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波卡-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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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肉店有个人看她在流口水就好心送她一串。周乔一看此人身材像只棕熊,脸上鼻子通红,一见她便十分热情地展开笑脸,倒叫她不好意思拒绝。
大口地把烤肉吞下,她已经跟这个熊一样壮的男人说上了话。这个名叫拉伯男人拍着她肩膀道:“来,上我雪橇,我带你转一圈。”
这句话和邀请女人去兜风是一个意思,都是向异性展现能力和魅力的手段。周乔其实可以断然拒绝,却还是兴致勃勃地上了雪橇。她自己身在狼窝,还怕遇上坏人吗?
拉伯带周乔逛出了镇子,在一片没有尽头的雪地里挥着鞭子前进。这感觉无与伦比,只有真正坐过雪橇的人才能体会。
周乔很是兴奋,让拉伯教她如何控制方向。很快,她已经学上了手,操控得当。这时,雪橇不知不觉向冰湖驶去。春季的雪虽能冻住湖面,但冰层脆弱,在上面行驶雪橇实在太过危险。
拉伯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刹住雪橇。湖面顿时因支撑不了雪橇上两个人的重量而出现了裂痕。拉伯咒了一声,道:“现在千万不能动,一动我们就掉进湖里冻死。”
“那该怎么办?”
“放心,我随身带着对讲机。只要通知我的同伴来救人就行。”
拉伯拿出那对讲机来哈喽了半天,竟然发现忘记充电,这下真把他们往死路上逼了。周乔捂着脑袋,心想自己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大大咧咧的人。拉伯又安慰道:“我在这附近混到现在,没有办不了的事。你看,我不是还可以发求救信号嘛?”
第28章(1)
求救信号的发出有点猛。拉伯将身上带的一个微型追踪器一把捏碎,道:“只要信号一消失。很快就会有人找到这里的。”
“你真的确定?你是干什么的要随身携带追踪器?”
“哈哈,看不出来吧,我其实是个学者,头衔还是教授呢!”
“我真看不出来……”
拉伯开始跟周乔胡侃,侃他做的一系列莫名其妙的研究,像把猫放进冰箱,或是把青蛙煮沸。这些令人无语的实验稍稍分散了周乔的紧张。裂痕在扩大,他们命悬一线,但却悠闲地坐在雪橇上聊天。周乔都有些佩服自己的临危不惧。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他们开始听到雪地摩托的声音传来。救星到了,两人都松了口气。拉伯替周乔整了整帽子说:“看你没吃饱的样子,待会儿你先离开。”
周乔想感激他,却被他一串的笑声打断。来救他们的人有两个,拉伯正对着他们笑。这两个人都戴着滑雪镜,看不清容貌,一见雪橇所处的状况便开始了救援工作。
一条套圈的绳子很快扔了过来。拉伯把它围在周乔的腰上,让她慢慢爬出雪橇,在湖面上趴着前进,以最大可能地减少压力。
周乔用围巾蒙住半张脸,小心翼翼地出了雪橇,在冰面裂痕中胆战心惊地往前爬。冰面上的寒气和湿气让她难以忍受。直到到达对岸时,身体已经被冻得麻木。
她很快被人抱起用毛毯裹着安置在摩托上。而后这两个颇有些身手的来客竟然也安全地解救出了拉伯,以及十二只雪橇犬。整个过程惊险刺激,比看灾难电影还过瘾。
全部得救以后,拉伯仍旧笑呵呵,忘了刚刚的危险。那两个人递给他暖身的烈酒喝,也给了周乔一小瓶。周乔好久没尝酒味了,实在求之不得,连忙拉下围巾干了一口,直呛得咳嗽。
“好烈啊,过瘾!”她正赞叹着,冻得发紫的脸被烈酒然上了红晕。她此时看起来确实年轻得可以,没有浓妆也没有气势,全身蜷缩在毛毯里,只有一张生动的脸露在外面,像只冻坏的小猫。她正陶醉在喝酒的畅快感觉中,有人却唤她道:“乔!”
