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宠妻日常-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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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杂。倒是又想起前不久的传言,她道:“想来是家里陪嫁去的那些丫鬟姿色上不了秦大人的眼吧。我听说秦大人不久前从江浙带回一名女子……”
顾姮轻轻地瞥了她一眼,笑道:“连翘姐姐误会了。我身子弱,大人巧在南方公务遇见了一名医女,便索性带来京中为我调养身子。说来惭愧,大人一番心意我竟也是新婚那日才知道的。至于那位娘子深居简出,没料到连翘姐姐如此关心姮娘,竟连那位娘子的存在都知道了。”
白连翘一时脸上挂不住,又被顾婠暗暗地掐了一把,僵着笑道:“姮妹妹说笑了。关心姮妹妹也是我这个做表姐的应该做的。”
“好了,这些孩子……”老太太笑道,“姮娘回家一路上也乏了,快些坐着慢慢聊。承珞,你来,坐到你姮姐姐身边。”
承珞毕竟年纪还小,一派天真可爱,这一群人里,顾姮也就还算喜欢这孩子。故而从善如流,带着承珞在一旁坐下。五六月的桃子、李子都熟透了,又有南方进贡,前不久宫里上下来的荔枝,顾姮便拿来剥了喂承珞吃。耳边听着白氏等人话里话外的机锋,顾姮只觉得好生无趣,一时竟怀念起在秦府的日子。虽然只有短短二三日,但是因秦忘本身的性子,但凡是上门拜访的,他都一律不见。何况他又没有亲族,如此一来,顾姮要应对的人事近乎没有。
当然是因为她新婚,昨日世子又离京了,双鱼并未来秦府看她。府里倒是住着梅婧,不过她整日在药庐里,不是种草药就是研究新的药方,她生性|爱洁,那药庐更是谁都不让进,如此一来,顾姮算是整日和秦忘呆在一块。好在也不会烦了就是。此时此刻,她就盼着今日早些过去,回了秦府才好。
这般想着,顾姮竟然就走了神,还是被顾婠提醒了一番才算回神来。
原是前头传来话,说是镇抚司有要事,秦忘已经离府去了。几人又说了一番话才散了。顾姮仍是回了兰居休息,月菱在一旁搀着她,李嬷嬷手里拿着毯子,道:“娘子,坐了这小半日,你也累了吧?去小憩片刻何如?”
顾姮摇头失笑,道:“着实是累了……既是兰居摆设未曾更改,倒也是方便。”
月菱轻声嘟囔:“娘子,这些人的嘴脸变得可真快呢……”
顾姮轻轻一笑,不曾管月菱,自己去歇下,不提。
再说前头秦忘离开后,白霁云便往后院来了。见不远处顾婠正凭栏而立,自己的妹妹白连翘也在一旁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脸上立即带上笑,快步跑到她们身边,先是对白连翘道:“连翘……”又双目朗朗地看向顾婠,道:“婠妹妹。”
顾婠对他福了一福,道:“表哥。前院不是在谈事吗?怎么竟有空来后院了?”
白霁云只是看着她,双唇动了一动,半天没说出话来。白连翘便在一旁吃吃一笑,道:“婠儿,我哥哥这分明是眼巴巴地赶来看你的嘛!”
“连翘休得胡言……我、我……”
“我如何胡言了?还是哥哥并不想见到婠儿?”
顾婠蹙起眉头,冷声道:“连翘姐姐慎言。婠儿身子不适,就先告辞了。”
眼见着佳人离去,白霁云追了几步,仍是没敢追上去。反过来对白连翘抱怨道:“都怪你多嘴!”
白连翘对他吐了吐舌头,又问:“诶,哥,你们和秦大人谈的怎么样了?”
“别提了!”白霁云正心烦,道,“你可没看到他的架子多大,就连他的一个手下来府里报信,也好生无礼,连姑父的面子都不给!”
白连翘轻呀了一声,红着脸道:“秦大人果然是位高权重……”
白霁云一门心思想着顾婠,哪里听白连翘说甚么。兄妹二人各有各的心思,暂时不提。
夜间照样摆了宴席,只是,白家一家人早就出府了。老太太坐在上位,顾正德坐老太太下首。然后便是顾姮、顾婠两个嫡出的女儿,再后面则是顾承珞。白氏则立在老太太身后伺候老太太用膳。碧玉因是姨娘,因此只在她自己的院子里,不得参与这般家宴。
顾姮瞧着白氏伺候老太太用膳,心中又是感叹,昔年自己的母亲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吧?等白氏入门后,一日三餐,她更是要和白氏一同伺候老太太。而这席位上还坐着负了她的丈夫……顾姮顿时心如刀绞,又想到秦忘对自己的种种,不禁更是想尽快离开顾家。
宴席总算过半,顾姮还在奇怪秦忘怎么还不回来,忽见管家急匆匆地来了,喘着粗气就道:“不好了!大人不好了!”
顾正德放下碗筷,道:“又怎么了?”
管家匆匆地道:“宫里传来消息,皇上驾崩了!”
顾正德愣在原地,半天才站起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据说是今日午时的事情……”
“那、那秦厂公呢?!”
“这……小的不曾听到厂公的消息……”
顾正德一下子就软了双腿,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老太太瞧了他一眼,道:“皇上驾崩,自是天数。你是大明的尚书,怕什么?”
