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久美子-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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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时我和久美子起了争执,她并不婉转地说中国人对食物有些浪费,明明大家吃不完还要点那么多都剩下了,怪可惜的。我有些气愤,心想你们日本人想浪费还浪费不了呢,物价那么贵,连吃水果都无法囫囵个的啃,一家人切成片用小叉子叉着吃,真够可怜的!我们这叫做地大物博,物产富庶,资源丰富,反正这类词多了去了;说句不好听的,你们日本人当年不就是羡慕我们中国想要霸占我们的资源,才发动的侵略战争嘛!
可是当我亲自去了日本之后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最起码第一印象就是日本的森林资源可比中国富庶多了,到处都是绿意盎然;与久美子结婚之后,回她的老家省亲时又去了好几个日本的大中城市转了一圈,发现水资源也比国内的情况好多了,走上一段距离就能看见潺潺涓流穿城而过,有许多条小溪或小河在城市里流动,那真的是流动,而且水质特别的好,稍浅的地方可以清晰地看见底部,也能看见鱼儿在里面游动。
久美子说这都是因为日本的雨水多,例如梅雨季节和夏天的台风季节,故水资源丰富也有利于树木的生长繁衍,我有些半信半疑。随着和久美子生活得越久,去日本的次数越多,我就越发怀疑自然力量一说。你不得不佩服某些地方日本人对于自身生活环境的热爱与建设的热情,没有他们的努力,我想是不会创造出那样一片景象的,决不是单单是自然,人其实才是决定性的因素。因为自然天生就在那里,可是如何改造自然保护自然利用自然就是人的事情了。
久美子从姥姥家回来的第二天还是感冒了,倒没有发烧,只不过一天中青鼻涕不止,看来还是保暖工作做得不到位。姥姥对久美子依依不舍,约定过年时一定要再来做客,分手时还落了泪,久美子也不舍的哭了。我想即便久美子一句中国话都不会说,也不会影响两个人的感情发展,因为是同一样的人,内心深处的东西总不会差太多,有时是不需要语言的。
姥姥本来都准备好了见面的红包,但被母亲拦住了,说毕竟还没有登记,从法律和程序上说还不算是最后落槌,所以这次就先免了吧;但是姥姥执拗的很,硬是把红包塞给了久美子,久美子百般推让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我做了一回和事老,让久美子暂且收下,反正我事先也给了姥姥钱,就当是交换了,图的是彼此的心意。
“一千快钱!”久美子在返程的车里被母亲“教唆着”拆开了红包。这个数字让她有些意外,觉得是笔挺大的金额。
“这钱,我能留下吗?”久美子低声问我。她没经历过这种风俗和习惯,不知道这钱是该留下还是该“交公”,是不是交给我的母亲更好一些。
“久美子,这钱就是给你的,揣起来,揣起来。”善解人意的母亲打消了她心头的疑云。
“反正是长辈给晚辈的,你就拿着吧。”我没有告诉久美子等她真正进了我家的门,从结婚到生子,这种事情会多了去,体验留到后面让她自己来亲身感受吧。
“久美子,日本没有压岁钱的说道吗?”父亲问。
“有。”
“噢?日本和咱们一样。”自从有了久美子,父亲最好奇以及最爱干的事就是发现“噢?日本和咱们一样。”这样的地方。当然,“不一样”也是接踵而至,有时让他得意,有时让他失望,有时让他惊讶,有时让他恼怒。
“那亲戚之间的孩子都给多少?”母亲和父亲对于同一事物的着眼点自然不一样,尤其是出现了涉及到钱这个乖乖的事情,马上兴趣就上来了。
“嗯……三千或五千吧,大概是这样,以我的经验。”
“三千或五千?!看看,人家日本就是有钱,这一个孩子过年挨家挨户地走上那么一圈,亲戚的人数要是再多点儿,能收小十万呢!”父母一同感叹起来,又发现了人家日本一个值得钦佩的地方。
“你俩是不是误会了?不是人民币,日元!”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两人的嘴脸就决定尽早把他俩从幻梦中敲醒。三千或五千的人民币?那折合成日元得多少钱,一般的日本上班族谁敢这么发压岁钱,明年上半年全家还想不想吃肉了!生鱼片?生鱼丝都捞不着。
“噢!对,对,是日元。”久美子也紧忙补充道。
“日元?”两人顿时泄了气,又白白兴奋了一场。
“日元?三千日元那是……才两百块钱?!”母亲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差不多吧。”
“太少了吧!中国的一般城市现在也不止这么点了,我们同事她家小孩过年都收到过一万的!爷爷给的。”
“一万?!”这回轮到久美子的眼睛瞪圆了,嘴也张成了个圈。惊讶之余,她连忙用手去遮掩,生怕扁桃体反射到后视镜上被坐在后排的我的父母看个清清楚楚。 。。
五十下 投资回报露身影 全民娱乐扭腰肢
短短也就一个月的时间,我和林跃学人家照葫芦画瓢投资的一楼公建的价格已经涨了一千二百元人民币,身为人民的我俩乐坏了,鼻涕泡鼓了一个大大的气球甚至可以拽着它翱翔在蓝天之中。好!总算是也让我赶上这新时代了,坐地生钱的滋味就是爽快,真希望公建盖起来没完没了,翻番上百倍才好呢。我催着林跃提前把全款交给了开发商,唯恐人家不收,谁叫人家是开发商呢,开——发——商!
“怎么会涨得这么快这么多呢?”当我把大好形势告于久美子得知,她首先是惊讶,接着表示出不信,觉得天下怎会有如此的好事,馅饼真的会从天而降?
