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久美子-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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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高心计之深出手之狠,这简直就是神乎其技的绝世聪颖。我也终于明白了他为何能够有能力接连换三辆汽车,而不是自行车,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他的智慧与手腕。
我郑重宣布:我服了。
证人是母亲。通过她的证词我才知道将我陷于不忍不义的尴尬境地,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贸然上镜给全市人民留下丑恶狼狈嘴脸的幕后元凶不是别人,正是贼喊捉贼的半夜鸡叫的那个男主人!
母亲证言一日她在楼下亲耳听到亲眼所见他又开始做起了无辜群众们的工作,大放厥词,埋怨楼里的邻居不抱群不团结,眼看着原本好好的车库被霸占去,改建为住房出售,公共利益被无故践踏,成了私人腰包里的钞票。母亲本来心里十分忌惮他,远远见着他就要想法设法躲避;可是接下来他的言论让母亲停下了脚步,侧耳恭听。
他说事已至此只能采取补救措施了,当务之急就是利用一切可行性手段阻止房子的顺利卖出,尽可能地设置障碍,最好也是最终的目标就是要把卖房一事搅黄,让投资人白白损失一笔,让那个光头大款心里发堵眼前发黑耳中发鸣,最好把他气病了,这样才能出一口恶气,也能证明住在这里的人都不是软蛋子土包子,绝不是谁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想怎么搓揉就怎么搓揉的……
虽然小区里,尤其是本楼的住户早都知道了他的为人和行事风格,也基本上吃过他忽悠煽动的亏;但无奈他的嘴茬子实在太锋利太尖锐,简直就是唇枪舌剑的化身,别说舌战群儒,就是夜战流氓恶棍地主老财也统统不在话下;渐渐地,听众越来越多,他的情绪也是越来越高亢,又达到了某个临界点。
“人家这房子都收拾得妥妥当当圆圆满满的,咱们怎么去阻拦人家,给人家下绊子?”还有一些头脑尚保持一丝清醒的人没有被他完全洗脑,向他抛出了这个核心问题。就算是要整人,也得有合适的损招,光在这儿喷吐沫有何用。
“这位邻居算是问对人了!办法太多了,现在就有一个最简单最经济又功效百倍的点子在等着各位!”他像是早已料到有人会这么提问一样,意气风发。
“SAY!快点SAY来听听!”
“只要各位以后把家里的垃圾随手顺着这窗户往楼下的院子里那么一扔,就万事大吉了!不需要任何成本,年盈利百分之五十以上。”
“他真是这么说的?”我问母亲。
“就是这么说的。我听得清清楚楚,大家都听到了。”
太狠了,太嚣张了。在我的观念里,干个把坏事也得偷偷摸摸的,他倒好,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没遮没掩,全然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和舆论的威力以及可能产生的后果,实在是胆大包天。
“其他人都怎么表示的?”
“谁能怎么表示,听到这儿大家就赶紧散了,难道谁还能鼓掌叫好不成,这种事情躲都躲不及呢。”
事情至此也终于水落石出,大白于天下。我认为先不论是否有其他的“从犯”听信了他的蛊惑后付之于实际行动,但元凶的他肯定是真出手了。这一次他是来真的了。
原先的每次行动他都躲在幕后扮演着策划组织者的角色,真的到了关键时刻,他就嗖地钻入地下隐遁身形潜伏起来,以待下一个时机的到来;而这次,他也可能觉得再如以往那样光动嘴不动手有些说不过去了,人民群众的眼睛也越来越亮,只有身先士卒这一招可以扭转败局。
经过更深一步的分析后我又得出了一个新的结论,他家楼下那个院子中的垃圾可能全是他一个人所为,楼上的邻居们没有跟从。为什么这么说,我是依据现在躺在那里的垃圾做出的结论,算是用事实来说话。因为我发现所有的垃圾都不会变质*而生成难闻的气味,都是些纸屑、口袋、塑料,这一来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既然是随手一扔,怎会将手中的物件遴选得如此精心,如果不是担心窗外的垃圾会变质*而生成污染源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不便,躺在那里的垃圾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成分,瓜果皮核什么的,鱼头鱼尾什么的,骨头棒子剩饭剩菜什么的,谁家每天不生产出一大堆,狠狠心的话,随手这些东西就飞出去了,怎会把机会留给芭比娃娃。
而如果上述“污染型”垃圾被随手扔出去的话,谁会最受伤害最痛苦呢,答案显而易见,就是一楼一号家自己。谁喜欢自家楼下就是垃圾堆,苍蝇嗡嗡地成群飞舞,臭虫横行,污水横流。综上所述,这些被丢弃在那里的垃圾就是他自己精挑细选后故意扔出去的,既不给自己的生活带来太大的危害,也能起到杀敌的效果,其心不可谓不阴险,其招不可谓不毒辣。
我再次郑重地宣称:我服了!真的服了!
