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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和久美子-第8章

小说: 我和久美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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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大家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久美子老师确实胖了些。她的脸明显丰润了不少,两腮处都能看到清楚的赘肉,身上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即使有变化,由于是冬季着装多的缘故也不好判断。久美子老师说她也正因此事而发愁。我们试着给她总结了两条:其一,中国菜比日本料理油腻许多,好吃许多,她吃了这个又不忍拉下那个,所以吃得比日本要多,营养又足,故转化为不易燃烧的脂肪;其二,异国他乡的生活,让她颇有压力,使她需要找个出口发泄出来,而这个出口就是暴饮暴食,不能不胖。

  她思考了一下,只能部分同意我们的观点。她说平时倒并没有吃太多的中国菜,相反,由于“过度”油腻,她到现在仍是不习惯。好吃的菜自然不少,却没有太多的口福,倒是韩国菜吃得挺多,因为班里的韩国同学的缘故。我们说那也对啊,吃烤肉也长肉。她又说至于暴饮暴食更是没有的事。她先后拜访了几个同日本女留学生前辈,所有人都把自己来中国后那段体重激增的不堪经历告诉了她,让她千万小心,莫不要走了她们当年的老路,所以她平常很是注意,根本不敢多吃。可注意也注意了,小心也小心了,但她还是和其他人一样发胖了。她很愁新年回国时该如何面对家人与朋友,唯恐大家调侃她的“胖模样”。

  “心宽体胖。”老赵又来了这么一句。

  “嗯?”因为这次老赵说的是汉语,久美子老师没有明白是何意思,估计在学校里她也没学到如此“高深”的词汇。

  “就是说你比在日本时活得没压力,轻松愉快,所以身体自然就胖了。”老赵很罕见的把这一长段内容用日语表达了出来,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总体意思久美子老师是听懂了。她眨眨眼思考片刻后说也许是吧。

  最后一节课没有预想中的悲壮凄凉。久美子老师普通地教,我们平凡地听。没有“谁的眼泪在飞”,也没有“还想再听五百年”。只有一个人闷闷不乐,提不起精神来,那就是上节课冒天下之大不韪,当面夸奖女人“你胖了”的老赵。

  经全班人集体讨论通过,鉴于老赵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所以今晚的散伙饭由他来请,且消费不得低于四位数。老赵闻讯后眼泪都差点下来了,大声击鼓喊冤,把自己说得比窦娥都冤。什么马上要去日本啦,那边的物价太高啦,老弟我要去吃苦啦,得饶人处且饶人之类的寒蝉凄切,一股脑地倒了出来。不下“死手”是不行了,我大喝一声:“弥陀佛!”

  “汝若再喋喋不休,扰乱公堂。呜呼呀!就真的没得商量了,死啦死啦的有!”

  老赵蔫了,课也听不下去了,偷偷掏出钱包,数着即将弃自己而去的人民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恨不得将每张纸币的号码都记下来以纪念他们之间死去的爱情,只为换来他人胃中的夜曲。

  最终老赵发现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好心人还是不那么难找的。一行人来到了一家川菜馆,漂着一层厚厚红辣椒的大盆水煮鱼,让所有人还没等吃口腔就产生了化学反应,顺着舌根渗出粘稠的口水,下咽,又渗出一层,前赴后继;不可缺少的麻婆豆腐,麻到我们真想去四川寻那位陈姓麻婆叩首顿拜;夫妻肺片让久美子老师好容易才弄懂名字的含义,为它的通俗直接惊呼不已;回锅肉来不及回锅,便被塞进一张张鳄口,顺流而下。九个人吃得肚圆腹胀,汗流浃背,痛快淋漓。

  “久美子老师,好吃吗?”

  “嗯,嗯。”当事人连连点头,口中支吾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来。汗水顺着两鬓淌下,将两侧的鬓发打湿浸透。看着她痛苦并快乐的样子,我们都笑了起来,纷纷打起精神,继续在辣椒和花椒的海洋中遨游前行。吃得最安心的当属老赵,因为即使把所有人都吃成不幸殉国,总价也不会超过五张,轻松省了一半。所以此时他又恢复了活气,吆五喝六的,嚣张得不行,好在所有人的心思全集中在怎么对付桌上这一盘盘让人又爱又恨的佳肴上,没有多余的心思去与他争斗。

  出得川菜馆,时间也不过八点半多钟。看到大家好像都没有尽兴,时间也尚早,我提议一起去唱歌。这个建议得到了一致同意。

  步行不过十分钟,我们就找到了一家大型的量贩KTV。大厅里已经挤满了一拨拨来唱歌的人,将前台挤得水泄不通,工作人员忙得团团转,也应付不来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

  久美子老师提议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和大家合一张影,留作纪念,说话间从包里掏出了数码相机。原来她总是随身携带数码相机,无论走到哪儿,如果有她认为觉得新奇或者值得拍下的地方都会记录下来,然后上传到自己的博客上,远在日本的家人和朋友会通过她的博客了解她在这边的生活点滴,分享她的心情和喜乐哀愁。我抓住一个看上去还比较清闲的工作人员,让他给我们照了张相。就这样,我和久美子留下了第一张合影。

  来到包厢落座之后,大家一致推荐由久美子老师唱第一首歌以壮声威,而且必须是日文歌。久美子老师说她唱歌难听,听大家唱便好,可我们又怎会饶过她。最后,她拗不过大家,只好唱了。她选的是宇多田光的成名曲目之一的First Love。虽说有些放不开,但唱得还是挺不错的。那第一次听到的婉转优美的异国曲调,让我们都有些痴醉,沉浸到气氛之中。