“这还是涨得少的呢,毕竟地脚偏人气不旺。再等等吧,我估计春节之后那价格又得往上蹿不少,坐等收钱吧!”
“不会出什么事情吧。”久美子有些疑虑。
“出什么事情!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可别像日本那样经济泡沫了,这房价一夜之间跌了下来,连本钱都要赔进去。”
久美子毕竟是外国人,在中国待的时间也不算太长,对这里面的道道知之甚少。这也不能怪她。她说的日本八十年代那场一直持续到现在的经济泡沫我也了解个大概,说白了不就是被美国佬算计了嘛;再加上当时的日本人也确实嚣张的过分,就差要买下地球了,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实力。
现在这年景可不一样,时代也不一样,我觉得咱们是不会重走日本当年那条辛酸之路的,毕竟有个前车之鉴在那儿摆着,想看不见都不可能;再者说,有那么多的专家学者,智囊参谋,一个人两个人头晕看不清情况,难道还能全部都摸不准状况,生生的“任人宰割”?我认为这样的几率很小,咱们中国人可不糊涂了。没事儿!没事儿!
何况到底咋样又不是咱这样的基层老百姓能说得算的,就算是想要逞一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之能也实在是愁于水平不够,逞能也是跟着乱,起不到什么正面作用,还不如把这费心的差事交给社会精英的手中,咱们配合也就是了。谁让精英们的钱挣得比我多呢,相应的责任也应该负起来,否则就太让人伤心了,授人以不屑之柄。
“你又操那没味儿的心!把心稳稳放到肚子里面,一切OK!”
久美子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瞄着我不再说话,而我则把手伸向她的脸蛋捏了又掐心疼她好像又有些消瘦。这都怨我,若不是她连日来费神找工作,怎会至于又瘦了呢;要是我现在手头握有几百套的公建、商品房、别墅啥的,只要是有房顶有墙壁有门有窗的水泥盒子,久美子也不用遭这罪,只需每天掂量给我做什么午饭便当就好了。
唉,都怨我。没办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只能拜托久美子再忍受一阵子了,等这套公建出手之后,我就去越南买一套别墅,咱也过一过香车美女大洋房的神仙日子。
母亲说要学两句日语对话以便增进一下与久美子之间的感情,也为了日后的沟通之用,所以从姥姥家回来就开始投入到学习日语的浪潮之中,多半倒是为了消磨退休后的闲余时间。
刚退休没多久,楼上一位退休在家多年的其实岁数比母亲还要小的女人就要强行拉她入伙,参加她们的中老年妇女业余舞蹈队。母亲碍于邻里之间的面子,又有几分兴趣想去看看这中老年妇女舞蹈队是个啥情形,于是便跟随她去活动了一次。仅此一次,母亲说什么也不干了,从此赋闲在家。
舞蹈队是由一群小则五十多岁,老则八十有几的中老年妇女组成的,成员数多达六十多口;每天活动两次,清晨一次,晚上一次,也属于早出晚归;活动的内容自然是跳舞,每次在录音机轰鸣的伴奏下,由站在最前方的一个被称为老师的女人领舞,有时赤手空拳,有时则拿个扇子或手绢啥的,合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而且还配有统一的服装,那场面绝对够壮观。
母亲之所以不去了,是由于每次活动的地点令她有些无法接受,那抛头露面的感觉是她不擅长的。活动地点是在城市里最大公园的前门的那片空旷场地上,紧邻双向八排道的主干道。清晨的上班高峰时间,双向车流如梭之时,六十多口的中老妇女们整齐划一地面向主车道扭腰摆肢,引用母亲的原话是:跳得一包子带使劲的!
母亲说不适应这种感觉,跳也就跳了,为何不在公园里跳就好了呗,非要当着来往的车流行人耍这个大刀丢这个人,是要故意卖弄是怎么的。我劝她说也就你还顾及这些,又不是干什么坏事去,光天化日之下正大光明地锻炼身体又不犯法,有什么抹不开的,脸皮薄吃不着!母亲最终还是坚持己见,说自家小区里也是有花有草的,还有那黄色的健身器具可以上去悠两圈,没有必要出去跟六十多口一起蜂闹,想锻炼,自己练练就得了。
学了没几天,母亲的兴趣就转移了,学习目的也偏离了。她又迷上了日剧,逼着我去给她买了好多张日剧的光碟,在家握着DVD的遥控器看得不亦乐乎大呼过瘾,有时连晚饭都忘记做了,惹得下班回家的父亲和我依次脸色发黑,心下不爽,心说什么电视剧能有这么大的瘾头,连饭都顾不得做了。
“真的那么好看吗,茶饭不思的劲头。”
“好看!关键是不唠叨,每部电视剧就十一二集,唰唰地就看完了。”
日剧我也看过,现在的日剧确实很少有像当年风靡一时的“血疑”那样好几十集的了,沥沥拉拉地拖得太长;更不会像韩剧那样,一集能有半集发生在饭桌上,左一勺子米饭右一筷子泡菜的,更是冗长个没完没了。基本上都是十集、十二集这样一个剧幅,剧情紧凑,狠狠心一天就可以看完一部电视剧。
“久美子,山口百惠现在还演戏吗?”母亲一见到久美子就把她拉过来唠起了因日剧而引发的戏瘾。
“不演了。”
“一点都不演了?”
“嗯。”
“她丈夫呢,三浦友和。”
“三浦友和?不,不知道。”
“三浦友和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多有名的演员哪,你都无法想象当年咱们这边一播“血疑”的那情景,街上没有一个人!凡是家里有电视的都挤满了邻居,都得提前搬着小凳子去抢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