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久美子-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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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进了一间只能坐下两个人的包间,包间里的灯光还有些昏暗,我心里暗道真是一个谈这种密谋造反另起炉灶的好环境。
“第一次来?别看这家店面不大,装修也没那么高档,这海鲜做得绝对正宗!你一吃就知道了,新鲜!”他叫服务员过来点菜,也没有看菜单,很熟练地点了六样,除了一个手撕菜,一个烤羊肉,剩下四个都是海鲜。我连忙说够吃就好,点六个有些浪费了。他则表示这六个菜都是他的强烈推荐,吃就要吃好,别想其他的。看来,他是准备下血本了。
“喝什么酒?嗯……来白的吧,天也冷,再说吃海鲜不能喝啤酒,容易中风!你以后和朋友吃饭的时候一定得记得。真的,我都认识好几个吃海鲜喝啤酒中风的。唉呀,太遭罪了!可不能觉着自己年轻就不放在心上……”
我真的有些受宠若惊。对面的他满脸都是关切的神情,语气厚重极具说服力,不是对下属,而是从一个长辈的角度关心呵护晚辈的那种铁汉柔情,宛然是一个慈父。我知道,现在的一切,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在做热场,都是为了那个中心话题,但什么时候谈,在何种情形下谈,还不可预知。
服务员上了一瓶一百六十八元的五十二度高度酒,打开后就飘出一股浓烈的酒香,倒在面前的小盅里透明的没有一点杂质,真看不出这透明液体其实具有超乎想象的魔力,喝了它之后你会忘记一切痛苦、烦恼、悲伤、恐惧,达到某种境界,你会从一个普通人变身为超人,无所不胜,无往不利,干出平常你绝对干不出的英雄行径或者猥劣恶行,几杯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真可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今天我们要谈的这个话题,在喝了这东西后,其真实性和可信度到底还剩多少呢,也许是百分之百,也许是零。无论是何结果,但这酒看来是非喝不可了。我告诫自己,一定要控制好度,决不能喝醉,更不可以借着酒劲而草率地做出任何的承诺。酒可以喝,但话不能乱讲。
上菜的速度很快。六个菜不一会儿就陆续端上了桌。菜齐了,那就开喝。
今夜的张部长心情极佳,本来就极具磁性的嗓音说起话来就很受人欢迎,今夜更是平添了几分色彩。他只字不提那个中心话题,只是和我说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世俗新闻,评点这个,评点那个,偶尔再来一段笑料,酒桌上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他笑得极惬意,我笑得很保留。不知道他是因为眼看自己的多年梦想马上即将实现,能够真正拥有自己的企业而心情大爽,还是觉得完全可说服我,轻而易举地完成今夜的主要任务,甚至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盘下酒菜而已的简单。他看上去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成功者的自信和自得。
我倒没有因为马上要谈到的话题而影响了食欲,相反食欲大发,而他点的这几个菜也确实做得不赖,吃得我是通体舒坦,说不出的惬意。
但要来的终归要来。在酒喝了大半瓶的时候,他向我说出了今夜请我吃饭喝酒的实际目的。他的新公司春节过后就会正式运作起来,现在正在做试运行和试生产,是他与另外两个人一起投资合伙办的。他做总经理,那两个是副手。公司的位置在城市南边,位于去年新落成的那个工业园区里,。据他介绍,公司规模不小,光是已经成立的技术研发部门,他就从业界内的其他公司挖来了十多人,还要加上新毕业的十多个大学生。公司产品和现在的公司做得一样,而市场只定在日韩和港澳台地区。
话说得很长,但又很清晰,每一个我可能会关心的点都介绍到,在长期的领导工作中锻炼出来的思维和口才确实不是吹的和虚的。有关待遇问题,他留到了最后。他表示在新公司成立的第一年,我的工资和现在一样,五险一金一样不少,年底的奖金只会比现在多不会少;而到了明年,工资则会涨百分之二十,年底奖金则从现在的三个月涨到五个月!我没有想到他能够提出如此丰厚充满诱惑的条件,对我这样一个在他手下只干了两年多的“新手”,一个工作经历仅有两年的“新手”。听到如此超出想象的条件,不动心是不可能的,谁不想挣更多的钱来改善自己的物质生活呢。而且我的年龄也到了要谈婚论嫁、组成家庭的时候,丰厚的收入更是婚后生活的保证。
“来,来根儿这个。”他从桌上的皮包里掏出一盒烟,撕开包装,掏出一支递了过来。哟!还是软包中华呢。
软包中华的味道就是好,至少比我能抽得起的和抽过的要好很多,怪不得价钱高的吓死人。
“怎么样,味道就是好吧。一个朋友给的。”他狠嘬了一口,烟头陡然闪亮,缓缓吐出的烟雾中,他的眼神看上去也有些迷离。
“这烟我平常也抽不起,咱都抽十块二十块的。开始也觉得都是烟,无非就是用来交际应酬或者累了提提神的,再就是慢性中毒,没什么大区别。可等你抽了这个,你就发现还真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因为价钱不一样!既然抽烟,那为什么不去争取抽好的呢,又有谁不想去抽好的呢?我说没有!可怎么才能抽到好的呢,不能等人家给。给,也只是偶尔的一两次,还得看人家的心情,得自己挣!自己的挣来的,那滋味肯定和你我现在抽的还不是一个感觉。”
他有些激动,手里握着红色包装的软包中华举在自己身前不停挥舞。
“我为什么找你呢,其实咱俩也不过在一起只呆了两年多罢了。说实话,今天既然话都挑明了,我也不跟你掖着藏着了。咱部门我也找了其他几个人,但我可是有选择的。为什么找你,因为我觉得咱俩对脾气,有些东西挺像!我想带着你小子干出一番属于咱们的事业来。你放心,你还没有成家,现在正处在事业发展的关键时期,我不会把你拖进苦海里的,我得对你的将来负责呀。今天,我可以很负责地说,我这不是强逼,到底最后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能接受。但!只要你信得过我,肯跟我一起闯,我就保证你比其他同龄人少走弯路,短时间内达到一定的高度,只要和我一心一意地干,钱,我绝不会亏待!说穿了,人不就是个钱的问题吗?钱,不成问题!”