  久美子老师唱毕,便将麦克交到老赵手中,让他做第二棒,称他今天没少破费,该当此殊荣。老赵此时已有些微醉,当仁不让地抓过麦克高歌起来。可他一嗓子喊出,所有人就崩溃了,原来老赵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音痴。平常若是好好准备,也许还能忍受,但今天喝了酒,舌头又被麻辣了近两个小时,早就无药可救了。老赵丝毫不觉得,唱得十分动情投入,不时还伴有肢体动作。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别人唱歌要钱,他唱歌要命”这句名言。

  久美子老师今天穿了一件暗红色的毛衣,V字领,脖子上戴了一条白金项链,上面还缀着一个小小的坠子,具体造型没有看清,好像是字母组合。每当一人唱完后,她都会第一个鼓起掌来,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我看着她那精致却有些肉嘟嘟的侧脸,心底突然涌起一种怪怪的感觉,一种好熟悉却不曾谋面的感觉。

  一行人道别再见。女孩儿们都和久美子轻轻拥抱,彼此祝福,约下重逢。是的,从此刻起,我也不必再称她为老师。久美子的眼眶湿润了,亮晶晶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着光芒,大家终于依依不舍的分别了。

  空荡荡的马路早已没有了白天的繁忙喧闹。我和久美子相邻而坐,如上次一样一路无语。狭小的车厢,从身边传来阵阵幽幽的香气,不一会儿便沁透我的心扉。我的思绪在广阔无垠的夜空四处游弋,沉醉在幻梦里不愿醒来。我第一次体味到女人身上发出的体香竟然如此美好,令人神往,陶醉中忘记了一切。

  车子嘎然而止。我这才从幻境中醒来。

  “谢谢。再见。”

  “哦,再见……”

  久美子推开车门下了车,只余下淡淡的残香萦绕缥缈。我望着她的背影,一种强烈的愿望涌上心头。

  “请等一下!”我制住正准备驶离的司机。

  “久美子!”我没有加上“先生”二字。寂静的夜里,声音送出很远。久美子停住脚步回过头,我疾步跑了过去,她看着我。

  “我,我以后可以叫你久美子吗。”

  “嗯?”她停顿了片刻,然后省悟过来。

  “当然可以。我已经不是你的老师了。”她说的是日语。

  “再见。”说着,我迟疑了一下后,伸出右手来。

  久美子也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后大方的伸出手来。我将她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指尖微凉,手心却温暖柔顺。

  我想我和她是会再见的。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五上 变身有意人无情 江湖恩怨几人眠
日子一天一天的走下去。再也没有老赵在我身旁抱怨他整天对着电脑屏幕的枯燥无味;也没有张姐接到儿子发高烧的紧急电话时的慌张急切;更不再有米黄色的久美子。

  我也不知道那天为何会做出那一番举动,那握手的含义和初衷到底是什么。或许只是感情的瞬间宣泄,又可能是某种心境的流露延长。我只是模糊地觉得我和久美子还会有再相见的一天,不会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那轻轻的握手也许是为了记住彼此的温度,为不知的重逢预热铺垫。我并没有强烈的奢求,也不想主观的臆断。一切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等待而已。

  好不容易等来的又一个周日。我已经连续三周没有休过周六了,每周最期待的就是可以睡懒觉的周日。每到此时,恨不得死死地睡上一整天,如冬眠的狗熊蜷缩在温暖舒适的被窝里,一动不动,直到春天的到来。

  一阵强似一阵的“咚!咚!咚!”的巨响将我从甜美的梦境中召回,太阳穴也随着那愈来愈烈的声音鼓胀刺痛,仿佛就在我的耳边敲打着刚出炉的炽热铁块,搅得人烦乱不堪。

  “啊……干什么!”我大喊一声“霍”地坐起身来,真想随手抓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用力摔出去。

  “怎么了……”母亲系着围裙推门进来,满脸的关切。那让人发狂的声音随着房门的开启又陡然增加了几个分贝。

  “怎么回事儿!又是谁家在装修!”待稍微清醒一些,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谁家在装修的声音。

  我家前年搬进了这个新建的小区,到今年春节正好满两周年。房子是由父母出钱贷款买的,我连象征性地出点儿定金都无法做到。三室一厅近一百二十平米的框架结构的房子,比起父亲厂子分的六十平米的两室一厅来,简直就是一步登天。父母激动的就像当初在农村接到了合格通知书,可以进城的喜悦对于当时的他们来说就是人生的一切。且不论他们,连我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可以住这么大的房子,透过明亮的落地窗看外边的世界,人的心境也宽阔起来,视线可以延伸到从来不曾达到过的地方。

  搬家两年,原以为我家就属于搬得很晚的了。可是从小区的某个角落里仍能不断的传出如雷贯耳的砸墙声和轰鸣的机器声,叮叮当当的装修声不绝于耳。后来才明白,原来小区的很多房子是被有钱人买下来做投资的,说白了就是炒房,待房价升高便相机出手,赚取成倍的利润。所以随着不断的成交,会有不断的新居民入住,搬家之前自然少不了一番下了血本的装修。

  可是据我观察我家这个单元都住满了,应该没有空房了,如此临场感十足的声音又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

  “几点了。”虽然手机就在身边,可我懒得看,睡眼惺忪地问母亲。

  “七点半吧。对了,粥和牛奶你吃哪一个……”

  没等母亲把话说完,我“噌”地就火了,气不打一处来,每一颗毛孔都往外喷射怨气。

  “七点半?!谁家这么早就装修啊!赶着早死早投胎啊!他妈……”我的素质一下子得到了完美的展现,要不是母亲的眉头陡然揪结在一处,我几乎就要血口大骂了。

  “别喊了!我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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