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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雪落尘缘-第6章

小说: 雪落尘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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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十五岁就被女人伤了?”
  “是,被一个没长心的傻瓜伤了。”
  “是乐雨?好象又不是,曾经她对你一往情深……”
  “不要猜了,以你的智商是猜不出来的。”
  “那我要是猜出了呢?”
  “那我苦行僧的日子就结束了。”
  我有些茫然,也随着他的眼睛望向窗外。寂静的夜里,有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入尘埃……
7、风口浪尖的男人
  吃过晚饭后,我主动申请洗碗,倪落尘倒没有和我谦让。他边给我系上围裙,边说讨厌洗油腻的东西。他的语气像个耍赖的小孩子,似乎在逼迫对方给他一个承诺。我便笑说,以后只要他做饭,洗碗的活我便承包了。看到他略带促狭的浅笑,我有种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错觉,心想,一定是上了他的当。但我知道,有时候上当并不等于吃亏,这种交易,基本上算是双赢吧。我心里打着小算盘,突然觉得,原来自己也有做奸商的潜质。
  我还发现,倪落尘是个非常讲究生活品质的人,比如饭后要用点咖啡或水果,睡前要喝一点红酒之类的。我倒没有他那样的情调,只是愿意凑个热闹,跟着他尝点新鲜罢了。
  可是这一天,终于又到了最令人尴尬的时刻。夜晚对于一对新婚夫妇来说,总是带着那么一点暧昧和暗示。
  我洗过澡,换上一身崭新的睡衣。虽然我还没有说服自己去接受一个男人,但像昨天晚上,穿上军装防备色狼的尴尬状况,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上演了。倪落尘是个骄傲的家伙,他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吧,最主要的是,我觉得自己不该再伤他了。
  我早早的钻进被里,心里七上八下的,我真希望今天晚上他能被一些工作托住,这样,我便有了缓冲的时间,或者有机会装睡也是好的。可往往事与愿违,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倪落尘已经走了进来。
  他显然是刚洗过澡,赤/裸着上体,头发湿漉漉的,手里拿着毛巾,在不停的擦拭。对于他半裸的身体,我倒不是太介意,在部队呆久了,有时候遇到特殊的情况,就算是女军人,也是无法太讲究的。可是当我看到他□的穿着,竟然一时间忘记了所有的尴尬,简直太诡异了……
  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腰间的金属皮带扣系在脐下,不得不说,他非常性感,像是广告画面里的男主角。只是,他要穿成这个样子睡觉吗?突然,我意识到了,他是在报复,在暗示我是个女色狼,需要他时刻提防。可是,我却没有办法解释昨天晚上,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打靶演习的梦而已,如果不是他离我那么近,如果不是他的身体先起了某种变化,我哪有可乘之机。
  原来,了解了之后才知道,男人都是心胸狭隘长不大的孩子。我突然觉得有些恼怒,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脐下的那枚金属扣,说道“你是不是男人,昨天晚上的事还耿耿与怀。”
  他愣了一下,随即唇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缓缓地说道“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已经验证过了吗。”
  “你,流氓。”
  “好象耍流氓的是你吧……”
  他的回应总是不紧不慢,我一时间气结,还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像是在小孩斗嘴,便转过身体用被子蒙住头不再理他。过了一会,我听到一声轻笑,头上的被子被拿了下来,空气畅通之后,心里便也没那么气恼了,其实我知道,我只是在气自己而已。
  待到床的另一边有了下沉的感觉,我的心便安定下来。他躺下后,与我保持了一些距离,我想即使翻身,彼此也碰触不到对方的身体吧。
  许久,他那边没有了任何动静,只有轻浅且均匀的呼吸声。他睡觉时,声音总是这么轻,我倒是希望他能像江潮一样,打点小呼噜,好让我知道他到底睡了没有。
  我轻轻转过身体,他依旧没有动。突然我很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穿了那件牛仔裤,系好皮带上的这张床。我不敢用手去碰他,便轻轻掀开被子,原来他已经换上了白色的睡裤,我便舒心的笑了,毕竟一个女人被男人这么防备着,是件很窝火的事。
  我的目光情不自禁向上移动,停留在他的胸腹上,我发现他和江潮真的不同。夏天时,江潮也喜欢在公寓里赤/裸着上体,露出健壮的肌肉,可江潮的健壮又似乎有些随意,倪落尘却不同,他的胸肌和腹肌像用尺子量过的一般,堪称完美,而他的一切似乎总是和美感联系在一起,难道这就是一个时尚人士与一个军人的区别吗?
  “看来,你还真是喜欢偷袭。”
  一道声音传来,我掀被的手停在空中,落也不是,举也不是。缓了几秒,见他不再说话,我把被子轻轻甩在他身上,说道“没睡装睡,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
  “我是真睡了,只是被冻醒了。”
  听到他认真的解释,我更是尴尬不已,总感觉他是在存心戏弄我,我却苦不堪言。我再次转过身去,不理他,并且决定这几天都不再理他。过了一会,他却轻轻问道“睡不着吗?”