熟悉的声音,周乔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了。波卡脱下滑雪镜来一把拥抱住她,惊喜不已。周乔并不觉得特别意外。她一直都有遇上波卡的预感。她会被绑架到这里,原因一定就在他身上。
可是,这么久没见他,他的拥抱依然如此熟悉。身体的记忆开始苏醒,她想起他流连在她身上的吻,美妙的流线型身躯,还有充满索取的手。这些好不容易忘记的事,就像复习功课一样再次想起,而且异常清晰。
这时,另一个男人也摘下滑雪镜问:“Lin,这是谁?”
那是一张有些火爆的脸,眼睛是中国人常说的丹凤眼,五官都很英俊,却让人感觉像一团火焰。波卡毫不犹豫地回他道:“卡尔,这是我的女朋友周乔。”
那名叫卡尔的少年听了就冲上来拎起他的衣服,道:“你竟然敢把她引来,你发什么疯?”
这句话透露了很多内容。周乔刚想解释,卡尔就挥拳揍了过去。那拳头挥得嗖嗖响,也不知用了多少力气。但波卡轻易就躲了过去,连躲的动作都快得看不清。于是,两个人莫名其妙扭打起来,那打架的动作超乎动作片的规格,除非用摄像机拍下来然后用慢镜头回放才能享受画面的乐趣。
周乔问拉伯道:“我们不劝架好吗?”
“他们两个从小就这样,不用管。卡尔总是想要超越Lin,但从来没成功过。我甚至觉得他如此执着,只怕以后会弯的……”
“弯?”经历过相同事件的周乔听到这个词就害怕。
两个男孩听到拉伯的言谈顿时住了手要跟他理论。卡尔的确是个火爆脾气,一争执起来就谁也不放过。他看周乔的眼神带着怒气,显然他听闻一些关于她的事迹。
这些人都是波卡的同事和朋友,于周乔而言都是如此陌生。她发觉自己根本没有进入过波卡的生活。每一次,他们偷偷相会,可以忽略生活中的种种细碎,单纯地恋爱,只为对方快乐而努力。但是现实绝不会允许这种朝露般的关系维持长久。那样一段地下恋情会结束,看来都有了宿命感。
周乔觉得冷了,将毛毯裹紧了些,没了兴趣打量旁人。波卡注意到她的不自在,马上对同伴道:“我先送我朋友回去,再回总部。替我跟老大们说一声。”
第28章(2)
卡尔又对他的擅自行动嗤之以鼻。拉伯则好些,祝愿周乔身体健康。这两个人的身影随着摩托的发动,很快便消失在了雪地中。周乔搂着波卡的腰,在风驰电掣中向城镇的方向奔去。
这个姿势颇像以前他们闹别扭,周乔从背后拥抱他,然后捉弄他。这样一来,他便会屈服,任何生气的理由都会慢慢忘记。
现在,冰天雪地里的摩托载着昔日的一对恋人飞驰。耳边只有马达的轰鸣和冷风的呼啸,几乎没有一点浪漫元素。周乔感觉到自己依恋的情绪,将双手搂得很紧。然而,当摩托停下,他们再次面对面的时候,她又是那副没事人的面孔。
没有黑夜的天,仍旧如此明亮。明明到了晚上,却仍是白天。周乔有了疲惫,并没有说很多的话。波卡却仍旧沉浸在相逢的喜悦中,连眼睛都在散发着光彩。他问她为何会来到这里,她只能敷衍地回答前来旅行。寥寥几句话已让人感觉到疏离。她对他说“谢谢”,然后向安妮的房子走去。
这时,波卡拦住她问:“你是为了我而来的,对吗?”
周乔冷笑:“少自以为是!我不喜欢拖拖拉拉的感情,更不喜欢吃回头草。”
“我怎么会是回头草?那天我向你保证过,我不会再轻易放弃你,一定会回来找你。你忘了吗?”