那一夜,我和他喝掉了一斤半的白酒,我怎么也得有六七两了,算是破了纪录。回到家后,一下子栽倒在床上,任凭母亲怎么推都不醒。第二天,居然没有一点的头疼、难受等不良症状,精神出奇的好。不知道是他前夜的肺腑之言掏心窝子的话感动了我,还是一百六十八的酒好,还是那支迷香的软中华好,反正一切都好。
在他面前,我一点儿没醉,既没有表现出过度的受宠若惊,也没有反应过分的冷静沉稳。我和他一起对即将到来的大好前途憧憬着描写着,豪情壮语和美好愿望比一起入口的热辣辣的白酒还要让人沉醉,令人亢奋。到了最后,我也没有喊出那句“大哥我跟你一起上山!”的誓词来,我觉得必须要考虑清楚。曾经听过一个教授在电视节目里说过,任何听上去近乎完美的事情都是假的。现在的我,确实有着类似的心境,一切真是那像他口中描绘得那么美好吗?
三天的短暂假期一晃而过。我和父母商量的结果就是先不要下结论,待上班后去公司里打听一下其他人的动向和反应再说。上了班,怎么打听变成了一件难事。我总不至于傻到挨个问人家,老张找你们谈共赴梁山的事儿了吗。不被别人打出去才怪。就算是,谁又会傻乎乎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真有些难住我了,毕竟咱不是搞谍报出身的。
午休时,我草草地扒了两口饭便郁闷地回到了办公室,仍苦苦思索有无良策。手机此时振动起来,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但却是本市的号码,会是谁呢。我实在想不起这个号码,看它一遍又一遍执着地振动,看上去不像是诈骗电话之类的。我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哪位。”
“你,你好。”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
“你是哪位。”
“我,我是久美子。”
久美子?停顿了一秒钟后,我猛然醒悟过来。
“久美子……老师?”仍有些怀疑。因为她的号码我存到手机里了呀,不是这个。
“哈哈……我已经不是老师了。”这句是用日语说的。我完全确定,电话那边的笑声绝对是久美子,千真万确。
六下 说客不语佑哲金 意中牵扯笑脸绽
因工作上所面临的抉择不定而导致的郁闷心情被久美子的一个电话扫清了不少,宛如穿过阴霾厚重的云层射下一缕久违的日光,让我一直难以释怀的心畅快了许多。我没有想到和久美子的重逢会来得如此之快,由于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脑海中模模糊糊勾勒了许多遍的场面根本没有派上用场,她说来就来到你的面前。
久美子约我是否能见上一面,因为她从日本给我带了点小礼物回来。我说无功不受禄,她没有听懂。我就结结巴巴地用日语试着解释了一遍,她听完后笑着说因为上一次我请她吃了那么贵的日本料理,她也要“意思”一下,有来无往的不算交往。我和她约定周三的晚上见面,不见不散。挂完电话,我还是处于些许的激动兴奋之中,久美子既然用了“交往”一词,很明显,她已经把我当作一个在异国他乡可以信赖的朋友来对待;或许是我自作多情,考虑多了,但我还是嗅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虽然现阶段不敢确定,但我宁肯相信有。
同时,我有些不解,按理说久美子好容易回国一趟,这边的学校假期也还早着呢,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难道出了什么紧急状况促使她提前结束了回国探亲赶了回来,或是学校有了新的变化,或是她的留学生活出了新状况?一时间,各种念头如游乐园里的转盘轮番出现在脑海之中,搞得我有些头昏脑胀。算了,只要见了面,一切就知道了,而且我时下的担心好像与我和她的关系也不大吻合。按北方的说法,你算哪根葱,凭什么要管我这个蒜呢。
有一点可以肯定,久美子的电话给我带来了好运。第二天,正当我仍为如何探听风声而苦苦犯愁时,一位革命同志率先绷不住了,自动送上门来,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他是老金,姓金名佑哲,朝鲜族人士,二十八岁。老金,是我们日韩事业部除我之外,另一个年龄不满三十周岁的男性;但从部长张权盛到下面年纪最小的那个今年刚进公司的女大学生,所有人都尊称他为老金,只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老,太有沧桑感了。老金,实际年龄二十有八,目测年龄最少三十八,任你把上下嘴唇说破,说得起了泡,冒了烟,最后打了结,人家对他的年龄信任底线也决不会超过三十三岁,少一岁都告你诽谤诬蔑,侮辱人家的智商和视力。
也因为他长得过于“成熟老练”,超过了普通民众接受范围之内的“成熟老练”,所以到现在还是孤零零一个人,身边没有佳人做伴,苦恼之极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不管是主动追求,还是相亲介绍,大多数女孩儿都认为他在说谎,有意掩盖自己的真实年龄,即便老金把身份证掏给人家看,最后的结局也只落得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