  “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声音过于轻柔,我毫无防备的承认了。
  “靠过来点,我给你讲故事。”
  我像是被他施了法一般,听话地靠了过去。他抬起一只手臂,从我的头顶划过,把我夹在他的腋下。他的身体有淡淡的,属于男性干净的味道,他的语调轻缓,讲的都是小时候那些个趣事……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那一觉睡得非常香甜,非常暖和。
  也许这个冬天,虽然漫长,却并不难过……
  …
  转眼新年过去了,原本是要陪倪落尘回北京看望爷爷的,也因为他的忙碌取消了计划。除了定期陪我父母吃饭以外,他基本都是把自己埋在工作室,而我,一来不想打扰他的工作,另外有很多战友回来探亲,所以因为聚会的关系,我也忙得不亦乐乎。
  感情的伤痛,似乎就被这样搁浅了……
  “乐雪,听说你嫁给一个设计师了,怎么样,和一个处在在风口浪尖的男人生活,一定很刺激吧。”
  “还好,我的生活很平静,他是个很低调的人,只是偶尔上上杂志报刊,也都和工作有关系。”我淡淡的回答。
  看来,我的婚姻已经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甜点了,即使不太熟悉的朋友,也乐于了解我现在的生活状况。她们甚至认为时尚界的人,在生活中一定有很多怪癖,更好奇他们的私生活是否过于复杂。其实,我了解的倪落尘基本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了,除了他头上的这些光环,他其实生活得很普通,偶尔有些小固执,比如每天必须要洗两次澡,睡觉一定要穿白色的睡裤,遇到再高兴的事也不喜欢大笑,吃饭必须要有一盘苦瓜。
  提到苦瓜,倒是有些好笑的事,最初,我总认为它又苦又涩,一口也不肯去吃。但有一次,被他诱惑着吃了一口之后,发现它苦中带甜,他说是因为放了糖和醋的关系,说这道菜就像生活,酸甜苦辣个中滋味,却让人回味无穷。渐渐的,我像上瘾了一般,也爱上了苦瓜的味道,当然,只是爱吃他做的而已。我要求他传授方法时,他笑笑却怎么也不肯,他说这是家里祖传的,是留住媳妇的杀手锏;他爷爷就是因为这道菜才和奶奶白头到老的。他说得跟真的一样,我当时忍不住笑,说以后去北京找爷爷学,他却告诉我,爷爷也不会传授给我。
  我只知道他的奶奶还健在,却从没见过,也从没敢问他,有时候,我觉得倪落尘有点神秘,有时,又有点像小孩子一样,带着一些顽皮。
  …
  还有一个星期便是正月十五了,倪落尘的个展筹备基本接近了尾声,他说接下来的事无须他去操心,要我做好准备,带我出去走走。作为一个职业军人,出国必定是受到一些限制的,所以只能在国内挑选一些我想去的地方。
  说实话,我极少出门,除了刚刚入伍和军校的那段时光,我基本都是守在这所城市,所以去哪里,对我来说都是新奇的。只是曾经有个梦想,想走在银色的沙滩上,吹一吹南海的风,感受一下热带椰林的梦幻,好奇天涯海角到底是怎样的距离……
  所以,海南便成了我首选之地。
  人要是有了期待,似乎天空也变得湛蓝而辽阔了。
  这天,临近傍晚,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便打算去他的工作室,告诉他我的决定。当然也想顺便接他下班,一起在外面吃个便饭。这些日子,他一直工作得很辛苦,不想他再回去做饭,过于劳累了。
  路上,我买了一些新鲜的水果,有徐颖爱吃的菠萝,也有他爱吃的樱桃,我是个对吃没有挑剔的人,所以也就没过多的考虑自己。
  来到他的工作室,今天没有看到徐颖,我便自己去了二楼他的画室。轻轻推开房门,不想对他有丝毫的打扰,可当我进去后,里面的画面却着实令我惊呆了……
  如果我没有看错,那是一个半裸的女人,她是面对倪落尘的,与他有一米之远,而我只看到了她优美的背部。心里突然慌做了一团,我无法形容自己是怎样的难堪和屈辱,是的,我的确感觉到了屈辱。我只记得倪落尘淡淡地抬起眼帘,看到我,他似乎愣了一下,我便跑了出去……
  在走廊,我撞到了刚刚走过来的徐颖,也撞翻了她手里的两杯咖啡……
8、较劲
  我一直认为倪落尘是那种深情的男人,会为那个‘背影女孩’守着自己的坚持。我甚至一度羡慕过那个女孩,能被这样的男子所爱,一定是件幸福又幸运的事。可刚才那个画面却在我眼前挥之不去,那一瞬间我忽然醒悟,原来,这个社会根本不存在凤毛麟角,而那些时尚人士,自认为走在风口浪尖的男人,他们把对性的随意,只是当作一种‘个性’去追捧。
  我甚至有些懊恼,没想倪落尘竟也是个虚伪的男人,原来找我做妻子,只是为了掩饰他生活中的陋习而已。我越想越气,甚至超越了江潮和乐雨对我的背叛,这是我没想到的……
  “乐雪,你等我一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身后叫住我的不是倪落尘,而是徐颖。是的,倪落尘这时候正在逍遥,对于我的气愤,他只会认为我没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他会觉得我自己心里都还有别的男人,如何有资格去约束他的行为。
  想到这,我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恐怕傻子都能看出我现在的气恼了,可我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徐颖快走几步拉住了我,气喘吁吁地解释道“那是个模特,和SNOWLET合作有些年头了,她正在为倪总试装。你是知道的,有时候模特走秀,因为时间赶,所以有些细节大家都不太讲究了,随意也就成了一种习惯……其实我刚才就在那间画室的,出去煮咖啡这会,你就来了……还撞到了那一幕……这是个误会……”
  原来,是我自己的思想龌龊了,人家是心怀坦荡,为工作为艺术献身呢。我心里不禁漫起一丝嘲讽,如果倪落尘只是个叫花子,长得如同卡西莫多那般丑陋,那些个模特还会不讲究这些,当着他的面换装吗?
  “乐雪别气了,跟我回去吧,倪总都急坏了。”
  他急?我顺着徐颖的目光望向二楼的露台,倪落尘正一身单薄的白衣白裤站在那里。因为画室的暖气比较足,他通常会换上单薄的衣裤工作。此时,一股冷风将他清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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