“你别跟我提那天。把我像个玩坏的娃娃一样丢在旅馆的房间里,你以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你和我,在那天就分手了,没关系了。我如果有一点办法,都会离这里远一点!”
那个早晨,波卡因为时间紧迫,只能将向半梦半醒间的周乔诉说自己依旧的热情。但他没想到,周乔那时累得什么也听不见了。于是,分手这个概念在她心里打下了烙印。而另一方则还满怀希望地想尽办法回到她身边。
波卡听到这些绝情的话,美丽的脸顿时蒙上了忧伤的阴云,让人看着实在不忍心再说出任何伤害的言语。
周乔几乎要心软去安慰他了。她见不得他痛苦的表情,像初识时那样,他躺在担架上向她伸出手,她便上了那辆无法回头的车。在感情世界里,他们总能彼此互补,无法忍心残忍地伤害,即便现实如此残酷。
可就在这时,有人喊着周乔的名字奔来。周乔听见来人用中文喊她“小乔”就知道来的是曹霖。她顿时警觉,缩回了想去抚慰的手。
曹霖一见到她便拥她入怀,说:“你这么久没回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周乔第一次觉得曹霖虚伪。她在他奔向这里的时候就知道他的目标是波卡。那眼神充满了得意的光芒,仿佛在说“得来全不费工夫”。然而,她不能不配合,对方手里握着她弟弟的命。
她于是道:“我没事,阿霖。遇到了一件小意外,幸好得救了。”
波卡听到周乔喊“阿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初恋情人吗,原来他们真的找到了彼此。他的心里是刺痛的,周乔转身就有了新的恋情。她的确不缺男人。女人真可以这样无情?
曹霖对波卡伸出手说:“谢谢你带我女朋友回来。”
波卡与他握手,说“不客气”,口气淡得像一阵烟。他很快就骑着雪地摩托离去,连背影都是伤感的。
周乔被曹霖牵着手回去,忍不住问:“欺负小孩子好玩吗?”
“刚刚的小伙子至少也有二十了,你觉得他是小孩?”
“为什么呢,阿霖?你绑我来这里,难道只为了气一个比你小的男孩?”
“小乔,你已经开始为他抱不平了。你们短暂的地下恋情没让你吸取教训?”
周乔自以为他们的关系十分隐秘,哪里想到天下人好像都知道。只听曹霖继续道:“我以为你会喜欢年长成熟的男人,想不到选了个孩子。这不是一个好选择,你会为此痛苦在所难免。”
周乔甩开他的手,质问:“你想要什么,那座山上的研究成果?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给你弄来什么机密。你知道我不是普通人。来找我的人迟早会找到这里。到时候你怎么收场?”
“冷静些,我又没有勉强你什么。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什么事都会自然而然的。”
周乔搞不懂曹霖深奥的话。她一回去就大病了一场,发烧到了40度,只怕有得肺炎的危险,不得不送去附近的医院救治。
医院给她安排了病房观察。因为她没有保险和医疗卡,费用十分昂贵。曹霖自然负担了全部的费用,让她好好养病。
周乔挂点滴的时候就担心自己的喉咙出事,每天让医生给她检查声带状况。几天下来,幸好一切都没有大碍,直到遇上了一个性感火辣的女医生。
第29章
在这所医院里,周乔见到了六年多以前那个身材惹火,金发碧眼的女医生。她在潘多拉镇医院担任外科主治医师一职。因为资历深,人老道,容貌身材皆是一流,受到全院未婚已婚男士的热烈追捧。虽然负责的是外科,她却自周乔第一天入院开始,每天特地绕路巡查她的病房,足见周乔的出现引起了一番关注。
女医生第一次来巡查时按照惯例检查完她的声带,好心地说道:“不用担心,你以后唱歌都没问题。不过我奉劝你最好少来这种冷地方,对自己对别人都好。”
犀利的言语,周乔想笑没敢真笑出来。她安静地点头,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