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波卡-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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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那个十秒镜头登上了第二天的报纸。评论家对周乔这个新鲜面孔似乎很感兴趣。有一扇门就此为她打开，虽然还只是缝隙，却足够她钻进去窥探一二。
没有意外地，这部大制作的科幻电影像所有美国大片一样风靡了世界，票房一路飙高。连Z国也没办法不引进此片。
于是，有人就此变成了偏执狂，日日拿着遥控器将那十秒钟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到泪水清晰地从周乔眼里滑下，他总是目不转睛，最严重时还把嘴贴在屏幕上吻。旁人看到他着魔的样子都觉得恐怖，他仍旧不以为然。
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住了，搭上了去美国的飞机。他发誓就见一面，远远地看一眼就可以。这样就不会违背他跟父亲的协定。只要不与她说话、接触，那便不算是不守承诺。
那时候，他从镇静剂的效力中醒来，看到他的父亲，便知道结果是什么了。他问：“她被送走了吗？”
他的父亲给了狠狠的他一拳，说：“曾经你是我的骄傲，儿子。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让我失望。如果你继续跟她有牵扯，我可以保证她的寿命会比想象得更短。我有这个手段，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至此之后，他便想要变得更加强大，超过他放父亲，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他终于还是参了军，从二等兵做起。这些都是他从小就开始做的事，所以一点也不觉得苦。只是相思实在令人无法忍受。他需要缓解这种痛苦。
于是，他前去见她了。那是一个下雨的夜晚，他打听到她在洛杉矶的住所，在雨中慢慢等待她回家。在接近午夜的时候，她终于回来了，似乎是参加了什么宴会，喝了很多的酒，走路的脚步踉跄。他听到她在笑，仿佛很开心，说的话虽听不清神情却极是愉快。她和开车送她回来的男人一起进了公寓。这个男人就再也没有出来。
第35章
翌日从睡梦中醒来，周乔翻了个身，准备再眯一会儿，不防身边躺了个没穿衣服的男人，大大咧咧地占了她半张床和半条被子。
把被子一掀，果真是赤条条一个男人。周乔恐惧地敲着自己脑袋回想，做了吗还是没做，太久没经历过了，事后感觉都想不起来。
这时，爱德把被子又抢了回去，瞄见周乔痛苦地抓自己的头发，嫌道：“一大早安静点。头疼着呢！”
“你这家伙，不会是有裸睡的习惯吧？”
爱德见她一副失忆的表情，笑了笑道：“还说我？你喝醉了就是个虐待狂，用高跟鞋踩我，还扒走我的衣服用皮带抽我。你现在一副贞烈的样子真让我这个受害者无法接受？”
就在爱德夸张地控诉她的所作所为时，周乔自然听明白了是被人耍着玩，火道：“你玩我啊！小心我真找条鞭子抽你。”
就在昨天晚上，他们一起去剧组的庆功宴。在那里，她要到了成龙的签名，开心坏了，放着胆子喝了不少香槟。爱德送她回来，她一个不小心就吐了他全身，再吐了一地板。于是，两人就这么耽搁到了早晨。
她房子四周随时有记者埋伏。爱德在这里留一个晚上可想而知今天的娱乐头条会是什么。为此，周乔整个早晨的脸都是青的。
爱德不慌不忙地打电话让秘书来送衣服，然后大大方方地裹了条毯子到处走，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周乔迫于老板在前的压力不得不当起粗使佣人，又是打扫房间又是随叫随到，最后还要煮麦片粥伺候公子哥吃早饭。爱德慢慢吃着，突然觉得被伺候得不错，便问：“不如我们就这么过吧？我们觉得我们很合适。”
“你酒没醒吗，还是在说梦话？”
“你看，我们很多地方都合得来，可以做对欢喜冤家。电影里面都是这么演的。”
“算了吧？你这种死性子，一个女人满足不了。如果你真要考虑我，我就考虑怎么阉了你。”
这番试探终于宣告失败。爱德被保镖护送走的时候又确认了一遍：“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
“嗯嗯，等哪一天我变性成男人的时候会考虑的。”
送走爱德，周乔便开始了她早晨必做的事，查看自己又挣了多少钱。她名下的不动产、股票、基金、国债，还有存款，打开电脑一查就一目了然。看到那越来越多的数字，她就觉得开心，很有守财奴的架势。
为了短期内的暴利，她时常请教沃利如何投资。沃利则非常慷慨地提供了她不少线报，每一条都价值几百万。就这样，一年之内赚一亿的神话几乎要诞生了。她已经着手联络Z国的各种科学基金会，看把钱捐在哪里合适。
但是，还完了三亿，她是不是以后就再也不会跟波卡有牵扯了？这令她苦恼。既然是无望的爱情就应该快些抛弃，然后继续寻找新的恋情。虽然知道这是正确的选择，但周乔发觉自己轻易不能放下。因为上一次的见面无疾而终，她没有跟他解释自己的苦衷，也没有机会跟他道歉和告别，如果自己就这样放弃，总觉得是种背叛。
关上电脑，该到了小柯前来的时刻了。自周士回来以后，她便跟周士走得很近，最后两人还交往上了，总算皇天不负苦心。因而小柯偶尔的迟到总能得到周乔的谅解。周乔看了时间，知道今天又是一个迟到日，不免摇头。