皇帝才过不惑之年,忽然驾崩实在古怪。他膝下又没有子嗣,昨日世子刚刚离京……如此一来,九五之位只怕又要落在南宫那位的头上!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秦锦瑟这些年备受皇帝宠爱,如今皇帝驾崩,南宫的那位又如何能容忍下他?他顾正德又是秦锦瑟的人,这些人攀附秦锦瑟得了不少的好处。他出了事情,自己如何避免?但是老太太的一句话也提醒了他,他是大明朝的尚书,只要大明朝在一日,他这官位也不会无缘无故地丢了。若是南宫那位登基,他顺应大势,南宫那位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剥夺了自己的官位。
想到这里,顾正德松了一口气,挥手让那管家退下,对老太太道:“是儿子糊涂了。”
老太太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又对顾姮和颜悦色地道:“姮娘,看来秦大人今日忙的很,不会来接你回去了。你就在兰居好好歇息。”
顾姮颔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心中已掀起滔天骇浪。世子一出京,皇帝就驾崩了。联系之前秦忘与她在南宫外会面的场景,不由地惊起一头的冷汗。虽说秦忘的势力也是依仗秦锦瑟,但是……
和太上皇的交情,只怕满朝文武没有人比得过秦忘的。
太上皇登基,最大的得益者是他。
而秦锦瑟呢?那日在南宫外,与秦忘的关系也成了一个谜团。顾正德大抵会觉得秦锦瑟要倒台了,但顾姮却不是这么觉得。
听到这个消息,家宴也没人再有心思吃下去了。略略地吃了片刻,就各自散去了。
顾婠扶着白氏回了主屋,白氏揪着手中的帕子,恨声道:“从今往后,只怕老爷要更讨好那姓秦的了!”
顾婠帮她顺气,道:“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都是一家人。有姐夫得势一日,就有咱们家得势一日。”
“按你这么说,我日后都要讨好那小蹄子了!”
“母亲说笑了。姮娘毕竟是晚辈,哪里还要母亲讨好?更何况……母亲和姮娘之间,也不是讨好一二就能好的。是以,老祖宗也从未让母亲与姮娘多亲近。反而是让珞哥儿多与姮娘亲近。除了珞哥儿是哥儿,也未曾没有这个原因。”顾婠说罢,蹙起了眉头,道,“这些都不打紧。怕只怕……”
“怕什么?”白氏一听,也是顾婠这个理儿,又听她留了后半句,不由问道。
“姐夫……到底是什么人。”
第47章 |||家
“母亲可还记得六年前的那个雪夜……”
当然记得。那年的苏州下了很大的一场雪。厚厚地铺了一地。那时京城的消息还未传来苏州,他们还不知道张家父子已是朝廷钦犯。老爷满以为张家父子是因公干而来,让人备了好菜好酒。明亮的炭火啪啪作响,小炉上煨着地窖里放了好些年的陈酒。老爷有意向张家父亲打探京中的消息。张家父亲已是锦衣卫的千户,他的地位已然不低,若能得他相助一二,何愁不回京中做官?
可顾正德应该很清楚,因为早在好多年前他就探过张家父亲的口风。
只是这张家父亲——张阙实在是太过迂腐,迂腐到不知变通。而这样耿直到迂腐、不懂官场的人究竟是如何坐上锦衣卫千户的位置的?顾正德一直想不通。
那夜的风雪极大,顾婠也不会忘记那披戴了一身的风雪站在院子里的少年。鹅毛大的雪花落在少年的肩上,眉角,覆上了薄薄的一层雪白。张阙没有留下用膳的意思,令少年站在院子里相侯,看样子似乎要与顾正德说一二句话便离开的。顾婠记得那少年的身姿挺拔而颀长,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竟也从眼神中流露出些许落寞来。她不懂那眼神意味着什么,她当时还是个张扬的、在父母庇佑下到处闯祸的调皮千金。
是身边的大丫鬟告诉她,那个好看却落寞的少年是顾姮的未婚夫。
顾姮吗?那个病的快要死掉的姐姐。若不是她经常去向老祖宗请安,自己就要忘记她的存在的姐姐。而这个姐姐的未婚夫竟然是这么明亮的少年,即便站在暗夜的大雪中,依旧挺拔苍翠的少年。
在内屋叙话的人迟迟没有出来。少年身上的雪积的越来越厚。她终于忍不住出去招呼他:“喂!你要不要进屋来?”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初见的外男说话,但也许是雪夜太冷,她张扬的声音中隐藏着极轻的颤抖。
她满怀期待地等着少年的回答,可是少年无视了她。那时的她无法无天,也跟着府里的师傅玩枪弄棍,少年的无视彻底激怒了她,她抽|出身上带着的长鞭便向少年挥去。只是被少年躲过了。他的目光带着愤懑,在她以为他会一巴掌打下来的时候,他放过了她。
“我不打阿姮的妹妹。”
他这么说。因为顾姮?她嚷嚷道:“顾姮是个病秧子!你要打就打,我不稀罕沾病秧子的光!”
不管她怎么闹,少年仍是没有理会,最后反而是她惊动了父亲,被强行带了下去。
那少年是怎么留下的,她并不知道。和所有的人一样,他们只知道顾正德留了张家父子一夜,至于张家父子是为何来的顾家,府里说是张阙有意托孤,而顾婠自然是不信的。前一刻还分明要赶紧离开的人又怎么会有托孤的意思?至于张家父子来顾家的真正原因谁知道呢?又有谁在意?
总之第二夜大雪,有官兵冲入别院,张家父子像是完全失去抵抗能力一般,等冲到二重门的时候已是鲜血流了一地。少年被张阙护在身后,时年十岁的顾婠拿着刀子悄悄躲在暗处,等少年猝不及防地倒下的时候,她本意只是要拿刀子将他抓住,却一个不慎跌了去,刀锋于是划在少年的脸上,从额前到侧脸。那道伤口极深,鲜血立时就染红了少年的半张脸。
“小贼莫劫持小女!”
这是她没预料到的,她的本意不过是想灭一灭少年的威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