至于电视台记者是被谁找来的,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某些看不惯的住户,也许是某些环境保护主义者。反正我是实实惠惠地上了一次电视,而且脸上还没有被马赛克遮挡住,这下全市人民都认识我了,也终于由人名变成了名人。生活就是最好的教科书,不要小瞧躺在路边的一个小小的烟头或者一处小小的痰迹,也许那背后就是一段神奇莫测的故事……
这个新年久美子要在中国度过了。其实她也可以回日本与家人团聚,但由于牵扯到元旦过后的正式的求职面试,所以她还是决定不要来回折腾了,既费时间又费金钱,尤其是当下这个钱不好挣的年代,事事都要学会节省和精打细算。
日元又贬值了,久美子愈发忧郁。比起久美子当初刚来中国的时候,日元在近两年的时间里不知不觉地贬值不少。久美子说学校里不少靠积蓄生活的日本同学都在叫苦,同样的日元两年后的购买力却下降不少,一一过起了居家生活,自起炉灶生火做饭,再也不舍得随随便便到外面聚餐消费奢侈了。
“很多日本人也都开始打听寻找工作,教日语成了最热门的临时工。”久美子还帮着别人推荐过日语学校的职位。
“日元贬值,人民币升值,是不是说中国的经济越来越好了?”久美子问。自从闹起了日元贬值危机以来,她也开始关心起了宏观的中国经济,张口闭口都离不开这类话题;不是昨晚在电视上看了某个经济类节目,专家学者是怎么说的,就是日本当下正流行某本有关中国经济走向的时髦书,净跟着操那没用的心。
“你操那心?经济的走向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别听那些专家在那儿瞎白活;再说了。你能听得懂吗,听懂了人家还能是专家吗!”
“白活”又是一句方言,意思和之前的“泡”差不多,文绉绉的解释就是“天马行空地说,一个劲地说,不停地说。”
“可是要是经济不好了,像这样日元贬值了,我不也遭受损失了嘛。”久美子不愧是学校里教出来的汉语,比我说得还“正规”。“遭受损失”——说“赔”不就完了!这都怪我,还是没有调教好。
“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你在这边挣了人民币再拿到日本花,这不就赚了嘛。”
“那要是日元和人民币都贬值了怎么办。”
“负负得正嘛!保持原样呗。”
“万一中国和日本的经济都不好了怎么办。”
这心操的,没边了。
“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真要是出了这种事,咱俩也没什么可怕的,因为到时候全世界也剩不下几个国家的人能吃香喝辣的了。”
“真的?”
“真的。你呀,别没事听那些屏幕里的专家泡,听我的准没错。我就是专家!”我没有告诉久美子我这个专家是自封的,连证书都是自己颁发的,印章都是自刻的。
据久美子讲最惨的还不是日本留学生,韩国留学生的境遇比她们还要惨。韩元最近确实跌得厉害,反正我对经济一窍不通,搞不懂一个国家的货币为何会跌成这样,难道是在证明这个国家的经济自由度高吗?久美子说原来特别爱聚会的韩国留学生都开始过起了庶民生活,再也不敢上顿烤肉下顿烤肉的狂吃海喝了,一份套餐,一碗米线也都吃得下去。
确实,工作上我接触过一些韩国人,都是好酒量,特别喜欢宴会,喝起白酒一点儿也不逊色于中国人。我也稍稍对比了一下,如果将中国人和日本人化为两极的话,韩国人给我的感觉是处于两极之间,两边的某些特质都占有一些,又自成一派。
出门前我都会犹豫一阵儿,拿不准是否要戴帽子出去。因为我已经是上过电视的名人了,好像不戴顶帽子挎副眼镜啥的有些说不过去,对不起自己的名头;但我又有些后怕,怕刻意的打扮往往更可疑,而且人家认出我来一张嘴就是:快来人啊!这就是往楼下扔垃圾的那个小子。签名不要钱哪……
你说,我该怎么办。
四十九下 炕尾炕头汗淋漓 神乎其技隐市井
“买的保暖裤穿了吧。”
久美子拎着出门旅行时必备的那只米黄色旅行包从校门口的传达室中走了出来,紧跑几步来到车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钻了进来,不愿在室外多呆一秒钟。这是元旦的清晨,今天我要和父母还有第一次上门的久美子回姥姥家探亲。我先来到久美子的大学接她,然后再返回去接父母,从家里一齐出发。
“穿了穿了。真暖和。”久美子说着拍拍上身,一脸的幸福。
我昨天紧急拖着久美子去商场买了一套保暖内衣,打六折,据说是名牌,价格能接受质量,做工也可以,所以就买下了。这是来自母亲的命令,不容违背。这几天姥姥家地区的持续降温让母亲很担心久美子能否挺得过来,她那小身板基本没什么脂肪御寒,陡然经历这零下七八度的未知世界怕她冻坏了。
其实久美子已经见识过这边的冬天是个什么样子了,可母亲就是不放心,再加上平时只要天气条件允许,久美子就会急不可待地脱下裤子换上裙子晃荡,这也让母亲十分不悦。在这件事情上母亲对久美子最不满意,觉得她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为了美丽穿得如此单薄,等内部零件冻坏了,将来再影响到下一代的生育问题可就麻烦了。
“久美子,这女人的身体最怕冷,以后不许穿那么点就出门,要得病的。”母亲最近每次见到久美子,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她的大腿,一旦发现她竟敢不穿衬裤后马上就变脸,嘴里嘟嘟叨叨个不停,健康养生课立刻开始。
“阿姨,我不冷。”由于是我的母亲,久美子不好意思把她的手推挡回去,只能任她摸个实惠之后嘴中稍作回击以示抗议。
“冷就晚了!”
我暗示久美子不要再做辩解,越分辩事情越冗繁,不如闭口不言,任她叨叨几句也就完了。
我略微知道一些日本的风俗习惯,知道在很多地方中日之间是存有根本区别的。不提别的,日本的女高中生即使在冬季也是超短裙示人,上身可以外套大衣套上围脖,但下身是绝不妥协的,依旧是丝袜、超短裙,即使穿上那种厚厚的白色长袜也是一窝球堆在脚踝处形成一个大包,腿部基本上还是裸露在外的。
我一开始以为可能是日本的冬季没有这边的冷,不像这边动辄就是零下十几、二十几度的,属于“暖冬”,穿裙子还是能抗住的;但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