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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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在一起,她知道自己可以变得很健谈。
他会和她提到他的童年,提到他有一个堂弟,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零用钱存起来,跑到理发店请人帮他的头发脱色。
他们的关系,无话不谈的朋友。
只是,在冰帝知道他们有这层亲密的人,少之又少。
在多数人眼里,他们没有任何的交集——而她的妹妹,似乎也慢慢相信了这个表面的假象。
可惜,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自己,有多么不希望拥有这样的情谊。
因为,把你当朋友的他,便很自然地不会对你隐瞒,他对另一个女生,心动了的事实。
百合野奈凝……
便是这样一个例子。
Part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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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把你卖了?”眉,微挑,手握方向盘的女子不觉挑了挑眉毛,望着刚刚系好安全带的她,一脸戏谑。
“我不认为你可以找到好买主。”她不以为意,平静的语气,一本正经得可以。
羽鸟离,不,现在该称她为迹部璇,摇摇头失笑:“这算是妄自菲薄么?”语毕,坐正身子,试着发动引擎。“要去哪里?”她询问地看了她一眼。
她没有说话,片刻的沉默后,才轻轻吐出一个词:“羽田航空港。”
??? ??? ??? ??? ??? ???
初三那年春天,没有任何意外的,他和百合野奈凝正式开始了交往。
不同于对待藤谷纱未子时的漫不经心,这一次的他,格外认真。
他去音乐教室的时间越来越少,多数时间,或者,多数的空余时间,他都会陪在那个女孩的身边——时而两手交握漫步校园,时而并肩相依坐在看台。
偶尔,刻意路过的网球场,远远地,她一眼便注意到那个抱着他外套的美丽女孩,静静地站在离他最近的观众席,看着正打着网球的他,甜蜜微笑。
那个女孩的笑,很淡、很静,婉约中透着优雅的矜持,低调而妩媚,满满的,是止不住的幸福。
她无意识地停下脚步,在角落,伫足凝望。
然后,她看见,他走到了她的身边。
深蓝色的发被汗水浸透,一颗一颗晶莹的水珠沿着他刚毅的线条不断坠落。
他侧对着她的方向,椭圆形的镜片倒映出他深邃的眼睛,温和如水。薄薄的唇角浅浅上扬,他伸过脸,孩子气地要那个女孩替他擦汗。
不得已,女孩红着脸,拿过一边的毛巾,一下一下,描绘着他的面部轮廓。那一刻,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暖洋洋地将他们投在地上的影子交织到了一起。
她站在这边,他们在那边。
十几米的距离,却恍惚已是两个世界的隔阂。
他在笑,是宠溺也是珍视。
那样的笑容,他从未在她面前流露。
恍然,她清醒,他似乎,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有别于没有责任的游戏。
黯然、自嘲,悄然离去。
她的日记里,在那一天过后,多了这么一段话:
曾经,我不相信缘分,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告诉我,我的认知,存在偏差。
可是,我却固执地不想修改……
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那样的习惯。
静静地站在远处,远远地看着他,便会满足。不要很贪心,默默地,便好。
今天过后,只是朋友,我要将错误打包藏进心底,作为我自己的秘密——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晓。
??? ??? ??? ??? ??? ???
迹部璇没有听她的话把车开到羽田航空港。
她将车停在一处高级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你这是什么意思?”望着已然解开安全带,拔出车钥匙后准备推门下车的迹部璇,纱铃不自觉地蹙了蹙眉,总是如死水般无波的语气里,隐隐约约,掠过一丝不悦的涟漪。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伸手摘掉墨镜,迹部璇侧身面向她,似笑非笑的口吻下是一派的云淡风轻——好像不经别人同意,就擅自将人载到一个陌生地方的举动对她而言,家常便饭。
纱铃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迹部璇最后一眼,随即二话不说地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伸手,打开后座,她吃力地搬着自己的皮箱,暗暗思忖着待会儿重新拦辆出租车赶去机场所需要的时间。
“你认为你这样带着满身的臭名一声不吭地跑掉就没事了吗?你真的愿意大方地把你要的男人拱手让人?之前,你可以为了拆散他们两个而设下那些套,为什么现在却没骨气地想要当个逃兵?甚至还可怜到连自己怀胎十月的儿子都赔上了?”闲闲地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迹部璇懒洋洋地合上车门,信步来到她身边:“呵!这么亏本的买卖,可不像我认识的那个藤谷纱铃会做的事情啊!”
“不像藤谷纱铃会做的事……”握着皮箱把手的手不由得一紧,她忍不住自嘲一笑,缓缓抬起头:“那么……你觉得现在的藤谷纱铃还能做什么事?纠缠不清?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的自尊,她……再也输不起……
“什么都好,纠缠不清,哭哭闹闹,都比你如丧家之犬一般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跑好。”轻轻的一声喟叹,迹部璇的声音,飘渺似雾:“你以为你这样从他面前消失,就能让时间抚平一切了吗?你真的甘心吗?坏女人又怎么样?用了手段又怎么样?”现实又不是童话!还白雪公主现代版咧!哪条法律规定,白雪公主出现,恶毒的皇后就要消失的?谁规定那些所谓的王子一定要和门当户对的公主配?又是谁规定那些无知女人的幸福可以从坏女人手里名正言顺地抢过来?
