点心送去各房,不提。
次日,苏州那边的庄园又往府里送来了一些土特产,各屋分着赏了下来,顾姮便收拾出一些,让李嬷嬷送到傅府去。几日后,顾姮刚刚做完新衣,双鱼上门拜访,先是去拜见了老太太,因白氏被禁足,她自然不必取见,见过老太太之后就直接去了顾姮的兰居。她此次前来,还特意还送来了一套点翠头面,一套赤金头面。顾姮嫌贵重不肯收下,反倒是被双鱼好生说了一通。顾姮心知她是为自己添的嫁妆,也明白她的脾气,心中感动之余也收下了这些头面。
双鱼这才喜笑颜开,兴致起来了,说是舞剑给顾姮看。顾姮正狡黠地说让月菱去院子给她捡根树枝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