这时，她听到厨房传来动静，以为是小柯来了，忙出了卧室准备好好调侃她一番。谁知厨房里出现的是个全身包裹在雨衣里的男人。他的衣服还是湿淋淋的，乍一出现像个恐怖片的杀人狂。
周乔惊叫了一声，转身跑去卧室，想拿枪自卫。但半路上，她已被人抓住，捂住了嘴。那个人在她耳边说：“是我，乔。”
略带沙哑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波卡？”周乔难以置信。他的打扮实在太过惊悚，连她也无法辨认。
波卡将雨衣脱下，露出一张憔悴的脸。他脸上有些刚刚冒出的胡渣，让他整张脸落魄了许多，有着颓废的美感。
周乔接到了这样一个不速之客，惊喜是有的，但还来不及表示便被他如今的模样给震慑到了。她不得不说：“请马上去洗个热水澡。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谈好吗？”
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仍愿意听从她的话。刚刚他抓住她的时候，周乔以为这个男人会杀了她。可是，他没有杀意，只有悲愤。看他的样子便知道他在雨中站了一夜，确定她孤身在家才进来找到她。
周乔泡了姜茶等待他，趁着这次机会将所有的事解释清楚。她等了很久没等到人，只好去敲浴室的门。里面没有反应。周乔怕他呆太久会有事，便问道：“波卡，你再不出来我要开门啰。”
门开了，浴室中的波卡在浴缸里睡着了。他似乎非常疲惫，一睡不醒。氤氲的蒸汽中，他的脸，身材的线条都相当诱人。
多久没看到这情景？周乔都快忘了和他相处时的欢乐。他带给她的激情和痛苦依然清晰却渐渐不太真切。他们的第一次已经是太久以前的事了，而且充满了愁云惨雾和生离死别，算不得是太美好的回忆。
周乔倚着门感叹了一会儿，见他仍旧没醒，不得不推他道：“水冷了，会着凉的，快醒一醒！”
“乔……”他梦呓般地呼唤带着绝对的诱惑，牵引着她的神经。
“嗯，我在这里。”
也不知是谁先主动的，他们开始纠缠。周乔在被拉进浴缸的时候没有太多挣扎。溅起的水花旖旎地散开，像火山喷发后的岩浆。
他脸上的胡渣实在有些刺人，亲吻的时候让周乔并不太舒服。于是，他故意用下巴蹭她的脸和脖子，圈住她的腰让她无处可躲。
周乔身上除了还没消散的酒味，再也找不到任何别人的气息。波卡一直都相信她的感情和身体一样忠贞。因为周乔不是一个轻易接受别的男人的女人。她骄傲、敏感、善于伪装，即使见到了心仪之人，也需要花很多时间培养彼此感情。
她搂着他的脖子，问：“昨天晚上你就在这附近，对不对？你怀疑我有了别人？”
“我不相信我看到的。所以来证明我是对的。结果，我确实是对的。”
第36章
小说里常写这样的场景，疑似的出轨换来恋人间的一场莫大的误会。懦弱的男人会就此离去，彻底断绝关系。但波卡不是这种男人。他有强韧的毅力和不屈的耐性，最不容易做的事就是死心。
周乔抵不过他的热情，忙把正经事搬出来说：“我为上次欺骗你的事道歉。那样利用了你，还把研究所给毁了，我会尽量赔偿我造成的损失。”
这件事的始末曾经有人跟他大肆渲染。那些加诸在周乔身上的拳脚不过是敌方想要迷惑他的手段。而他的弱点已经暴露无已，如此轻易就落入了圈套。为此，研究所已经开除他。一切有关最高机密的研究不仅要签署保密协议，而且永远不能再触及。他没有了工作、同伴、信任，还有父亲的期望。当他几乎一无所有的时候，他听从了卡尔的意见，选择了参军。那个时候，常有人说他疯了。他在想，也许自己真的疯了也说不定。即便经历过了这一场风暴，他现在还是出现在了周乔面前，想要她的拥抱和吻。这不是疯狂还是什么？
他捧着她的脸，质问：“你怎么赔偿我，乔？你怎么赔？”
“现在算不算还你？别把我弄坏就行。”
他把她从水里捞出来，褪下湿漉漉的衣物，帮她擦干身体，动作小心，像处理一件瓷器。他擦拭她透明般的身体，说：“你跟我们那里的女孩真的不一样，身体软得像蛇。有时候真想把你折断揉碎……”
周乔不满地说：“怎么你看过你们那里女孩的身体，所以才有了这种论断？”
“在夏季的河边，人们会去消融的湖里游泳。还浮着冰块的水，女人们只穿泳衣，男人们打着赤膊就扎下去了。我常观察来游泳的人。因为我跟他们不一样的肤色和头发，想真正融入却很困难。”
周乔听有所感，便道：“人类尚且在不同种族中受到排斥，真不知道波卡这种生物为何会爱上异类。”
“它们一旦爱上，就会把自己当做那个族类，学习对方的语言和习性，然后渐渐驾驭和控制这个族群。否则它们的爱情就无法拥有结果，毕竟很少有生物会爱上异类。这是自然给它们的特殊权利。当初在大屿山，我能聚集那些白海豚，就是这项生物科技的衍生效果。”
“我明白了。杰克教授说被盗走的资料会造成难以预计的后果，就是指这个！若是波卡爱上了人类，岂不能操控人类了？它们可能有这样的能力吗？”
“我不能回答你……”
周乔想到了妃。那个变得病弱的女孩被异种生物爱上，是不是也会受到操纵？进而，人们只要掌握这项技术，便可以随意控制别人？这实在可怕，周乔不敢再想下去。
这时，迟到的小柯终于赶到了，一开门就嚷嚷开去。周乔叹了口气，不得不穿好衣服，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出去。一见小柯，她马上欢送道：“放你一天假，好好和我弟弟约会去吧。”
“可是，你的行程都排得满满的啊！小乔姐，难不成你生病了？”
“今天的通告帮我全部推掉。我需要放松和休息。”周乔说着已经把她推到了门边告别，“年轻人别只顾工作。我得为我弟幸福着想。好好体谅我的苦心吧，小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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