在这个虚伪的世界,有多少人可以问心无愧地说自己没有算计过别人?世俗的眼里,没有心机的单纯女人凭什么比城府深沉的女人更能获得幸福?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认为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就只能矜持地躲在心里偷偷思慕?为什么不能试着用心机要求他给予同等的回应?
为什么一个笨到别人一设计就掉入陷阱的蠢女人还有傻男人等着接收?明明就是她当初立场不坚定,三心二意,选择了放手,为什么现在却还有脸皮回来重新翻盘?什么叫她是被设计的?什么叫那个人不是真心对她,只是藤谷纱铃为了让她离开忍足侑士才出现的?如果她对自己的爱情够坚贞,如果她最初的立场够坚定,如果她和忍足侑士两个人自以为是的爱情够稳固,那么那个在国外出现的所谓第三者,所谓误会,所谓陷阱又怎么会趁虚而入?
凭什么那种做作到只剩下眼泪为武器的女人有资格找到真爱而处心积虑为自己认定的幸福不顾一切的女人,往往下场悲凉?
“留下,继续争取,你还有机会再赢一次。逃跑,彻底放弃,那么你和他的结局便是如此!”虽然迹部璇不怎么喜欢管闲事,可是,对于藤谷纱铃的事,她却是下定决心要插手到底的——不为别的,她只是单纯地看百合野奈凝不爽而已!她承认,她心眼小,记起仇来是一辈子!“还有平太……难道你真舍得下平太吗?你真的觉得平太在那个女人身边会比在你这个妈妈身边过得好吗?你就那么相信那个女人会圣母到真心帮着你养儿子?”她不相信以藤谷纱铃的眼力,会看不出百合野奈凝骨子里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她的话,让纱铃沉默。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不愿想;不是不想争取,只是心太累,再也无力争取。十年的时间,她早就心力交瘁……但……
扪心自问,如果真的就这样走了……她会甘心吗?
她知道,她不会。在还决心离开时,她就已经明白自己一定会后悔。
然而,如果不走……她又能如何?离婚协议书已签,平太也自会让“他”们家的人接回去……她留不留,表面看,都已经无关紧要……只是……
“我可以相信你吗?”无意识地,她望向面前的迹部璇,是自问,也是问她。
闻言,迹部璇一哂:“这就要看你有没有勇气了……”
她的回答,模棱两可,而纱铃,了然于心。
拎着皮箱的手,在半个世纪的静止后轻轻选择了放下。
幽幽地,她在心底叹了口气,如死水般的眼,蒙上一层波动。
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为自己……再强求一次……
Part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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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倒退——
在冰帝的最后一年,她16岁。
我以为我可以试着选择沉默,装作真的什么也没有,纯粹以朋友的角度,在只属于我们的音乐教室,怂恿他诉说他的幸福,看着他唇边的微笑,默默祝福……
好天真的想法,不过是因为现实的无能为力,才自欺欺人地选择伟大,骗自己,只要他快乐,我就快乐——即便他的快乐里,没有我,也亦然。
我不憧憬天使。我的爱情,自私得可怕。因为只要发现一点点可能,我便会竭力让自己化身为吸血的水蛭,紧咬住那条缝隙,死死不放,直到吃饱喝足,直到筋疲力尽,直到……让我心底的秘密,趁虚而入。
有点邪恶的念头,令人发指的小三心态,奇怪的是,我却没有任何的罪恶感。即使会下地狱,即使受人唾弃,我竟也能在自己小小的阴暗角落,甘之如饴。
我知道,除非希望彻底幻灭,除非那个女生真的比我更加值得,不然,我明白,我永远都会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只因……他是他——唯一给过我那阵心跳的人。
默默地合上日记,她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搁置一边,俯身,轻轻趴在书桌上。
桌上,小小的台灯散发着柔柔的光晕。旁边,闹钟的指针正好走到第二格。
已经凌晨两点了是吗?
可是,她还不想睡。精神,似乎还很好。
于是,几乎是习惯性动作,她在片刻的休憩后,起身。
按照记忆,熟练地将小提琴架上肩膀,没有对照琴谱,只是闭上眼,循着脑海中的一幕幕,慢慢抬起执弓的手。
“手腕放松,弦不要捏得太紧……”
“身体不要那么僵硬,自然就好。”
“呵,不错,就是这样。”
音乐教室,他站在她的身后,修长的指尖,触碰着她的肌肤,帮忙调整着她的姿势,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他们两个离得很近,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畔;呢喃的嗓音,引得她的知觉,微微地醺。
午后,阳光很好,撒进室内,将他和她的身影,划进同一片金色。
她听到他的心跳。
怦怦!怦怦!和她的,悄悄融合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
陷入回忆的思绪,小提琴串起的音符,悠扬得宛若一首送给风的情诗。
满足、甜腻,婉转流淌,幸福绵长。
然而……
不一样的午后,同样的阳光。
她握着手中的小提琴,默默地躲在半开的窗前。
不远处,苍翠的树荫下,他和那个女孩,面面相对。
女孩好像在哭着向他解释什么,两串晶莹的泪珠,在她的颊上,肆意流淌。
他疲倦,转过身子,似乎什么也不想听。
于是,下一秒,像是鼓足所有勇气,女孩直直地扑到了他的怀里,不再迟疑地从后紧紧拥住了他。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半秒的停顿,他回过身,伸手回抱住了那个女孩。低头,他的额抵着女孩的额,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